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x病娇|神里绫华寻空记】白鹭公主的冰封执恋(1/2)
空离开稻妻后,神里绫华的世界只剩下公文与回忆。
直到某天她将褪色的风车菊标本锁进檀木盒——那是空为她摘下的第一朵花。
三个月后,西风骑士团图书馆的门被推开。
披着蒙德风霜的空抬头,看见淡蓝发髻上落着雪的稻妻公主。
社奉行与西风骑士团有文书往来。她微笑时袖中的手在发抖。
当深渊火焰扑向空时,绫华用身体挡住了攻击。
鲜血染红振袖上银线刺绣的椿花,她却在他怀里颤抖着微笑:你的命比我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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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神大社的朱红鸟居在薄暮中静默,晚风裹挟着海潮的咸涩与樱瓣的微甜,拂过神里屋敷深广的庭院。神里绫华跪坐在缘侧,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面前刀架上横陈的长刀——雾切之回光。
冰元素力在她指尖流转,无声无息地沁入古朴的刀鞘,又在幽蓝的刃身上凝结出细小的、星屑般的寒芒,映亮她低垂的侧脸。
那淡蓝色的发髻梳理得一丝不苟,发间点缀的椿花发饰也端正得如同社奉行最严谨的公文,只有那微微抿紧的唇线,泄露出冰封之下的一丝缝隙。
庭院里凝结着一层若有似无的薄霜,并非寒冬所致,而是她心绪不经意间的流露。几片早凋的樱瓣飘落在霜面上,很快被那寒意冻结,失去了最后一点残红。
托马端着漆盘的身影停在移门边,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响。他看着自家小姐,目光扫过她手边那个摊开的檀木盒。
盒子不算新了,边角被时光摩挲出温润的光泽,盒盖内侧精细地雕琢着展翅的白鹭纹路——那是神里家的象征。此刻,盒中静静躺着几样东西:
几片深紫色的晶化骨髓碎片,边缘并不规整,带着一种粗粝的质感,那是踏鞴砂危机时,塌方的岩石堆里,空不顾一切徒手为她挖出来的救命之物。
还有一枚早已褪色的风车菊标本,花瓣失去了鲜活的明黄,变得脆弱而单薄,被小心翼翼地压在盒底最柔软的内衬上。
那是空离开稻妻前,在离岛的海滩上,迎着海风为她摘下的第一朵蒙德之花。
托马的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贯的熨帖:“小姐,蒙德这个季节那边气候湿冷,不比稻妻,您…多带几件羽织吧?”他微微躬身,将漆盘上温热的茶具轻轻放在缘侧。
绫华的手指从雾切冰冷的刀鞘上滑开,落在檀木盒冰凉的盖子上。那声“蒙德”像是一枚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沉静的眼底激起一丝几不可察的涟漪。
她缓缓合上盒盖,指尖划过盒面上展翅的白鹭纹路,动作轻柔得如同抚过易碎的梦境。
“不必了,托马。”她抬起头,唇角弯起一个柔和得体的弧度,如同无数次出现在稻妻民众面前的白鹭公主,“空说过,蒙德的果酒湖,在日落时分,湖面会染上非常温暖的橘金色光晕,像融化的蜜糖…很美。”她的声音轻缓,带着一种追忆的微醺,“我想…穿他见过的衣服去。”
她身上那件蓝白渐变振袖和服,正是祭典那夜,与空同游长野原烟花会时所着的华服。细腻的丝绸流淌着从肩部深邃的群青到袖口近乎纯白的过渡,如同凝结的海浪。
袖口和下摆处,用极细的银线刺绣着繁复而内敛的神里椿花暗纹,此刻,那些精致的纹路边缘,有几处已因主人无意识的反复摩挲而微微卷起,显露出内里丝线的本色。
托马的目光在那卷起的银线上停留了一瞬,喉头滚动了一下,终究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沉默地从怀中取出一枚崭新的御守,深紫色的锦缎上绣着雷之三重巴纹,针脚细密而庄重。
“小姐,这个…请您务必收好。”他郑重地将御守放进绫华微凉的掌心,
“里面缝着鸣神大社最新祓除仪式所得的净盐,效力…应当足够驱散一些不祥的气息。”他没有点明“深渊”,但那沉重的字眼却无声地悬在两人之间。
绫华的手指收拢,将那枚散发着微弱雷元素气息与清新盐粒味道的御守紧紧攥住,坚硬的棱角硌着掌心。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目光越过托马的肩膀,投向庭院外笼罩在暮色中的鸣神岛山影,仿佛要穿透这层峦叠嶂,望向遥远大陆的彼端。
空,你现在…会在果酒湖畔,看那如蜜糖般的日落吗?还是…在另一个陌生的国度,与另一些人,并肩而行?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噬咬着她的心。
西风骑士团总部厚重的橡木大门隔绝了蒙德城自由的风与蒲公英的絮语,却隔绝不了图书馆深处弥漫的、温暖干燥的羊皮纸气息和…新鲜烤松饼的甜香。
空刚刚结束与琴团长关于风龙废墟最新地脉异常波动的冗长会议,正打算去猎鹿人解决迟来的午餐,一股毫无预兆的寒意却猛地攫住了他,并非来自深秋的蒙德,而是源自某种更幽邃、更熟悉的警觉,刺得他脊背瞬间僵直。
派蒙正抱着一个比她脸还大的奶酪馅饼啃得不亦乐乎,含糊不清地催促着:“快点啦空!再晚蜜酱胡萝卜煎肉就要卖光了!”
空没有回应,他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牢牢锁在图书馆深处那扇巨大的落地窗边。
夕阳金色的余晖慷慨地泼洒进来,将一排排高耸的书架染成温暖的蜜色。就在那片流动的光晕中心,伫立着一个身影。
她背对着门口,身姿挺拔而优雅,穿着一件在蒙德粗犷石砌建筑中显得格格不入的华美服饰——蓝白渐变的振袖和服外,罩着一件素雅的月白色羽织,羽织的肩后位置,用墨蓝色的丝线清晰地绣着神里家的椿花家纹。
几片细小、未来得及融化的雪花,如同误入凡尘的星屑,点缀在她梳理得一丝不苟的淡蓝色发髻上,在斜射的光线里闪烁着微光。
派蒙手里的奶酪馅饼“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乳白的奶酪溅上了靴尖。“绫…绫华?!”她的小嗓子因为极度的惊愕而拔高了八度,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突兀。
仿佛是这声惊呼拨动了无形的琴弦。窗边的身影缓缓地转了过来。
夕阳的光线勾勒出她精致得如同白瓷的侧脸轮廓,然后滑向她微微扬起的唇角。
那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属于社奉行神里家大小姐的、温婉而疏离的笑容,如同覆盖在千年冰湖上的第一缕晨光,美丽却带着天然的冷意。
“好久不见。”她的声音清泠,如同碎冰轻碰。
“绫华?”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向前一步,靴子踩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派蒙已经飞扑过去,绕着绫华转圈圈,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天哪天哪!真的是绫华!你怎么会在这里?稻妻的锁国令…你…你怎么跨海来的?太厉害了吧!”
绫华的目光掠过派蒙,那眼底深处某种激烈翻涌的暗潮在转向空的瞬间,被一种强大到近乎冷酷的自制力瞬间冻结、压实、抛光,最终只留下那层完美无瑕的笑意。
“社奉行与西风骑士团,近来在层岩巨渊边境贸易协定及海只岛战后重建物资转运方面,有些必要的文书需要当面沟通确认。”
她的解释轻描淡写,如同拂去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埃,将锁国令解除后三个月里,她如何殚精竭虑地梳理各方势力、如何顶着保守派的巨大压力、如何亲自与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反复斡旋才得以成行的艰难历程,尽数隐没在这平静的语调之下。
她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刻刀,细细描摹着空的脸庞。
风霜的痕迹比稻妻离别时更加深刻,蒙德高原的烈日与自由的风在他原本尚带少年气的轮廓上磨砺出了更硬朗的棱角,皮肤也染上了更深的小麦色泽。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如同沉淀了星光的黄金。
“听说,”她向前轻盈地迈了一步,羽织柔软的下摆扫过地面上堆积如山的古老卷宗和羊皮纸地图,带起一阵细微的风,“你在协助琴团长清理风龙废墟深处新出现的地脉淤积节点?”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恰好,稻妻在净化祟神残留和地脉异常侵蚀方面,尤其是对某些具有强烈腐蚀性力量的应对…我对此也算有些粗浅的心得。”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羽织宽大的袖口似乎不经意地拂过旁边一摞摇摇欲坠的文献。一卷用稻妻特有的坚韧和纸书写的卷轴应声滑落,“啪”地一声在空脚边铺展开来。
空下意识地弯腰去捡。
泛黄的和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清丽而刚劲的字迹,详尽记录着踏鞴砂、八酝岛等多处地脉异常点的调查数据、元素力流动模型以及详细的净化方案。
大量的批注挤在行间和页边空白处,其中用朱砂特别圈出的部分,正是关于如何运用冰元素力的极寒特性,精准冻结并粉碎那些如同活物般蔓延、具有强烈精神污染和实体腐蚀性的地脉淤积黑泥的方法。卷轴一角,还残留着几点深紫色的污渍,散发出微弱却令人不安的深渊气息。
空的指尖触到了冰凉的纸面。
同时,也触到了另一抹冰凉——绫华垂落的手腕,被振袖和服精致的布料覆盖着。
那布料,在他指尖碰触到的瞬间,极其细微地、难以察觉地颤抖了一下。不是寒冷,而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震颤。
猎鹿人餐馆里人声鼎沸,温暖的炉火驱散了深秋的寒意,空气里弥漫着烤肉、酱汁和苹果酿的浓郁香气。琴团长以蒙德最高的礼节,设宴款待这位远道而来的稻妻贵客。
长条木桌铺着洁白的亚麻桌布,摆满了蒙德特色的佳肴:堆成小山的蜜酱胡萝卜煎肉散发着诱人的甜香,表皮烤得金黄酥脆的提瓦特煎鱼,热气腾腾的堆高高,还有点缀着新鲜薄荷叶的苹果酿。
绫华坐在主宾位,与琴团长和丽莎轻声交谈着,姿态无可挑剔的优雅。她面前精致的骨瓷小碟里,只盛着一小块淋了少许果酱的松饼,还有一杯剔透的薄荷果冻。
她用小银勺舀起一小块晶莹的果冻,动作舒缓地送入口中,视线却如同被磁石吸引,穿过喧闹谈笑的人群,牢牢锁在不远处那张桌子旁的空身上。
空正被蒙德的伙伴们热情地包围着。安柏,那位永远充满活力的侦察骑士,脸颊被炉火和苹果酿烘得红扑扑的,正举着一个比她脸还大的木质酒杯,兴高采烈地挤到空身边,大笑着讲述今天下午在低语森林追捕深渊教团斥候时的惊险场面。
“嘿!空!你当时没看到,那个火深渊法师被我射中脚底板时蹦起来的样子,简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史莱姆!哈哈哈!”安柏笑得前仰后合,身体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不由自主地向空那边倾斜。
就在安柏的胳膊快要碰到空肩膀的刹那——
“咔。”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餐馆的喧闹淹没的脆响。
绫华手中的小银勺,那纤细的勺柄上,瞬间爬满了蛛网般的细密裂纹。
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甚至唇角弯起的弧度都未曾改变分毫。
她从容地放下那柄布满裂纹的勺子,动作流畅地从袖中取出一方洁白的绢帕,轻轻裹住碎裂的银器,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尘埃般自然。
“抱歉,”她微微侧头,对着身旁的琴团长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声音轻柔,“不小心碰了一下。”
然而,就在她桌下那只未被绢帕包裹的手,指尖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微微蜷曲了一下。
一股无形的、凛冽到极致的寒意,如同最迅捷的毒蛇,贴着光滑的木质桌腿蜿蜒而下,悄无声息地掠过地板,瞬间缠绕上了安柏那双轻便的棕色长靴的靴跟。
“哎哟!”安柏正说得兴起,脚下猛地一滑,惊呼出声,身体彻底失去了平衡,整个人直直地向侧前方倒去,手中那杯满满的苹果酿眼看就要泼洒而出。
“小心!”空反应极快,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臂,一把揽住了安柏的腰,稳稳地将她扶住。温热的触感隔着衣物传来,少女身上阳光与青草的气息混合着苹果酿的甜香扑面而来。
绫华指节骤然收紧,裹着碎银勺的绢帕被捏得深陷下去。
她垂着眼眸,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完美地藏住了那瞬间翻腾起冰冷紫电的瞳孔。再抬眼时,那双眼睛里只剩下清澈如初春融雪的温柔关切。
“安柏小姐,”绫华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如同拂过湖面的微风,“蒙德的美酒虽好,可也要当心脚下呀。”她语气轻柔,带着善意的提醒。
而在那铺着洁白桌布的餐桌之下,无人能见的阴影中,数道尖锐如獠牙的冰棱,带着刺骨的杀意,正从地板无声地疾速凝结、刺出,直指安柏飞扬的裙摆!
冰棱尖端距离那柔软的布料仅剩最后一寸。
绫华握着绢帕的手指,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冰棱尖端猛然一滞。
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那凝聚的森寒杀气骤然溃散,尖锐的冰棱无声无息地消融瓦解,化为几缕肉眼难辨的冰冷雾气,逸散在温暖的空气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只有绫华自己知道,一股冰冷的腥甜,正从她的喉间涌上。她不动声色地将那口涌上来的气息压了下去,脸上依旧是那副无懈可击的白鹭公主的温婉神情。
深夜的蒙德城陷入了沉睡,风里只剩下远处果酒湖轻柔的拍岸声。歌德大酒店顶层,专供贵宾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尽了所有的脚步声。
壁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绫华如同一抹没有重量的幽魂,悄无声息地停驻在空房间的门板之外。昂贵的振袖和服柔软的布料摩擦着冰冷的橡木门板,发出极其细微的窸窣声。
她微微侧着头,淡蓝色的发髻几乎贴在门上,屏住了呼吸,所有的感官都凝聚在耳畔,捕捉着门内逸出的每一个音节。
门内传来派蒙叽叽喳喳的声音,充满了孩童般的雀跃:
“…绫华居然真的特意从稻妻跑过来帮忙!真是想不到呢!不过想想也是,她一直都很可靠啊!不愧是稻妻最完美的神里家大小姐!做事总是这么周全!”
短暂的沉默。然后是空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又清晰地穿透门板,直直刺入绫华的心底:
“她…不该卷入这种危险里来的……”
“不该卷入这种危险……”
“不该……”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裹着冰屑的钝刀,缓慢地切割着她紧绷的神经。
绫华贴在门板上的身体瞬间僵硬。一股冰冷的火焰猛地从心脏深处炸开,瞬间席卷四肢百骸,烧毁了所有勉力维持的理智。指甲不受控制地深深掐进柔嫩的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那话语带来的万分之一。
她猛地后退一步,将自己彻底缩进门板投射下的浓重阴影之中。
黑暗中,她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出大团大团寒冷的白雾,在她周身疯狂地翻涌、扭曲,如同无形的冰之怨灵。
图书馆里那完美的微笑面具彻底碎裂,眼底翻涌起比渊下宫最深的海沟还要幽暗冰冷的狂澜。
她想起了踏鞴砂塌方时,那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沉重的岩石。
是他,不顾一切地冲进来,用血肉模糊的双手,将那些沉重的石块一块块搬开,哪怕指骨断裂也不曾停下,直到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
那沾满他鲜血的晶化骨髓碎片,此刻就安静地躺在她的檀木盒里。
她想起了在渊下宫深处,她被诡异的机关所伤,意识模糊。是他,背着她,穿越了布满雷暴和诡异遗迹生物的险恶回廊,一步一个血印,将她带回了神里屋敷温暖的灯火下。
他后背的温度,隔着染血的衣物传来,是她在冰冷地狱里唯一的救赎。
她甚至想起了那些在稻妻城隐秘流传的、关于社奉行大小姐未来婚嫁的闲言碎语。有一次,她状似无意地问起他对未来的看法。
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精致的漆盒,里面是一对镶嵌着柔光海珍珠的发簪。
“绫华你戴上一定很好看!”他当时这样说,眼神干净得如同离岛最澄澈的天空。
这些记忆,曾是她漫长孤寂岁月里唯一的甘泉,是她支撑起社奉行重担时心底最柔软的力量。
可此刻,它们却化作了最锋利的毒药,混合着门内那句“不该卷入危险”的冰冷话语,疯狂地注入她的血脉,滋养着名为独占欲的剧毒荆棘。
那荆棘在她冰冷的胸腔里疯狂滋生、蔓延、缠绕,刺穿理智的壁垒,释放出令人战栗的寒潮。
冰雾在她周身剧烈地翻腾,走廊墙壁上精美的壁纸悄无声息地覆盖上了一层越来越厚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寒霜,空气的温度急剧下降。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的铁锈味。
空…你只看到了危险。可你是否知道,没有你在视线之内的世界,对我而言,本身就是一个缓慢而绝望的深渊?
每一次听到你又在枫丹,与那位水色长发的优雅女士并肩作战的消息…每一次从异国的情报字里行间,拼凑出你与新的伙伴谈笑风生的画面…
那才是真正啃噬我灵魂的毒焰。
风龙废墟的入口,如同巨兽张开的口器,喷吐着古老、腐朽与危险的气息。
坍塌的巨大石柱如同折断的肋骨,斜插在布满青苔的地面上。风在这里变得狂野而混乱,裹挟着沙尘和某种元素力过度淤积后产生的、令人不安的低沉嗡鸣,刮在脸上生疼。
空走在队伍最前方,警惕地感知着周围混乱的元素力流。琴团长和凯亚分列左右,丽莎指尖跳跃着紫色的电光,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绫华则紧随在空身后一步之遥的位置,步履轻盈而稳定,月白色的羽织在荒芜的废墟中像一朵飘动的云。
她左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腰间的雾切之回光刀柄上,指腹感受着刀鞘内敛的寒气。
“元素反应很混乱,”丽莎蹙着眉,指尖的电弧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前面拐角后的空间波动异常强烈,小心点。”
空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无锋剑,示意派蒙躲到自己身后。他深吸一口气,率先转过那巨大的、雕刻着古老风纹的断壁。
眼前是一个相对开阔的残破殿堂。然而,殿堂的中心,并非预想中淤积的地脉黑泥,而是三个悬浮在半空、散发着浓郁不祥气息的身影——
一个挥舞着烈焰法杖的火深渊法师,一个周身缠绕着刺骨寒霜的冰深渊法师,还有一个漂浮不定、发出令人烦躁低语的雷深渊法师!
它们围成一个扭曲的三角,中心位置,一团粘稠如石油、不断蠕动膨胀的暗紫色地脉淤积核心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深渊气息。
“深渊教团!”凯亚的声音瞬间冷冽,“它们在催化地脉的异变!”
“发现入侵者!清除!”火深渊法师发出刺耳的尖叫,法杖顶端的火焰宝石爆发出刺目的红光!
根本没有时间思考战术。
火深渊法师的法杖猛地指向空的所在,一团压缩到极致、呈现出暗红色的恐怖诅咒烈焰,如同来自地狱的流星,撕裂空气,带着毁灭一切的高温和足以侵蚀灵魂的污秽气息,以惊人的速度直扑空的后心!
太快了!空只来得及将无锋剑横在身前,瞳孔中映出那团急速放大的死亡火焰。他甚至能感受到那灼热到扭曲视线的温度瞬间逼近!
“空——!”派蒙的尖叫撕心裂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
一道蓝白的身影,如同瞬间凝结的坚冰,以超越所有人反应的速度,决绝地旋身,挡在了空与那团毁灭火焰之间!
“绫华!不要——!”空的嘶吼被淹没在火焰的爆鸣声中。
锵——!
雾切之回光出鞘的清音,在这一刻压过了火焰的咆哮!
幽蓝的刀光如同极地永恒的寒夜,在绫华身前瞬间爆发、延展、凝固!一面厚重、晶莹剔透、折射着幽蓝光晕的弧形冰墙,在她旋身的刹那凭空凝结,坚实地矗立在火焰的路径上!
轰隆——!!!
暗红的诅咒烈焰狠狠地撞上晶莹的冰墙!震耳欲聋的巨响在残破的殿堂内炸开!冰与火,两种极致的元素力疯狂地互相湮灭、吞噬、爆炸!冰屑混合着火星如同暴雨般向四周激射!
冰墙剧烈地震颤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恐怖裂纹,但终究没有被彻底击穿!
然而——
“呃啊!”一声压抑的痛呼从绫华喉间溢出。
诅咒火焰并非被完全阻挡。一小股如同毒蛇信子般的暗红火舌,在冰墙即将完全闭合的最后一瞬,诡异地、刁钻地舔舐而过,狠狠擦过了她为了挥刀格挡而暴露在冰墙之外的左小臂!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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