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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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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佐推门进来:“累夫子和世兄久等了。”他拿出一叠契书:“这些文契是布行徐盛签押好了的,也有中人的签字。只要世兄落了款便是。”

陆鼎元不禁眉开眼笑,就要伸手去拿。

徐元佐却是塞上了另外一摞,笑道:“不过世兄还是先与家严签了这内部分成的文契吧。”

开玩笑,怎么可能只有陆家与徐盛的合同那样徐元佐岂不是把自己踢出局了么

陆鼎元只是个招牌遮掩,外人只能查到他与徐盛有商贸往来,却无法从陆鼎元查到徐元佐。作为最起码的商业规矩,这种挂牌也不能单凭信任,一样得有契书约束,这便是徐贺要与陆鼎元签订的合同了。

陆鼎元拿过合同细细审读,心中暗道:这小子倒是精明,哎,他该早说啊往年这文契都是娘子把关,我倒不曾上心过

徐元佐见陆鼎元眉头皱起,却不知道他是因为不通文牍,只以为条件不够优惠,脸上的笑容也就冷了下来,道:“世兄,这回累您走一遭,虽然只分一成净利于你,但算上通关脚钱,压货银钱,吃喝用度,从毛利上看却是不下三成。”

徐元佐望向陆夫子:“夫子是知道的,咱们拿货不容易,四处打点分润,我家能拿个三成也就到头了。”

陆夫子知道最后的净利是要分一成给徐诚的,如果按照一成净利等于三成毛利计算,那么等于三家各拿三成,剩下那一成肯定是要给徐盛的,否则人家为何肯便宜给你

最主要的是,陆家只是出人出力,不用出银子啊

陆夫子瞪了儿子一眼:“做事爽利些没地叫人小瞧你这气度。”

陆鼎元把牙一咬,将契书一放,故作豪爽道:“我还怕师弟会坑害了我么且拿笔来。”说着便掏出了自己的私章,看准正反,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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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拓展人脉

宋人留下一本艾子杂说,于是有了“一蟹不如一蟹”典故。

徐元佐原本看陆夫子不过是个庸人,等见了世兄陆鼎元,才知道陆夫子这位庸人还算是庸人之中略为不庸的,而陆鼎元才是真正的庸人。

当然,陆鼎元的庸碌水准如果可以打三分,那么还是远远领先于徐贺的零分因为徐贺之所以能得零分,是因为找不到比零分更低的分数了。

鉴于陆鼎元太不入眼,徐元佐等他签完字、按了手印,理所当然地将契书收了起来,美其名曰:统一保管。

罗振权适时进来,其实也是徐元佐之前吩咐的。陆家父子不确定罗振权与徐元佐的关系,还以为他不知道内部价格贩布的事,对刚才的交易自然闭口不谈。徐元佐如愿将话题引开,说些长途行商的故事。

虽然陆鼎元最远也就跑跑扬州,但同样算是长途,一时间有了谈性,滔滔不绝。徐元佐当然不是个舍得浪费时间的人,将话题聚焦到了沿途住宿的问题上。

“出门在外,最重要是守着货。”陆鼎元还自觉是投桃报李,传授徐元佐经验阅历,颇为自得:“行车要有人押车,坐船要有人宿船,绝对不能离开货物半步。”他道:“有些时候渡船不凑巧,不得已要在码头附近找客栈,货物也一定要做好标记,防人盗换。”

“客栈若是修得干净,却要贵些,还有行商住么”罗振权随口替徐元佐问道。

陆鼎元自恃与徐元佐“兄弟”论交,要比罗振权地位高,对他不用讲究情面,道:“住店哪里有那么许多讲究别看新店洒扫得干净,人却不牢靠。出门在外最怕住进这种黑店,损失财物也就罢了,害了性命如何是好”

陆夫子颌首抚须,道:“元佐,你不大出门,江湖风波实在可怖,这上头你却该听听鼎元的。”

陆鼎元有了父亲的支持,也不顾徐元佐满脸木然,继续道:“而且新店最是讨厌。店家不认得客人,若是不查路引,他们自不放心,里甲乡老那边也说不过去。若是用心查照,我等客商却不方便,谁耐烦那般伺候。”

徐元佐知道大明的路引制度,虽然不如唐宋时候那般严苛,但也不会让百姓自由迁徙。

“路引是怎么回事”徐元佐问这话倒是有些让人吃惊,因为他爹就是朱里走得最远的客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不过陆鼎元也没多说,解释到:“路引好办,只要拿了户帖到县里户房去,自然可以办。不过多多少少要给些孝敬,否则拖你十天半月终究不美。到了外面其实倒没那么多事,过钞关的时候偶尔会要查你,那是嫌你好处给少了,补足了便是。

“平时住老店,都是认熟的客人,店家自然不会查看。不过你若是换了牙行,头几次也得备好路引或是户帖,否则怕他们见你没有身凭欺负你。”

徐元佐长哦了一声:“那若是有人带着就可以不用路引了”

“像你这样出身的子弟当然不用办什么路引。”陆鼎元理所当然道:“你只要跟令尊走几遭,路上都认得你了,谁还看你路引”

徐元佐知道万历之后是明朝各种制度的大崩坏时期,没想到路引制度在隆庆时候已经崩坏若此了。如今只是隆庆二年,想来苗头应该在嘉靖早年吧,反正在嘉靖背景下的明人小说中就没见路引出场。不过这样也能理解为何隆、万时期商品经济会得到发展。

“关键还是得脸熟,若是走新地方,必要熟人带着的。若是幼童还好,若是带个壮丁过去,想来还是有人会查的。尤其是闹倭寇的那几年。”陆鼎元对自己的身份也担心起来。

“世兄大可去县衙开张路引,钱财从我这里支取便是了。”徐元佐道:“终究以平安无事,少惹事端为妙。”

陆鼎元却道:“还是待我回去见了令尊,看他怎么说吧。这开路引少不得吃一回酒,耗费几百个大钱。”

徐元佐在心中暗骂一声:庸人脸上却是带着笑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好我也想见见衙门里的官人,混个脸熟。莫若世兄将人请来,小弟做东,既可以结下人情,又可以把事办了,岂不两好”

陆鼎元望向父亲。陆夫子清了清嗓子,道:“这事原不是个事。如今县里户书是我蒙学同窗,先后脚补的生员,叫出来在太白楼吃顿席面就稳稳妥妥的了。”他说的自然是“结人情”,帮徐元佐拓人脉,否则光开路引也太过奢华了。

徐元佐心中一算,太白楼的四人席面最多不过花个五七钱银子,在刚刚吃了大户之后,一两银子以下简直不算事

“有劳夫子了。”徐元佐虽然道谢,却并不显得很兴奋。

陆夫子见徐元佐这个态度,心中却是不由高看一眼:现在这个学生已经开始不将吏目放在眼里了。

当然,这是个危险的信号,人一旦膨胀就会犯错,往往还是大错。

陆夫子本想提醒一下自己的得意学生,但是想到年轻人总是要吃点苦头才会长记性,而且徐元佐若是不犯错,又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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