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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 x 原神|珊瑚宫心海】深海之怒与囚鸟之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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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守阁的密室,如同一个巨大的、冰冷的胃,将空彻底吞噬。幽紫色的长明灯是它内部唯一的光源,恒定、冰冷,如同九条裟罗那双凝视着他的眼睛。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金属的冷冽和微弱臭氧的刺激感。

手腕脚踝上的雷光镣铐并非冰冷的死物。它们像活着的、贪婪的寄生虫,持续不断地吮吸着他体内试图凝聚的任何元素力——风、岩,甚至他作为降临者那点微弱但独特的力量波动。更可怕的是,它们还在反向注入一种精纯而阴冷的雷元素力。这股力量并非为了摧毁,而是为了“驯化”。它如无数冰冷的针,细细密密地刺入他的经络、肌肉,带来一种深入骨髓的麻痹和无力感,让他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异常艰难,更遑论调动力量反抗。

后颈的钝痛提醒着他被强行带离珊瑚宫时的屈辱。心海最后那混合着愤怒与忧虑的眼神,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里。他挣扎着想坐起,金属镣铐摩擦着皮肤,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声响,那延伸至榻榻米深处的雷光锁链微微绷紧,一股更强的麻痹感瞬间流遍全身,让他闷哼一声,重重跌回冰冷的榻榻米上。

“呃…”喉咙干涩得发痛,每一次吞咽都像吞下砂砾。他环顾四周,密室的墙壁是某种深色的、泛着金属冷光的特殊矿石,光滑得没有一丝缝隙,隔绝了所有声音,也隔绝了希望。这里是一个精心打造的、只为囚禁他而存在的牢笼。

沉重的铁门无声滑开,门外走廊稍亮的光线短暂地刺入幽暗,勾勒出一个高挑、威严、散发着冰冷压迫感的身影轮廓。九条裚罗走了进来。

她已换回那身象征着天领奉行无上权威的紫色重铠,甲片在幽光下流转着森然寒芒,胸前的雷之三重巴纹章如同冷漠的第三只眼。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面容冷峻,如同天守阁外那些历经风雨的石雕。唯有那双深紫色的眼眸,在看向他时,燃烧着与这身威严铠甲格格不入的、近乎疯狂的炽热。

铁门在她身后无声合拢,将最后一丝外界的光线也彻底掐灭。密室再次被幽暗的紫光统治。

她走到榻榻米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她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一寸寸扫过他沾着血污的脸颊、凌乱的金发、因挣扎而略显狼狈的衣襟,最终落在他被镣铐禁锢的手腕上。那眼神里没有胜利者的傲慢,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纯粹的占有欲,仿佛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醒了?”她的声音低沉平静,像一块投入死水的寒冰,在寂静中激起令人心悸的回响。

空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迎上那可怕的目光,试图唤醒她一丝残存的理智:“九条裚罗…你疯了!袭击珊瑚宫,绑架我,囚禁我…这根本不是维护永恒!这是在亵渎将军的意志!是在亲手撕裂稻妻!”他的声音因愤怒和身体的虚弱而嘶哑颤抖。

“亵渎?撕裂?”九条裚罗的唇角极其轻微地向上勾起一个冰冷扭曲的弧度。她缓缓在榻榻米边跪坐下来,冰冷的铠甲边缘几乎贴上他蜷缩的身体。一股混合着金属、硝烟(雷元素残留)和一种独特冷香的气息瞬间将空笼罩,带着强烈的侵略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清除玷污‘永恒’的杂质,为了…稳固真正的秩序。”

她微微倾身,靠近。空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深处翻涌的、比深渊更幽暗的执念。她的右手缓缓抬起,修长有力的指尖,开始萦绕起温顺却又致命的紫色电弧,如同在她指间舞蹈的毒蛇,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映亮了她眼中那片深不见底的占有欲之海。

“将军大人的意志,是稻妻不可动摇的基石。”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情人般的呢喃语调,手指距离空脸颊上那道干涸的血痕只有寸许,雷光带来的微麻感让空的皮肤瞬间绷紧,“而你的存在,你的目光…你的‘归属’…”她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冰冷而危险,“…是我所定义的秩序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指尖终于落下。

带着微麻电流的冰冷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温柔又残忍地抚过空脸颊的血痕。那跳跃的雷光带来细微的刺痛和难以言喻的酥麻,更像一种精神上的亵渎与标记。空的身体瞬间僵硬,一股混杂着屈辱、愤怒和生理性恐惧的寒流从脊椎窜上头顶。他想偏头躲开,想怒吼,但镣铐和持续的麻痹让他连这个微小的动作都做不到,只能死死瞪着她。

九条裚罗的目光专注地凝视着自己指尖沾染的那点暗红血渍,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颜料。她眼中疯狂与满足的光芒交织闪耀,如同扭曲的极光。“现在,”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叹息,却在这钢铁囚笼中回荡出冷酷的宣判,“你只属于我了,空。”

她收回手,指尖的雷光并未散去,反而凝聚成更亮的一小簇。她抬起手,那簇危险的雷光缓缓靠近空手腕上的镣铐,并非破坏,而是如同钥匙般轻轻触碰镣铐中央一个微小的符文。

嗡——

镣铐上的光芒微微闪烁,束缚的力度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放松,但那股压制和麻痹的力量并未消失,反而更加精妙地渗透进他的身体深处。这是一种更可怕的掌控——她可以随时调整束缚的松紧,让他永远处于一种无力反抗却又无法完全失去意识的临界状态。

“这里,”九条裚罗的目光扫过这冰冷的钢铁囚笼,语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笃定,“才是你永恒的…归处。远离那些蛊惑人心的低语,远离那些虚伪的善意。只有在我身边,在将军大人的荣光之下,你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宁。”她俯视着空眼中燃烧的怒火和屈辱,嘴角的弧度加深,“愤怒?不甘?很好。这证明你的心还在跳动。但很快,你会明白,你的心跳…也将只为回应我的注视而存在。”

她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幽光下投下更深的阴影,完全笼罩了榻榻米上的空。“好好休息。你需要时间…适应你的新‘永恒’。”说完,她转身,如同来时一样,迈着精确而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密室。沉重的铁门在她身后无声地滑合,隔绝了一切。

空独自躺在冰冷的榻榻米上,镣铐的微光映着他苍白的脸。心海的忧虑、九条裚罗扭曲的宣言、身体深处持续的麻痹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他闭上眼睛,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痛感。

“心海…”他在心底无声地呼唤,“我该…怎么办?”

海只岛,珊瑚宫。暴雨早已停歇,但空气中弥漫的咸腥水汽和残留的雷元素臭氧味,如同战争创伤的余烬,久久不散。

被九条裚罗雷光锁链重创的静室,此刻被一层更强大、更凝练的深蓝色水幕结界彻底封锁。结界表面水流湍急,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隔绝了所有窥探的目光。结界内,一片狼藉。破碎的珊瑚装饰、撕裂的纱幔、焦黑的地板痕迹,无声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惊心动魄的突袭。

珊瑚宫心海端坐于主位。她已换下那身被雷元素灼伤的巫女服,穿着一套更为庄重、绣满古老海只符文与浪涛纹饰的深蓝色长袍。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那双如同深海般的眼眸中,此刻燃烧的不再是惊骇,而是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怒焰。那份平日里的温和从容被彻底撕碎,露出了作为海只岛现人神巫女、反抗军最高统帅的凛然真容。

她的双手手腕上,缠绕着白色的绷带,隐隐透出血迹——那是强行挣脱九条裚罗提前埋设的雷光锁链时留下的创伤。更重的伤在内腑,雷元素力的狂暴侵蚀并非轻易可愈。然而,肉体上的痛苦,远不及九条裚罗最后那番话带来的羞辱,以及空被强行掳走时那惊怒交加的眼神,更让她心如刀绞。

“巫女大人,您的伤势…”一位身着海只岛精锐服饰的将领单膝跪地,语气充满了担忧和愤怒。

“无碍。”心海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深海漩涡般的沉重压力,让整个结界内的空气都为之一滞。她抬眸,目光扫过静室内几位核心的将领和谋士——五郎、露子,以及负责情报的隐秘部队首领“渊上”(虚构人物,负责情报刺探与特殊行动)。

“九条裚罗的疯狂行径,已非简单的‘清剿叛军’。”心海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她公然袭击海只岛核心,绑架与海只岛结盟的重要盟友旅行者空,这是对海只岛尊严的践踏,对反抗军存在的根本挑衅!更是对将军意志本身的扭曲解读!”她顿了顿,眼中寒光更盛,“她以为,凭借对天守阁的掌控和对将军的狂热,就能为所欲为?她错了。”

“渊上。”心海的目光转向那个如同影子般存在感稀薄的男人。

“属下在。”渊上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海沙摩擦。

“立刻启动‘渊网’最高级别指令。”心海的命令斩钉截铁,“目标:鸣神岛,天守阁。我需要知道九条裚罗将空囚禁在何处,天守阁内部防御的每一个薄弱点,九条裚罗近期的所有动向,以及…天领奉行内部,对九条裚罗此次疯狂举动是否知情,甚至…支持!”

“遵命!”渊上没有任何多余话语,身形一晃,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消失在结界角落的阴影里。海只岛经营多年的庞大情报网络“渊网”,在这一刻全力运转起来,无数隐秘的触角,如同深海潜流,无声无息地涌向鸣神岛的核心。

“五郎。”心海看向那位忠诚勇猛的大将。

“请巫女大人下令!”五郎的声音洪亮,压抑着怒火。

“集结海只岛最精锐的‘海只之牙’部队。”心海的眼神锐利如刀,“进行最高强度的隐秘作战训练。目标不是正面强攻天守阁,而是渗透、营救。我们需要一支能在鸣神岛腹地、在九条裚罗眼皮底下,完成不可能任务的尖刀。”

“是!属下必不辱命!”五郎重重抱拳,眼中燃烧着战意。

“露子。”心海最后看向那位聪慧的巫女。

“心海大人。”露子神情凝重。

“启动所有备用联络渠道。”心海的眼神深邃,“联络璃月七星,特别是与空关系密切的凝光、北斗;联络蒙德西风骑士团代理团长琴;联络须弥教令院…我们需要盟友的声援,需要国际舆论的压力。将九条裚罗袭击珊瑚宫、绑架旅行者空的证据,用最隐秘也最无法辩驳的方式,散布出去。让稻妻之外的力量,看清天领奉行大将的疯狂行径!”

“明白!属下立刻去办!”露子领命。

心海的目光重新投向结界外朦胧的海只岛景象,那梦幻的幽蓝光晕此刻显得格外冰冷。“九条裚罗…你以为你的雷光囚笼坚不可摧?”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冻结空间的寒意,“你囚禁的,不仅仅是一个旅行者。你点燃的,是深海积蓄已久的怒涛。”

她缓缓抬起缠着绷带的手,指尖萦绕起深邃的蓝光,远比之前施展防御结界时更加凝练、更加内敛,蕴含着恐怖的切割与湮灭之力。那光芒映在她冰冷的瞳孔中,如同深渊巨兽睁开了眼睛。

“我会让你知道,珊瑚宫的谋略,从来不是只有防御。当深海决定反击时,掀起的巨浪,足以…淹没你的天守阁!”

天守阁密室的日子,如同在粘稠的黑暗沼泽中跋涉,缓慢而令人窒息。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只有墙壁上那几盏永恒不变的幽紫色长明灯,散发着恒定而冰冷的光晕。

九条裚罗每天都会出现。有时是清晨,带着一身清晨霜露的冷冽气息;有时是深夜,铠甲上还残留着处理公务后的硝烟味。她的到来总是伴随着沉重的铁门滑开声,如同宣告着新一轮“探视”的开始。

她从不空手而来。有时是一碗熬得软糯的白粥,散发着稻米朴实的香气;有时是一碟精致的稻妻点心,造型精巧;有时甚至是一壶温热的清茶。她会跪坐在榻榻米边,用那只曾释放过毁灭雷霆的手,拿起勺子,舀起粥,递到空的唇边。

“吃。”她的命令简洁而毋庸置疑,紫色的眼眸凝视着他,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空最初总是抗拒地紧闭双唇,用愤怒的眼神瞪视着她。这往往换来她更深的靠近,冰冷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力道之大让他几乎无法合拢牙关。那缠绕着雷光的指尖威胁性地在他唇边徘徊,带来阵阵麻痹感。反抗是徒劳的,只会加剧身体的痛苦和无力感。最终,在屈辱和求生的本能驱使下,他只能机械地张开嘴,咽下那些食物。粥是温热的,点心是甜的,但落入他口中,却如同嚼蜡,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那是他内心屈辱的味道。

她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看着他被迫接受她的“照料”,看着他眼中翻涌的屈辱、愤怒最终化为无力的妥协。她会用指尖,带着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擦去他唇边不存在的食物残渣,动作缓慢,如同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每一次触碰,都让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颤抖,如同被天敌触碰的猎物。

“你的头发乱了。”有一天,她带来了一把精致的紫檀木梳。她解开他束发的带子,任由他金色的长发散落肩头。冰冷的梳齿带着她的体温(或者说是铠甲的冰冷?)划过他的头皮,带来一阵阵战栗。她的动作很轻柔,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专注,仿佛在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空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感受那梳理带来的、违背他意志的舒适感,内心充满了自我厌恶。

“说话。”她会这样命令,目光锁着他沉默的脸,“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在想那个虚伪的巫女?还是在想如何逃离我身边?”

空紧抿着唇,拒绝开口。沉默是他最后能坚守的阵地。这沉默往往激怒她。她会猛地捏紧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紫色的雷光在她眼中危险地跳跃:“回答我,空!你的沉默是对我的侮辱!你的一切,包括你的思想,都应当向我敞开!”

狂暴的雷元素力会瞬间通过镣铐涌入他的身体,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和几乎让他昏厥的麻痹感。空咬紧牙关,喉咙里溢出痛苦的呜咽,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下,他有时会从齿缝间挤出破碎的词语:“放…开我…疯子…”

这反而会让她眼中扭曲的满足感更盛。“疯子?”她低笑,笑声在密室中回荡,冰冷而空洞,“也许吧。但能让你记住我的存在,记住是谁在掌控你的命运,记住你的‘归处’…疯狂,又有何妨?”她松开钳制,看着他因痛苦而蜷缩喘息的样子,指尖再次抚上他的脸颊,带着一种病态的怜惜,“你看,我们之间,已经有了更深刻的‘交流’。这比你在珊瑚宫那些虚伪的寒暄,真实得多,也…永恒得多。”

她开始讲述。讲述她对将军大人“永恒”理念的理解——那是一种绝对静止、不容丝毫偏移的完美状态;讲述她对空“背叛”的愤怒与痛苦——在她心中,空投向珊瑚宫的目光,等同于对将军和她个人信仰的亵渎;讲述她对他的“关注”——那些被他触碰过的羽毛、划破的衣角、遗落的发丝,都被她如何珍藏着,视作他存在的证明。

“你就像一道不羁的风,空。”她的指尖缠绕着他一缕金发,雷光在其中细微跳跃,“自由,却危险。放任你游荡,只会扰乱永恒,让你被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利用。只有在这里,在我的注视下,你才能真正安全,才能真正…属于稻妻的永恒秩序。”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催眠般的蛊惑力,试图将她的扭曲逻辑强行灌输进他的脑海。

空听着这些话语,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的逻辑自成闭环,坚不可摧,充满了自我合理化的狂热。任何反驳都显得苍白无力,只会招致更深的“纠正”。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仿佛灵魂正被这冰冷的囚笼和她的偏执一点一滴地蚕食。

鸣神岛,花见坂。

一个不起眼的杂货摊前,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穿着普通町人服饰的年轻人,正和摊主讨价还价,声音不高不低。他拿起一个粗糙的陶碗,手指在碗底某个不起眼的纹路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随即放下,摇摇头离开。摊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招呼其他客人。

离岛码头,一艘来自须弥的商船正在卸货。一个水手打扮的壮汉,扛着沉重的货箱,脚步沉稳地走过栈桥。在与一个码头管事擦肩而过的瞬间,货箱底部一个极其微小的、如同水滴般的蓝色晶石无声脱落,滚入管事宽大的袖口中。管事脚步未停,神色如常地走向登记处。

天领奉行所外围,一个负责洒扫的杂役,佝偻着背,慢悠悠地清理着落叶。他的扫帚柄是中空的,随着他规律的清扫动作,一些细微到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闪烁着微弱蓝光的粉末,被巧妙地洒在特定的通风口附近。这些粉末遇风即化,融入空气中,带着一种极其特殊的、只有经过特殊训练的深海生物才能感知的信息素。

海只岛的“渊网”正在无声地运作。渊上如同一只潜伏在深海阴影中的巨章鱼,无数无形的触须通过最隐秘的渠道、最不起眼的人员,将收集到的信息碎片汇聚起来。

天守阁的防御结构图(尽管只是外围和部分中层,核心区域依旧如同铁桶)、九条裚罗近期的巡逻路线(她加强了天守阁内部的巡查频率,尤其是某个方向)、天领奉行内部微妙的氛围(一些中层将领对九条裚罗近期的“专断”和减少露面感到疑惑和不安,但无人敢质疑)…一条条信息如同深海潜流,穿越封锁,流向海只岛。

珊瑚宫深处,心海面前的水镜中,无数细小的光点汇聚、组合、流动,最终勾勒出一幅复杂而动态的信息图景。她苍白的手指在水镜上轻轻划过,蓝色的水元素力如同画笔,在图上标记出关键的节点和可能的路径。她的眼神专注而冰冷,如同在下一盘以生命为赌注的棋局。

“核心区域依旧无法渗透…”露子在一旁低声道,“九条裚罗的私人区域,尤其是那个传说中的‘雷狱’密室,防卫森严,由她最死忠的‘天狗众’亲自把守,而且布满了感应雷元素的结界。”

心海的目光停留在水镜上天守阁深处一个被浓郁紫色光晕笼罩的区域。“雷狱…”她轻声重复,“看来,这就是囚笼所在。”她看向旁边待命的五郎,“‘海只之牙’的训练如何?”

五郎眼神锐利:“已挑选出十二名最精锐的战士,精通潜行、伪装、机关破解和水下作战。正在日夜进行针对性训练,模拟天守阁环境下的渗透与强攻配合。装备方面,‘渊上’大人提供的特殊抗雷护符和深海静音水行衣已分发到位。”

“还不够。”心海摇头,指尖在水镜上点出几个位置,“九条裚罗的雷元素力精纯且狂暴,普通抗雷护符效果有限。我们需要更强大的‘钥匙’。”

她的目光转向房间一角供奉在神龛中的一颗拳头大小、散发着深邃幽蓝光芒的宝珠——这是海只岛传承的圣物之一,“潮汐之核”。它蕴含着最本源的水之力量,能极大中和甚至湮灭雷元素力。

“准备仪式。”心海的声音带着决绝,“将‘潮汐之核’的力量暂时引导出来,注入特制的‘破雷锥’。这是我们打开‘雷狱’唯一的希望。”引导圣物力量是极其危险的行为,稍有不慎便会反噬自身,但心海的眼神没有丝毫犹豫。为了救出空,为了反击九条裚罗的疯狂,海只岛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与此同时,鸣神岛的暗流也开始涌动。璃月“飞云商会”的商船带来了凝光措辞严厉的正式外交质询函;蒙德的信使带来了琴团长对旅行者安全的深切关注;须弥教令院的学者在公开场合对稻妻“过度限制人身自由”的举动表示学术上的质疑…这些来自七国的压力,如同无形的巨石,开始沉甸甸地压在天领奉行,尤其是九条孝行(九条裚罗的养父)的案头。

天守阁内,一间装饰奢华却气氛压抑的书房。九条孝行看着案几上堆积的、措辞各异的国际信函,眉头紧锁。他并非不知道养女最近的异常,但九条裚罗对将军的狂热忠诚和她强大的实力,一直是九条家稳固地位的基石。他选择性地忽视了她的一些“过激”行为,将其理解为对“永恒”的绝对维护。然而,绑架旅行者空,这已经超出了“过激”的范畴,触碰到了国际关系的敏感神经。

“裚罗…”九条孝行放下信件,手指敲击着桌面,“你这次,究竟在做什么?那个旅行者…值得你冒如此大的风险吗?”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和算计。九条家的荣耀固然重要,但如果因此成为众矢之的,动摇将军的统治根基,那便是本末倒置。他需要和裚罗谈一谈,至少,要确保她的“个人行为”不会牵连整个天领奉行和九条家。

海只岛,珊瑚宫深处。

一场庄严而危险的仪式正在进行。巨大的、由深蓝色珊瑚和水晶构筑的祭坛中央,“潮汐之核”悬浮在半空,散发出如同深海漩涡般的磅礴力量。心海身着最为繁复古老的巫女祭服,站在祭坛中心,双手结着玄奥无比的法印。她的长发无风自动,周身萦绕着浓郁到近乎实质的蓝色水元素力,如同披上了一件流动的海洋战袍。

露子、五郎以及数位高阶巫女分列祭坛四周,神情肃穆,口中吟唱着古老的海只祷文,声音汇聚成一股奇特的共鸣,引导着“潮汐之核”的力量。

心海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强行引导圣物本源之力,如同在驾驭一头狂暴的深海巨兽。狂暴的水元素力在她体内奔涌冲撞,与她自身的元素力激烈交融,带来巨大的负荷和痛苦。她咬紧牙关,眼神却无比坚定,死死盯着祭坛前方悬浮着的三枚手臂长短、通体由深海寒铁打造、表面铭刻着密密麻麻古老符文的“破雷锥”。

“以深海之意志,平息雷霆之狂嚣…凝!”心海一声清叱,双手法印猛地变幻!

嗡——!

“潮汐之核”爆发出刺目的幽蓝光芒,如同小型的蓝色太阳!一股凝练到极致的、带着湮灭气息的水元素洪流,如同被无形之手引导,轰然注入那三枚“破雷锥”之中!

“锵!锵!锵!”

三枚破雷锥剧烈震颤,发出清越而充满力量感的金属鸣音!锥体表面铭刻的符文被彻底点亮,流淌着深邃的蓝光,散发出一种专门克制雷元素的强大立场!整个祭坛空间都因为这股力量的注入而微微扭曲!

仪式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当最后一丝本源之力注入完毕,“潮汐之核”的光芒黯淡下去,缓缓落回祭坛中央的基座。心海身体一晃,脸色惨白如纸,一口鲜血终于压制不住,从嘴角溢出。露子等人连忙上前搀扶。

“心海大人!”

“无妨…”心海推开搀扶,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灼灼地看向那三枚悬浮着、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破雷锥”。它们的形态变得更加内敛,但蕴含的力量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仿佛连空间本身蕴含的雷元素微粒都在被排斥湮灭。

“成功了。”心海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充满了力量,“有了‘破雷锥’,九条裚罗的雷狱…并非不可破!”

她接过其中一枚破雷锥,冰冷的触感传来,那强大的湮灭之力让她精神一振。她看向五郎:“‘海只之牙’,准备得如何?”

“随时可以出发!”五郎挺直腰板,眼中战意熊熊。

“好。”心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核心成员,眼神如同出鞘的利刃,冰冷而决绝,“时机已到。露子,将我们掌握的关于九条裚罗绑架空的证据,连同国际社会的关切,通过特殊渠道,直接呈递给…鸣神大社的那位宫司大人。”

八重神子!那位看似慵懒随性、实则深不可测的鸣神大社宫司!她代表着鸣神信仰的另一面,与天领奉行并非完全同心。这份证据和国际压力交到她手中,无异于在稻妻统治核心内部投下一颗重磅炸弹。

“是!”露子立刻领命。

“五郎,”心海将手中的破雷锥郑重地交到他手中,“带领‘海只之牙’,即刻出发,按计划潜入鸣神岛。等待我的信号。”

“渊上,”心海的目光投向阴影,“我需要天守阁外围防御在关键时刻,出现‘必要’的混乱。你能办到吗?”

阴影中传来渊上沙哑而笃定的声音:“如您所愿,巫女大人。”

心海最后看向水镜中那座巍峨而冰冷的黑色建筑——天守阁。她的眼神如同积蓄了千年怒火的深海。

“九条裚罗…”她轻声低语,指尖萦绕的蓝光凌厉如刀锋,“你囚禁我的盟友,践踏海只的尊严…现在,是时候让你感受一下…来自深海的真正怒涛了!”

天守阁,雷狱密室。

空气比往日更加粘稠沉重。九条裚罗站在榻榻米边,脸色阴沉得可怕。她刚刚结束了一场与养父九条孝行极其不愉快的谈话。养父那带着试探和隐隐责备的语气,那些关于“国际影响”、“行事分寸”的话语,如同一根根刺扎在她心头。

“他们懂什么?”她看着榻榻米上依旧被镣铐束缚、闭目不言的空,心中的烦躁和占有欲如同被浇了油的火焰,熊熊燃烧。“他们只看到肤浅的表象,只在乎那些虚伪的平衡!他们根本不明白,维持真正的‘永恒’,需要怎样的决心和…牺牲!”她将养父的“劝诫”视为对将军意志的动摇,对她“守护”行为的质疑。

她猛地俯身,冰冷的指尖再次捏住空的下巴,迫使他睁开眼看着她。“告诉我,空!”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外面那些聒噪的声音,那些试图干涉我的‘永恒’的杂音,是不是让你又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是不是让你觉得…你还有机会离开这里?!”

空被迫对上她那双燃烧着狂怒和偏执的紫色眼眸。下巴被捏得生疼,但他眼中只有一片沉寂的冰冷。连日来的囚禁、精神上的折磨,让他心中的怒火沉淀为一种近乎死寂的冷漠。他不再试图用言语反驳,只是用这种沉默的、充满蔑视的眼神看着她。

这眼神彻底激怒了九条裚罗。空越是沉默,越是显得她此刻的愤怒如同独角戏般可笑。她感觉自己的权威和对他的掌控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看着我!回答我!”她低吼着,另一只手的指尖骤然亮起刺目的雷光,狂暴的元素力眼看就要通过镣铐灌入空的身体,施加更残酷的“惩罚”!

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巨响,伴随着剧烈的震动,猛地传遍了整个天守阁!密室的墙壁和地板都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墙壁上的幽紫色长明灯疯狂闪烁!

九条裚罗的动作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这绝不是地震!这是…来自外部的强力攻击!而且位置…似乎就在天守阁防御相对薄弱的地基附近!

紧接着,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天守阁!尖锐的哨音、武士奔跑的脚步声、武器碰撞的铿锵声,如同沸腾的开水般从门外传来!

“敌袭!”

“西北角!防御结界被强行突破!”

“有入侵者!数量不明!好强的水元素力!”

九条裚罗脸色剧变!西北角?那是…连接着地下暗河的方向!海只岛?!他们怎么敢?!怎么做到的?!

她瞬间明白了!这是调虎离山!或者…是总攻的信号!

“找死!”九条裚罗眼中爆发出骇人的杀意,狂怒瞬间取代了所有情绪。她猛地松开空,豁然转身!紫色的雷元素力如同狂暴的龙卷风般从她体内爆发而出!厚重的密室铁门在她狂暴的元素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扭曲变形!

“待在这里!”她回头,对着空厉声命令,眼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控制欲,“等我回来!解决掉那些不知死活的虫子!”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紫色雷霆,直接撞碎了扭曲变形的铁门,冲入外面一片混乱的走廊!

空被那狂暴的雷元素力余波冲得撞在墙上,镣铐带来的麻痹感让他一阵眩晕。但听着外面震天的喊杀声和狂暴的水雷元素碰撞爆炸声,他沉寂的心猛地跳动起来!是心海!她来了!

密室铁门被彻底摧毁,露出外面混乱的景象。走廊里雷光与水汽交织碰撞,轰鸣不断。九条裚罗那狂暴的紫色身影已经冲向了战斗最激烈的方向。

机会!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拼命挣扎,试图调动体内被压制的力量,但雷光镣铐如同跗骨之蛆,顽固地压制着他。

就在他几乎绝望之际——

咻!咻!咻!

三道快如鬼魅的深蓝色身影,如同深海中的旗鱼,贴着混乱走廊的阴影边缘,以惊人的速度无声无息地滑入了密室!他们穿着紧身的、仿佛由流动海水编织而成的深蓝色作战服(深海静音水行衣),脸上戴着覆盖半张脸、雕刻着珊瑚纹路的面甲,只露出一双双冷静而锐利的眼睛。正是“海只之牙”的精英!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魁梧,眼神如磐石般坚定,正是五郎!他一眼就看到了被镣铐锁在榻榻米上的空。

“旅行者!”五郎低喝一声,没有任何废话,手中幽蓝光芒一闪,那枚由心海亲自灌注力量的“破雷锥”已然出现!锥尖对准了空手腕上雷光闪烁的镣铐中央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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