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绝非失败（1/2）
沉重的撞击声如同丧钟，敲打在基岩监视哨的穹顶。灰尘和碎屑从天花板簌簌落下，控制台上那具孤独的骸骨仿佛也随之震颤。观察窗外，能量武器的闪光和爆炸的火光交替映亮掠夺者们狰狞的面孔和粗野的涂装。
“秃鹫帮……他们至少有四艘登陆艇，几十号人！”里克快速评估着外部威胁，声音因紧张而沙哑，“他们正在用重型切割器破坏主气闸门！我们被堵在这里了！”
与此同时，来自下方的威胁并未消失。虽然清理者和它的银狗爪牙被炽热的能量深渊暂时阻隔，但那种被无形猎手锁定的冰冷感觉依旧萦绕不散。它们一定在寻找其他路径绕上来。
进退维谷，腹背受敌。
observer的处理器高速运转，过滤掉无用的恐慌信息，专注于战术解决方案。Ax-7的传感器扫描着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同时接入监视哨残存的内部系统，试图寻找可利用的资源。
【系统权限提升：艾琳娜·肖博士识别码确认。】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防御协议‘米诺陶’可用。状态：待机。能量水平：17%。武器系统：部分离线。】
“有防御系统！”observer立刻报告，“但能量不足，且大多损坏。”
他的目光锁定在大厅侧壁一个不起眼的维修通道入口，以及入口旁墙壁上悬挂的几个老旧装备箱。
“里克，打开三号装备箱！里面有可能是能量电池！”
里克立刻冲过去，用切割焊枪强行撬开箱锁。里面果然是几块硕大的、型号古老的军用级能量电池，虽然年代久远，但指示灯显示它们仍有部分残存能量！
“把它们连接到控制台右侧那个红色接口！”observer指示道，同时自己快步走到维修通道口，用粒子束熔开锁死的闸门。
里克手忙脚乱地将电池连接上去。控制台屏幕闪烁了一下，防御协议的图标亮度提升了一些。
【能量水平：43%。可激活部分防御设施。】
“启动‘米诺陶’！优先目标：外部入侵者！”observer命令道。
呜——嗡——
监视哨外部平台上，数个早已被掠夺者忽略、以为是装饰品的金属墩子突然裂开，升起老旧的自动炮塔！炮塔旋转，发出刺耳的电机声，炽热的弹流瞬间扫向正在攻击气闸门的秃鹫帮众！
“该死！有埋伏！”
“开火！打掉那些铁疙瘩！”
掠夺者们猝不及防，瞬间被撂倒了好几个，阵型大乱。但他们反应极快，立刻寻找掩体，并用重武器还击。古老的自动炮塔很快就在密集的火力下被打得火花四溅，哑火了一两个，但成功拖延了他们的进攻节奏。
“维修通道通向一个旧通风井，可以绕过主战场，但出口可能在他们的包围圈里。”observer已经探查完毕，“我们需要制造更大的混乱。”
他的目光落在大厅中央那具骸骨和其面前的控制台上。那控制台虽然主屏幕黑暗，但似乎连接着更深层的系统。
“里克，守住通道口！给我三十秒！”
observer再次将那只融合后的机械义肢接入中央控制台。这一次，他尝试的不是访问数据，而是强行链接到监视哨的底层能源分配系统。
【警告：尝试重新分配核心能源至非标准接口。可能造成系统永久性损伤。】
【能源导向：地质稳定锚点。】
地质稳定锚点？observer立刻明白了。这个建立在“看守”巨大结构顶端的监视哨，需要某种装置来稳定其基础，防止被地下巨物的活动或地质变动摧毁。
“就是它了！”observer毫不犹豫地执行操作。
他将大部分能源，连同那几块备用电池的能量，全部导向了地质稳定系统，并指令其……过载运行！
整个监视哨剧烈地震动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外部平台上，甚至传来了岩石断裂的可怕声响！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
“这鬼地方要塌了！老大！”
掠夺者的攻势再次被打断，恐慌开始蔓延。平台边缘处，一块巨大的岩石因为地质稳定系统的异常扰动而崩裂，带着几个倒霉的掠夺者和他们的装备坠入下方的深渊。
时机到了！
“走！”observer拔下义肢，冲向维修通道。
里克紧随其后。两人钻入狭窄黑暗的通道，身后传来掠夺者气急败坏的叫骂和更加疯狂的射击声——他们似乎认为基地的抵抗力量就藏在里面，更加疯狂地攻击气闸门。
维修通道内满是灰尘和蛛网，陡峭向下。他们能感觉到整个结构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observer的导航系统结合之前获取的地图，指引着方向。
几分钟后，他们从一处隐蔽的排气口钻出，位置正好在主平台的下方一层，一个用于存放维修设备的次级平台。这里也有几个掠夺者，正惊慌地看着上方主平台的混乱，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Ax-7的粒子束枪无声地点射，精准地解决了这几个哨兵。
“这边！”里克指着平台边缘悬挂的几根老旧的速降缆绳——这是监视哨维护人员以前用来快速下降到不同层级的工具。
他们抓住缆绳，启动下降装置，迅速向地面滑去。高速摩擦产生的热量让手套冒烟，但此刻顾不了那么多。
头顶上方，爆炸声、岩石崩裂声、掠夺者的惊呼和怒吼声混成一团。地质稳定系统的过载运行正在引发连锁反应，整个基岩监视哨顶端结构都变得不稳定。
快要降落到地面时，observer突然猛地一蹬岩壁，缆绳剧烈摆动，让他和里克荡向侧面——几乎同时，一块巨大的、燃烧着的登陆艇残骸从他们原先的位置呼啸砸落，在地面上爆炸开来！显然是上面的战斗有了结果，某艘登陆艇被击毁了。
两人重重摔落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就势翻滚卸力。
抬头望去，高耸的“基岩”监视哨顶端已是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不时有碎片和燃烧的残骸落下。秃鹫帮的袭击显然遇到了大麻烦，但他们也成功制造了巨大的混乱，暂时无力他顾。
“暂时摆脱他们了……”里克喘着粗气。
但observer的传感器立刻发出了尖锐警报——不是来自上方，而是来自侧面荒野的深处。
那种熟悉的、令人心悸的空间扭曲感再次出现，并且速度极快！
“清理者！它绕过来了！”observer拉起里克，“跑！”
他们没有时间休息，向着守夜人提供的、伊卡洛斯飞船坠毁点的方向发足狂奔。身后远处，空气如同水波般荡漾，一个修长扭曲的身影一闪即逝，以一种违反物理法则的速度平滑地追来。它似乎完全不受地形影响。
荒野的地面开始变得不同，不再是坚硬的岩石或废土，而是出现了更多金属碎片和扭曲的结构，仿佛他们是跑在一片巨大的、破碎的机械残骸之上。远处，一个巨大的、撕裂的金属山峦轮廓在星光下显现——那就是伊卡洛斯号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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