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x病娇|神里绫华VS纳西妲】病娇白鹭斩伪神(1/2)
绫华收到密报:空在须弥与草神纳西妲举止亲密。
她赤足冒雨渡海,冰刃斩碎三十人众的镀金旅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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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西妲将空囚禁在琥珀立方中:“看啊,这些知识细线能编织最美妙的牢笼。”
绫华肩头被毒刺贯穿,却笑着刺穿手掌:“我要亲手斩断——所有妄图偷走他心的脏污之手!”
当神里绫人攻入净善宫时,只看见冰封王座上的并蒂冰莲。
五百年后,新的旅人推开尘封殿门——
空的金发依旧灿烂,绫华唇角凝着蜜糖般的笑,脚下蔓延出神里家徽的白鹭冰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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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稻妻的雨,从不温顺。它从铅灰色的天幕倾泻而下,带着神鸣岛上空永恒雷暴赋予的锋锐与重量,狠狠砸在神里屋敷宽大的青瓦屋檐上,碎成一片迷蒙冰冷的水雾。
檐下水帘如瀑,隔绝了庭院里精心修剪却在此刻显出几分颓败的枯山水。空气里弥漫着泥土、苔藓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湿冷。
纸门紧闭的茶室内,灯火是唯一的热源,却驱不散那砭人肌骨的寒意。
神里绫华跪坐在精致的榻榻米上,背脊挺直如寒竹,维持着神里家大小姐无可挑剔的仪态。面前矮几上,一纸密报静静摊开,在昏黄灯影下如同蛰伏的毒蛇。
指尖冰凉,近乎僵硬地抚过密报上那幅潦草却足够清晰的画面——由神里家安插在教令院深处的暗探,以元素力匆匆捕捉并传递回来的景象。
画面中心是那个熟悉到刻入骨髓的金发身影。
他微微俯身,动作带着一种在稻妻时从未向她展露过的、近乎自然的亲昵,替悬浮于他面前的小小神明拂去发间沾染的一粒微尘。
那位须弥的智慧之神,纳西妲,她那双传说中蕴含无尽智慧的翡翠色眼眸,在教令院穹顶垂落的灯火映照下,闪烁着幽邃的光,像森林深处沾满晨露、色彩艳丽却饱含剧毒的菌蕈。
画面下方,一行细小的字迹,是暗探附注的观察:“此景已非偶发。旅者空滞留净善宫时日甚多,与草神举止亲近,教令院高层有‘神之眷顾者’之议。”
“原来如此…”
绫华的声音极轻,飘散在茶室压抑的空气里,像一片雪花落在滚烫的烙铁上,瞬间消融无踪。那柄从不离身的、象征她身份与心境的檀木团扇,此刻正被她紧紧攥在手中。
扇骨是上好的紫檀,坚韧无比,却在她失控的指力下发出细微、沉闷、仿佛骨骼即将碎裂的“咯吱”悲鸣。
三个月前那个阳光和煦的午后,空站在庭院里那株盛放的绯樱树下,笑容爽朗,话语清晰如昨:“绫华,等我。待解决世界树危机,必携须弥最美的蔷薇归来。”
言犹在耳。
绫华微微侧过头,目光穿透朦胧的雨幕和水汽氤氲的纸门,落在庭院一侧被特殊结界精心呵护的玻璃温室上。温室里,数株来自须弥的蔷薇正不合时节地怒放,深红、浅粉、明黄的花朵在恒温恒湿的环境中娇艳欲滴,馥郁的芬芳似乎能穿透结界与雨幕,固执地钻入她的鼻腔。
那是空临行前,特意托人从须弥运来、亲手为她种下的。他曾笑着说,看到它们,就像看到他还在稻妻一样。
如今,蔷薇依旧盛放,绚烂得刺眼。而那个承诺要采撷蔷薇归来的少年,却沉溺在了万里之外、伪神精心编织的苗圃里,乐不思蜀。
温室暖融的光晕,在此刻冰冷的雨夜里,只让她感到一种被遗弃的、深入骨髓的讽刺。
一股冰冷的洪流,毫无预兆地从心脏深处炸开,瞬间冲垮了名为理智的堤坝。
那不是寻常的嫉妒或酸楚,而是某种更黑暗、更粘稠、带着铁锈腥甜和冰棱刺痛的东西,在她精心构筑的心防内疯狂滋长蔓延,啃噬着每一寸坚守的清明。
她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凝固,又在凝固的瞬间被这股狂暴的寒意点燃,冰与火在她纤细的血管里激烈地冲撞、撕扯。
“喀嚓!”
一声脆响。紧握的团扇终究承受不住那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烈震荡与暴戾挤压,一根扇骨应声断裂,尖锐的木刺瞬间刺破了她掌心柔嫩的肌肤。
殷红的血珠迅速渗出,沿着断裂的扇骨蜿蜒流下,滴落在素色的榻榻米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疼痛传来,却奇异地被那股翻腾的冰寒洪流吞噬、覆盖,反而带来一丝扭曲的清醒。
就在此时——
“轰隆!!!”
一道惨白刺目的巨大雷霆撕裂了墨黑的云层,如同上天的震怒之鞭,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悍然劈落在远方天守阁高耸的檐角之上!
刹那间的强光将整个茶室映照得一片惨白,也清晰地映亮了绫华瞬间褪尽血色的脸庞,和那双骤然收缩、瞳孔深处冰蓝色风暴疯狂旋转的眼眸。
雷霆的轰鸣尚未在天地间完全平息,茶室的纸门便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猛地撞开!
“大小姐!”
托马惊惶的呼喊被风雨声撕扯得破碎不堪。他只来得及看到一道素白的身影,如同挣脱了所有束缚的幽灵,赤着双足,义无反顾地撞入了屋外那场冰冷狂暴的倾盆大雨之中。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她单薄的襦袢彻底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纤细却在此刻绷紧如弓弦的脊背线条。她每一步踏在积水的石板上,都溅起冰冷的水花。
失控的冰元素力在她周身狂乱地奔涌,如同决堤的洪流,不受主人意志的束缚。空气里尖锐的“咔嚓”声不绝于耳,从天而降的密集雨丝在她疾奔而过的路径上,被这失控的极寒之力瞬间冻结!
无数细小的冰晶凭空凝结、生长,在她身后次第绽放,形成一片片急速蔓延、瑰丽却又透着无尽森寒的冰莲!
它们疯狂地蔓延,冻结路径上的雨水、草木,甚至空气,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不断向前延伸的冰之轨迹。
雨水打湿了她海藻般的长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雨水顺着下颌滴落,分不清是雨是泪。
唯有紧紧束在纤腰间的那柄太刀——天目影打刀,刀鞘古朴,此刻却隔着冰冷的鲛皮鞘,透出一种异常滚烫的触感,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烙印在她的肌肤上。
这柄刀,曾饮下她父亲临终时喷涌的滚烫热血,见证过神里家最深的痛与最沉的担当。
此刻,那沉寂已久的锋刃在她腰间无声嗡鸣,一种久违的、渴饮鲜血的悸动顺着刀柄直抵她的心尖。
“备船!”绫华的声音穿透狂暴的雨幕,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甚至盖过了滚滚雷鸣。
她停在庭院中央,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和下颌不断流淌,赤足踩在冰冷的石板和凝结的薄冰上,身形微微颤抖,不知是冷,还是那焚心的怒意与痛楚。“即刻前往须弥!现在!”
托马从未见过自家大小姐如此失态。那双总是盛着月光般温柔笑意的冰蓝色眼眸,此刻燃烧着足以冻结灵魂的火焰,深处是深不见底、令人心悸的疯狂漩涡。
他不敢有丝毫迟疑,甚至顾不上为她寻一双木屐或一把伞,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命令传达下去。
神里家沉寂的宅邸,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暴惊醒。
绫华伫立在庭院冰冷的暴雨中,任由雨水冲刷。腰间天目影打刀的滚烫愈发清晰,仿佛与心脏的狂跳同频共振。
指尖再次抚过腰间冰冷的刀鞘,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父亲手掌的温度,一种混合着血腥与责任的沉重。
她闭上眼,空爽朗的笑脸、纳西妲那翡翠般凝视的瞳孔、温室里盛放的蔷薇……无数画面在识海深处猛烈撞击、破碎。
“洁净…唯有彻底的洁净…”她近乎无声地低语,被雨声彻底吞没。那狂乱的冰元素力似乎感知到主人心绪的沸腾,在她周身旋转得更急,凝结的冰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这柄曾为家族荣誉、为逝去至亲挥出的利刃,这一次,将为她心中那份已然扭曲、却依旧纯粹如初的占有之爱,再度出鞘,斩尽一切“污秽”。
须弥港口的喧嚣混合着香料、尘土和沙漠独有的干燥气息扑面而来,对于刚从冰冷雨幕和狂暴海风中登陆的神里绫华一行人来说,显得格外刺鼻且格格不入。
托马紧张地护卫在绫华身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好奇或审视的目光。绫华已换下湿透的襦袢,穿上便于行动的浅色劲装,外罩一件素雅的稻妻风格羽织,遮掩了腰间的太刀。
她脸上恢复了往昔的平静,甚至唇角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白鹭公主的得体浅笑。
唯有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冻结的火焰在无声燃烧,偶尔泄露出一丝令人心悸的寒芒。
“大小姐,是否先联络我们在教令院的暗线?或者…”托马压低声音,试图寻求一个更稳妥的方案。
教令院是须弥的权力核心,净善宫更是草神居所,强闯的后果不堪设想。
“不必。”绫华的声音平静无波,打断了他。她微微仰起头,视线投向远方城市高处那宏伟、由无数巨大枝干和金色叶片构筑而成的智慧殿堂——教令院。
穹顶之下,一片虚假的、永恒宁静的星空闪烁着恒定不变的光芒,虚假得令人作呕。“虚假的星空,囚禁飞鸟的牢笼…他在那里。”
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脚下步伐却毫不停顿,径直朝着教令院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异常稳定,踩在须弥城特有的、带着微尘的硬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羽织的下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像收敛了羽翼、却已锁定了猎物的白鹭。
托马心头一凛,不敢再多言,只能紧紧跟上,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他能感觉到,大小姐看似平静的躯壳下,正压抑着一座即将喷发的冰火山。那份优雅从容,不过是风暴降临前最后的伪装。
通往净善宫深处的廊道幽深而寂静,两旁高大的石柱上雕刻着繁复的世界树纹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旧羊皮卷和奇异香料混合的沉闷气味。
这份寂静很快被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摩擦声打破。一队三十人、装备精良、气息剽悍的镀金旅团佣兵,如同钢铁壁垒般堵死了前方的道路。
为首的是一个身高近两米、肌肉虬结如同岩石般的壮汉,他扛着一柄巨大的弯刀,眼神如同沙漠里的秃鹫,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杀意。
“停下,稻妻人。”壮汉的声音粗嘎,带着沙漠的口音,“此路不通。
奉大贤者之命,擅闯净善宫核心区域者,格杀勿论。”他身后的佣兵们纷纷亮出兵刃,刀刃在廊道壁灯幽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托马一步上前,挡在绫华身前,周身火元素力隐隐升腾:“神里家大小姐奉礼来访,尔等岂敢阻拦!”
“神里家?呵,在须弥,草神冕下的意志高于一切!”壮汉嗤笑一声,巨刀猛然指向绫华,“拿下!死活不论!”
命令下达的瞬间,三十名佣兵如同嗜血的狼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挥舞着各式兵刃,裹挟着凶悍的杀意,如同决堤的洪流般朝着廊道中央那抹纤细的白色身影猛扑过来!刀光剑影瞬间填满了狭窄的空间,杀气凛冽刺骨。
绫华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她甚至没有去看那些咆哮着冲来的敌人,冰蓝色的眼眸只是穿透了重重人影,望向廊道尽头那扇紧闭的、通往净善宫核心区域、雕刻着世界树图案的巨大门扉。仿佛那里,才是她唯一的目标。
就在第一柄弯刀带着凄厉的破风声即将劈到她头顶的刹那——
“锵——!”
一声清越无比、如同龙吟九霄般的刀鸣骤然炸响!
天目影打刀终于出鞘!刀身并非寻常钢铁的银白,而是一种内敛的、仿佛沉淀了万载寒冰的幽蓝!刀光乍现的瞬间,整个幽暗廊道内的温度骤降!
墙壁、地面、甚至空气中弥漫的尘埃,瞬间覆盖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急速蔓延的惨白冰霜!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佣兵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动作肉眼可见地变得僵硬迟缓,一层薄冰顺着他们的皮甲和裸露的皮肤飞快爬升!
绫华动了。
她的身影在刀光与寒气中化作了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白色流光!没有惊天动地的元素爆发,只有最纯粹、最迅捷、凝聚了极寒之力的斩击!每一次挥刀,都带起一道凄美的、拖着冰晶尾迹的幽蓝弧光,精准、致命,如同死神优雅的镰舞。
“噗嗤!”“咔嚓!”“呃啊——!”
利刃切开血肉、斩断骨骼、冻结生命的声响混合着佣兵们短促凄厉的惨叫,在冰冷的廊道内奏响了一曲残酷而高效的死亡乐章。
幽蓝的刀光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飞溅的滚烫鲜血,但那些血液甚至来不及落地,就在半空中被弥漫的极寒冻气凝结成一片片猩红的冰晶之花,叮叮当当地摔碎在地上。
托马甚至没有找到出手的机会。他只看到大小姐的身影在那片刀光血影中鬼魅般穿梭,所过之处,无论是厚重的塔盾、精钢打造的弯刀、还是佣兵强壮的身躯,都如同脆弱的琉璃般被轻易斩开、冻结、破碎!
大小姐素白的羽织和浅色劲装上,不可避免地被喷溅的鲜血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猩红,如同雪地里怒放的红梅。
然而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眼神也未曾有半分波动,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只有一片冻结万物的死寂,以及那团燃烧得越来越炽烈、越来越疯狂的幽蓝火焰。
她不是为了杀戮而来,这些挡路的蝼蚁,不过是清理通往目标之路上微不足道的尘埃。
短短数息。
狂暴的喊杀声戛然而止。
最后一名佣兵头领,那个扛着巨刀的壮汉,脸上的贪婪和凶悍早已被无边的恐惧取代。
他眼睁睁看着那道白色的死神身影穿透了他的所有部下,带着一身刺目的猩红和凛冽的寒气,停在了他面前。他想举起巨刀,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连同武器一起,被一层厚厚的、散发着致命寒气的坚冰死死冻住!
“不…饶命…”求饶的话语被冻结在喉咙里。
幽蓝色的刀光一闪而逝。
壮汉硕大的头颅带着凝固的惊骇表情飞上半空,断颈处喷涌而出的鲜血瞬间被寒气冻结,形成一柱狰狞的血色冰雕。头颅落地,摔在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整个廊道彻底死寂。只有冰晶蔓延的细微“滋滋”声,以及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三十具形态各异的尸体或冰雕,铺满了通往那扇大门的路。
绫华站在尸骸与冰血之间,微微喘息,羽织上淋漓的鲜血正迅速被寒气冻结成暗红的冰片。她抬起手,用手背随意地擦去溅在脸颊上的一抹温热血迹,动作依旧带着神里流刀术特有的优雅韵律。
那血迹在她苍白的肌肤上划过一道刺目的红痕,衬得她冰封般的容颜更添几分妖异的艳丽。
她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修罗场,染血的太刀斜指地面,刀刃上幽蓝的寒光流转不息,滴滴血珠顺着刀尖滑落,在冰面上砸开细小的红点。她抬起脚,踩过冻结的血泊和碎裂的冰晶,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步一步,走向那扇紧闭的、象征着智慧与囚笼的巨大门扉。
“空…”她轻声呢喃,声音在寂静的廊道里异常清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执念,“我来了。”
托马看着她的背影,喉咙发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比周围的坚冰更冷。眼前的大小姐,既是优雅的白鹭,也是浴血的修罗。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撼与不安,快步跟了上去。
沉重的世界树巨门在绫华染血的刀锋下,如同脆弱的薄冰般向内轰然碎裂、倒塌!无数巨大的木屑和冰晶混合着烟尘,如同爆炸般向内激射!
门内,是净善宫最核心的殿堂。景象豁然开朗,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诡异与神圣。
殿堂高耸得望不到穹顶,无数巨大的、散发着柔和绿光的枝形水晶吊灯如同倒悬的世界树根系,从不可见的黑暗高处垂落下来。
它们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旋转、流淌,构成吊灯的每一根“枝丫”都由纯粹的、仿佛液态的草元素力凝聚而成,散发着浓郁的生命气息,却又透着一种冰冷的秩序感。
光芒照亮了下方一个巨大的、由无数流淌的翠绿色数据流构筑而成的祭坛。祭坛中心,一个半透明的、宛如巨大琥珀的立方体悬浮着,散发出柔和的琥珀色光芒。
琥珀立方中,正是绫华跨越千山万水、斩破无数阻碍也要寻回的人——空。
金发的旅者此刻却如同被凝固在树脂中的昆虫。他双目紧闭,脸色是一种不祥的灰败,眉头紧锁,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赤裸的上身,显露出精悍的线条,但更触目惊心的是,在他脖颈、胸口、手臂上,蔓延着无数细密的、如同活物般微微脉动的翠绿色纹路!
它们如同恶毒的藤蔓,深深扎入他的皮肤之下,贪婪地汲取着什么。
一条更为粗壮的、由纯粹草元素力构成的翠绿色“藤蔓”,从祭坛底部伸出,如同脐带般连接着琥珀立方的底部,持续不断地将某种能量注入其中。
而在祭坛的正上方,悬浮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须弥的草神,布耶尔,或者说,纳西妲。她小小的身躯笼罩在一层朦胧的绿色光晕中,纯白的裙裾无风自动。
她并未看向闯入者,而是低垂着眼帘,专注地凝视着琥珀立方中的空。
一只小手伸出,指尖缠绕着数缕更为凝练、如同活蛇般的翠绿数据流,正轻柔地、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缓缓探向琥珀立方中空的脸颊方向,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看啊,旅行者…”纳西妲的声音空灵悦耳,回荡在空旷死寂的殿堂里,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与满足,“这些源自世界树本源的知识细线…它们能编织出最精妙、最稳固、也最…美妙的牢笼。”
她的指尖隔着那层琥珀色的能量壁,虚虚描摹着空痛苦的五官轮廓,“它将为你隔绝所有外界的喧嚣与痛苦…让你沉浸在永恒安宁的智慧海洋里…比如,让远方那只来自稻妻的、总在等待的白鹭…彻底遗忘归途的念想…”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纯真却又令人心底发寒的弧度。
“放开他!”
绫华的声音如同极地吹来的寒风,瞬间打破了殿堂里那诡异的静谧。她站在破碎的门口,脚下冰霜随着她的愤怒无声地蔓延开来,与祭坛散发出的浓郁草元素生机格格不入,甚至形成了一片冰蓝色的侵蚀领域。
她死死盯着琥珀立方中空痛苦的脸庞,尤其是那些如同诅咒般在他皮肤下蠕动的翠绿纹路,只觉得一股混合着剧痛和狂暴怒意的冰流在胸中炸开,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彻底冻结、粉碎!那纹路,是毒!是寄生!是玷污!
纳西妲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她缓缓地、如同一个被惊扰了游戏的孩子般,抬起那双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翡翠色眼眸,望向门口浴血的少女。
她的目光扫过绫华羽织上大片大片凝固的暗红血渍,扫过她手中那柄幽蓝太刀上未干的鲜血,最后落在绫华那双燃烧着冰焰、几乎要择人而噬的眼眸上。
一丝极淡、极纯粹的厌恶,如同投入清澈湖面的石子,在她眼底深处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可怜的小鸟…”纳西妲的声音依旧空灵,却多了一丝冰冷的叹息,她小小的手臂微微用力,将悬浮的琥珀立方更紧地拢向自己怀中,动作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的意味,“你一路挣扎,斩断荆棘,沾染了如此多的血腥与罪孽…风尘仆仆地飞到这里…”她歪了歪头,纯真的脸上浮现出近乎悲悯的神色,“难道就是为了用你沾满污秽的刀剑,来撕碎他此刻…来之不易的安宁吗?”
“安宁?”绫华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微微发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把他…还给我!”她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的冰面随着她的动作轰然炸裂!狂暴的冰元素力不再压抑,如同决堤的冰川洪流般从她体内奔涌而出!
“噌——!”
天目影打刀发出一声高亢的嗡鸣!刀身之上,幽蓝的寒光暴涨!极致的寒意瞬间爆发!整个宏伟殿堂的温度以恐怖的速度直线下降!
祭坛周围流淌的翠绿数据流仿佛遇到了天敌,流动的速度陡然变得迟滞!
墙壁、地面、甚至连那些高悬的巨大枝形吊灯上,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厚厚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坚冰!
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无数细小的冰晶凭空凝结,如同暴风雪的前奏!
“还?”
面对这足以冻结万物的恐怖寒潮,纳西妲悬浮在祭坛之上,纯白的裙裾在冰风暴中猎猎作响,小小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惧色,反而缓缓地、露出了一个更加清晰的笑容。
那笑容纯净依旧,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漠然。
“你才是那个…窃取了他宝贵旅途的小偷啊!”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神谕般的威严!
随着她话音落下,整个殿堂仿佛活了过来!那些原本缓缓流淌、构成巨大吊灯和祭坛基底的翠绿色数据流,瞬间狂暴!它们脱离了原有的形态,化作无数条狰狞的、闪烁着符文光芒的剧毒藤蔓!
它们如同从沉眠中被惊醒的毒蛇,带着刺耳的破空尖啸,从四面八方——从穹顶、从墙壁、从地面——疯狂地朝着殿堂中央那抹白色的身影攒射而去!
藤蔓尖端闪烁着幽绿的毒芒,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被腐蚀的“滋滋”声!
“喝!”
绫华眼神一厉,不退反进!天目影打刀在她手中化作一片密不透风的幽蓝光幕!神里流·霜灭的精髓被她发挥到极致!刀锋所向,寒气凝成实质的冰刃!斩!削!劈!撩!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尖锐的冰晶爆裂声和藤蔓断裂的闷响!
“咔嚓!咔嚓!嗤啦——!”
坚韧无比、蕴含草神权柄的世界树枝蔓,在极致的锋锐与绝对零度的寒气面前,竟被摧枯拉朽般斩断!断裂的藤蔓瞬间被冻结成惨绿的冰棍,摔在地上粉碎!
冰刃与毒藤激烈碰撞,冰屑与破碎的绿色光点四散飞溅,如同在殿堂中下起了一场诡异而致命的冰绿之雨!
绫华的身影在无数毒蛇般的藤蔓围攻中高速移动、闪避、斩击,白色的身影与幽蓝的刀光交织成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致命风暴,每一次挥刀都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
然而,就在她格开侧面三条藤蔓,旋身准备斩断头顶袭来的数根毒刺时,眼角的余光,无可避免地再次扫过了祭坛中央,那个被禁锢在琥珀立方中的身影。
空的眉头似乎皱得更紧了,灰败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一只无意识的手,紧紧地攥着纳西妲纯白裙裾的一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那是一种溺水者抓住唯一浮木般的依赖姿态。
这个细微到极点的动作,却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精准地刺入了绫华狂怒与冰寒交织的心防最深处!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失落和被背叛的尖锐刺痛,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疾如闪电的动作,出现了千分之一刹那的凝滞!
就是这一瞬间的破绽!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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