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社交舞会（1/2）

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白色正装，金色的短发在灯光下如同熔化的黄金般耀眼。领口处露出镶嵌着细碎水钻的蕾丝巾，为他冷峻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华丽的精致。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冰蓝色的眼眸如同冬日结冰的湖面，正注视着被诺诺“押送”过来的路明非。那眼神复杂难明，说不清是诚挚的欢迎，还是居高临下的嘲讽，或者两者皆有。

这一刻，玫瑰的馥郁、灯光的绚烂、人群的低语、雨水的潮湿气息，以及恺撒那带着无形压力的目光，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路明非牢牢笼罩。他知道，这场“鸿门宴”，终于要开始了。而光幕之外，无数双眼睛，或许也正通过某种方式，关注着这场关乎“未来校长”的、第一次重要亮相。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了那套租来的正装下的、微微佝偻的背脊。尽管内心依旧惶恐，但他已经被推到了舞台中央，无处可逃。

他们身旁是男生们黑色的正装和女生们白色的礼服，如同棋盘上泾渭分明的两色棋子。男生的头发都梳理得一丝不苟，抹着带有古典橄榄香的头油，气质沉稳而优雅；女生的发髻则更加繁复精致，雍容的卷发间飘散着各种名贵香水的馥郁气息，如同夜幕下盛放的繁花。

锃亮的黑皮鞋与洁白的的高跟舞鞋，交替踩踏在光可鉴人的实木拼花地板上。地板倒映着穹顶那盏硕大璀璨的水晶吊灯，旋转时散开的华丽裙裾不时掠过光影，仿佛搅动了一池星辉。

在这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热闹景象中，诺诺一手扯着像做贼般心虚的路明非，另一手拖着试图扮演无辜路人甲的芬格尔，三人组成一道奇特的风景线，径直穿过人群，直奔安珀馆那装饰着华丽浮雕的大门。

而门前，恺撒·加图索一身剪裁完美的白色正装，如同雪原上的孤峰般矗立着。他冰蓝色的眼眸中流动着寒冷而锐利的光，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在他身后，学生会风纪部、宣传部等六个部门的部长一字排开，身着统一黑色礼服，神情肃穆，气场凝聚，仿佛帝王麾下十万带甲精兵，无声地散发着压迫感。

恺撒的目光掠过诺诺，看向她身后那两个略显狼狈的家伙，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他看了一眼腕上那枚价值连城的百达翡丽，声音平稳而清晰：

“来得很准时。”

“恺撒对你笑了！”芬格尔立刻用胳膊肘猛捅路明非，语气大惊小怪，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奇观。

路明非被捅得一个趔趄，心里更是惊悚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从恺撒那看似礼貌的笑容里，捕捉到了一丝……难以形容的、近乎“情意绵绵”的诡异意味？这比直接的敌意更让他毛骨悚然。

诺诺显然没理会身后两个活宝的内心戏，她松开手，坦然走上前去。“我下午上芭蕾课。”她随口解释了一句，语气自然，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恺撒迎上前一步，双手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优雅，轻轻抱住诺诺的肩膀，与她行了一个标准而亲昵的贴面礼。动作臭屁到极点，也优雅到极点。

“你穿这一身看起来很漂亮，”恺撒低声说，目光落在诺诺深紫色的套裙和月白色衬衣上，“我没看你穿过。”

“陪古德里安教授去中国出差的时候买的，”诺诺无所谓地耸耸肩，带着她特有的洒脱，“你总不可能看过我的所有衣服，我还留着万圣节时候扮小鬼要糖吃的黑袍和面具，你要不要看？”

“你如果穿着那一身来敲我的门，”恺撒的语调带着一丝难得的、近乎调笑的轻松，“我一定会给糖的。”

他像个真正的皇帝一样，极其自然地牵起诺诺的手，转身便引领着她步入流光溢彩的大厅。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从问候到贴面礼，再到携手离去，恺撒的目光没有在其他任何人身上——包括僵硬地站在原地、刚刚鼓起勇气准备挤出笑容握手的路明非和芬格尔——停留哪怕一秒钟。他的目光偶尔扫过周围的人群，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空气，带着天生的疏离与审视。

当路明非和芬格尔从交头接耳、互相打气的状态中抬起头时，门前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学生会干部们礼貌却疏远的目光。这突如其来的冷落，让自诩为“被邀请贵宾”的两人陷入了巨大的尴尬。

“这……可是下马威么？”芬格尔摸着下巴，一脸疑惑地分析。

路明非那股怂劲儿里难得冒出了一丝火气，一梗脖子：“我们英雄好汉是否应该最重脸面？他不给我们面子，我们也不给他面子！我们转头就走！”说着就要付诸行动。

“可别！兄弟，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挺住呀！”芬格尔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拧了回来，如同兄长般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脸上是夸张的鼓励表情，“进去！你是被邀请来的，怕什么？拿出你‘S’级的气势来！”

路明非脚下像生了根，一步没动，反而紧紧抓住芬格尔竖起的那根大拇指，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眼神“坚毅”：“师兄！我信你！我路明非也是一条堂堂好汉，好得如同你芬格尔一样！要走一起走，要进一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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