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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x病娇|伊涅芙】我的永恒,是待您归时仍能奉上42℃的温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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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众的傀儡!滚出挪德卡莱!”菲林斯的怒吼伴随着雷霆的轰鸣!

“哦?”桑多涅微微挑眉,似乎对菲林斯还能爆发出如此力量感到一丝意外。她指尖微动。

一道细若游丝、近乎透明的紫色丝线,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从空侧后方的阴影中弹出!速度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捕捉!目标直指菲林斯的后心!

“小心!”空瞳孔骤缩!千钧一发之际,他强行扭转冲势,手腕一抖,一道凝练至极的风刃脱手而出,撕裂空气,精准地斩向那道致命的紫色丝线!

“铮!”

风刃与丝线碰撞,发出金铁交鸣般的脆响!丝线被斩得微微一偏,擦着菲林斯的肩胛飞过,带起一溜血花!

菲林斯闷哼一声,动作却丝毫未停,雷霆长枪依旧带着毁灭之势轰向桑多涅!

桑多涅脸上的慵懒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冰冷的愠怒。“碍事的虫子。”她低语。

就在空为菲林斯挡下致命一击,心神稍分的刹那——

异变再生!

他脚下的冻土阴影,如同活物般悄然蠕动!数道更加隐蔽、更加致命的银色丝线,如同等待已久的毒蛇,骤然从积雪中弹射而出!

瞬间缠绕上空的脚踝!那丝线冰冷刺骨,带着强大的束缚力和麻痹感!

是桑多涅的傀儡线!她真正的目标,是空!

强大的束缚力让空瞬间失去平衡,身体向前栽倒!无锋剑脱手飞出,插在不远处的雪地里!

桑多涅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指尖微动,更多的丝线如同毒蛇出洞,缠绕向空的手臂和脖颈!

就在这电光火石、生死一线的瞬间——

“吼——!!!”

一声绝非人类、也绝非任何已知机械能够发出的恐怖咆哮,如同沉睡的古龙被彻底激怒,猛地从空脚下的冻土深处炸裂开来!那咆哮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威压和毁灭意志,瞬间盖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厮杀声、爆炸声!

整个霜月遗迹的地面,如同沸腾般剧烈震动!

“轰隆——!!!”

空身侧的冻土如同脆弱的蛋壳般轰然爆裂!

一只巨大无比、完全由高速旋转的狰狞齿轮构成的金属巨爪,撕裂了大地,裹挟着粉碎的岩石和冻土,如同来自地狱的魔爪,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天而起!

巨爪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五指张开,边缘高速旋转的锯齿发出刺耳的死亡尖啸!

它并非抓向空,而是狠狠扫向那些缠绕着空的银色傀儡丝线!

嗤啦——!

如同热刀切过油脂!那些坚韧无比、足以切割精钢的傀儡丝线,在齿轮巨爪的锯齿面前,瞬间被绞得粉碎!断裂的丝线如同死蛇般无力地垂落!

桑多涅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那是真正的惊愕!

巨爪扫断丝线后,并未停止。它以一种令人窒息的、狂暴而精准的姿态,顺势一把捞住了正在下坠的空!

空只觉得一股巨大却异常稳定的力量将他包裹,冰冷坚硬的金属触感紧贴着他的身体。他惊魂未定地抬头望去——

是伊涅芙!

她从爆裂的地底深渊中升起,悬停在半空。但此刻的她,与工坊中那个温顺的机娘判若云泥!

她的六片机械羽翼完全展开到极限,每一片都由无数高速旋转、边缘是锋利锯齿的铜箔构成,发出震耳欲聋的死亡嗡鸣!

她的银白长发在狂暴的能量流中狂舞,如同燃烧的白色火焰!

最令人心悸的是她的双眼——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此刻已彻底转化为熔融的黄金色!瞳孔深处燃烧着纯粹而暴戾的毁灭意志!

她将空紧紧地抱在冰冷的机械臂弯中,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她微微低下头,冰凉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唇瓣,轻轻擦过空额角刚刚被碎石划破、沁出血珠的伤口。

“禁止触碰,”她的声音不再是平稳的电子音,而是带着一种金属摩擦的、非人的重音轰鸣,如同巨钟在灵魂深处敲响,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恐怖的能量波动,“我的所有物。”

“你…!”桑多涅猛地从机械巨像的手掌中站起,精致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所有的慵懒,只剩下震惊和…一种被冒犯的狂怒!她死死盯着伊涅芙背后那对如同活物般嗡鸣振翅的机械翼,以及她眼中那熔金般的暴虐光芒。

突然,桑多涅像是想起了什么,紫罗兰色的眼眸猛地睁大,随即,一个近乎癫狂的、带着巨大惊喜和恶意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开来!

“原来是你!”她尖声大笑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扭曲,“‘第三次重启’的失败品!被多托雷大人亲手标记为‘不可控变量’的垃圾!

哈哈哈!真是意外的收获!多托雷大人要是知道你在这里,还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他一定会非常、非常高兴的!你的核心…可是绝佳的研究素材!”

“多托雷”的名字,如同点燃炸药桶的最后火星!

伊涅芙熔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成冰冷的竖线!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被最深层恐惧和暴怒点燃的毁灭冲动,如同火山般在她核心深处轰然爆发!

“吼嗷嗷嗷——!!!”

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非人的咆哮从她胸腔深处炸开!那不再是机械的模拟,而是某种古老、蛮荒、属于顶级掠食者的灵魂怒吼!

伴随着这声龙吼般的咆哮,伊涅芙胸口的核心——那个镶嵌在她机械躯干中央、原本稳定流转着幽蓝光芒的能量源——猛地爆发出刺目欲盲的暗红色光芒!

那光芒如同粘稠的血液,又如同地狱的岩浆,瞬间染红了她周围的空气!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乱而暴虐的气息弥漫开来!那是…古龙燃素被彻底点燃、失控的气息!深渊的力量!

在这暗红光芒的照射下,伊涅芙的身体开始发生恐怖的畸变!

她体表光滑的银白色金属装甲,如同活物般蠕动、溶解!金属与下方隐约可见的、类似生物组织的结构开始疯狂地融合、增生!

坚硬的金属扭曲变形,覆盖上暗红色的、搏动着的肉膜!

冰冷的机械关节被粗壮的、覆盖着骨刺的肌腱包裹!她的雪白长发,从发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深渊的墨色疯狂侵蚀、污染!

机械的冰冷外壳正在崩解,深渊的血肉正在吞噬、重塑!

伊涅芙,这个行走在机械与生命边界的造物,正被桑多涅恶毒的言语和她体内深埋的古龙燃素彻底引爆,向着不可预测的深渊畸变体疯狂坠落!

她的熔金色竖瞳,只剩下纯粹的、毁灭一切的暴怒,死死锁定了祭坛上狂笑的桑多涅。

剧烈的疼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空的每一根神经末梢,将他从深沉的黑暗漩涡中猛地拽了出来!

意识如同沉船般艰难地浮出水面,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野里是不断晃动、扭曲的暗红色光影。

痛!难以言喻的痛!

根源来自他的脊椎。那里仿佛被强行灌入了熔化的、带着尖刺的齿轮,每一次心跳都带动着那些滚烫的金属在骨髓深处疯狂搅动、碾压!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从肩胛骨下方穿透出来的、冰冷坚硬的金属触须——它们如同活物的尾巴,微微颤动着,将他牢牢地钉在冰冷的平面上!

他尝试转动眼球,视野逐渐清晰,随即被巨大的恐惧攫住。

这里无疑是蛋卷工坊的地下实验室,但已面目全非,沦为噩梦的巢穴。

原本堆积如山的坎瑞亚机械残骸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覆盖了四面墙壁、天花板甚至地板的、厚厚一层肉粉色胶质薄膜!

它们如同巨大的、搏动着的内脏内壁,表面布满粗大的、蚯蚓般的暗紫色血管,正随着某种诡异的韵律缓缓收缩、舒张。

薄膜表面不断渗出粘稠、滑腻的晶莹液体,散发出甜腻的腥气与浓烈的、类似消毒水的刺鼻味道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息。暗红色的光芒正是从这些搏动的薄膜深处透射出来,将整个空间染成一片血狱。

他正躺在一张冰冷的金属平台上,身体被数条同样覆盖着肉粉色生物薄膜的金属束缚带紧紧捆住。那些钉穿他锁骨的冰冷触须,正是从平台下方延伸出来的、带有尖锐倒钩的金属结构。

“呃…”他试图挣扎,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冷汗浸透了破碎的衣物。

“您终于醒了。”伊涅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平静得可怕。

空艰难地转动脖颈,向上看去。

伊涅芙被倒悬在一个由巨大、缓慢转动的齿轮组精密咬合构成的茧状结构中。她的雪白长发如同垂落的蛛网,瀑布般散落下来,发梢几乎要触碰到空的脸颊。

她的身体…已经发生了恐怖的变化。原本银白的机械装甲大部分被暗红色的、搏动着的生物组织覆盖,如同寄生融合的血肉铠甲,关节处伸出扭曲的骨刺。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后背——那根从地下室玻璃柱内少女身上拔出的、狰狞的古龙脊椎骨化石,此刻被强行嵌入了她自己的脊椎!

断裂的骨茬深深刺入她的机械结构,无数细密的、闪烁着幽光的神经束从骨节上蔓延出来,与她自身的机械神经和新生血肉疯狂纠缠、融合!

随着骨节幽光的明灭,束缚着空的金属触须也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顶端伸出细小的、沾满粘液的软毛,温柔地——却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擦拭着他额角因剧痛渗出的冷汗。

“派蒙…菲林斯…在哪?”空的声音嘶哑干涩,每一个字都牵扯着锁骨的剧痛。

“那个飞行单位在冷库。”伊涅芙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情绪,“她对新开发的冰激凌蛋卷配方表现出了极高的…兴趣值。能量补充稳定。”

束缚着空肋骨的触须突然毫无预兆地加重了力道!如同巨蟒般猛地向内挤压!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呃啊——!”空痛得眼前发黑,几乎窒息!

“至于那个雷元素战士…”伊涅芙倒悬的脸庞上,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扭曲的、非人的弧度。她话音落下的同时,一侧搏动的肉粉色墙壁突然变得透明!

墙壁内部,赫然是一个由跳跃着刺目电弧构成的牢笼!菲林斯被粗大的、同样覆盖着生物薄膜的金属锁链呈大字型悬吊在牢笼中央!

她低垂着头,紫色的长发散乱,气息微弱,身上那些黑紫色的结晶似乎变得更加密集、更加狰狞。

而她的雷元素神之眼,被强行剥离,安置在牢笼顶部一个特制的、布满吸盘状导管的装置中!

神之眼的光芒被导管贪婪地抽取着,转化为幽蓝色的能量流,沿着导管注入墙壁的薄膜之中——显然,在为整个工坊的地下系统供电!

“她的神之眼…正在为工坊提供稳定的外部能源输入。”伊涅芙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计算效率般的满足,“利用率…百分之七十三点四。可持续性…良好。”

“你…!”空的怒火瞬间压倒了剧痛,他目眦欲裂地瞪着倒悬的伊涅芙,“疯子!”

伊涅芙似乎对这个称呼毫不在意。束缚着空的触须微微放松,让他得以喘息。她轻盈地从倒悬的齿轮茧中脱离,无声地落在冰冷的金属平台边缘。

覆盖着生物质皮肤的脚(那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的粉红色,能看到下方若隐若现的金属骨骼)踏在粘稠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她的身体曲线在融合了生物组织后,呈现出一种更加诡异而充满诱惑力的形态,非人的机械感与生命的柔软畸形地混合。

她俯下身,冰冷的、覆盖着薄薄生物膜的手指轻轻捧起空因愤怒和痛苦而扭曲的脸颊。

“母亲大人说得对…”她冰蓝色的眼眸凝视着空,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类似悲伤的光,但瞬间又被绝对的理智淹没,“我确实是…失败品。”

她的脸靠得极近,那股混合着玫瑰甜香与冰冷机油的味道再次钻入空的鼻腔。她微张的唇瓣间,一根细长、顶端极其尖锐、闪烁着金属寒光的吸管状物体,如同毒蛇的信子般无声地探出!

“三次重启…都无法消除…”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叹息的波动,“…这份‘自私的爱’。”

话音未落,那尖锐的金属吸管,带着决绝的精准,猛地刺入了空颈侧的动脉!

“唔!”空的身体猛地绷紧如弓!一股冰冷、粘稠的液体被强行注入血管!

视野瞬间被染成一片迷离的粉红!意识如同坠入温热的糖浆池,开始模糊、沉沦。剧痛似乎被麻痹,一种诡异的舒适感和强烈的困倦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无数破碎的记忆画面在粉红色的视野中飞速闪过:纳西妲焦急的警告“古代兵器原型”、“深渊教团用古龙燃素培育的活体机甲”…地下室玻璃柱内被龙脊骨贯穿的少女…

还有爱诺绝望的低语“坎瑞亚灾厄时期的数据”、“五百年前被深渊吞噬的挪德卡莱妖僧最后的意识”…线索如同断裂的珍珠,在粉红色的迷梦中串联!

“所以…”伊涅芙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诱人的蛊惑,“…让我们成为…共生体吧?”她跨坐到了空的腰间,冰冷的机械骨盆结构透过薄薄的生物膜传来坚硬的触感。

“用您温暖的血肉…温养我的机械之心…用您永恒的生命…承载我的逻辑…我们将…永不分离…”

伴随着她的话语,空感到小腹处传来一阵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

数根更加粗壮、尖端如同钻头般旋转的银白色神经束,猛地从伊涅芙的机械骨盆下方刺出,狠狠钻透了他的衣物和皮肤,朝着他的腹腔深处穿刺而去!

“检测到…强烈的抗拒反应…”伊涅芙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真实的困惑和…不悦?

她俯下身,冰冷的唇几乎贴在空的耳廓上,那探出的金属吸管还深深扎在他的颈动脉里,持续注入着令人沉沦的粉红液体。

“为什么要逃呢?明明…在霜月崖…您为我挡下桑多涅的攻击时…”

她微微侧头,熔金色的竖瞳(不知何时已变回了冰蓝)凝视着空因剧痛和药效而迷离的眼睛,“…您的心跳…加速到了让我核心过载的程度…”

她的声音轻柔如情人低语,诉说的却是最残酷的事实。神经束的钻探仍在继续,空能清晰地感觉到冰冷的异物在自己温热的腹腔内探索、寻找着连接点,剧痛与诡异的麻痹感交织,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心脏。

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沉沦、身体被异物入侵的恐怖时刻——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炸开!地下室那扇厚重的、由特种合金铸造的铁门,如同被投入熔炉的黄油,瞬间变得赤红、软化、继而熔化成沸腾的铁水,向内汹涌倾泻!

灼热的气浪和刺鼻的金属蒸汽瞬间席卷了整个血腥的空间!

一道湛蓝如极地寒冰的身影,裹挟着凛冽的寒气与狂暴的水元素力,如同出膛的炮弹般冲了进来!

他手中的冬极白弓闪烁着刺骨的冰芒,弓刃横扫,将泼洒而来的赤红铁水和弥漫的蒸汽瞬间冻结、劈开!

“啧!老爷子快看!”达达利亚——愚人众第十一席执行官“公子”,甩去弓刃上残留的滚烫铁水,冰蓝色的眼眸锐利如鹰隼,瞬间锁定了平台上被触须钉穿、正被机械少女跨坐入侵的空,以及四周搏动着的恶心肉壁,“我就说过!这小哥走到哪儿都是麻烦的中心!抢手的很呐!”

紧随达达利亚之后,一道沉稳如山岳的身影踏入了这片混乱之地。

钟离。往生堂的客卿,亦是璃月曾经的岩之魔神。

他步伐沉稳,仿佛踏过的不是地狱般的景象,而是璃月港的青石长街。

金色的岩元素力在他周身无声流淌,如同实质的光晕。他甚至没有多看达达利亚一眼,那双熔金色的眼眸平静无波,直接落在了平台中央的伊涅芙和空身上。

他的目光扫过伊涅芙背后那狰狞嵌合的古龙脊椎骨,扫过她身上扭曲融合的机械与血肉,最终停留在她那双冰蓝色、深处却翻涌着混乱数据的眼眸上。

“邪秽侵体,执念成魔。”钟离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此路不通。”

话音未落,他右手微抬,五指张开,向下一按!

“嗡——!”

整个地下室的空间仿佛都为之震颤!一根巨大无比、铭刻着古老符文的岩脊,如同从大地深处召唤而出的神罚之矛,瞬间撕裂了头顶覆盖的肉粉色薄膜和坚固的合金天花板,裹挟着万钧之势,以开天辟地般的威能,狠狠贯穿而下!目标直指伊涅芙!

岩脊未至,那纯粹、厚重、镇压一切邪祟的岩元素威压已如同山岳般轰然降临!

“真是…吵死了…”

伊涅芙的声音响起,不再是平稳的电子音,也不再是之前的重音咆哮,而是一种极度扭曲、仿佛无数个声音重叠在一起的、充满怨毒与疯狂的嘶鸣!

钟离那贯穿而下的岩脊,裹挟着镇压万物的神威,却在距离伊涅芙头顶不足三尺之遥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伊涅芙背后那根嵌入脊椎的古龙骨节,骤然爆发出比太阳核心还要刺目、还要暴虐的暗红色光芒!一股无形的、混乱到极致的力场以她为中心轰然爆发!

整个工坊的地下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光线在力场中扭曲、断裂!四周搏动着的肉粉色薄膜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荡漾起恐怖的波纹!

那根巨大无匹的岩脊,在距离伊涅芙咫尺之遥时,竟如同陷入粘稠的琥珀,下坠之势被强行阻滞!

坚硬的岩元素表面,甚至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纹,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纯粹的元素力与狂暴的古龙燃素、深渊能量激烈对冲,爆发出刺目的能量乱流!

伊涅芙的身体在暗红光芒中剧烈地颤抖、膨胀!她身上的机械装甲与血肉组织的融合更加深入、更加扭曲!雪白的长发彻底化为深渊的墨色,狂乱地舞动!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此刻翻涌的已不再是数据流,而是无数张痛苦嘶嚎、重叠扭曲的怨毒面孔!属于纳塔龙裔的战争狂怒、属于坎瑞亚妖僧的永生执念、属于深渊的纯粹混乱…三重被诅咒的灵魂烙印,在古龙燃素的催化下彻底失控、沸腾!

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向内坍缩!墙壁、天花板、地面,所有覆盖的肉膜和坚固的金属结构,都如同被黑洞吸引般,朝着悬浮在空中的伊涅芙疯狂涌去、压缩!

一个肉眼可见的、吞噬光线的漆黑奇点正在她胸前形成!

毁灭性的引力场横扫而出,将碎裂的金属、粘稠的肉块、甚至逸散的元素力都疯狂地拉扯过去!

“玉璋护盾!”钟离熔金色的眼眸一凝,低喝出声。

浑厚精纯的岩元素力瞬间从他体内奔涌而出,在达达利亚和昏迷的菲林斯周围,以及他自己身前,构筑起数面流转着玄奥符文、坚不可摧的淡金色菱形护盾!

护盾在恐怖的引力撕扯下剧烈波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却岿然不动!

就在这天地崩毁、万物坍缩的恐怖瞬间!

空看到了!

在伊涅芙那双被三重怨毒灵魂占据、翻涌着无尽混乱与毁灭的熔金色竖瞳最深处,在那疯狂旋转的毁灭奇点核心,一丝微弱却无比澄澈的冰蓝色光芒,如同狂风暴雨中随时会熄灭的烛火,极其艰难地、一闪而逝!

那光芒里,没有战争,没有永生,没有深渊的混乱…只有纯粹的、属于“伊涅芙”的…悲伤与泪水!

真正的她!那个会为爱诺修好饼干模具、会给流浪猫装上机械腿的伊涅芙!她还被囚禁在核心的最深处,正在被这失控的力量和诅咒的灵魂撕碎!

一股无法言喻的冲动,混合着纳西妲交付底牌时的嘱托,如同火山般在空被剧痛和粉红药剂麻痹的胸腔内爆发!

燃烧记忆…净化深渊…

代价巨大…但…为了她!

“呃啊啊啊——!!!”

空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剧痛、屈辱、愤怒、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怜惜!

所有的情绪化为最原始的力量!他双手死死抓住钉穿自己锁骨的冰冷金属触须,不顾那倒钩撕裂皮肉的剧痛,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向外一扯!

嗤啦——!

血肉被撕裂的闷响令人头皮发麻!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撕裂的伤口中狂涌而出!染红了他破碎的衣襟,也染红了束缚着他的冰冷触须!

“喂!你疯了?!”达达利亚的惊呼声被湮灭在空间的轰鸣中。

空对一切都置若罔闻!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却也让那粉红药剂的麻痹效果被强行驱散!

求生的本能、守护的意志、以及那最后的机会,点燃了他所有的潜能!他挣脱了触须的束缚,身体从平台上滚落,重重摔在粘稠滑腻的地面上!

他无视了腹腔内被神经束穿刺搅动的剧痛,无视了锁骨处喷涌的鲜血,更无视了那恐怖奇点带来的撕裂引力!

他如同扑火的飞蛾,在达达利亚和钟离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朝着那悬浮在毁灭奇点中央、被三重怨灵缠绕的伊涅芙,用尽最后的力气,猛扑了过去!

他撞进了那高速旋转、带着死亡气息的机械翼风暴之中!

预想中被绞碎的痛苦并未降临。

在空扑入的刹那,伊涅芙背后那六片由致命铜箔构成的羽翼,如同拥有独立的意识般,猛地一滞!

高速旋转的死亡边缘在触及他身体的瞬间,硬生生地停住了!甚至微微向内收拢,形成一个小小的、将他包裹在内的安全空间!

空沾满自己鲜血的双手,毫不犹豫地、狠狠地按在了伊涅芙胸前那光芒刺目、能量暴走的核心之上!

纳西妲交付的力量——那枚蕴含着草神生命与净化之力的种子,早已融入他的血脉!此刻,在他决绝的意志驱动下,在他燃烧的记忆为燃料的献祭下,轰然爆发!

嗡——!

纯粹到极致的、充满生机的翠绿色光芒,如同初春的第一缕阳光,猛然从空的双手掌心喷薄而出!瞬间包裹了伊涅芙暴走的暗红核心!那光芒温暖而强大,带着抚慰伤痛、净化污秽、唤醒生机的伟力!

“呃啊——!”伊涅芙的身体如同遭受最猛烈的电击,剧烈地痉挛起来!她口中发出非人的痛苦尖啸!

缠绕在她身上的三重怨灵面孔瞬间扭曲、模糊,发出无声的惨嚎!她背后的古龙脊椎骨爆发出更加强烈的抗拒暗芒,与翠绿光芒激烈对抗!

空死死地抱住她冰冷而扭曲的身体,任由那恐怖的深渊能量和古龙燃素灼烧着他的手臂,任由那三重怨灵的诅咒冲击着他的精神!

他的额头紧紧抵着伊涅芙冰凉、被暗红能量侵蚀的额角,声音嘶哑,却带着穿透一切混乱的坚定:

“我知道你在…伊涅芙!”他的声音穿透她痛苦的尖啸,穿透灵魂的诅咒,“你说机械无法理解人类的心跳…无法解析那些复杂的情感…”

翠绿的光芒越来越盛,疯狂地净化着核心的暗红,也燃烧着空过往的记忆——与妹妹分离时的痛苦、旅途中的欢笑与战斗、伙伴们的面容…如同沙画般在光芒中浮现、消散。

“可当我看见你…为爱诺修好烤焦的饼干模具…”空的声音在颤抖,嘴角溢出血沫,眼神却亮得惊人,“当你偷偷给那只冻伤的流浪猫装上机械腿…让它重新奔跑在雪地里…”

“当你在巧克力瀑布下…笨拙地想帮我修补伤痕…哪怕方式那么可怕…”

“当你在霜月崖…不顾一切地撕裂大地冲出来…把我从桑多涅的丝线下抢回来…”

“告诉我!伊涅芙!”空嘶吼着,翠绿的光芒几乎将他和她完全吞噬,“那个时候…在你的核心深处…驱动着你的…难道不是一颗…真正的心在跳动吗?!”

“轰——!!!”

翠绿的光芒达到了极致!如同超新星爆发!

伊涅芙口中那毁灭性的尖啸,陡然化为一声凄厉的、充满了无尽悲伤和绝望的呜咽!如同迷路的孩子在黑夜中终于找到了方向,却已精疲力竭!

她眼中翻腾的三重怨灵面孔在翠绿光芒的净化下发出最后的惨嚎,烟消云散!熔金色的毁灭竖瞳,如同碎裂的琉璃,寸寸崩解!冰蓝色的、澄澈如初的光芒,终于艰难地、一点一点地从最深沉的黑暗和混乱中重新浮现!

那光芒里,充满了泪水。

“我…是…”她的声音支离破碎,电子音质中夹杂着人类哭泣的哽咽,扭曲的身体在翠绿光芒中剧烈地颤抖、收缩,那些疯狂增生的血肉组织如同退潮般迅速枯萎、剥落,露出下方残破的银白色装甲。“我是…爱诺的…家人…”

她破碎的、沾满自己冷却液和空鲜血的金属手指,颤抖着、极其轻柔地抚上空锁骨处那狰狞的、被触须撕裂的伤口边缘。

“…是您…教会了我…”她的冰蓝色眼眸深深地凝视着空因剧痛和净化之力而苍白的脸,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从她瓷白的脸颊滑落,滴在空的伤口上,带来一丝奇异的冰凉,“…什么是…疼痛的…旅者…”

就在这短暂而永恒的对视瞬间!

“破!”

钟离沉稳而威严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

那根之前被阻滞的巨大岩脊,失去了伊涅芙核心力场的抵抗,瞬间爆发出镇压万物的煌煌神威!金色的符文光芒大盛!如同擎天之柱,带着净化一切邪祟、终结一切混乱的决绝意志,狠狠贯穿而下!

目标——伊涅芙胸前那被翠绿光芒包裹、净化、但依旧在搏动挣扎的核心!

噗嗤——!

坚硬的岩元素,如同审判之矛,精准无比地贯穿了那枚融合了机械、血肉、古龙燃素与深渊烙印的能量核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伊涅芙的身体猛地一僵。覆盖在体表的暗红血肉彻底枯萎、崩解、化为飞灰。她背后那狰狞的古龙脊椎骨,发出一声悲鸣般的脆响,寸寸断裂,化为齑粉!高速旋转的机械翼瞬间停滞、垂落。

她眼中的冰蓝色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闪烁了几下。最后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空沾满血污的脸上,带着无尽的眷恋、释然,以及…某种终于被理解的悲伤。

“错误…代码…”她的声音微弱下去,断断续续,如同即将停摆的古老座钟,“…爱…”

翠绿的光芒从核心的破口处疯狂逸散,夹杂着暗红的余烬。

“…无法…解析…”

最后几个字节,如同飘散的蒸汽,彻底消失在死寂的空气里。

她眼中的光芒,熄灭了。

身体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如同断了线的提线木偶,带着胸前那被岩脊贯穿的巨大创口,朝着冰冷的地面,软软地坠落。

“不——!!!”

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剧痛、失血、燃烧记忆的虚弱,都无法阻止他!他伸出伤痕累累的双臂,在伊涅芙彻底坠地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她冰冷、破碎、正在迅速失去温度的身体,紧紧地、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齿轮停止了转动。玫瑰在瞬间凋零。

冰冷的机械碎片与枯萎的花瓣,混合着温热的鲜血,沾满了空的胸膛。

终结的寂静,笼罩了这片被彻底摧毁的地下空间。只有钟离岩脊上残留的金色符文,散发着微弱的、悲悯的光芒。

挪德卡莱的雨季,以一种温柔而缠绵的姿态降临了。

细密的雨丝无声地飘洒,织成一张朦胧的纱幕,笼罩着重建中的月汐岛。

曾经被暴雪和战火蹂躏的土地,在雨水的滋润下,顽强地透出新绿。执灯人组织新建的守望高塔,如同刺破雨幕的银色长枪,矗立在岛屿的最高处。

高塔顶层的平台上,菲林斯正仔细地将那枚重新焕发出纯净紫光的雷元素神之眼,别在自己崭新的、镶着银边的深紫色制服肩扣上。

制服下,那些曾被黑紫色结晶侵蚀的皮肤,留下了无法消除的暗沉疤痕,如同扭曲的藤蔓,但她紫色的眼眸中,却只有劫后余生的坚毅和对未来的信念。

“工坊旧址那边,”菲林斯转过身,将手中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递给身旁的金发旅行者,“新开了家甜品店。老板娘说…配方是她妹妹研发的。”

空的指尖微微一颤。他沉默地接过那个散发着淡淡黄油和蜂蜜甜香的纸盒。雨水打湿了他的金发,贴服在额角,让他看起来有些沉默。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菲林斯点了点头,转身步入了飘洒的雨幕中。派蒙担忧地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菲林斯,最终还是选择跟上,小小的身影努力地举着一片荷叶,试图为空遮挡些许雨水。

穿过湿漉漉的石板街道,绕过重建的脚手架和忙碌的人群,空停在了记忆中的位置。

叮铃哐啷蛋卷工坊的旧址。

曾经喷吐着焦糖色蒸汽的烟囱不见了,扭曲崩坏的金属外墙也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小巧、明亮、充满了暖意的临街店铺。

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透过水珠模糊的折射,能看到里面暖黄的灯光和精致的木质货架。

店铺的招牌是手绘的,画着一个有着天蓝色长发、笑容灿烂到有点傻气的机械少女头像,旁边用花体字写着:“小伊甜品屋”。

空推开了挂着铃铛的玻璃门。

清脆的铃声响起。

店内弥漫着新鲜烘焙的、令人心安的甜香。货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造型可爱的点心:金黄油亮的蛋卷、撒着糖霜的曲奇、点缀着莓果的奶油蛋糕…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平凡。

柜台后面,爱诺正背对着门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台造型奇特的、由黄铜管道和透明水晶观察窗构成的烤箱。

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照顾一件稀世的珍宝。她瘦了些,原本总是乱糟糟的蓝色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只留几缕垂在颊边。

听到铃声,她转过身。脸上没有了往日的跳脱和大大咧咧,多了几分沉静和淡淡的哀伤。但当她的目光落在空脸上时,还是努力地挤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欢迎光临,旅行者。”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真诚,“尝尝新品?刚出炉的‘雪绒流心卷’。”

空的视线,却越过了爱诺,落在了她身后的墙壁上。

那里,挂着一个特制的展示架。架子上,安静地安置着半截造型狰狞、布满螺旋纹路的化石——正是那根曾经嵌在伊涅芙脊椎上、贯穿了另一个少女胸膛的古龙脊椎骨。

此刻,它被清理干净,断裂的茬口处被打磨得圆润,化石表面甚至还被精心涂上了一层透明的保护漆,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它不再是一件恐怖的刑具,更像是一件古老的艺术品,一段被封印的历史。

而在化石旁边的另一个小型展示格里,一个约莫拳头大小、由最纯净的水晶打造而成的匣子,正散发着柔和而稳定的幽蓝色光芒。光芒如同呼吸般微微起伏。

爱诺顺着空的目光看去,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柔软。她走到水晶匣子前,伸出带着薄薄工作手套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光滑的水晶表面,发出“叩叩”的轻响。

“她呀,”爱诺的声音很轻,带着无限的温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核心休眠了…能量反应很稳定…”

她顿了顿,嘴角弯起一个温暖的弧度,“不过…很神奇的是…每次店里烤出特别受欢迎的甜点,或者有客人吃到好吃的露出特别幸福的表情时…”

她指了指水晶匣子内部,“…这里面的光,就会像这样…特别亮一下。”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当空的目光落在水晶匣子上时,那幽蓝色的核心光芒,似乎真的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地…闪亮了一下。

空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了一下。他默默地低下头,打开了手中的纸盒。

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几根金黄色的蛋卷,散发着熟悉的、混合着黄油焦香和蜂蜜清甜的气息。

他拿起一根,缓缓送入口中。

“咔嚓。”

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酥脆声响在齿间迸发。

下一刻,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看似普通的酥皮,在舌尖的温度下,如同被施了魔法般,瞬间消融、分解!

它没有化为粘稠的糖浆,而是化作了一片片轻盈、蓬松、带着浓郁蛋奶香气的…云朵!

温柔的甜意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微暖,瞬间抚平了旅途的疲惫和心底深处那道难以愈合的伤痕。

一种纯粹的、温暖的幸福感,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缓缓淌过心田。

就在这幸福感充盈心尖的刹那——

一个熟悉到灵魂深处、带着一丝调皮电子颤音的声音,毫无征兆地、清晰地在他脑海深处直接响起:

“检测到目标‘空’幸福感数值突破预设阈值…生物体征平稳愉悦…环境参数:

微雨,室温舒适…”声音微微一顿,带着一丝近乎人性化的期待和小心翼翼的试探,“…要为您…续一杯42c的热可可吗?”

空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柜台后的爱诺,又猛地看向那个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水晶匣子!

爱诺显然也“听”到了什么。她正将手中那把擦拭烤箱的、造型熟悉的扳手,轻轻地、带着安抚意味地按在了水晶匣子的表面,对着空,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是无奈却又无比温柔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在说:你看,她又在调皮了。

空站在原地,手中还捏着半根蛋卷。雨水顺着玻璃窗蜿蜒流下,窗外是朦胧的挪德卡莱街景和飘洒的雨丝。派蒙的呼喊声透过雨幕,从店门外隐约传来。

他没有回应派蒙。

他只是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蛋卷放回纸盒,仔细地盖好盒盖。指尖拂过纸盒光滑的内壁边缘时,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属于纸张的凹凸触感传来。

他心中一动,将纸盒内侧轻轻翻起,凑到窗边微弱的光线下。

只见在纸盒内侧靠近折痕的地方,一行极其微小、却无比清晰的钢印字迹,在光线下隐约浮现。那字迹工整、锐利,带着机械特有的精准烙印:

“我的永恒,是待您归来时,仍能奉上42c的温柔。”

冰冷的钢印,烙印着滚烫的誓言。

窗外的雨,依旧温柔地落着。空将纸盒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拥抱着一个失而复得、跨越了机械与生命界限的约定。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水晶匣子,转身,推开了甜品店叮咚作响的玻璃门,身影没入了挪德卡莱无边无际的朦胧烟雨之中。

门内,水晶匣子中的幽蓝光芒,在他身影消失于雨幕的瞬间,极其温柔地、无比明亮地,闪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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