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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正书淡然一笑道:“世间是有聪明人的,他们的聪明不过是小聪明,就像儒家,只会抖机灵,狡辩道理,站在道德制高点批驳别人。然而宽于律己,而严于律人。此乃伪君子,我最是不屑。我向来不认为,道德高的人就是能力强的人,甚至道德高的人,对国家的伤害,远大于道德不怎样的人。你是衙内,比我清楚司马光做宰相时对国家的伤害。道德上,他确实是完人,但在治理国家上,他的抖机灵全然无用。
而我,就是不聪明的人,只会知道很多事不能一蹴而就,要循序渐进。种田如是,治理国家也如是。所以,我经常做一些傻事,比如说我见你这人还不错,所以会提醒你一句。但实际上呢,那些有小聪明的人,往往是比不过我这个笨人的,因为这才是大智慧。”
赵煦本以为张正书是怕死了,胡言乱语,没想到张正书突然说出的这番道理,居然让他很受用。
确实,赵煦对司马光的恨,简直恨入了骨子里,就如同他怨恨高太后一样。要不然,他就不会下诏削除司马光的赠谥,毁坏所赐碑了。去年,他还把死了的司马光,再贬为清海军节度副使,又追贬朱崖军司户参军。可以说,赵煦对司马光的恨,是恨不得挫骨扬灰的。
张正书看来,司马光值得这么对待,他本身就是搞学术的,却被任命为宰相,这就是噩梦了。老老实实写资治通鉴不就好了嘛,搞什么政治论对经济的管理,司马光甚至不如乡间一老妪;论外交,他简直是外忍内残的升级版;论战略眼光,他放弃大宋将士用鲜血收复的大片失地,比汪精卫还汪精卫论用人,北宋最大的奸臣,蔡京就是他提拔的;论心胸,他把新党尽贬于蛮荒之地,忘了当时新党执政的时候虽然让他们出京,可也都是去好地方这种人,哪怕是孔夫子再生,人格魅力再强,但是对国家的伤害,绝非能用国贼来形容。
偏生,在宋徽宗上台后,给他平反了,这是张正书最最最恶心的事。
一个人的过错,岂能用他的功绩来掩盖对国家的伤害
可以说,司马光在高太后眼里,是一世之功臣,但在赵煦眼中,他就是千秋之罪首,虽万死不足以恕其罪幸好他死的早,不然赵煦亲政后,肯定会将他一贬再贬,变着法侮辱他
司马光最大的功绩是什么一是道德文章,二就是废了青苗法,让百姓感动。然而,百姓却不会知道,这种国贼,最是会欺世盗名。可以说,司马光不适合担任宰相,甚至不适合从政,这和他缺乏地方工作经验有关。司马光的政治生涯印证了“宰相必起于州郡”的正确性。就史学而言,司马光完全可以傲世古今,凭此名留青史,一部资治通鉴光辉照耀千古。然而,他的心胸狭窄,他的迂腐,他的浅见,也足够将他钉在耻辱柱上,翻不过身来。
赵煦深深地看着张正书,怒气消了不少:“我不过是想得一子翤而已”
张正书嘿嘿一笑,说道:“大家都是男人,你说这话有意思么”
“”赵煦一阵无言,但怒气又涌了上来。
“历史上能功成名就之人,皆是自律之人。哪怕你看司马光,他一样极为自律。连自律都做不到,谈何成功”张正书淡淡地说道,“司马光虽然不能为相,但他写史的劲头,却足够让所有人都敬仰。”
赵煦一愣,他没想到张正书会对司马光有这样的评价:“他对我大宋伤害至此,还能受人敬仰”
“事情一码归一码,司马光在朝堂上的作为,不能掩盖他在史学上的成就。”张正书淡淡地说道,“你若是想长命,戒酒戒色是第一条;坚持锻炼是第二条;切莫操劳过度,按时作息是第三条。想要子翤,你看准了妻子天葵何时而至,天葵是固定的,只要算准前十四日,前后三日进行房事,必得子翤。”
第一百五十五章:有权,任性
赵煦神色古怪地看着张正书,问道:“你还懂这个看你的模样,难道也有了子翤”
张正书啼笑皆非,说道:“你瞧我像吗”
“不像”
赵煦是知道张正书底细的,“那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都说了,我略懂医术,这个本就是人体的道理。”张正书淡淡地说道,“不论男女,生育最佳年龄都是在二十岁至二十五六岁”说着,张正书脸上带着男人都懂的笑意,看着赵煦。因为张正书知道,赵煦可以算得上是死在女人肚皮上的皇帝了,最是窝囊。要知道,赵煦的前后宫侍女很多,都是天下奇色。如果赵煦能把持得住,那就不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了。别说是赵煦,就算是张正书在这样的环境里,说不得都会把持不住的并非人人都是柳下惠的。
张正书叹了口气,北宋的后面几位皇帝,就赵煦还算靠谱了。虽然赵煦是个叛逆期超长的熊孩子,但起码比起一塌糊涂的赵佶,还是靠谱一点的。矮子里拔高个,张正书确实不太希望赵煦就这么死在女人肚皮上了。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赵煦也算是皇帝里读书多的了,他不太相信张正书的话。
张正书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说道:“你爱信不信,反正你嫌命长,还有人拦着你就好像唐朝炼丹吞服的那些皇帝一样,明知道是用汞、用铅炼就的丹药,这些都是重金属,吃了中毒,他们还要吃,自己作死能怪谁”
赵煦疑惑地看着张正书,说道:“丹药有毒”
“我是说,用铅、汞炼就的丹药,不是用药材炼就的丹药。药材本身就是药,除了药性冲突以外,中毒的几率不大。但吃铅和汞,我只能说那些皇帝太有勇气了。”张正书淡淡地说道,“这世上谁人能不死只是把自己作死的,就是咎由自取了。你要是想活得久一点,那就请个最好的大夫,给你开几剂药,调理一下身子。一年半载之内,不用再动欲。不然的话,再过两年,神仙也打救不了你了。还有,看你的样子是个大户人家,大户人家的宅子里都喜欢埋入铅汞防蛇虫,但世人不知这铅汞最是有伤身体,而且会让人绝子翤。你若想得一儿半女,还是让人起出那铅汞之物罢”
虽然张正书不是在说赵煦,可赵煦听了,还是脸上发烫。
其实,赵煦也在嗑药,但他嗑的是壮阳药。自十几岁起,赵煦就每晚旦旦而伐,身体早就被掏空了。甚至,不用壮阳药,他都无法“征战”了。求子心切的赵煦,只能广施雨露。然而,所生的子女,唯有一些公主能活了下来,皇子是一个都养不活。
“那为何你不开方”赵煦觉得奇怪了,虽然他知道,哪怕张正书真的开了药方,他也不会去抓药的因为他的皇帝,不可能接受外边郎中的医治。但是,赵煦还是觉得很奇怪。
“我只是略懂医术,不会开方救人。”张正书说道,“但如果你想求子,听我的,修养一年半载之后,每月计算好你妻子天葵的时间,一月行房三日,必定能得子。”
“若是我能得子,日后必有重谢”
听着张正书说得信誓旦旦,赵煦也有点意动,当即诚恳地对这张正书施了一礼,这下张正书慌了。他可没想到,赵煦会对自己施礼的。也连忙起身,还了一礼。张正书觉得,这儒家倡导的“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实在有点操蛋,刑不上大夫,岂不是要给官僚阶级松绑吗瞧瞧现在朝堂里党争繁忙的诸公,一个个都跳得不亦乐乎。但张正书却知道,西夏人为了夺回平夏城,已经磨刀霍霍了。
“告辞”
赵煦颇有深意地看了张正书一眼,然后飘然离去。
但张正书却瞧得分明,他的脚步虚浮,一看就知道是身子骨已经废掉了。然而,张正书没想到的是,在屏风后,居然又钻出一个穿着打扮像家仆一样的人,跟着赵煦走了。张正书心中有些后怕,他分明看到,那家仆模样的家伙,瞪了张正书一眼。
“居然有人躲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