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步步为营（2/2）

钱总？

一把黑伞突然撑在头顶。钱昕昕转头，却看到严殷城的脸。

严殷城将伞往她那边倾斜，自己半边肩膀很快被雨水打湿。他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看来陆霆深又给你吃闭门羹了。

钱昕昕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严总有事？

别这么戒备。严殷城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烫金名片，听说钱氏在找投资人？

雨滴砸在名片上，烫金字体微微晕开。钱昕昕没接，眼神警惕得像在看毒蛇：严氏什么时候对垂死企业感兴趣了？

垂死？严殷城低笑一声，有你在，钱氏可死不了。他突然凑近，呼吸喷在她耳畔，三亿，换你陪我吃顿饭，怎么样？

钱昕昕猛地后退一步，高跟鞋踩在水洼里溅起一片水花。她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严总，请自重。

严殷城不以为忤，反而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他慢条斯理地将名片收回口袋，伞面微微倾斜，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们之间划出一道透明的水帘。

钱总，你现在的处境，恐怕没资格拒绝任何橄榄枝。他语气轻柔，却字字诛心，听说纪煜已经明确拒绝你了？真是可惜。

钱昕昕的下颌线绷紧，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蜿蜒的水痕。她抬手将湿发别到耳后，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严总的消息倒是灵通。

商场上没有秘密。严殷城向前一步，黑伞再次笼罩在她头顶，尤其是像钱总这样的美人，一举一动都有人关注。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地扫过钱昕昕被雨水浸透的衬衫，布料贴在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钱昕昕没有躲闪，反而挺直脊背迎上他的视线：严总这么闲，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家在澳门的赌场牌照。

严殷城瞳孔微缩——这是严氏最隐秘的软肋，澳门政府正在严查资金流水问题。

看来钱总做了不少功课。他声音冷了下来。

钱昕昕转身走向自己的车，湿透的高跟鞋踩在水洼里发出沉闷的声响。拉开车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仍站在雨中的严殷城，对了，替我向迟茜小姐问好。她雇的狗仔拍照技术不错，就是选的角度太俗套。

严殷城的脸色瞬间阴沉，手中的黑伞微微颤动，雨水顺着伞沿滴落成线。他盯着钱昕昕离去的背影，眼神阴鸷如鹰。

钱昕昕坐进车里，浑身湿透的衣物贴在皮肤上，冰凉刺骨。司机老张连忙递来干毛巾：钱总，您没事吧？

没事。她接过毛巾，机械地擦拭着头发，目光落在车窗外朦胧的雨景上。手机再次震动，是公关部发来的声明草稿，措辞谨慎却苍白无力。

回公司。她吩咐道。

车子驶入雨幕，水花在轮胎两侧飞溅。钱昕昕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这场博弈比她预想的更加艰难，纪煜的拒绝、陆霆深的打压、严殷城的刁难，还有池行寂的恶意中伤——四面楚歌不过如此。

但她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