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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x反病娇|坎蒂丝】阿如村的伪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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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喘息着抬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手持长枪与盾牌,背对着他,站在他与遗迹机兵之间。深蓝色的长发在激荡的气流中飞扬,那身姿,那力量……

“坎蒂丝?!”空失声叫道。

那身影动作微微一滞,却没有回头,而是迅速挥动长枪,水元素力化作激流,精准而高效地摧毁了剩余的几台遗迹机兵。她的动作依旧矫健,却带着一种空之前未曾感受过的、更加诡谲莫测的风格。

解决完所有敌人,她才缓缓转过身。

不是坎蒂丝。

眼前是一位陌生的少女,穿着类似镀金旅团的服饰,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极其普通的棕色眼睛。她的身形也与坎蒂丝有所不同,略显娇小。

“你没事吧,旅行者?”少女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关切,与坎蒂丝那温和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完全不同,“这些遗迹机关最近活动得很频繁,要小心。”

空怔住了。刚才那惊鸿一瞥的感觉,那水元素力的运用方式,那持枪的姿态……分明就是坎蒂丝!可眼前这人……

“我……我没事。谢谢你。”空压下心中的惊疑,道谢道。

“举手之劳。”少女笑了笑,眼神纯净,“看你的样子,是要去璃月吗?前面路还长,多加小心。”

说完,她朝空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层岩巨渊复杂的地形中。

空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是错觉吗?是因为自己精神压力太大,所以将救他的人错认成了坎蒂丝?可那种熟悉的感觉……难道坎蒂丝已经能够做到如此完美的伪装?或者,这仅仅是巧合,一个恰好也擅长水元素力、身手不凡的旅人?

这种不确定感,这种真实与虚幻的界限模糊,让空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和无力。坎蒂丝不再以直接的、压迫性的方式出现,而是化作了无处不在的阴影,融入了他的旅途,他的梦境,甚至他的幻觉之中。

她不再试图强行抓住他,而是用一种更可怕的方式——让他永远无法确定她是否存在,永远活在对她的警惕和猜疑之中,直到他的精神彻底崩溃,或许真的会如她所预言的那样,主动回到她所编织的“巢穴”。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那道伤疤在衣袖下隐隐发热。他想起坎蒂丝消失前那幽暗的眼神和笃定的话语。

“你会明白的……除了我身边,你无处可去。”

空的背脊窜起一股寒意,比层岩巨渊的寒风更冷。他的旅途,似乎真的被一个偏执的幽灵,缠上了。而这场心理与意志的较量,显然才刚刚开始。他握紧了手中的剑,目光投向璃月的方向,脚步却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沉重。

这种无处不在的“巧合”与心理压力,持续地磨损着他的神经。他变得对周围过度敏感,怀疑每一个靠近他的女性。坎蒂丝不再以实体出现,却化作了笼罩在他旅途上的阴影,一种精神上的幽灵。

在抵达璃月港后,空试图在繁华的港口和繁忙的任务中寻找安宁。他帮助香菱寻找新的食材,与行秋交流武侠小说,甚至应钟离之邀,鉴赏一些稀奇古怪的古玩。然而,那份不安如影随形。

一次,在帮辛焱收拾完演出道具后,空回到璃月港的住所,发现窗台上不知被谁放了一小束新鲜的清心。清心旁,是一枚与他之前收到的、一模一样的荷鲁斯之眼金属饰物,深深嵌入木框。

空的背脊瞬间被寒意浸透。她一直都在。

不久后,一个关于层岩巨渊深处出现异常元素波动的调查任务落在了空和几位伙伴身上。包括对地下结构熟悉的烟绯、拥有专业知识的夜兰,以及同行的派蒙。

层岩巨渊的地下空间复杂如迷宫,幽深的矿坑和古老的遗迹交织在一起。在深入一处废弃的矿业营地时,他们触动了古老的禁制。巨大的石门轰然落下,封死了退路,同时,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种淡粉色的雾气。

“小心!这雾气…有问题!”夜兰最先察觉不对,掩住口鼻。

但为时已晚。空吸入了一些雾气,只觉得一股燥热迅速从体内升起,眼前开始出现晃动的人影。他听到派蒙焦急的呼喊,听到烟绯试图用律法知识分析禁制构造的声音,听到夜兰冷静地寻找出路……但更多的,是一种强烈的、被扭曲的渴望在心底滋生。

恍惚中,他看到一个身影穿过迷雾,向他走来。深蓝色的长发,异色的双瞳…是坎蒂丝。她的脸上带着一种空从未见过的、混合着怜悯与狂热的复杂神情。

“看吧,空……”她的声音仿佛直接响在他的脑海里,“没有我,你连自己的路都走不完。只有在我的庇护下,你才是安全的……”

“不…滚开!”空低吼着,试图举起剑,却发现手臂沉重无比。

坎蒂丝却笑了起来,声音温柔却带着致命的诱惑:“何必挣扎呢?你的身体,你的心…都在呼唤我。承认吧,你需要我,就像我需要你一样…”

就在这时,一道岩元素的光芒亮起,伴随着钟离沉稳的声音:“屏住呼吸,固守心神!”

强大的岩元素力暂时驱散了周围的雾气,空猛地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刚才几乎要向着虚空迈步。烟绯和夜兰也各自凭借意志力和经验抵抗住了雾气的侵蚀。派蒙则担心地绕着空飞个不停。

“刚才…那是…”空心有余悸。

“一种作用于心神的陷阱,放大人内心的执念和脆弱。”钟离目光扫过周围,“看来,我们闯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领域。”

领域?空的心沉了下去。他意识到,这恐怕不是偶然。坎蒂丝不仅跟着他来到了璃月,甚至利用了层岩巨渊的特殊环境,为他布下了这个局。

接下来的路途变得更加艰难。各种幻象层出不穷,不断攻击着每个人内心的弱点。而空所面对的幻象,无一例外,全都与坎蒂丝有关。她时而温柔体贴,为他包扎并不存在的伤口;时而凄婉哀怨,质问他为何抛弃她;时而疯狂暴戾,展现出要毁灭一切靠近他的人的姿态……

每一次幻象的出现,都让空的精神更加疲惫,手臂上的旧伤也愈发灼痛。秘药、幻境、还有持续的心理压力,正在一点点瓦解他的防线。

在一次击溃了数个由黑泥幻化而成的、形似镀金旅团成员的敌人后,众人在一处相对安全的遗迹角落稍作休整。派蒙因为消耗过大,已经靠在空的身边睡着了。烟绯和夜兰在稍远处警戒,脸上也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钟离则站在入口处,仿佛一尊沉默的雕像,观察着外界的变化。

空靠着冰冷的石壁,眼皮沉重。在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到一个微凉的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

他猛地睁开眼,赫然看到坎蒂丝就蹲在他面前,近在咫尺。她的身影有些模糊,仿佛与环境融为一体,但那异色瞳中的情感却无比清晰——那是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爱怜与占有。

“你很累了,空。”她的声音如同耳语,“为什么还要坚持呢?回到我身边吧…我会保护你,让你不再受任何伤害…所有让你疲惫、让你痛苦的东西,我都会为你清除…”

她的指尖划过他的眉心,带着一种诡异的安抚力量。空想反抗,想呼喊,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连声音都卡在喉咙里。

“你看,就连在你最信任的伙伴身边,你也无法得到真正的安宁。”坎蒂丝的嘴角勾起一抹凄然的微笑,“只有我…只有我才能真正理解你,包容你的一切。你的谎言,你的利用,我都可以不在乎…只要你肯看着我,只看着我一个人…”

她的身影开始变得稀薄,仿佛即将散去,但那双异色瞳却牢牢锁定着他。

“我会等着你…无论多久…当你无法再承受这旅途的孤寂时,我永远在你身后…”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空气中。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过于逼真的噩梦。

但空知道,那不是梦。

第二天,当众人找到破解禁制的方法,终于离开层岩巨渊深处时,重见天日的空却没有感到丝毫轻松。阳光刺眼,他却觉得心底一片冰凉。

在返回璃月港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位正在路边茶摊歇脚的老熟人——戴因斯雷布。这位坎瑞亚的遗民,似乎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直接落在了空的身上,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深邃。

“旅行者,”戴因的声音低沉,“我感觉到,有一股不属于此间,却又异常执着的‘意念’缠绕着你。它如同跗骨之蛆,汲取着你的困扰与动摇。”

空沉默着,没有回答。

戴因继续说道:“有些痕迹,一旦留下,便难以抹去。尤其是当它们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于内心的时候。”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空手臂的位置,“低估一个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哪怕是将你一起拖入深渊的‘守护者’的执念,是危险的。”

戴因的话,如同最后一块拼图,印证了空最坏的猜想。坎蒂丝的“存在”,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外部的跟随和恐吓,她正在利用那种神秘的联结,一步步地向他的内心渗透。

回到璃月港的住所,空疲惫地推开房门。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房间中央的桌面上。

那里,静静地放着一件折叠整齐的、眼熟的衣物——那是他之前在与“陌生少女”分别后,发现自己不小心遗失的一方随身汗巾。

汗巾被清洗得干干净净,折叠得一丝不苟。但在汗巾的中央,却用深色的线,绣上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瞳孔异色的荷鲁斯之眼图案。

图案的边缘,还沾着几片细小的、来自层岩巨渊深处的晶石碎片。

空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弹。他看着那枚仿佛活过来的眼睛,仿佛能感受到那双异色瞳正穿透时空,牢牢地凝视着他。

沙漠的夜寒冷刺骨,而璃月的月光,此刻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知道,这场由他亲手开启,以谎言和利用为起点的战争,已经彻底脱离了掌控。坎蒂丝不再是那个他可以轻易算计和摆脱的对象。她的爱,已经化作了一种更深刻、更恐怖的东西——一种如同命运本身般,无声无息,却又无处不在的诅咒。

而他,似乎正在一步步地,走向那个她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唯一的归宿。

在璃月港休整的日子里,空试图用繁忙的日常麻痹自己。他协助香菱寻找稀有的琉璃袋,陪行秋探讨新得的武侠话本,甚至应钟离之邀,花费大量时间鉴赏那些散发着陈腐气息的古物。然而,坎蒂丝留下的阴影如同璃月港终年不散的海雾,无孔不入。

那枚被刻意放在窗台上、绣着荷鲁斯之眼的汗巾,被他锁进了箱子最底层,可上面的纹路却仿佛烙在了他的脑海里。手臂上那道早已愈合的伤疤,在夜深人静时,总会传来一阵阵细微却清晰的麻痒,如同无形的丝线,另一端就握在不知隐匿于何处的坎蒂丝手中。

一次,在万民堂帮工,当他端着热气腾腾的翡玉什锦袋走过大堂时,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一个熟悉的、深蓝色长发的背影坐在角落。他心中一悸,手中的托盘险些滑落。

再定睛看去,那里只坐着一位普通的璃月女子。派蒙担心地绕着他飞了一圈:“空,你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太累了?”

空摇摇头,无法解释这种如影随形的窥视感。他甚至开始怀疑,港口传来的阵阵海浪声里,是否也混杂着只有他能听见的、来自沙漠的叹息。

这种持续的精神压力,加上层岩巨渊那场针对心神的陷阱带来的后遗症,让空的判断力开始受到影响。他变得愈发沉默,对派蒙的关心也时常反应迟钝。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长: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必须回到须弥,回到一切的起点,彻底做个了断。

当他把这个决定告诉派蒙和几位璃月的朋友时,反对声一片。

“旅行者,你的状态并不适合再次远行,尤其还是回到那个……是非之地。”白术皱着眉头,细长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他竭力隐藏的疲惫,“心脉紊乱,思虑过重,需要静养。”

香菱也担忧地说:“是啊,有什么急事不能等身体好些再去呢?你看你的黑眼圈,都快比锅底还黑了!”

然而,空去意已决。他谢绝了朋友们的好意,只带着派蒙,再次踏上了前往须弥的旅途。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并非一次简单的回归,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捕猎”。猎人是空,而猎物,他确信,就是那个如同幽灵般缠绕着他的坎蒂丝。他要利用她对这份扭曲情感的执着,设下一个她无法抗拒的陷阱。

重返阿如村,风沙依旧,但村庄的氛围却悄然改变。坎蒂丝的消失留下了一个难以填补的空缺,尽管赛诺暂代了防务,但村民们脸上那份由强大守护者带来的安心感,已经减弱了许多。

空首先找到了大风纪官赛诺和书记官艾尔海森。他没有透露全部计划,只是声称自己可能找到了坎蒂丝失踪的一些线索,并需要他们的协助,设下一个“警戒圈套”,以防备可能针对阿如村的不法分子。凭借过往的信任和空刻意透露的部分“证据”,赛诺他们应允了,在空指定的几个区域布置了人手,并允诺在收到空的特制信号弹后行动。

接着,空开始了他的表演。他不再像过去那样刻意回避与女性接触,反而“不经意”地向迪希雅、向偶尔来访的柯莱,甚至向一位刚来阿如村不久、性格活泼的教令院女学者,流露出一种经过伪装的、刻意压抑的“思念”。

他会“失口”说出诸如“如果坎蒂丝在,她一定会知道如何处理……”,或是“这道沙漠菜肴,让我想起了她曾经……”之类的话语。

他的表演细致入微。他会在黄昏时,独自坐在村口的沙坡上,那个他与坎蒂丝初次相遇的地方,望着远方,眼神放空,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块从璃月带回的、看似普通却被他赋予特殊意义的玉石。他刻意让自己显得憔悴、孤独,仿佛一个被无尽思念折磨的旅人。

这一切,都是做给那双他确信正在暗处注视着他的异色瞳看的。

鱼儿,果然上钩了。

空的计划核心,在于一个“诱饵”——他自己,以及一个“陷阱”——一个位于赤王遗迹边缘,据说能“净化执念、剥离外物”的古老装置。这个装置的信息,混杂在他从坎蒂丝那里获取的赤王遗产资料中,其真实性有待考证,但空愿意赌一把。

他故意将关于这个装置的只言片语,“不小心”夹在带给提纳里的研究资料里,又“无意”在与赛诺讨论赤王科技时提及,确信这些信息会通过某种渠道,传到坎蒂丝耳中。

他赌的,就是坎蒂丝那无法容忍任何可能“净化”掉她对空的“爱”的事物的偏执。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空在临时住所的桌上,发现了一枚新鲜的,还带着沙漠夜晚寒露的赤念果。果子旁边,放着一小片磨损严重的石板碎片,上面刻着一个古老的、代表“警告”与“危险”的赤王符文。

空拿起赤念果,指尖感受到一丝残留的、不同于沙漠夜晚寒冷的凉意。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她果然一直在看着他,并且如他所料,对那个“净化装置”产生了强烈的反应。

收网的时刻到了。

空故意选在一个风沙较大的夜晚,独自一人离开了阿如村,向着那个伪造的“净化装置”所在遗迹方向走去。他走得很慢,确保暗中的追踪者不会跟丢。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生疼,但他内心一片冰冷的平静。

在遗迹入口,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空旷的沙漠朗声说道:“出来吧,坎蒂丝。我知道你一直在。”

风声呜咽,片刻的死寂后,一个身影如同融入夜色般,从一座沙丘后缓缓显现。正是坎蒂丝。她依旧穿着那身熟悉的服饰,深蓝色的长发在风沙中飞扬,那双异色瞳在黯淡的星光下,闪烁着复杂难明光芒,有狂喜,有担忧,有深入骨髓的执念,还有一丝……被背叛的痛楚。

“你终于……愿意来找我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仿佛很久未曾开口。

“我只是想做个了断。”空平静地看着她,努力忽略心底因她出现而泛起的那一丝本能的悸动,以及手臂伤疤处愈发明显的麻痒,“这个遗迹里的装置,据说能净化一切不该存在的执念。我想试试。”

“不!”坎蒂丝的反应激烈得出奇,她上前一步,异色瞳紧紧盯着空,仿佛要将他吞噬,“你不能!那不是净化,那是剥夺!它会夺走你最真实的情感,空!包括……包括你对我的……”

“我对你的什么?”空故意反问,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利用?欺骗?还是……那一点点,连我自己都分不清真假的愧疚?”

他的话像利刃一样刺穿了坎蒂丝。她身体晃了晃,脸上血色尽褪,但那双眼睛里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炽烈。“不,不是的……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只是你不敢承认,不愿意面对……这个装置会毁掉一切!”

“毁掉这令人作呕的纠缠,不正合我意吗?”空冷笑,转身欲向遗迹内走去。

“停下!”坎蒂丝厉声喝道,手中瞬间凝聚出水蓝色的元素力,长枪凭空出现在她手中,“我绝不会让你进去!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东西,夺走属于我的你!”

就在她元素力爆发的瞬间,空猛地向空中射出了那枚特制的信号弹。耀眼的光芒划破夜空,即使在风沙中也清晰可见。

“你做了什么?”坎蒂丝瞳孔骤缩。

“没什么,”空转过身,面对着她,脸上再无伪装,只剩下冰冷的决然,“只是请赛诺和艾尔海森来做个见证。见证阿如村的前任守护者,是如何因为私欲,再次对无辜者兵刃相向。”

坎蒂丝愣住了,她看着空眼中毫不掩饰的算计和冰冷,又看了看信号弹升起的方向,仿佛瞬间明白了一切。那股狂热的火焰在她眼中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混合着绝望和悲凉的黑暗。

“……你又一次……骗了我。”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沙淹没,“你利用我对你的……引我出来……”

“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坎蒂丝。”空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从你用那种方式‘爱’我开始,就注定了这个结局。”

很快,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赛诺手持赤沙之杖,艾尔海森握着短刃,迪希雅也提着大剑赶到,他们看到与空对峙的坎蒂丝,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坎蒂丝,放下武器。”赛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严肃,“不要再一错再错。”

坎蒂丝没有看他们,她的目光依旧死死锁在空身上,那眼神,仿佛要将他最后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她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凄厉而悲凉,在空旷的沙漠中回荡。

“错了……全都错了……”她笑着,眼泪却从那双异色瞳中滑落,“我以为只要够执着,就能抓住一丝光亮……却忘了,沙子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她手中的长枪“哐当”一声掉落在沙地上。她没有反抗,任由赛诺和艾尔海森上前。

在被带走前,她最后看了空一眼,那眼神空洞得可怕,仿佛所有的生机和情感都已燃尽,只留下一片虚无的灰烬。

“空……”她轻声说,如同最后的诅咒,“你会……后悔的……”

空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风沙中,心中却没有预期的轻松,反而沉甸甸的,像是也被灌满了沙砾。他成功了,他亲手将这个偏执的“麻烦”推向了应有的结局。但为什么,手臂上的旧伤,此刻却痛得如此清晰?

他以为这就是结束。

然而,几天后,当教令院的人员前来押解坎蒂丝前往须弥城接受正式审判时,却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坎蒂丝再次消失了。

这一次,没有任何预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关押她的房间墙壁上,只用某种尖锐物刻下了一个巨大的、扭曲的荷鲁斯之眼,眼睛里仿佛流淌着无尽的悲伤与……某种不祥的预兆。

同时,空收到了一份通过化城郭的巡林员转交过来的包裹。包裹里没有署名,只有一小瓶透明的液体,和一张纸条。纸条上,是坎蒂丝那熟悉的、工整却带着一丝决绝的笔迹:

“如果‘真实’是你所愿,‘自由’是你所求……那么,如你所愿。”

空看着那瓶透明的液体,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认出来,这似乎是坎蒂丝曾经提及过的,一种源于赤王遗迹的、能让人“看见真实记忆”的秘药之水。她这是什么意思?是最后的赠礼,还是……另一个陷阱的开启?

沙漠的夜幕再次降临,比以往任何一个夜晚都要深沉。空握着那瓶冰凉的液体,站在阿如村的最高处,仿佛能听到风中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他赢得了这场博弈,却似乎输掉了某些更为重要的东西。而那场以爱为名的战争,真的结束了吗?或许,它只是以一种更无声、更深入骨髓的方式,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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