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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 x 原神|希格雯x荧】露景泉囚笼:护士长的病态诊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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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在深渊中负伤,被希格雯温柔收治。

“乖孩子,打针才不会疼哦。”护士长冰凉的手指抚过荧的皮肤。

当荧发现所有药物都写着希格雯的名字时,退烧药已经生效。

“为什么要逃呢?”希格雯的竖瞳在黑暗中发光,“你的血液里都是我的药啊...”

她被特制拘束带绑在医疗床上,听着希格雯哼歌调配新药剂。

“很快...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枫丹廷高耸的尖顶在雨后初晴的阳光下闪着湿润的光,像一把把倒插在湿润蓝灰色天空里的利剑。空气里弥漫着水汽蒸腾的咸腥,混合着露景泉方向飘来的、若有若无的淡淡花香。

然而这一切的清新,都被荧沉重的脚步踩得粉碎。每一步都像是拖着灌了铅的沙袋,在湿滑的石板路上摩擦出粗砺的声响。

她刚从深渊的边缘爬回来,身上那件原本还算利落的旅行装,此刻被撕裂了好几处大口子,边缘沾染着可疑的深紫色污渍,紧贴在皮肤上,散发着一股混合了血腥、腐败植物和某种难以名状的腥甜气味。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深处尖锐的疼痛,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灼热的火炭,每一次吞咽都带来刀割般的痛楚。

视野的边缘在不断地发黑、收缩,如同劣质的幕布被缓缓拉拢,世界的声音——远处喷泉的哗啦声,街边面包店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都变成了模糊而遥远的嗡鸣。

坚持住…再走几步…荧在混沌的意识里对自己低语,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咸腥。她能感觉到皮肤下的热度在疯狂攀升,像有无数细小的火苗在血管里乱窜。

深渊里的东西…那诡异的紫黑色粘液…果然不是善茬…

就在膝盖一软,视野彻底被黑暗吞没的瞬间,一双手臂稳稳地、仿佛预先计算好一般,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那力量并不蛮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哎呀呀…瞧瞧这是谁?”一个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耳畔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和浓得化不开的关切,“我们的旅行者荧小姐,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荧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柔和得近乎圣洁的粉紫色。希格雯就站在她面前,微微俯身,那张精致如人偶的脸上写满了纯粹的忧虑。

她穿着枫丹廷护士长标志性的洁白制服,一尘不染,领口和袖口点缀着精致的粉色镶边,与她发梢末端那渐变的粉紫色完美呼应。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此刻正专注地凝视着荧,粉紫色的竖瞳在枫丹午后的天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像是两枚价值连城的异色宝石,里面清晰地倒映出荧此刻狼狈不堪、摇摇欲坠的身影。

“希…希格雯…”荧的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子,每一个音节都从灼痛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

“嘘…别说话,亲爱的荧。”希格雯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温柔,轻轻拂开黏在荧汗湿额角的一缕金发。

她的指尖异常冰凉,触碰到荧滚烫的额头时,那突如其来的温差让荧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混沌的意识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而短暂地清明了一瞬。

她清晰地看到希格雯眼底深处,除了那份浓得化不开的关切,似乎还有一丝…别的什么?一丝难以捕捉的、幽微的亮光,如同深潭底部悄然掠过的鱼影,快得让荧以为是高烧带来的幻觉。

“看来伤得不轻呢,还感染了麻烦的东西。”希格雯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别担心,交给我就好。

我的医疗室就在旁边,很近的。”她小心翼翼地扶着荧,动作娴熟而稳定,引导着荧几乎虚脱的身体,转向旁边一条被高大欧式建筑阴影笼罩的小巷。

巷子深处,一扇镶嵌着磨砂玻璃、悬挂着小小红十字标识的白色木门,安静地矗立着。

那扇门在希格雯手中无声地滑开,一股浓烈到几乎令人窒息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瞬间淹没了荧。

消毒水那特有的、尖锐刺鼻的化学气味是主调,但其中又顽固地纠缠着各种草药熬煮后的苦涩辛香,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点甜腻的腥气。

这股气味像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住了荧的呼吸道,让她本就艰难的呼吸更加滞涩。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空间出乎意料地宽敞,却显得异常拥挤。

光线主要来自天花板正中央悬挂的一盏巨大的、结构复杂的无影灯,此刻并未开启,只有墙壁高处几扇狭长的、蒙尘的磨砂玻璃窗透进几缕微弱的天光,被室内弥漫的消毒水气味染得惨白。

无数高耸的金属药柜和玻璃陈列架沿着墙壁排开,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柜子里密密麻麻塞满了颜色、形状各异的瓶瓶罐罐,标签上的字迹在昏暗光线下模糊不清。

房间中央是几张铺着雪白床单、覆盖着崭新塑料膜的医疗床,金属支架反射着冰冷的光泽。角落里,几个巨大的玻璃容器里浸泡着一些形态奇异的植物根茎或组织切片,在浑浊的液体中缓缓沉浮。

整个空间安静得可怕,只有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的、极其微弱的液体滴答声,以及希格雯高跟鞋踩在光洁水磨石地面上发出的清脆回响,那声音规律得如同某种冰冷的节拍器。

“来,小心点,躺下吧。”希格雯的声音在这过分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她扶着荧躺在一张医疗床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置一件稀世珍宝。

床单冰凉光滑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物刺激着荧滚烫的皮肤。

希格雯转身走向一个闪烁着金属冷光的器械推车,熟练地戴上薄如蝉翼的乳胶手套,那层薄薄的橡胶在她纤细的手指上绷紧,发出细微的“嚓嚓”声。她拿起一个闪着银光的耳温枪。

“让我看看热度有多高。”希格雯俯身,一缕粉紫色的发丝垂落下来,轻轻扫过荧的脸颊,带着一丝极淡的、如同雨后初绽紫罗兰般的幽香。耳温枪冰凉的探头短暂地触碰了荧的耳道。仪器发出一声短促的蜂鸣,屏幕亮起刺眼的红光。

“39.8°c…比预想的还要糟一点呢。”

希格雯看着读数,粉紫色的竖瞳微微眯起,那眼神专注得像是在审视一件精密的实验样本,里面却依旧盛满了盈盈的“忧虑”,“深渊的毒素在侵蚀你,荧。必须立刻处理。”

她的目光扫过荧手臂上被撕裂的衣物和要清创。会有点疼哦,勇敢的旅行者,能忍住吗?”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利落地拿起消毒棉球和镊子。

荧无力地点点头,身体因为高烧和持续的疼痛而微微颤抖。希格雯的动作极其精准,消毒药水那强烈的刺激性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棉球擦拭着伤口边缘,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但希格雯的手稳得出奇,每一次擦拭都恰到好处,避开了最疼痛的中心区域。

荧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冰凉的手指隔着薄薄的乳胶手套,偶尔会短暂地、有意无意地拂过自己伤口周围健康的皮肤,带来一种与伤口疼痛截然不同的、令人心悸的触电感。

“真乖…”希格雯的声音低柔得像是在哼唱摇篮曲,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她仔细清理掉伤口周围干涸的血痂和污垢,露出了

“这种深渊腐殖质的污染…很棘手呢。普通的净化药水效果有限…”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荧解释,同时从推车下层拿出一个深棕色、造型古朴的小玻璃瓶。瓶身上没有任何标签。

她拔掉软木塞,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瞬间压过了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荧的鼻腔。

那气味仿佛有实体,黏腻地附着在喉咙深处。希格雯用一支细小的玻璃滴管,小心地吸取了几滴瓶中粘稠如糖浆般的暗红色液体。

“这是特制的浓缩净化血清,提炼过程非常…复杂。”

希格雯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粉紫色的竖瞳在无影灯惨白的光线下似乎闪烁着幽微的光,“效果立竿见影,但注射时会…有点特别的感觉。要忍耐一下哦,荧。”

当那冰冷的针尖刺破皮肤,精准地扎进上臂三角肌时,荧的身体本能地绷紧了。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烈感觉顺着针头汹涌地灌入!

它既不是单纯的灼热,也不是纯粹的刺痛,更像是一种强烈的、带着强烈存在感的“异物感”,仿佛有无数冰冷滑腻的活物瞬间钻进了她的血管,并在里面疯狂地游蹿、扩散!

这股冰冷而充满侵略性的洪流所到之处,皮肤下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跳动,像是皮肤下藏着无数只惊慌失措的小鼠。荧猛地抽了一口冷气,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呜咽,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嘘…嘘…放松,亲爱的荧…”希格雯的手立刻按在了荧剧烈颤抖的肩膀上,那冰凉的手掌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抗拒的安抚力量,仿佛带着微弱的电流,强行压制着肌肉的痉挛。

“药效在发挥作用了。看,伤口边缘的紫黑色是不是在变淡?”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目光紧紧锁定着荧手臂上那道伤口。

荧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去。果然,那令人不安的紫黑色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一般,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伤口边缘消退,被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取代。

同时,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疯狂地旋转、倾斜。身体里那股由高烧带来的燥热似乎被强行压下去了一些,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源自骨髓的疲惫和虚弱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

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像灌了铅的闸门般缓缓垂落,视野被迅速收窄的黑暗吞没。

意识沉沦前最后捕捉到的,是希格雯俯身靠近的脸庞,那双粉紫色的竖瞳在昏暗的光线中似乎闪烁着某种…餍足而专注的光芒,如同终于捕获了心仪猎物的夜行动物。

“睡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轻柔的声音如同催眠的咒语,萦绕在荧彻底陷入黑暗的耳边。

不知昏沉了多久,荧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痛和喉咙深处火烧火燎的干渴唤醒的。她费力地撑开仿佛被胶水黏住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聚焦。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医疗室那惨白的天花板和中央那盏巨大沉默的无影灯。

头依然沉重得像是塞满了湿透的棉花,每一次心跳都撞击着太阳穴,带来阵阵钝痛。身体依旧虚弱,但之前那种焚烧五脏六腑的灼热感确实退下去不少,深渊毒素带来的那种跗骨之蛆般的阴冷侵蚀感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泛的、被彻底掏空后的乏力。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体却软得不听使唤,手臂一软,整个人又跌回冰冷的床垫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几乎就在她跌回床上的同时,那扇通往里间的门无声地滑开了。希格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仿佛一直在门后等待着她苏醒的信号。

护士长脸上立刻绽放出温柔得能融化冰雪的笑容,步伐轻盈地走到床边,手里端着一个冒着袅袅热气的白色骨瓷杯。

“醒了?感觉好点了吗?”希格雯的声音如同最轻柔的羽毛,她自然地坐在床沿,带来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淡淡紫罗兰香气的微风。

“你烧得可真厉害,昏迷了好久呢。”她伸出手,冰凉的手背极其自然地贴上了荧的额头,动作流畅得仿佛已经重复了千百遍。那冰凉的触感让荧忍不住轻轻一颤。

“嗯…热度退了不少,看来血清和退烧药起效了。”

希格雯收回手,将手中的骨瓷杯递到荧的唇边。一股浓郁的、带着点甜腻气息的药草味扑鼻而来。“来,喝点药茶,加了蜂蜜和舒缓草,对你的喉咙和恢复体力都有好处。”

她粉紫色的竖瞳专注地凝视着荧,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期许。

荧确实渴得喉咙冒烟,那药茶的甜香也带着难以抗拒的诱惑。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微微张开干裂的嘴唇。希格雯立刻小心地倾斜杯沿,温热而甜得有些发腻的液体缓缓流入荧的口中。

味道很复杂,蜂蜜的甜腻下是多种草药的苦涩和一种奇异的、难以形容的底味。荧小口地啜饮着,试图缓解那恼人的干渴。一杯药茶很快见底。

“乖孩子。”希格雯满意地收回杯子,用洁白的纸巾轻轻擦拭了一下荧的嘴角,动作亲昵得过分。“你还需要静养和持续的观察治疗。

放心,在这里很安全,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她特意加重了“照顾”这个词的读音,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荧点点头,喉咙的灼痛缓解后,疲惫感再次汹涌袭来。她躺回去,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床边那个金属推车。推车第二层摆放着几个已经使用过的药瓶和药盒。

其中一个小巧的、贴着醒目红色标签的塑料药盒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标签是打印的,字体清晰标准,上面赫然印着药品名和一行小字——

枫丹中央医院特供

处方医师\/配剂师:希格雯

专属病患:荧

专属病患?荧的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她移开目光,又落在旁边一个空的注射液玻璃瓶上。深棕色的玻璃瓶,瓶身没有任何印刷标签,但在瓶颈处,贴着一小块白色的医用胶布,上面用清晰娟秀的字迹手写着:

浓缩净化血清-S.w.专配

仅供:荧

S.w.?希格雯(Sigene)的缩写?

荧的视线快速地在推车上搜寻。一个撕开的铝塑药板,背面印着药品信息,但生产厂家和批次号的位置被一张裁剪整齐的小纸条覆盖了,纸条上同样是那娟秀的手写体:

特效退烧成分补充剂-S.w.定制

适用:荧

寒意,毫无预兆地顺着脊椎猛地窜了上来,瞬间冲散了药茶带来的那点暖意和困倦。荧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一下,又一下。她艰难地转动脖颈,目光投向房间远处那些高耸的药柜。在昏暗的光线下,她极力眯起眼,隐约看到许多药瓶的标签上,似乎都贴着类似的、小小的白色补充标签,上面似乎都写着…“S.w.”?还有…她的名字?

一股冰冷的恐惧感,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缠住了她的心脏,越收越紧。这些药…从注射的血清,到刚才喝的药茶,甚至可能包括她昏迷期间输入她体内的点滴…都是希格雯“特制”的?

专属于她一个人?为什么?

一个护士长,为什么要亲手调配一个普通伤患的所有药物?这不合常理!

那血清注射时可怕的“异物感”,那药茶里古怪的底味…无数个细小的疑点,此刻在荧混乱的脑海中被这诡异的“专属标签”瞬间点燃,串联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霾。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头的惊悸,却感觉一阵更深的眩晕袭来。身体依旧沉重无力,但一股强烈的、源自本能的求生欲在恐惧的浇灌下开始疯狂滋长。逃!必须离开这里!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

“怎么了,荧?脸色突然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希格雯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她冰凉的手指再次探向荧的额头。

荧几乎是本能地侧头避开了那只手,动作幅度不大,却带着明显的抗拒。“没…没什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努力想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嘴角却僵硬得不听使唤,“就是…有点闷,想…透透气。”

希格雯的手停在半空中,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她脸上的温柔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那双粉紫色的竖瞳,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更深邃了些,如同平静湖面下骤然凝聚的漩涡。

“闷?”她轻轻重复了一遍,声音依旧轻柔,“可能是药效让你有些心悸。别担心,再休息一下就好了。”她站起身,动作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护士服的下摆,“我去给你准备点清淡的食物,你需要补充体力。”

说完,她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朝着房间另一头的配药区走去,身影消失在几个高大的药柜之后。

机会!荧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冲破胸膛。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着。配药区传来了轻微的玻璃器皿碰撞声和液体倾倒的哗啦声,希格雯似乎真的在忙碌。

荧咬紧牙关,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挣扎着试图坐起来。手臂酸软得如同面条,每一次发力都牵扯着虚弱的身体剧烈颤抖,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发。

她强忍着眩晕和恶心,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将身体挪向床边。脚尖终于触碰到了冰冷的水磨石地面。

就在这时,配药区的声响突然停止了。整个医疗室陷入一片死寂。荧的动作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冷汗沿着她的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那微不可闻的“嗒”声在此刻死寂的空间里却如同惊雷。

没有脚步声。希格雯并没有走过来。

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再犹豫。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猛地将身体从床上滑下,双脚踩实地面!一阵剧烈的眩晕让她眼前发黑,身体摇晃着向前踉跄了一步,膝盖一软,差点跪倒。

她死死扶住冰冷的金属床沿,才勉强稳住身形。不能停!她对自己嘶吼。目光快速扫向记忆中大门的方向——那扇镶嵌着磨砂玻璃、挂着红十字的白色木门,就在十几米外,像通往自由的窄缝。

她松开床沿,用意志力强行驱动着灌铅般的双腿,一步,又一步,朝着那扇门挪去。每一步都沉重得如同跋涉在泥沼之中,肺部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此刻漫长得如同天堑。她不敢回头,所有的感官都紧绷到了极限,捕捉着身后哪怕最细微的动静。然而,身后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终于,颤抖的手握住了那冰凉光滑的黄铜门把手!希望如同微弱却炽热的火苗在荧心中燃起。她用力一拧——

纹丝不动。

再拧!依旧纹丝不动!

荧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沉入无底的冰窟。

她凑近门缝,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仔细看去。门锁的结构很普通,但此刻,锁孔内部被某种银白色的、半凝固的胶状物严严实实地封死了!那东西在磨砂玻璃透进的微光下,泛着金属般冷硬的光泽。

“为什么…要逃呢?”

一个轻柔的、带着浓浓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意味的声音,毫无预兆地紧贴着荧的后颈响起。那冰冷的吐息,如同毒蛇的信子,瞬间拂过她裸露的皮肤!

荧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她猛地转过身,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门板上,瞳孔因为极致的惊恐而骤然收缩。

希格雯就站在她身后,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那股混合着消毒水和紫罗兰香气的冰冷气息。

她脸上那份标志性的温柔关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天真的疑惑。她微微歪着头,粉紫色的长发滑落肩头,那双竖瞳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最纯净的宝石,清晰地倒映出荧惊恐失色的脸。

“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荧?”希格雯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孩子气般的委屈,“这里的药…这里的床铺…这里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让你‘好’起来,才特意为你准备的吗?”

她缓缓抬起手,那纤细得如同艺术品的食指,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轻轻点在了荧剧烈起伏的胸口。

“你的身体里…”希格雯的声音陡然压低,如同情人间的呓语,却字字句句都透着刺骨的寒意,那双粉紫色的竖瞳在阴影中猛地亮起,如同黑暗中点燃的两簇鬼火,闪烁着非人的、冰冷而狂热的光芒,“…流淌着的,可都是我精心调配的药液啊。从你的血液…到你的骨髓深处…”

她的指尖顺着荧胸口的曲线,极其缓慢地向上滑动,最终停留在荧颈侧剧烈搏动的血管处。冰冷的触感让荧的皮肤瞬间爆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希格雯微微倾身,凑近荧的耳边,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调,宣告着冰冷的现实,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扎进荧的耳膜:

“你早就…是我的了哦,亲爱的荧。”

荧的大脑一片空白,极致的恐惧让她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她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猛地挥动手臂,试图推开近在咫尺的希格雯!

然而,她的手臂虚弱得如同婴儿,挥出的力量软绵绵的,更像是绝望的徒劳挣扎。

希格雯甚至连脚步都没有移动半分。她只是轻轻抬起另一只手,如同拂去一片微不足道的落叶,精准地、毫不费力地抓住了荧挥来的手腕。

那纤细手指上传来的力量,却大得惊人!如同冰冷的铁钳,瞬间扼住了荧脆弱的腕骨,带来一阵剧痛。

“不乖的孩子…”希格雯脸上的困惑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带着一丝责备的失望。那双竖瞳里的幽光更盛,如同燃烧的紫色冰焰。

“看来…还是需要一点小小的‘辅助’,才能让你安静下来,好好接受治疗呢。”

话音未落,希格雯抓着荧手腕的那只手猛地发力!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传来,荧感觉自己像一片轻飘飘的落叶,被粗暴地拖拽着,踉跄着、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拖离了那扇象征着自由的大门,狠狠地摔回那张冰冷的医疗床上!

后背撞击在硬实的床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她眼前金星乱冒。

没等她有任何喘息或挣扎的机会,希格雯的动作快得如同鬼魅。她俯下身,一手死死按住荧的肩膀,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抽出了几条闪烁着哑光色泽的黑色带子。

那带子的材质非布非革,触感冰凉而柔韧,如同某种深海生物的皮肤。

“不…不要!”荧惊恐地尖叫起来,身体在极度的恐惧下爆发出最后一点力量,疯狂地扭动、踢打!

希格雯却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她的动作精准、高效,带着一种冷酷的程式化美感。一条黑色拘束带“啪”地一声,如同活物般缠上了荧的左腕,瞬间收紧!

那冰凉的触感和骤然勒紧的束缚感让荧浑身一颤。紧接着是右腕,然后是脚踝!

那带子仿佛有生命,一旦接触到皮肤就自动吸附、锁紧,无论荧如何挣扎扭动,都纹丝不动,反而越收越紧,深深陷入皮肉之中,带来火辣辣的痛感。最后一条更宽的带子勒过她的腰腹,将她牢牢地禁锢在床板上!

整个过程快得只在几息之间。当荧从极致的惊恐和徒劳的挣扎中稍稍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被呈“大”字形牢牢地绑在了医疗床上。

冰冷坚硬的床板紧贴着后背,四肢被那诡异的黑色拘束带死死固定,无论她如何用力,连一丝一毫的移动都做不到。

前所未有的、彻底的禁锢感,混合着那黑色带子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奇特腥甜气息,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绝望如同最沉重的铅块,压在了她的胸口,让她几乎窒息。

“你看,这样安静多了,是不是?”希格雯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被牢牢束缚的荧,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令人心寒的温柔笑容。

她伸出手,用指尖极其轻柔地拂开荧因挣扎而汗湿、黏在脸颊上的金发,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最珍爱的洋娃娃。

然而,她的眼神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那双粉紫色的竖瞳里,只有一种近乎纯粹的研究欲和掌控一切的满足感。

“别怕,荧。”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这只是为了保证治疗过程的安全和…有效性。我不会伤害你的。”她的指尖顺着荧的脸颊轮廓缓缓下滑,停留在她因急促呼吸而微微起伏的锁骨上。

“毕竟…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要在一起呢…”

她直起身,不再看荧绝望的眼神,步履轻盈地走向不远处的配药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在这死寂的房间里,如同为囚徒敲响的丧钟。

配药台上,各种形状奇特的玻璃器皿在惨白的光线下折射着冰冷的光。希格雯哼起了一首曲调极其轻柔、却莫名透着诡异空灵感的歌谣,那旋律如同来自深海,带着回响。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瓶瓶罐罐间优雅地舞动,精准地拿起一支细长的玻璃量筒,小心地倾斜一个深紫色的水晶瓶,粘稠如蜜的暗金色液体被缓缓倒入量筒,发出轻微的流淌声。

接着,她又拿起一个小小的银质研钵,放入几片干枯的、形状如同扭曲人手的黑色叶片,用同样银质的研杵开始研磨,发出细碎而单调的“沙沙”声。

荧徒劳地扭动着被束缚的身体,冰冷的拘束带摩擦着皮肤,带来阵阵刺痛,却无法撼动分毫。她只能绝望地看着希格雯的背影,看着她专注地调配着那未知的药剂。

那轻柔诡异的歌谣,玻璃器皿碰撞的清脆声响,研杵摩擦的沙沙声…每一声都像冰冷的针,扎进她的神经,将恐惧和绝望不断加深、烙印。

希格雯似乎完成了一个步骤。她拿起一支细长的搅拌棒,伸进一个装着混合液体的锥形烧瓶里,开始缓慢而稳定地搅动。

液体在玻璃壁上旋转、融合,发出低沉的漩涡声。她微微侧过头,目光投向医疗床上被牢牢束缚的荧,脸上绽放出一个异常满足、甚至带着点天真的笑容,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瘆人。

“很快了哦,荧…”她的声音如同甜蜜的毒药,清晰地穿透那轻柔的歌谣,钻进荧的耳朵,“很快…我的新药剂就能完成…它会让我们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

她手中的搅拌棒停顿了一下,粉紫色的竖瞳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狂热的、非人的光芒,如同在凝视着某种终极的造物。

“…紧密到…永远…永远都无法分开呢…”

那轻柔的、带着深海回响的歌谣,再次在冰冷的医疗室里低低地萦绕开来,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着被禁锢的猎物,也缠绕着这间密不透风的、由温柔构筑的囚笼。

无影灯惨白的光,将希格雯调配药剂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扭曲地投射在冰冷的墙壁上,像一个无声狞笑的巨大幽灵。

荧的挣扎徒劳而绝望。那特制的黑色拘束带如同活物,冰冷、柔韧,深深勒进她的皮肉,每一次扭动都换来更深切的嵌入感,带来火辣辣的钝痛。

她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只能无助地感受着那冰冷坚硬的医疗床板透过薄薄的衣物渗入骨髓的寒意。喉咙里堵着恐惧的硬块,连尖叫都发不出,只有粗重的、带着血腥味的喘息在死寂的医疗室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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