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古德里安和富山雅史的“阵亡”（2/2）

枪声震耳欲聋，密集得如同爆豆，其间还夹杂着爆炸声和玻璃碎裂声。路明非缩在窄道的阴影里，脸色惨白，牙齿打颤，他简直以为自己不是在一所大学，而是穿越到了二战时期最激烈的北非战场，下一秒隆美尔的坦克就要从拐角冲出来了。

他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瞪大眼睛，用惊恐无助的眼神看向旁边的古德里安教授。

“学生会主席想干什么？他叫什么名字来着？他不想被扣学分吧！”古德里安教授捂着被枪声震得发鸣的耳朵，对着富山雅史愤怒地咆哮，试图用学分的威胁来平息这场在他看来胡闹的战争。

“他在乎过么？他的绩点原本就不高！”富山雅史一边紧张地观察着外面的战况，一边没好气地回答。话音刚落，他猛地一个敏捷的下蹲。几乎就在同时，“嗖”的一声尖啸，一枚子弹擦着他的头皮掠过，打在他们身后的墙壁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弹孔！路明非看得分明，那绝对是一枚能要人命的真子弹！富山雅史只要再慢零点一秒，就会像外面那些“中弹”后倒地“阵亡”的维修部工人一样（路明非现在知道他们为什么躺那儿了）。

学生会主席暴动了？这里的学生会是以武装斗争为己任的么？路明非的三观持续碎裂中。

“他叫恺撒·加图索！”富山雅史直起身来，脸上带着愤怒和后怕，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开布加迪威龙的纨绔子弟！”他似乎对这位学生会主席颇有微词。

说着，富山雅史竟然从怀里抽出了那柄让路明非心有余悸的“航炮版”ppK，动作熟练地退出空弹夹，换上了一个装满弗里嘉子弹的新弹夹，脸上露出了突击队员即将奔赴战场般的决然。看来这位心理辅导教员也并非只会动嘴皮子。

“我会记住他的！如果他选我的课，我会要他好看！”古德里安教授也被激起了火气，不顾形象地大喊，仿佛“挂科”是他能想到的最严厉的报复。

然而，就在他这句话话音刚落的瞬间——

“噗！”

一声沉闷的枪响，不同于弗里嘉子弹的爆鸣。

古德里安教授的身体猛地一震，他低头，吃力地看向自己邋遢西装的胸口位置——那里，一个清晰的、正在冒烟的弹洞赫然出现！一泼鲜红的“血液”瞬间溅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衬衫和前襟！

“你的选课单……记得要填好……”古德里安教授用尽最后力气，死死拉住路明非的胳膊，留下了这句堪称“师德典范”的遗言，然后眼睛一翻，软软地瘫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教授！”富山雅史惊呼一声，试图扑上去救援。

但几乎就在同时，“噗”又是一声！富山雅史背后中枪，像是被人从背后用重锤猛推了一把，他猛地向前踉跄了几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也重重地扑倒在地，手中的ppK摔出去老远，再也没有爬起来。

窄道里，瞬间只剩下路明非一个活人（能动的人）。

“这……总该不是开玩笑的吧？”路明非在心里对自己说，声音都在发抖。就在他面前，真真切切地，两位师长“死”了！虽然理智告诉他这可能是演习用的特殊子弹，但那逼真的中弹效果、溅出的“鲜血”、以及两人瞬间失去意识的状态，都太过骇人。

他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感受着外面无数炽热弹道交错飞过带来的死亡气息。那些能“杀人”的子弹时不时擦着他的身旁飞过，打在墙壁和地面上，溅起碎石和火星。校园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屠场。可怜他还是个刚下火车没多久的新生，连宿舍门朝哪开都不知道，更分不清哪一边是所谓的“龙族”哪一边是“人类”（虽然他觉得自己哪边都不是）。

路明非全身不受控制地哆嗦着，觉得自己脑袋里如今灌满了粘稠的糨糊，如果此刻被枪打穿，飙出来的一定不是脑浆，而是混沌一片的恐惧和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