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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凡有些紧张,更是想着她出生那一年被抛弃到落零山,又想起那一年,红霞满天,忘忧离开了她的身旁。
一路由宫人牵着,不觉已是走到了正殿。
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接过了景凡此刻冰凉的手,景凡抬头,是她的皇兄,欧阳硕。他身形消瘦,略显疲惫,却也掩盖不了他一身的风华。
欧阳硕一身盛妆,一双明亮的眸子温柔的射进景凡的双眸,他对着景凡微微一笑,便赶走了景凡心中的紧张。
景凡也是温柔一笑,放心的将手放在兄长的手中。
欧阳震望着自己一双儿女向自己走来,眼神微亮,似乎很满意。
合宫中人差不多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长公主,即使是当日大殿中的皇子公主也只是看到景凡一身道服,也并未多加注意。
如今仔细看来,传言果真不假,公主果然有着天人之貌。不知有哪位朝臣已在底下窃窃私语不住口的夸赞了。
“传朕旨意,长公主欧阳铅华温正恭良,珩璜有则,礼教夙娴,慈心向善,谦虚恭顺深得朕心,以钦承宝命,绍缵鸿图,霈纶綍之恩,诞敷庆赐。特封为镇国公主,赐居朝阳宫。”
景凡下意识的闭上双眸,叹息声只是一瞬就在心底消失不见。再睁眼时,又是满目的威仪。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离国的镇国公主欧阳铅华,不再是落零山上的小道姑景凡了。
宫中纸醉金迷,朝歌夜弦,叫欧阳铅华看迷了眼,然而这将是她以后的生活,她必须学会习惯。
一道目光一直跟随着铅华,铅华极目望去,是一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男子,一头长若流水的头发,有着一双睿智的桃花眼,那眼神始终流连在铅华身侧,铅华有些不悦。
倒是欧阳硕小声提醒:“那位是青国太子独孤楚墨。”
须臾,已有使者觐见,说是冥国王爷在路上耽搁了行程,怕是明日才能到。
欧阳震又是对着青国太子一番公式化的对话,倒是让欧阳铅华觉得烦腻的慌。
她刚想找个机会离开,却听那独孤楚墨对着欧阳震道:“镇国公主天人之貌,不知可有婚配”
一石激起千层浪,铅华有些错愕的看着那个桃花眼的男子,面上怒意明显。
原来他竟是打的这个主意。
铅华这才想起,三国百年来和平共处,不仅经济上互通互融,就是这姻亲关系上,她的母亲东方梓燕便是冥国公主,奈何冥国先帝子女单薄,东方梓燕虽是从城阳王爷手里过继过来的,却也是先帝在时最受宠爱的公主。
就连冥国的皇后独孤绮梦,也是青国嫡亲的公主。
三国百年来,靠着姻亲维系平衡,和亲更是家常便饭,数不胜数。就连大臣的儿女也可以在三国之内,由皇家父母做主,自由婚配。
这一项传统,近百年来,已无人打破。
、第十一章争执
欧阳震脸上微微一愣,庄严肃穆地解释道,“华儿才被接回宫中,尚未有婚配。只是朕才与爱女相聚,一时不舍,还望她能在宫中多陪朕一些时日。”
委婉的拒绝让独孤楚墨有些悻悻然。
只见殿内有不少王公贵族都松了一口气。
景夜亦然,在独孤楚墨求娶景凡的那一刻,他的心似乎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怕欧阳震为了家国大计答应和亲请求。
就连欧阳铅华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父皇这一次没有为了他的天下放弃她。
宰相元建柏此刻站起身,抚掌大笑地问道:“我离国公主个个貌美,臣记得去年独孤太子为了赢二公主一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呢。”
此刻一出,独孤楚墨脸色有些难看。这元相在暗讽他风流成性吗
欧阳震也是眉毛一挑,满腹狐疑的拷问道:“朕也是记得楚墨很喜欢容华呢,去年容华尚未及笄,今年容华可是大姑娘了。”
一旁的欧阳容华见提到自己,有些娇羞的低下了头。谁也不知,她的手紧紧握着她的宫装,掩饰着她此刻的恨意。
欧阳容华,梨妃所出。梨妃没落后,她的日子很不好过,这一切都是拜欧阳铅华和皇后所致,如今就连青国太子的目光都被那个女人夺了去,她怎能不恨
欧阳铅华这才注意到这位二公主,那娇羞的神态,一颦一笑都像及了梨妃,曾经这容貌让她成为了欧阳震最宠爱的女子,如今这容貌怕是只有无限的讽刺了。
欧阳容华很聪明,身穿一袭芙蓉色素面妆花宫装,外披驼底底绒毛锦色纱衣,乌黑亮泽的青丝被挽成一个简单的灵蛇髻,将一支清雅的镶暗红玛瑙平花银铀戴上。
今日盛典她已经尽量的打扮朴素无华,那单薄的身姿更是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独孤楚墨也有些惊异于她的改变,这位光鲜亮丽的公主居然也有这么低调的一天,他也听闻梨妃的落败,只不过他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去取悦一个失宠的公主。
他脸上微微一愣,“二公主倾城之姿,倒是楚墨无福,怕是配不上二公主了。”
一句话含沙射影,直中人心。
欧阳容华脸色苍白的看着这个男子,去年的时候他还心心念念说,等到明年,他一定会来离国求亲。
呵,原来,男人的承诺果真是一文不值。
欧阳震不再开口,欧阳容华以不舒服为由离开了宴席。
欧阳铅华也找个理由早早离开,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每做一个动作都要顾及皇家威仪,果真是累的慌。
回宫的路上倒是没遇见什么人,倒是清净的很。
景凡命余声沐浴更衣,卸掉这一身华贵,一身清爽。
景凡走到院子,屏退众人,独坐在石阶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才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向她走来。
“师兄怕是也等的急了。”景凡听见声音,眉毛一挑,也没有回头便开口道。
景夜脸色怔了怔,欣慰的开口道:“师妹功力见长,如今已经能听到我就在身后了。”
景凡不语,看了景夜些许,等着他开口。
景夜独自坐下,似感慨似惆怅的说着:“明日我便要和师父启程回落零山了。”
景凡脸色微变,随即淡淡开口:“嗯,一路小心。”
景夜苦笑,他本以为景凡会不舍,会落泪,可是景凡没有。是啊,他忘了,有喜怒哀乐的景凡已经不在了。
“凡儿,如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