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路鸣泽的礼物（1/2）

与此同时，在校园另一端的阴暗角落。

一个黑影将他那辆被称为“黑寡妇”的黑色摩托车熄了火，悄无声息地停在阴影里。他从摩托后袋里抽出一把枪管被锯短的黑色霰弹枪，熟练地检查了一下。这把武器造型粗犷，威力巨大，在近距离拥有恐怖的杀伤力，握在手中，给人一种掌控生死的错觉。

黑影抚摸了一下冰冷的枪柄，心中涌起一种病态的得意与荣耀感。他选的位置很好，是一个无人经过的死角，便于隐蔽和观察。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预设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并非人声，而是一段录音留言，声音经过处理，冰冷而无情：

“13号，你的目标是英灵殿。使用准备好的身份卡通过门禁，进入后寻找中央机房的入口，那时收听新的指示。”

在这支潜入小队中，他排号13，最后一个号码，听起来不太吉利，却让他觉得自己像死神般拉风。这不是他第一次出任务了，他一直自诩为很讲究感觉和格调的杀手。队伍里的每个人都会按照不同的指示行动，最后再汇合，以避免被卡塞尔的精英们伏击而导致全军覆没。

“英灵殿。”13号默念这个地名，试图在脑海中构建地图。

“糟糕！”他猛地愣住了。他带上了全部的战斗装备，霰弹枪、备用弹药、烟雾弹……唯独忘记带最重要的东西——地图！这个校园里满是外观古朴、风格接近的古老建筑，在夜色下更难分辨，哪一栋才是目标英灵殿？

他是个路痴。这是他自认为的、唯一的、但足以致命的缺点。

“没办法了，”13号握紧枪柄，给自己打气，一股莽夫般的勇气涌了上来，“是男人就可以靠枪杀出一条血路吧？”

但下一秒，他又犹豫了，另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不过……高手都是不轻易使用暴力的啊。如果能派影子去扔核弹，就别用巡洋舰正面炮轰了。”他挠了挠头，开始思考有没有更“优雅”一点的办法能找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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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加迪威龙咆哮着冲出了刚才被路明非一刀劈开、此刻显得有些狼藉的校门，拐上了寂静的环山公路。

因为是昏厥着被抬进卡塞尔的，这是路明非第一次从外面看清这座学院的样貌。它坐落在半山腰，一道蜿蜒的公路从门前经过。远眺出去，月光下，山谷间层层叠叠的针叶林在风中起伏，像是墨绿色的、无声涌动的海浪。

“这个校园虽然叫做山顶校园，但是并不在山顶，在半山腰，山下是火车站和山谷校园。”诺诺靠在椅背上，任由山风吹拂着她的长发，为他解释，“我们往山顶去。”

“山顶上有什么？”路明非（第二人格）专注地看着前方的山路，问道。

“星星。”诺诺的回答简单而空灵。

山路上没有其他任何车辆，只有布加迪威龙孤独的车灯，如同利剑般劈开浓重的夜色，照亮一个又一个急转弯的指示牌。路明非（第二人格）凭借着惊人的学习能力和反应速度，一圈圈盘旋而上，渐渐熟悉了这台猛兽的脾气，操控也变得得心应手起来。

他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诺诺。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头微微歪向一边，面容在月光和仪表盘微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常安静美好，仿佛已经睡着。一瞬间，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连发动机的轰鸣声似乎也变得低沉而温柔。

就在这时，车灯闪过前面路旁的一个告示牌，上面画着一只黑熊的剪影，并配有文字：“有熊出没请注意”。

“有熊？”路明非（第二人格）一愣，下意识地嘀咕。

“有的，这山上很多熊。”旁边传来一个清晰的、带着少年质感的男声。

路明非（第二人格）吓了一跳，猛地扭头，惊骇地发现副驾驶座上不知何时竟然换了一个人！诺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小西装、面容精致如同天使的男孩——路鸣泽！他双手规规矩矩地按着膝盖，坐姿端正得像个听话的初中生。

而就在看到路鸣泽的瞬间，路明非感觉体内那股支撑着第二人格的、冰冷而强大的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眼中的黄金瞳悄然熄灭，意识的主导权重新回到了那个原本怂怂的、普通的衰仔路明非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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