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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神女曦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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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着一头如太阳般耀眼的金发,肌肤胜雪,五官精致得不似凡尘之物。她的眼眸是温暖的琥珀色,仿佛蕴藏着整个世界的温柔。她出现的瞬间,连天道那冰冷的威压似乎都消融了些许。

是她,我的母亲,曦和神女。

空妄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神女,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立刻双手合十,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神女。”他的目光在我与曦和神女之间流转,“夫人,你与母亲终于相见了.......”

我怔怔地看着她,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声哽咽的呼唤:“母亲……”

母亲绝美的面容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失而复得的狂喜,有深入骨髓的愧疚,更有无尽的心疼。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柔地抚上我的脸颊,那触感温暖而真实,带着我梦寐以求的温度。

“孩子,你受苦了…..”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浓重的鼻音。那双温柔的眼眸里,泪水终于决堤。她怜惜地擦去我眼角的泪,随即猛地抬眸,看向我身后那片沉默的虚无。那双原本柔情似水的眼眸中,瞬间燃起了滔天的怨怼与悲愤。

“洪荒,”她的声音不再温柔,而是充满了颤抖的质问,一字一句,都像是泣血的控诉,“你竟狠心将我们的女儿送去魔界!”

母亲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愤,在这片死寂的虚空中回荡。那双曾温柔如水的眼眸,此刻却像两簇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那片代表着天道的虚无。而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终于有了回应。

那片虚无轻轻波动了一下,没有声音,没有形态,却有一股宏大而冷漠的意志降临,仿佛亘古不化的冰川,俯瞰着我们这几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这便是他的回应——无声的注视,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心寒。

我深吸一口气,胸腔中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我撕裂。我望着那片虚无,那个我血脉上的源头,那个将我生命赋予、却又弃我如敝履的存在。我强迫自己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父亲,你当真对我和母亲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声音在虚空中消散,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回响。仿佛我只是在对一块顽石说话,一块存在了亿万年,早已丧失了所有情感的顽石。

母亲见状,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悲痛。她将我轻轻护在身后,那单薄的背影此刻却显得无比坚定。她美眸中闪烁着泪光与怒意,声音颤抖却字字清晰:“洪荒,你回答孩子!我们在凡间十世轮回,难道那些情谊都是假的吗?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们的女儿?”

她的话语如泣如诉,带着被背叛的绝望和为人母的心碎。我能感受到她抓住我手臂的手在微微颤抖,那份痛苦感同身受。

一直静立一旁的空妄,此刻双手合十,低声轻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情之一字,最是复杂。前辈当年下凡,与神女结下姻缘,想来其中定有诸多因果。只是不知前辈如今作何感想?”

他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向了问题的核心。然而,那片虚无依旧是死寂,冷漠得仿佛连“感想”这个词都无法理解。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我从母亲身后走出,直面那片虚无,追问着那个困扰了我千万年的问题:“你现在连跟母亲说上一句都不愿意吗?你不喜欢我,为何当初不把我交给母亲照顾?而是送我去魔界,让我努力当上这魔尊?”

是啊,为什么?若是不爱,为何要让我诞生?若是厌弃,为何不让我自生自灭,反而要将我推上那条荆棘遍布的魔尊之路?这其中矛盾的安排,究竟藏着怎样的算计?

母亲轻轻握住我的手,试图安抚我激动的情绪,她转向那片虚无,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洪荒,孩子说得对,你为何不将她交给我?为何你就这么狠心,让我们母女分离这么多年?”

空妄看着天道沉默不语,他上前一步。“前辈,事已至此,再多隐瞒也无意义。”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我身上,“夫人她这些年在魔界定是吃了不少苦,前辈难道不该给她一个解释吗?”

那片虚无依旧顽固如初。它就那样悬浮在那里,无悲无喜,无爱无恨,仿佛世间万物,包括我们母女的血泪质问,都与它无关。

我忽然笑了,笑声在这片虚空中显得格外突兀和凄凉。心中最后一点对于血脉亲情的温存,也在这漫长而绝望的沉默中,被消磨殆尽。

“既然父亲不喜,那我便走了。”我收敛了所有表情,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你以后自己孤寂地在这里,万年、亿万年、亿亿万年吧。”

我说完,便要转身。母亲脸上露出不忍之色,下意识地朝着那片虚无迈出了半步,但最终,她还是停住了脚步,转身将我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这些年缺失的母爱一次性补偿给我。“孩子,我们走。往后,母亲会好好补偿你的。”

空妄双手合十,看向那片虚无:“阿弥陀佛,前辈,因果循环,今日之事,望您日后莫要后悔。”

说完,他便不再多言,转身跟在了我和母亲身后。

我们走了几步,我却停了下来。我不甘心,或者说,我想亲手斩断这最后一丝联系。

我转过身,最后一次看向那片虚无,一字一顿地问:“父亲,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都不愿意开口与我和母亲说话吗?”

这是我最后的通牒,也是我给自己最后的交代。

母亲的身躯在我身旁微微颤抖,她将我搂得更紧,美眸中泪光闪烁,望向那片虚无的眼神里,满是最后的期许。“洪荒,为了我们的女儿,你就说句话吧,难道我们之间的一切,都不值得你哪怕只言片语的回应吗?”

空妄的脚步也随之放缓,他静静地站在我身旁,平静地看着天道:“前辈,夫人她念及血脉亲情,才会再三询问。您若还是沉默,只怕日后…….再无转圜余地。”

微风吹过,也吹散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幻想。

回答我们的,依旧是那亘古不变的死寂。

我彻底心死。那声“父亲”,终究是我一厢情愿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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