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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也先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牙齿,梁山立刻看到周围的女人露出痴迷神色,来者显然是北魏闻名的大帅哥。
梁山忽然心中一动,目光却移向也先后半步的一个人。
这人身材短小,看不出年纪,微胖,一脸和气看起来像是个商贾,但梁山却从他目光中捕捉到一丝睥睨天下的枭雄气质。
“这位是”拓跋秋蓉显然也注意到也先身后的这位高手。
“在下恒重,霹雳堂内门弟子。”恒重拱拱手道。
“恒兄与我是忘年交。”
拓跋秋蓉目光微凛,恒重是南边那个恒氏家族的人
“哈哈,方才看到这位梁兄大才,也律输了一点不冤。现在轮到我了,我怎么做,你也怎么做,如何”说罢,也先笑盈盈地望着梁山,看似温和,挑战意味一点都不少。
这是叫板啊,梁山自然不能示弱,道:“你说”
刺二隐在人群中,她变了模样。
她们这等人,一旦离开,再出现见过的也认不出。
她现在穿一套漂亮的红色花裙,红色由上之下渐浓,到脚踝,显出一双红色的绣鞋,时不时灵巧地移动;内穿淡绿色对裙,头戴绣花帽,前留刘海,后扎无数小辫,白纱巾罩面,顿显朦胧而性感。
刺二手里端着大盘,大盘上是一硕大的铜壶,来往穿梭忙着给贵客们添酒。
拓跋焘有可能会来。刺二已经在王帐内两个时辰了,却等来了梁山。刺二一双妙目偶尔瞥来,看这家伙如何应对。
“好”也先大声道:“南方也有汉子。”
“我也想结识一下秋蓉妹子的朋友。”梁山微微一笑道,言语之间自然透露跟拓跋秋蓉很熟的意味。
也先目光清亮,却没生气,同样一笑道:“我也不跟你比摔跤,比射箭,听说汉人善歌咏,我们就比这个。我能做到的,相信你也能做到。”
梁山似乎听到周围一阵芳心乱颤的声音,心道大抵遇到草原情歌小王子,面色沉静地点了点头。
“啪啪”也先拍了巴掌,耸肩甩掉长袍,一个跃身就来到篝火旁,四处立刻起了整齐划一的“哟嗬”声,马头琴忽然响起,悠扬空旷。
准确地说,这还不是马头琴,而是奚琴,也叫胡琴。
琴声飘荡,钻出天窗直奔穹庐,一小段,鼓点起来了。那是一面铜鼓,装饰极华美,一个六十多岁干瘦老人眯着眼很陶醉地拍打着。
梁山就听得一机灵,全身的毛孔舒展开,千年前的草原放歌啊,很让人期待梁山脸上的表情让人觉得诡异,这人好没立场啊。
曲调简单质朴,豪迈,来回反复。
“也先近日见草原风吹如波,有感,做一曲敕勒川献给我们的勇武公主”掌声顿时雷动。
没人看梁山一眼,一个必败者有什么好看,草原人的目光从来在最美的姑娘、胜利的勇士脸上流连。
娘的,这家伙的卖相真不错,放到二十一世纪什么原生态的阿宝挤得一边去,简直就是偶像与粗旷路线并重啊。
梁山正感叹着,忽然打一个激灵,什么,敕勒川是这家伙弄出来的
这可是千古名诗啊,南北朝民歌,这是当朝出现。看样子还没出世,难道今夜就要诞生而且还是唱出来
这必然千古传颂啊,怎么比
正想着,也先的哼唱出来了。
靠梁山眉毛都立起来,这声音舒服之极啊,绝对世界一流的男中音,醇厚无比,沧桑无比,听得人心醉,而且他娘的还是无词的即兴吟唱。
梁山手指不自觉地就弹动起来,而他身边的拓跋秋蓉呼吸一下变得无比平静。
“阴山下”一段无与伦比的即兴吟唱结束后,也先开口了。梁山的心一下就拎了起来,娘的,还真是的。
这小子,得多有才,再看看周围的女人,一个个目光狂热,视线中唯有也先再无其它。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梁山微晃着头,这声音简直苍凉阔远得没边了。
“天苍苍,野茫茫”这句一出来,所有人都几乎看到一望无垠的大草原,眼中射出陶醉的神色。
“风吹草低见牛羊”
没错了,梁山算是见证了敕勒川完整的诞生过程,这小子狠啊,这可让他拿什么抵挡啊一时间,梁山心乱如麻,太强了。
也先总共反复了三段,声刺苍穹,唱罢,掌声如雷动。
也先张开双臂,纵声一跳,下方无数少女大婶立刻挤过来伸出手接住,欢呼声如潮。
梁山额头滴汗了,还懂得跟台下观众互动,二十一世纪世界超级巨星风范也不过如此。
掌声许久才歇,也先被揩油无数之后向梁山走了过来。这一下,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望着梁山,这才想起梁山的存在。
梁山几乎有挠头的冲动,拓跋秋蓉望着他,忽然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就在一下,梁山热血上头了,靠,老子也不白给,二十一世纪的超级小提琴巨星,凡是弦乐器没有他玩不转的。不就是豪迈的草原风老子也会,梁山大脑里迅速“检索”,推哪一首上台呢
“梁兄,该你了”也先目光淡定地望着梁山,没有一丝骄意。
这家伙强梁山真有些佩服。
“啪啪”梁山鼓起掌来,道:“真好,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美哉壮哉”梁山晃着头,微闭眼,一副陶醉的样子。
也先嘴角微翘,显出一丝讥诮之意:“南方人是不懂草原汉子的豪情,就像我们永远不懂你们的小桥流水。”也先的意思是你不要在这不懂装懂。
“不然,不然”梁山晃着头道。
“愿闻其详。”
“也先这曲敕勒川唱得极佳,但却少了些味道。”
“哦”也先眉头一挑。
“也先兄到南方见惯了小桥流水,若是二十年不返草原,心有所念,再唱此曲,感觉会更好。”
没人认为梁山能说出一二来,包括刺二,这等草原曲子,其中真味,南方汉子如何知晓却没想到梁山这么一句说出,有人轻“咦”了一声,脸上顿时露出思索之色。
“只有离家,才更想家。”梁山轻描淡写而道。
梁山说罢,留心众人神色,居然都有颇为震惊之感。梁山心下甚是得意,却不知他此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