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 x 原神|柯莱】暗影缠身的迷途者:唯系于你的羁绊(1/2)
须弥城的小小巡林员柯莱,最近看我的眼神不太对。
她开始收集我用过的物品,半夜站在我床边微笑,甚至偷偷调配迷药。
直到安柏来访那天,柯莱温柔地替我整理衣领:“空,你只能是我的。”
我看着她背后扭曲的草元素力,才明白那份温柔下的疯狂。
“安柏会理解我们的,”她笑着抚摸我的脸,“毕竟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会让她安静看着我们,永远。”
雨后的须弥城总是裹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湿气,混合着泥土、腐叶,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雨林的浓烈生机。这种气息,在黄昏时分格外明显,仿佛整座城市都沉在一种粘稠的、缓慢流动的墨绿色液体里。
我推开冒险家协会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门楣上凝结的水珠啪嗒一声砸在肩膀上,凉意瞬间透过薄薄的布料渗进来,激得我微微一颤。凯瑟琳那标志性的、毫无波澜的声音在略显空荡的大厅里响起:“向着星辰与深渊,欢迎来到冒险家协会。空,今天也辛苦你了,委托的报酬已经放在柜台上了。”
“谢谢。”我应了一声,声音带着点任务结束后的疲惫,走到柜台前。那袋沉甸甸的摩拉刚入手,冰凉坚硬,带着金属特有的气息。旁边还放着一小盒须弥特产的枣椰蜜糖,包装简陋,但那股甜腻的香气已经丝丝缕缕地钻出来。
就在我伸手去拿那盒蜜糖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门口。
柯莱就站在那里。
她像一道被雨水浸透、颜色格外深重的剪影,背靠着冒险家协会外墙湿漉漉的石壁,整个人几乎要融进那片攀爬着藤蔓的阴影里。巡林员那身绿色的制服被水汽洇得更深,勾勒出她过于单薄的身形。她低着头,宽大的帽檐几乎完全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一个线条紧绷的下颌。
她似乎是在等我,又像是在专注地看着脚下泥泞小路上被踩出的水洼。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那姿态,带着一种奇异的专注和……僵硬。仿佛一尊被遗弃在雨中的木偶,只有呼吸时微微起伏的肩膀证明她还活着。
心脏不知为何,毫无征兆地漏跳了一拍。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被某种冷血动物盯住的感觉,顺着脊椎悄然爬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最近几天,无论是在宝商街采购补给,还是在智慧宫门前的长椅上稍作休息,我总能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捕捉到她的身影。总是这样不远不近,悄无声息,像一道附骨之疽的幽魂。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寒意,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平静:“柯莱?”
门口的阴影动了一下。她缓缓地抬起头。
帽檐下的阴影散开,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神……该怎么形容?不再是往日的羞涩躲闪,也不是完成任务后的轻松喜悦。那双绿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某种浓稠得化不开的东西。是空洞?还是某种令人心惊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热切?
像深不见底的寒潭,表面平静无波,深处却汹涌着能将人吞噬的暗流。视线牢牢地钉在我身上,一瞬不瞬,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仿佛要剥开皮肉,直接烙在我的灵魂上。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嘴角似乎极其缓慢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极其细微、却又无比诡异的弧度。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确认,一种猎物终于进入视野的……标记。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摩拉袋,冰冷的金属棱角硌着掌心,带来一丝微弱却真实的痛感,勉强拉回了一点神智。我朝她走过去,鞋底踩在湿漉漉的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吧嗒声,在这过分安静的黄昏里显得格外清晰。
“巡林结束了?”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甚至带上一点刻意的轻松,“雨刚停,林子里路滑吧?”
她依旧沉默。直到我离她只有一步之遥,那股混杂着雨水、泥土和她身上某种独特草药的气息扑面而来时,她才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攥着东西的手,却更紧了些。
“嗯。”一个单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沙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过粗糙的树皮。
“这个给你,”我故作轻松地把手里那盒还带着点暖意的枣椰蜜糖递过去,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刚从凯瑟琳那儿拿的,我记得你好像挺喜欢这个?”
她的目光,终于从那令人不适的凝视中稍稍移开,落在我递过去的蜜糖盒子上。那浓稠得化不开的眼神,似乎起了一丝微澜。她空着的那只手慢慢抬起,指尖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冰冷的指尖,在交接的瞬间,极其短暂地擦过了我的手指。
一股冰凉的、滑腻的触感,如同最细小的毒蛇爬过皮肤。
“谢…谢谢空。”她的声音依旧低哑,却似乎注入了一点奇怪的、黏腻的甜度。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盒子,用指尖摩挲着粗糙的纸面,动作轻柔得近乎病态。
“走吧,”我侧过身,示意一起离开,“雨停了,但湿气重,早点回去。”
她没动,依旧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呐:“空……”
“嗯?”
“你…你刚才…拿摩拉的时候,”她顿了顿,似乎在极力组织语言,每一个字都吐得异常艰难,“那个装摩拉的布袋子……上面沾了点灰……”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腰间挂着的、刚拿到手的钱袋,很普通的粗麻布,颜色灰扑扑的,沾点灰再正常不过了。
“哦,没事,”我随口应道,“回去拍拍就好。”
“我……”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幽深的绿眼睛再次直直地撞进我的视野里,带着一种近乎急切的恳求,甚至……是狂热,“我能帮你…洗干净吗?我…我会洗得很干净!不会弄坏的!”
这突如其来的、过分执着的请求让我愣住了。洗一个普通的钱袋?这太奇怪了。
“不用麻烦的,柯莱,”我试图婉拒,“我自己……”
“不麻烦!”她几乎是立刻打断了我,声音陡然拔高了一点点,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尖锐,随即又意识到失态般猛地压低下去,变成一种急促的、带着喘息般的低语,“真的…一点都不麻烦!空……给我吧……求你了……”
她的眼神死死锁住我腰间的钱袋,那里面燃烧的火焰,几乎要烧穿布料。那不是在请求,更像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宣告。仿佛那不是一件普通的物品,而是她必须得到的圣物。
空气仿佛凝固了。冒险家协会门口那盏光线昏黄的灯,在湿漉漉的空气中晕开一小团模糊的光圈,将她的脸映照得半明半暗,更添了几分诡谲。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我,比刚才那无声的凝视更甚。拒绝似乎会引发某种不可预测的后果。
“……好吧。”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我解下那个还带着体温的摩拉袋,递了过去。
几乎是抢夺一般,她的手飞快地伸了过来,一把将钱袋攥在手心,紧紧按在胸口。她长长地、满足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脸上那抹奇异的微笑再次浮现,这一次,清晰得令人心头发冷。
“谢谢空!”她的声音恢复了那种黏腻的甜,甚至带上了一丝少女般的雀跃,“我一定会……好好保存它的。”她刻意加重了“保存”两个字,指尖在粗糙的麻布上反复摩挲,仿佛在感受上面残留的、属于我的气息。
她终于迈开脚步,跟在我身旁,不再像之前那样落后几步。但那种如芒在背的、被某种偏执之物牢牢锁定的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因为距离的拉近而更加清晰、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粘稠的沼泽里跋涉。
回到我在须弥城临时租住的小屋时,天已经彻底黑透。狭窄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木头和灰尘混合的味道。柯莱坚持要帮我收拾一下房间才肯离开,动作细致得近乎苛刻。
她跪在地板上,用一块干净的湿布,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桌角、椅腿,仿佛那里沾染了什么致命的污秽。每一次擦拭都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力道均匀,角度精确。
她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件物品——我随手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床头柜上喝了一半的水杯,窗台上那盆有点蔫了的帕蒂沙兰,甚至是我丢在角落里的、磨损得厉害的冒险之靴。那眼神,不再是空洞的热切,而是一种……评估?计算?像是在清点她的所有物。
当她终于站起身,准备告辞时,目光落在了我随手放在枕边的一本书上——一本关于提瓦特古代遗迹的冒险手记,书页有些卷边,封面沾着点风干泥浆的痕迹。
“空,这本书……”她指着它,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心,“好像有点脏了。我帮你清理一下吧?或者……换本新的?我知道智慧宫最近进了一批新书……”
“不用了,柯莱。”我立刻拒绝,语气比预想的要生硬一些。那本书是丽莎送的,上面还有她随手做的笔记。“这本我习惯了,上面的笔记对我有用。”
她的动作停滞了一瞬。脸上那抹温顺的笑容像是冰面一样凝固了,没有任何变化,但那双绿色的眼睛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骤然沉了下去,变得冰冷而幽暗。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降低了温度。
“笔记……啊……”她拖长了调子,声音轻飘飘的,听不出情绪,“很重要的笔记呢……”她的视线在书卷边的污渍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研究一种顽固的病毒。然后,她抬起头,重新看向我,嘴角的弧度加深了,露出一个近乎完美的笑容。
“那好吧。空喜欢的东西……要好好保管才行呢。”她温顺地说着,拿起靠在门边的长弓,“我先回去了,空早点休息。”
门被轻轻带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窗外是须弥城沉入梦乡的低语,虫鸣断断续续。然而,一种巨大的、无声的压抑感却沉沉地笼罩下来。我疲惫地跌坐在床边,目光扫过房间——被她擦拭得过分光洁的桌角,摆放得一丝不苟的椅子,还有……我枕边那本旧书。
一种无法形容的寒意,顺着脊背悄然爬升。那不是对黑夜的恐惧,而是对某种早已渗透进来、无声无息侵蚀着一切的……“异常”的警觉。
柯莱离开时那个凝固般的笑容,像一道冰冷的烙印,清晰地刻在脑海里。她最后那句“好好保管”,听在耳中,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威胁和宣告——宣告她对这房间里一切与我相关之物的所有权。
我烦躁地揉了揉额角,起身走到窗边,想透透气。窗外,须弥城的灯火在湿漉漉的夜色中晕染开一片片朦胧的光团。我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楼下狭窄的巷道。
突然,我的动作顿住了。
就在我小屋斜对面,隔着一道狭窄的、堆满杂物的巷子,是另一栋稍矮一些的民居。那栋房子的二层,有一扇小小的窗户,正对着我房间的这扇窗。此刻,那扇窗户后面,没有灯光。
但就在那片浓重的黑暗里,我看到了两点极其微弱的、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幽绿光芒。
像潜伏在丛林深处的野兽,在黑夜中悄然睁开的眼睛。一动不动,正正地,朝着我的方向。
是柯莱!
她根本没走!她就站在那扇漆黑的窗户后面,隔着一段不远不近、却足以看清我这边动静的距离,默默地、长久地注视着这里!
一股冰冷的战栗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头皮阵阵发麻。我几乎是本能地猛地后退一步,远离了窗边,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撞击着肋骨,发出擂鼓般的闷响。那种被窥视、被锁定的感觉,不再是模糊的直觉,而是变成了赤裸裸的、令人窒息的事实。
她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从我回到房间,一直到现在?她每天都会这样吗?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攫住了我。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息,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脑子里一片混乱,无数画面和念头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她收集我用过的物品时那种近乎贪婪的眼神;
她站在冒险家协会门口阴影里的僵硬身影;
她擦拭房间时那种专注到病态的细致;
她索要摩拉袋时那种不容拒绝的狂热……
还有此刻,黑暗中那双无声凝视的、幽绿色的眼睛。
这不是简单的依赖或者好感。这分明是一种……病态的、扭曲的执着。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是提心吊胆地生活。刻意避开柯莱可能出现的路线,尽量减少在须弥城公共区域的停留时间,连去普斯帕咖啡馆都只挑人最多的时候,匆匆买了食物就离开。
每次回到那个小屋,第一件事就是仔细检查门锁和窗户,然后神经质地扫视对面那扇黑洞洞的窗户——大多数时候,那里都空无一人,但那短暂的窥视带来的阴影,却如同跗骨之蛆,挥之不去。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食物和饮水。柯莱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送来一些“心意”——几个新鲜的墩墩桃,一小罐她“亲手熬煮”的草药茶。
那些东西,我一律原封不动地放在角落,直到它们变质发霉,再悄悄处理掉。每一次拒绝她的“好意”,都像在刀尖上行走,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笑容下那瞬间凝固的冰冷,以及眼底一闪而过的、被冒犯的阴鸷。
这种令人窒息的、小心翼翼的躲避,终于在一个闷热的午后被打破了。
我正在智慧宫高大的书架间穿梭,寻找一些关于层岩巨渊深处地质结构的资料。阳光透过巨大的彩绘玻璃穹顶,投射下五彩斑斓的光柱,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和古老羊皮纸特有的气味。这里人不多,只有零星的学者在安静地翻阅,环境相对安全。
就在我踮起脚,试图够到书架最高层一本蒙尘的厚册子时,一只纤细的手突然从我身侧伸了过来,轻松地帮我拿下了那本书。
我浑身一僵,猛地转头。
柯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身边,悄无声息,如同一个幽灵。她穿着巡林员的制服,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脸上带着惯常的、温顺又略带羞涩的笑容,手里正拿着我要找的那本书。
“空,你要找的是这本《层岩矿脉考》吧?”她将书递给我,声音轻柔,“这个区域的书架比较高,下次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叫我的。”
她的出现太过突然,距离也近得过分。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着雨林植物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略带苦涩的草药气息。智慧宫空旷而安静,她的话语清晰地回荡在书架之间。
“……谢谢。”我接过书,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指尖。那触感冰凉滑腻,像某种冷血动物。我下意识地就想后退拉开距离。
“空……”她却没有松开手的意思,反而就着递书的姿势,手指轻轻搭在了我的手腕上。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手臂上的汗毛瞬间倒竖。
她微微仰起脸,那双绿色的眼睛在穹顶投下的斑斓光晕里,显得格外幽深,直勾勾地看着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般的黏稠感,“你最近……好像很忙?在躲着我吗?”
她的目光锐利得像针,仿佛能穿透我所有拙劣的伪装,直刺心底那点隐秘的恐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我强压下想要甩开她的冲动,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甚至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怎么会?只是最近委托比较多,有点累。”
“是吗?”她轻轻应了一声,尾音拖长,明显的不信。她的指尖在我手腕的皮肤上极其缓慢地、若有似无地摩挲了一下。那感觉,像是一条冰冷的蛇在蜿蜒爬行。
“累了……就更需要好好休息呢。”
她微微歪着头,脸上是纯然的无辜和关切,“我新学会了一种安神的药茶,效果很好的。晚上……要不要来禅那院?提纳里师父不在,很安静。我煮给你喝?保证你喝了,就能……睡得非常、非常安稳。”
“安神的药茶”几个字,像冰锥一样刺入我的耳膜。前几天她送来小屋被我拒绝的那些茶罐,还有她此刻眼底深处那抹不容错辨的、混合着期待与某种疯狂算计的光芒,让我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冻结了。
“不……不用了,柯莱。”我的拒绝脱口而出,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紧,“真的不用麻烦。我……我习惯一个人休息。”
搭在我手腕上的指尖,骤然收紧了。那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铁钳般的冰冷和坚决。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面具碎裂剥落,露出底下冰冷坚硬的岩石。那双幽绿的眼睛里,所有的温顺、羞涩、关切都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赤裸裸的、令人胆寒的偏执和阴郁。
“习惯……一个人?”她重复着我的话,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她的目光死死锁住我的眼睛,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冻结。“空,这习惯……不好。”她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你需要人照顾。你需要……我。”
她靠得更近了,那股独特的草药苦涩味混合着她身上冰冷的气息,形成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气场,将我困在她和冰冷的书架之间。“看着我,空。”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只有我……才最了解你需要什么。只有我……才能让你真正地、永远地……‘休息’好。”
智慧宫高大的穹顶似乎都在这一刻扭曲、压了下来。周围书架投下的阴影仿佛变成了择人而噬的怪兽。我被她眼中那纯粹的、毫无掩饰的疯狂攫住了,动弹不得。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空!柯莱!原来你们在这里!”
一个充满活力的、如同阳光刺破阴云的声音,带着点小跑后的喘息,骤然从书架的另一端传来。
是安柏。
穿着她那身标志性的红色侦察骑士制服,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带着蒙德城特有的自由气息,毫无预兆地闯入了这片被疯狂冻结的领域。她脸上洋溢着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几步就冲到了我们面前,带来一阵清新的风。
“我找你们半天了!可莉那小家伙又在骑士团嚷嚷着要找荣誉骑士哥哥玩炸弹……呃?”安柏欢快的声音在看到我和柯莱之间诡异姿势的瞬间戛然而止。她敏锐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我僵硬的脸色,又落到柯莱紧抓着我手腕、脸色阴沉如水的样子上。
柯莱的身体,在安柏声音响起的刹那,猛地一震。她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一样,闪电般地松开了钳制我的手。脸上那骇人的阴郁和疯狂,在不到半秒的时间里,如同变脸戏法般褪得干干净净,被一种仓促堆砌起来的、近乎完美的温顺笑容取代。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安……安柏!”柯莱的声音瞬间恢复了往日的柔软,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惊喜,仿佛刚才那个眼神阴鸷的人根本不是她,“你……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你们呀!”安柏的眉头飞快地蹙了一下,眼中掠过一丝疑惑,但她那开朗的性格让她本能地忽略了刚才那瞬间捕捉到的异常气氛,注意力立刻被重逢的喜悦填满。
她几步上前,热情地给了还有些僵硬的柯莱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久不见啦,柯莱!想死我了!啊,空,你也在,太好了!”
安柏的拥抱似乎让柯莱的身体更加僵硬了。她被动地接受着,脸上努力维持着笑容,但那双垂在身侧的手,却无意识地紧紧攥成了拳头,指节再次泛白。她的目光,在安柏看不见的角度,极其短暂地、阴冷地扫过我,带着一种被打断的强烈不满和警告。
“安柏,我也很想你。”柯莱的声音依旧柔软,却似乎少了点温度。她轻轻挣脱开安柏的怀抱,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疏离。
“走走走!”安柏完全没在意,兴奋地一手拉住我,一手又想再去拉柯莱,“别在书架里闷着了!我听说宝商街新开了一家超棒的烤肉卷店,味道特别正宗!我请客!我们好好聊聊,我都快憋死了!”
安柏的突然出现,像一道刺破厚重乌云的阳光,暂时驱散了柯莱带来的窒息阴霾。
然而,当安柏那只温暖的手掌拉住我的胳膊,试图将我从柯莱冰冷的气息范围里带离时,我清晰地看到,柯莱眼中那瞬间燃起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阴鸷火焰。
那火焰一闪即逝,快得如同幻觉,随即被更加浓重、更加粘稠的黑暗所取代。
她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顺的、人畜无害的面具,甚至对着安柏露出了一个堪称甜美的笑容:“好呀,安柏。我也……好久没吃烤肉卷了。”她主动上前一步,非常“自然”地挤进了我和安柏之间,巧妙地隔开了安柏拉着我的手,然后极其自然地挽住了安柏的胳膊,动作亲昵得无可挑剔。
“那家店就在前面,我知道位置。”柯莱的声音轻快,带着点恰到好处的雀跃,仿佛刚才书架间那令人窒息的威胁从未发生过。只有她挽着安柏手臂的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陷进安柏的制服布料里,泄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安柏被她的热情带动,开心地反手也挽住她:“太好啦!柯莱你带路!空,快跟上!”她回头朝我灿烂一笑,毫无心机。
我跟在她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看着柯莱的背影。她的肩膀放松,步伐轻快,和安柏低声交谈着,偶尔发出几声轻笑,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见到挚友而开心的普通女孩。
但只有我知道,那看似欢快的表象下,涌动着怎样冰冷的暗流。刚才她挤入我们之间时,那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分明带着一种强烈的、不容置疑的排他性——她在向安柏宣告某种无形的“主权”,将我隔绝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外。
宝商街的喧嚣扑面而来,香料、烤肉的油脂香气、水果的甜腻混杂在一起,人声鼎沸。那家新开的烤肉卷店生意火爆,门口排着长队。柯莱表现得异常积极,主动跑去排队,让安柏和我先去找座位。
“空,这边!”安柏眼疾手快地抢到一张露天小桌,兴奋地朝我招手。她拉开椅子坐下,脸上还带着跑过来的红晕,端起桌上的凉水喝了一大口,才长长舒了口气,然后凑近我,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点促狭的笑意,“喂,刚才在智慧宫……你跟柯莱,是不是……有点什么情况呀?”她促狭地眨眨眼,“气氛怪怪的哦?老实交代!”
我的心猛地一沉。安柏的敏锐超乎我的想象。我该怎么解释?告诉她柯莱可能已经疯了,对我产生了病态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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