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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7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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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低头看着且歌且舞的女子,铜铃般的大眼之中竟渐渐地蓄起泪来,在那被鲜血糊住的脸上冲出了两条血色淡薄的痕迹来。

英雄落泪只为情,天地亦悲歌。

女子长剑倒转,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似乎觉得自己既然已经陷入困境,那不如自我了断,选一个安安静静的足够美妙的死亡;男子却猛地挥舞起了巨剑,对着那黑压压的一片敌军冲了过去哪怕是死,也要轰轰烈烈地站至最后一刻。

单乌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他已经看出了春兰这剑意之中的矛盾之意,同样也看出了那种不管如何选择,最终结局都逃不开死亡的忧伤感叹。

这样的剑意明显比之前春兰那一味刚猛霸道的剑意要高明了不少,但也失去了一个本不该被丢下的优点。

“没有向生之意。”单乌评价道。

在春兰最初那粗陋的剑意之中,始终存在着一股勃勃生机,正是这种生机让她能够在单乌那不断打压的训练之下变得越来越强。

“哦还在挣扎”单乌看着前方越来越小的包围圈,突然挑了一下眉毛。

男子的心中想着:“我要守护她直到最后一刻。”

女子的心中想着:“我要陪伴他直到最后一刻。”

这样的穷途末路的两个人,一人横剑于颈,一人奋勇厮杀,一静一动,两样心思,竟在这泥淖深陷的战场之上,勾勒出了一副仿佛永远都不会终结的画卷,无比生动真切地向单乌展示着什么叫做“情意绵绵”。

“是个多情人或可一救。”单乌的眼睛亮了起来,微微点了点头之后,终于出手。

一道惊雷从天而降,仿佛将这天地都划开了一个口子,紧接着,这荒原从中裂开,一条大江奔涌而出,直接将那黑压压的敌人悉数吞没。

那男子与女子,分立于大江的两侧,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男子大吃一惊,丢了剑便要跳进江里向那女子游去,却没想一个浪头卷来,不但将他狠狠地推回岸边,更遮挡住了那女子伫立于对岸的身影。

男子仰天呼号,却对眼前这变得越来越宽越来越汹涌的浪涛无能为力。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对于真正的有情之人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分离。

春兰满身冷汗地跌坐在地,那两柄剑已然失去了控制,一左一右远远飞出,继而丁零当啷地落在了地上。

单乌站在春兰的背后,手中长剑斜斜地搭在她的脖颈之上,只要再加一份力,她的脑袋便可搬家了。

“你的进步挺大。”单乌轻笑了一声,却并没有移开手中长剑。

“可还是远远比不过师父。”春兰回过神来,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堆积的冷汗,只觉得自己这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心里头的那些烦躁压抑,竟是淡去了不少,甚至在面对单乌之时,也已经不再如同之前那般不知所措了。

而如果要说让春兰产生这些改变的根本原因,或许是因为这一战之后,她突然意识到不管是自己还是蒲璜,在单乌眼里,其实都是远远无法被算进对手的行列之中的小小蝇虫,所谓生死,看的不过是单乌是否愿意恩赐。

除此之外,单乌方才破除春兰剑意的那一手,亦让春兰领悟这世上有的是比生死更为紧要之事。

春兰差一点就下定决心,将自己身上的血契以及蒲璜的那些狂妄念头和盘托出了血契上传来的灼热以及那一阵痛彻心扉的剧痛硬生生地掐断了她的念头,更让她一口血喷了出来。

“呵,这是示威么”单乌的剑尖轻轻一斜,便划开了春兰背上的衣物,露出了其下闪耀着的赤红光芒。

单乌迟疑了片刻之后,收起了长剑,继而蹲下身子,出手按在了春兰的背上,一缕冰火混杂的灵力流转而入,与那血契相抗,并不出意外地捕捉到了那一丝来源于蒲璜的意识。

“笃定我不会要她的命了,便开始嚣张起来了”单乌透过如意金散开的神识与那一缕与血契融合的意识发生了轻微的碰撞,于是单乌便感受到了来源于这血契另一头的嚣张的狂笑。

“你有本事替她解决这等困境么”蒲璜的笑声尖锐刺耳,哪怕是透过神识,都让单乌觉得自己的耳膜一阵阵地刺痛。

“你在哪里”单乌又问了一句。

“嘿嘿,我在一个你绝对不会找到的安全地方。”蒲璜得意得几乎要飞起来一般,“死心吧,你根本就没法子对我做些什么。”

“那我就等着看你能做些什么好了。”单乌默默地回了一句,便干脆利落地抽回了手。

血契突然大放光明,于是春兰整个人瘫软在地,挣扎翻滚,一直到几乎被这血契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时候,那血契的光芒方才渐渐暗淡了下来。

半晌之后,春兰终于缓过气来,一边擦着嘴角的血迹,一边缓缓起身。

“我差点以为我真的会就这样死了。”春兰抬头,牵着嘴角,对着单乌露出了一丝苦笑。

第四百零五回身份下

春兰当然不会告诉单乌她方才是如何哀求了蒲璜,甚至许诺了立即去联络路长风等事之后,才得以让蒲璜暂时松开了那催命的魔咒。

“你的命你自己救,我不会插手。”单乌看着春兰,仿佛是要划清界限一般,冷冷地说道。

单乌的话语让春兰的表情微微一僵,恍惚觉得自己是要被单乌干脆利落地抛弃了,但是却偏有一股不能深究的暖意在她的心底小心翼翼地滋长。

“他没有在现在就杀了我,已是极大的宽容了。”春兰默默想着,召回了自己的那两柄剑,对着单乌低头行礼,居然真就说出了一句“多谢”来。

单乌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

“是了,在你离开之前,对于你的剑道,我有个提议,不知你愿不愿听。”就在春兰正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用来告辞的时候,单乌已经若无其事地岔开了话题。

“愿闻其详。”春兰摆出了请教的姿态。

“你现在还没法同时控制两柄剑,动与静之间太过刻意,所以剑意之中总有破绽难以弥补,才会被我乘隙一分为二。”单乌的话语里依然不带丝毫感情,“所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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