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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地区是风向集团新投资建设的文化广场,为响应市政府要求,将在下周举办文化艺术节。乔伊的主要任务是把面前一片片光秃秃新砌好的白墙变成一幅色彩斑斓的壁画。
她也是偶然在网上看到的兼职消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投了作品,没想到经理对她十分满意,二话不说便把人定了下来。风向集团向来大手笔,给出的报酬十分可观,临近毕业,她各方面花销不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乔伊打开木质画箱,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油画笔、油画刀、调色板,颜料等。她拿出工作裙穿上,以免等会弄脏衣物。
刚勾完素描线,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是舒玫。
“你怎么才来,刚才经理巡视的时候见你迟到了,脸色不太好,万一他要扣你工资怎么办”
她和舒玫是高中同学,后来一起考进美术学院,她选了油画,舒玫则选了服装设计,两人感情深厚。
乔伊哀嚎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倒霉,今天一大早就被教练骂了个狗血淋头能活着走出驾校就不错了”
舒玫拍拍她肩,安慰道:“知道你有意外情况,我跟经理说你早就来了,只是拉肚子跑厕所去了。”
乔伊感激地说:“谢谢你啊”
舒玫:“不用谢,回头请我吃饭就行。”
“没问题。”
见她在调色,舒玫好奇凑过脸看:“你打算画什么”
“海色。”
“名字好耳熟,又是yan的作品”
“嗯,想画来试试,反正经理没要求主题。”
乔伊把松节油倒入油壶,将湖蓝色和群青色调和,临摹的是知名画家yan的成名作海色,这两种都是画中必不可少的色彩。
调好颜色,她沿着勾好的素描线开始上色。
她工作的时候极为认真,仿佛沉陷进另外一个世界里,尤其对待她崇拜许久的画家的作品,更是把每一处细节都抠到了极致。
舒玫啧啧道:“我看你喜欢yan喜欢得没救了,将来嫁给他算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男的”乔伊边上色边说,“yan没对外公开过自己的个人资料万一是个女的再说,就算是个男的,要是中年秃顶大肚腩的那种,我才不干。”
幻想了下自己偶像的真实长相,乔伊内心幻灭,撇撇嘴说:“算了,我还是给自己留点想象空间。”
说是这样说,yan成名多年,虽然不算高产,但每一幅作品都能引起业内极大轰动。
他画作的用色大多浓烈却不失深沉,看似恣意随性,每一处比例却恰到好处,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无人能挑剔。
这人画风过于理性沉稳,和文艺浪漫气质的女画家搭不上太多关系。
临近傍晚,广场大屏幕里的女主持身着白色西装,职业而端庄地播报新闻。
“近日,有消息传出风向集团将于年内完成对宋氏企业的收购计划,此举引起宋氏内部强烈异议,对此,风向集团尚未对外表明态度”
“风向总裁好像是新上任的吧,就是老董事长的孙子,今年年初刚从国外回来,才二十八岁,谁想到他做事那么强势”舒玫叹气道,“听说宋家和封家还是世交,结果说收购就收购,一点情面都不讲。我表哥就在宋氏工作,现在公司里人心惶惶的,说不准哪天就失业了。”
“说起来那个没血性的总裁叫什么来着,叫”
乔伊拿板刷的手停住,顺着女主播的声音往上望,看见屏幕画面右下方写着
风向集团总裁。
封彦。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人设对比未婚妻中略有改动,具体以本书为准。
第2章
“封先生,董事长在里面等您。”秘书礼貌颔首,为男人拉开办公室门。
穿过宽敞的会客厅往深处走,黑色皮鞋踩进纯白柔软的羊绒地毯,塌陷进去一小块,吸去声音。
封彦在里面那扇门前停下,屈指轻叩。
“进来。”门内人声沉厚,听起来有些岁数了。
封弋靠坐在床头,接过护工递来的水杯吃药。家庭医生为他更换空掉的点滴。
他摆手道:“你们先出去吧。”
屋内的人应声退出,只留下他们爷孙两人。
封彦解开一颗西服扣子,在床旁沙发坐下,询问:“您今天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暂时死不了。”封弋叹了口气,叫他来是有正事要谈,“市面上那么多公司,你为什么非得收购宋氏,你宋世伯他”
“宋氏有人才实力、稳定的海外客户、银行关系,照理来说发展不可估量。但连续五年来,宋氏盈利增长不到总资产值的百分之一,也就是说好好的一间公司,因为领导人缺乏野心和目光,放由它自生自灭。”封彦说,“商业决策上,我不认为收购宋氏的计划有什么不妥之处。”
“从商业决策的角度来说,或许你的做法是对的。”封弋试图说服他,“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和你宋世伯在风向成立之初就认识了,当年你宋世伯帮过我不少,你这样做,会毁掉两家多年建立起来的情谊。”
封彦道:“您这些年私下也过让了不少生意给宋氏,否则宋氏连每年这百分之一的盈利增长都做不到。商业的目的是盈利,您老做亏本买卖就没意思了是不是”
封弋摇头,“你宋世伯自然也明白自己商业上的眼光不如年轻人,但他这么多年一直守着宋氏,无非是为了他的孩子,希望他们有一天能幡然醒悟,回来接手他一生的心血。”
封彦有半刻沉默,接而道:“您也很清楚,宋世伯高龄得子,自幼把孩子宠坏了。他那孩子在海外的行事作风,并非是能成为ceo的人才。”
封弋和他说不明白:“你做事太狠有时生意不光要考虑利益,还得考虑人情。”
封彦说:“撇开宋家和封家关系不谈,以宋氏今时今日的处境,即使风向不收购,将来也会被其他公司收购。”
“不管是哪家公司收购,也不能是我们风向”
“收购宋氏的计划势在必行,不会为任何人让步,还请您转告宋世伯,让他不要多做无谓的事。”封彦起身,将身前西服扣子扣好,微微颔首道,“您好好休息,集团的事您就别操心了。迟些我还有会议要开,晚上再来看您。”
封弋又是一声叹息。这孩子无论学业还是回国接手公司事务,都处理得极为优秀理性,从未让人操过心。但封弋担心,他的理性既是他经营决策上绝对的优处,又会是他将来一不留神便会伤及自身的利刃。
知道拦不住他,而自己年事已高,又卧病在床,公司事务也到了不得不渐渐放手的地步,封弋虽然无可奈何,但也无法多说什么。
他拉开床边抽屉,拿出一份文件,递过去。
“我叫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刚被老爷子训了”车上,陆沉问。
傍晚时分,天际被霞光染遍。像橘色颜料倒进透明清澈的松节油里,质地灵动轻薄,剔透瑰丽。
马路两侧的树荫快速飞退,光影明明灭灭,映在男人暗色的瞳孔,犹如风中摇曳的烛。
“老爷子年事已高,心地太善,加上近年他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不适宜多操心集团事务。以后不必要的事情,让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