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言灵．莱茵（1/2）

路明非（在某种未知力量或者说他那个不靠谱本能的驱使下）成功抵达了水底那片目标区域。然而，当他双脚（或者说身体）接触到冰冷、布满滑腻泥沙的江底时，掌控身体的意识（无论是哪个）似乎都陷入了一瞬间的茫然。

“然后呢？”一个念头浮起。

他挠了挠头（这个动作似乎是路明非本体的习惯），开始在附近兜兜转转。射灯的光束在幽暗的水底扫过圆滑的岩石和沉积物，四周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显眼的标志物或者想象中的“龙族遗迹入口”。

不幸的是，路明非那强大的“路痴”属性，即便是在水下几十米，即便可能被某种强大意识暂时主导，也依旧顽强地发挥着作用。他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反而……把自己给转晕了，彻底迷失了方向。

（金幕之外，卡塞尔学院广场上响起一片嘘声和哭笑不得的议论。

“我就知道！”

“路痴属性永不磨灭！”

“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白瞎了那么帅的出场方式！”

凯撒看着光幕中路明非那在水底茫然转圈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果然，还是高估了这个新生吗？诺诺更是扶住额头，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无语表情。唯有楚子航，依旧平静地看着，他觉得以路明非在“自由一日”和刚才跳江时展现出的那种决绝，不会就此放弃。）

果然，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水下有限的氧气（如果他现在这个状态还需要氧气的话）和耐心似乎都在被快速消耗。那种茫然和低效率的搜寻，显然激怒了掌控局面的那个意识。

“路明非”停了下来，不再无头苍蝇般乱转。他悬浮在幽暗的江水中，缓缓张开了双臂，姿态如同拥抱深渊，又像是要引动某种伟大的力量。

古老、威严、仿佛来自洪荒时代的龙文吟唱，再次从他口中传出。这一次，不再是单一的“皇帝”或“刹那”，而是更加复杂、更加磅礴的韵律！晦涩的音节直接在水体中震荡传播，甚至穿透了厚厚的江水，隐隐传到了水面！

言灵·莱茵！

随着龙文的吟唱，以他为中心，整个长江水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搅动！水面之上，原本就汹涌的波涛变得更加狂暴，水流开始违背常理地急速倒退、旋转！一个直径超过十几米的巨大漩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江心形成，发出低沉恐怖的轰鸣声，仿佛水下有一头巨兽正在苏醒，张开了吞噬一切的大口！

“摩尼亚赫”号拖船上，曼斯教授看着雷达屏幕上那个骤然出现的巨大漩涡，以及船身不受控制地被拉扯过去的趋势，脸色骤变，预感到了极度不妙！

“见鬼！那是什么东西？！大副！最大马力！脱离漩涡范围！快！”曼斯对着通话器咆哮，声音因为震惊和焦急而变形。

强大的引擎发出怒吼，“摩尼亚赫”号艰难地抵抗着漩涡的巨大吸力，试图逃离这片突然变得致命的水域。

……

卡塞尔学院，中央指挥室。

A级及以上的优秀学员被紧急集合于此，巨大的屏幕被点亮。诺玛切换了信号源，屏幕上赫然出现了曼斯教授在剧烈摇晃的驾驶室里焦急万分的面庞，以及他身后舷窗外那令人心悸的、如同深渊入口般的庞大漩涡！

“这里是曼斯！夔门计划遭遇重大意外！出现未知巨型漩涡！S级见习专员路明非只身进入漩涡中心水域，未携带任何潜水装备！重复，未携带任何装备！请求紧急支援！请求……”曼斯的呼喊声被剧烈的噪音和震动打断。

指挥室里一片哗然！学员们看着屏幕上那如同天灾般的景象，脸上写满了震惊。

古德里安教授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差点瘫软在地，嘴里不停念叨：“明非！我的学生！我的终身教授……”

凯撒、楚子航、诺诺等人也是一脸难以置信。那个看起来衰衰的、在考场上睡觉的新生，竟然有胆量（或者说，是疯狂到）不穿任何装备就跳进长江暴雨夜的漩涡里？

然而，还没等他们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或者制定出任何支援计划，另一个声音切入了通讯频道，是昂热校长！他的声音透过背景的螺旋桨噪音传来，显然他本人也在现场，乘坐着直升机！

“曼斯！别管那么多了！全速加速！离开那里！越远越好！”昂热校长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急促和严肃，“那不是普通的水文现象！那是……言灵·莱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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