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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陈、雷倒戈,袁术被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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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北岸,义成津。

冬日的阳光有气无力地洒在浑浊的河面上,反射出冰冷的光。

宽阔的淮河,此刻却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横亘在袁术和他的“仲家王朝”面前,也隔断了他最后一丝逃生的希望。

北岸滩头,乱糟糟地挤满了人、车、马。

皇帝的仪仗早已歪斜散乱,旌旗委顿在地,被无数只脚践踏。

文武百官和他们的家眷们挤作一团,脸上写满了惊恐和茫然,孩子的哭闹声、女人的抽泣声、男人的呵斥声混杂在一起,与河水的呜咽共同奏响了一曲亡国之音。

袁术从那辆华丽的马车里钻出来,几乎是被内侍搀扶着,才勉强站稳。

他身上的赭黄袍皱巴巴地沾满了尘土,头上的冕冠也歪到了一边,几串旒珠胡乱地贴在汗湿而惊恐的脸上。

他望着河面上那些游弋的、悬挂着“孙”字和“汉”字战旗的船只,瞳孔因为极度的恐惧和难以置信而收缩。

“船呢?!朕的船呢?!”袁术声音尖利,指着空荡荡的码头和戒备森严的河面,手臂剧烈地颤抖着,“张勋!桥蕤!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没有船?!”

大将军张勋和断后赶来的桥蕤跪在泥地里,头都不敢抬。

张勋声音沙哑,带着绝望:“陛……陛下,孙坚的水军……提前封锁了河道,渡口所有船只,不是被他们收缴,就是被驱散烧毁了……末将,末将实在找不到船啊!”

“废物!都是废物!”袁术猛地一脚踹在张勋的肩甲上,自己却因为用力过猛而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幸亏被旁边的杨弘扶住。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布满了血丝,“找!给朕去找!拆房子做木筏!泅渡!无论如何,朕要过河!朕必须过河!”

他如同困兽般嘶吼着,怀里的那方传国玉玺硌得他生疼,却依旧被他死死抱住,仿佛这是唯一能证明他身份和“天命”的东西。

纪灵躺在不远处一辆破旧的马车上,肩胛处的伤口因为连日颠簸早已恶化,脓血渗透了绷带,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他听着袁术歇斯底里的咆哮,看着眼前这末日般的混乱景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完了,彻底完了。

他心里清楚,孙坚既然抢先一步锁住淮河,就绝不会给他们任何渡河的机会。现在别说渡河,就是身后……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想法,大地隐隐传来了沉闷的震动,并且越来越清晰!

“报——!”一名斥候连滚爬爬地冲过来,脸上毫无人色,“陛下!大将军!不好了!

孙坚的步卒主力,在程普率领下,已经追上来了!距离我军后队不足十里!旌旗招展,尘土漫天,看架势是要合围啊!”

“什么?!”袁术吓得怪叫一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杨弘和张勋连忙一左一右架住他。

“陛下!陛下保重啊!”杨弘带着哭腔喊道。

“十里……十里……”袁术喃喃自语,猛地抓住张勋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甲胄里,

“挡住!张勋,你去给朕挡住!桥蕤,你也去!一定要挡住孙坚!给朕争取时间!朕……朕一定要过河!”

张勋和桥蕤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苦涩和绝望。

挡?拿什么挡?军无战心,士无斗志,后面是如狼似虎的孙坚主力,前面是断绝生路的淮河天险,这根本就是绝境!

“末将……领旨!”张勋咬了咬牙,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没用,只能硬着头皮,和桥蕤一起招呼着还能指挥动的部队,仓促向后队方向奔去,试图组织起一道防线。

然而,军心早已涣散。看到主将离去,看到后方烟尘越来越近,滩头上的混乱更加不堪。

许多士兵开始丢弃兵器,脱掉号服,试图混入乱民中逃跑。

军官们弹压不住,甚至有些低阶军官自己也加入了逃亡的行列。

“乱了……全乱了……”袁术被杨弘和几个内侍半扶半抱着,看着这彻底失控的场面,眼神空洞,只剩下无意识的重复。

就在这时,一直被袁术带在身边的两位将领——陈兰和雷薄,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陈兰和雷薄并非袁术的嫡系,原是活跃在江淮之间的地方豪强武装头领,后来被袁术以官爵钱财招揽。

他们打仗勇猛,但也颇识时务,更看重自身的利益。

此刻,看到袁术大势已去,被困死在这淮河北岸,两人心中早已活络开来。

陈兰悄悄拉了一下雷薄的衣袖,两人稍稍退开嘈杂的人群,来到一辆装载财货的大车后面。

“雷兄,看这情形,袁公路是彻底完了。”陈兰压低声音,眼神闪烁,

“前有淮河拦路,后有孙坚追兵,咱们这点人马,困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雷薄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脸上横肉抽搐了一下:“陈兄的意思……是咱们自己想办法渡河跑路?”

“跑?往哪里跑?”陈兰冷笑一声,指了指河对岸,“孙坚的水军把河面看得死死的,咱们这几条破船,能冲得过去?

就算侥幸游过去,到了寿春,没了兵马,咱们屁都不是!到时候还不是任人宰割?”

“那……那怎么办?难道真要给袁公路陪葬?”雷薄有些急了。

陈兰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和精明:“陪葬?凭什么?咱们手里还有几千弟兄!这就是本钱!

袁术完了,可朝廷还在,皇帝还在!

孙坚是奉旨讨逆,咱们要是……要是临阵倒戈,帮着孙坚拿下袁术,岂不是大功一件?”

“倒戈?”雷薄心脏猛地一跳,虽然早有此意,但真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冒险,“孙坚……能信咱们吗?万一他过后清算……”

“怕什么!”陈兰分析道,“咱们这是阵前起义,弃暗投明!朝廷不是一直说‘只诛首恶,胁从不问’吗?咱们还帮他擒杀首恶,这是大功!

孙坚要想尽快平定淮南,少不得要用咱们这些地头蛇!这是咱们的机会!”

雷薄被说动了,犹豫道:“那……具体怎么做?袁术身边还有张勋、桥蕤那些死忠,咱们直接动手,未必能成,搞不好还要火拼。”

陈兰阴阴一笑:“不用咱们亲自去碰硬钉子。你看现在这乱象,孙坚的主力马上就到。咱们要做的,就是……打开一个口子!”

他指着后队张勋、桥蕤布防的方向:“待会儿孙坚军一到,两军接战,咱们就率领本部兵马,假装支援后队,然后……突然从内部倒戈,攻击张勋、桥蕤的侧翼!

同时,派人凫水或者找机会冲过河面,去跟孙坚水军联络,告诉他咱们愿为内应,献上袁术!”

“里应外合?”雷薄眼睛一亮,“好计策!这样一来,破了张勋的防线,孙坚大军长驱直入,袁术插翅难飞!咱们就是首功!”

“对!事不宜迟!”陈兰重重一拍雷薄肩膀,“成败在此一举!搏个封妻荫子,总比跟着袁术一起烂在这里强!”

“干了!”雷薄终于下定了决心。

两人计议已定,立刻悄悄返回本部,召集心腹军官,暗中布置起来。

他们麾下的兵马多是江淮子弟,对袁术本就没什么忠诚度,听闻头领要带大家找条活路,甚至还能立功,大多没有异议,甚至隐隐有些兴奋。

……

淮河南岸,孙坚水军主舰上。

孙坚按刀而立,望着北岸那如同蚂蚁般混乱的景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大局已定的冷冽。

“主公,程普将军的前锋已与袁术后军接触,张勋、桥蕤正在组织抵抗,但阵型散乱,士气低落。”韩当禀报道。

黄盖摩拳擦掌:“主公,让末将带人乘船冲过去吧!直接杀上北岸,擒了袁术那狗贼!”

孙坚摇了摇头:“不必急于一时。北岸地势狭窄,敌军虽乱,但困兽犹斗,强行登陆,伤亡必大。

让德谋稳步压迫,耗其锐气,乱其军心。袁术已是瓮中之鳖,跑不了。”

他用兵向来沉稳,追求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领着两个浑身湿透、像是渔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主公,这两人从北岸偷偷泅渡过来,声称是袁术麾下将领陈兰、雷薄的部下,有要事禀报!”

“哦?”孙坚眉头一挑,“带过来。”

那两人见到孙坚,连忙跪倒,其中一人从贴身处取出一封用油布包裹的信件,双手呈上:“孙将军!小的奉陈兰、雷薄二位将军之命,冒死前来!

这是二位将军的亲笔信!我等愿弃暗投明,阵前倒戈,助将军擒杀国贼袁术!

只求将军信守朝廷承诺,饶恕我等过往之罪,给予戴罪立功之机!”

孙坚接过信件,快速浏览了一遍。

信中,陈兰、雷薄痛陈袁术逆行,表达了对朝廷的向往,并详细说明了他们的计划——待两军交战正酣时,他们将从内部攻击张勋、桥蕤侧翼,打开缺口,并愿意协助擒拿袁术。

孙坚将信递给身旁的黄盖、韩当传看,脸上露出了笑容:“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陈兰、雷薄能迷途知返,阵前起义,此乃大功一件!

回去告诉你们将军,他们的心意,本将军明白了!

只要他们依计行事,助王师平定叛逆,本将军必向陛下为他们请功!过往之事,一概不究!”

“谢将军!谢将军!”那两名信使激动得连连磕头。

“义公,”孙坚对韩当道,“你安排一下,送他们回去,并派几个机灵的人跟着,保持联络。

同时,传令给德谋,告知他此事,让他配合陈、雷二人的行动,一旦敌军内乱,立刻发动总攻!”

“是!主公!”韩当领命,立刻带着那两人下去安排。

黄盖有些担心:“主公,这陈兰、雷薄,会不会是诈降?”

孙坚看着北岸,淡淡道:“即便是诈降,于我军又有何损?如今大势在我,他们若真敢耍花样,不过是自寻死路。

观其信中言辞恳切,分析利害清晰,更像是真心求生、求功。此乃天助我也,当可信之。”

……

北岸,战局的发展果然如孙坚所预料,甚至更快。

程普率领的孙坚军主力并未立刻发动猛攻,而是稳步推进,用弓弩远程压制,不断消耗着张勋、桥蕤仓促组织起来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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