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核心班底成(2/2)
刘辩见状,知道光讲道理难以说服吕布,便笑着举杯:“奉先之心,朕深知之。然用兵之道,一张一弛。
将军乃朕之肱骨,国之干城,朕还要倚仗将军为朕扫平天下,岂能轻易涉险?
这出击之事,还需从长计议。来,朕敬将军一杯,谢将军为朕守此门户!”
皇帝亲自敬酒,话语中又极尽推崇倚重之意,吕布顿感受用无比,那点不快立刻抛到九霄云外,连忙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豪气道:“陛下放心!有某家吕布在,绝不让一个西凉贼子越过谷城!这门户,某家替陛下守得稳稳的!”
刘辩又转向张辽、高顺等人,一一勉励,询问军中情况,言辞恳切,态度平和,让这些将领都感到如沐春风,心中对这位年少天子的好感大增。
宴席之后,刘辩在吕布的陪同下,巡视了谷城防务,检阅了部队。看着军容整肃、士气高昂的并州军,刘辩心中稍安。
他特意去看望了高顺统领的陷阵营,对这支军纪严明、装备精良的特殊部队表示了赞赏,让一向沉默寡言的高顺也难得地露出了动容之色。
当晚,刘辩召吕布、陈宫于行在(临时驻跸之所)密谈。
烛光摇曳,映照着三人年轻却已肩负重任的脸庞。
“奉先,公台,”刘辩看着眼前一文一武,语气凝重,
“今日无外人,朕便与二位说几句心里话。董卓虽暂退,然其势大,绝非旦夕可平。
袁绍等人在朝中,亦非真心辅朕。如今朕能倚仗者,唯有二位爱卿。”
他这话说得推心置腹,将吕布提到了与陈宫并列的核心位置。
吕布闻言,胸中豪气顿生,又有一种被绝对信任的感动,当即拍着胸脯道:“陛下何出此言!布一介武夫,蒙陛下不弃,委以重任,官拜都督,封侯赐爵!此恩此德,布纵肝脑涂地,亦难报万一!陛下但有所命,布万死不辞!”这番话,倒是出自真心。
他吕布或许反复,但谁给他足够的尊重和利益,他此刻的忠诚便是炽热的。
陈宫也肃然道:“臣本寒微,蒙陛下简拔于草莽,授以机要,敢不竭诚尽智,以报陛下知遇之恩?宫与吕将军,必同心协力,辅佐陛下,共安社稷!”
刘辩看着二人,心中感慨。这就是他如今最核心的班底了。
一个多谋善断、总揽全局的谋主,一个勇冠三军、威慑敌胆的猛将。
虽然这个组合还存在隐患(吕布的稳定性),但至少在此刻,他们因为共同的利益和目标,紧密地站在了他的身边。
“好!有二位爱卿此言,朕心甚安!”刘辩动情道,
“如今朝廷初定,内忧外患。对外,需仰仗奉先之勇,稳守边疆,震慑董卓。对内,需依靠公台之智,梳理政务,稳固朝纲。
朕年少,经验浅薄,日后诸多事宜,还需二位多多辅弼!”
他这番姿态放得很低,完全是以合作者、乃至晚辈的姿态在与两人交流,这让吕布和陈宫都感到一种被尊重和被需要的感觉。
“陛下放心!”吕布慨然应诺。
“臣必尽心竭力!”陈宫躬身领命。
这一刻,少年天子、寒门谋士、并州猛将,这三股力量,在谷城这座前线军镇,完成了一次意义深远的携手。
一个以刘辩为核心,以陈宫为大脑,以吕布为拳头的权力三角,初步成型。
当然,刘辩深知,这种关系需要不断的维护和巩固。
他看向吕布,笑道:“奉先将军驻守边关,风餐露宿,朕心实有不忍。朕已命人于洛阳寻得一副上好西域金丝软甲,轻便坚固,可防流矢,回头便赐予将军。
另外,将军的战马虽是神驹,然冲锋陷阵,损耗亦大,朕再拨付良马五十匹,供将军麾下精锐换乘。”
金银官职已赏,此刻赏赐更具实用性的甲胄马匹,更是投其所好,显得关怀备至。
吕布大喜,他最爱宝马铠甲,皇帝此举,可谓挠到了他的痒处,连忙拜谢:“谢陛下厚赐!布……布定以此甲此马,多杀敌酋,报效陛下!”
刘辩含笑点头,又对陈宫道:“公台总领尚书台,日理万机,亦需保重身体。朕已吩咐下去,日后尚书令署用度,比照三公,一应供给,不得短缺。
另,朕知先生清廉,家中用度或有不足,特赐钱五十万,绢百匹,以供家用。”
这是对陈宫工作的肯定和生活上的关怀。
陈宫心中温暖,再次拜谢:“陛下厚恩,臣……感激不尽!”
这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和恰到好处的赏赐,彻底拉近了三人之间的距离。
帐内气氛融洽,仿佛不再是严格的君臣,而是志同道合的伙伴在共商大计。
随后,三人又具体商议了西线防务的细节,如何加强与洛阳的联系,如何防范董卓可能的偷袭等,直至深夜。
第二天,刘辩在谷城大校场,举行了正式的劳军仪式,将带来的酒肉金银赏赐给全军将士,再次发表了鼓舞人心的讲话。
皇帝亲临前线犒军,让并州军上下士气达到了顶峰,“万岁”之声不绝于耳。
劳军完毕,刘辩一行便启程返回洛阳。吕布率领众将,一直送出二十里外,方才依依惜别。
回程的路上,刘辩与陈宫同乘一车。
“陛下此番谷城之行,效果显着。”陈宫看着窗外逐渐远去的谷城轮廓,轻声道,
“吕将军心结已解,短时间内,西线当可无虞。”
刘辩点了点头,脸上却并无太多轻松:“奉先其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今日之诺,能维持多久,犹未可知。还需先生日后多多费心,与之保持沟通,既要用其勇,亦要缓其躁。”
“臣明白。”陈宫应道,“经此一事,吕将军对陛下的忠诚,当更进一层。只要陛下持续示以恩义,信之用之,同时以张辽、高顺等稳重之将稍加匡辅,短期内应不致有大问题。”
“但愿如此。”刘辩叹了口气,“如今内部,袁绍虎视眈眈,母后垂帘,亦添变数。外部董卓威胁未除……朕这皇位,坐得并不轻松啊。”
陈宫看着少年天子眉宇间那与年龄不符的忧色,心中亦是感慨,宽慰道:“陛下勿忧。自古成大事者,必历磨难。如今核心班底初成,陛下已非昔日孤立无援。
只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剪除内忧,扫平外患,中兴汉室,并非虚妄。”
刘辩闻言,精神稍振,目光重新变得坚定:“先生说的是。路要一步一步走。接下来,该是好好整顿内部,会一会那位四世三公的袁本初了。”
车驾辚辚,向着洛阳方向驶去。
而在谷城返回营地的路上,吕布坐在高大的战马,志得意满。
皇帝亲临的荣耀,推心置腹的交谈,以及那即将到手的金甲良马,都让他心情畅快无比。
张辽跟在他身侧,见他心情甚好,便趁机劝道:“将军,陛下如此信重,亲临劳军,我等更当谨守职责,稳守防线,不负圣望。”
吕布此刻正在兴头上,对张辽的话也能听进去几分,哈哈笑道:“文远放心!某家晓得轻重!陛下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这谷城,某家定给他守得铁桶一般!至于出击董卓嘛……既然陛下和陈尚书都认为时机未到,那便再等等!总有机会让某家施展手段!”
看着主将似乎暂时安分下来,张辽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但他清楚吕布性情易变,今日之诺,能约束他多久,仍是未知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