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响起的徽章与抉择（2/2）
“灰蛇没有说具体内容，凯文当初也没有说。”
“他只说，到时候会有人联系我们，告诉我们该怎么做。”
“而且承诺，那件事不会伤害任何人。”
“不会伤害任何人？”爱因斯坦冷静地插话，“凯文的计划往往涉及宏大的目标，其过程中的代价和伤害，定义可能与我们不同。”
“更何况，‘一件事’这个描述过于模糊，可以是任何性质的任务。”
布洛妮娅一直沉默着，她的目光落在小希的脸上，又移到希儿平静的侧颜，最后定格在那枚徽章上。
“而且，”德莉莎指着徽章，声音提高，“连具体地点都不说？要你们先离开基地，到了外面再给指示？”
“这分明就是防备我们！怕我们提前布置，或者阻止你们！”
“这只是一种常见的安全措施。”
瓦尔特客观评价，但眉头也皱紧了。
“这些秘密组织的行事风格一向如此。”
“但这更说明，他们需要两位希儿小姐做的事情，可能涉及某些他们不想让外界知晓的秘密，或者……地点本身就很敏感。”
会议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每个人都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权衡着各种可能性。
德莉莎是纯粹的反对——她不可能放心让两个少女，尤其是小希，去那个神秘的组织，完成一个未知的任务。
爱因斯坦和瓦尔特更多是理性分析，担忧任务的风险性。
布洛妮娅……她不想希儿再次离她而去。
小希低着头，手指攥紧了衣角。
她知道这个约定，也记得自己当初点头时的决心——为了回家，为了见到布洛妮娅姐姐，她愿意付出代价。
但真到了这一刻，面对德莉莎她们的担忧和反对，面对即将离开熟悉的姐姐和朋友，前往一个完全陌生的组织……犹豫还是不可避免地涌了上来。
希儿感受着会议室里各种情绪的涌动。
但约定就是约定。
就在德莉莎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次强调反对意见，并试图找出一个既能不违背承诺、又能保护两个女孩的方案时——
桌面上，那枚徽章再次亮了起来。
幽蓝色的光芒如同呼吸般明灭。
然后，光芒投射而出，在会议桌上方形成了一幅清晰的全息影像。
影像中是一个人的半身像。他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制服，打着一顶雨伞，脸上覆盖着一副面具。
正是灰蛇。
“看来，诸位正在商讨关于两位希儿小姐前往世界蛇的事宜。”
灰蛇的声音通过徽章传出，听着很平稳，很礼貌，还有一点点奥托的死感。
“请允许我再次正式邀请——希儿·芙乐艾小姐，以及来自量子之海的希儿小姐，前来世界蛇总部报到。尊主正在等待。”
德莉莎猛地站起身，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气势。
“灰蛇！你们到底想带她们去做什么？连具体地点都不敢说，鬼鬼祟祟的！”
灰蛇的影像微微转向德莉莎。
“德莉莎·阿波卡利斯女士，您好。关于任务内容，涉及组织机密，在二位正式加入并抵达指定地点前，恕我不能透露。”
“至于地点……这是标准的安全流程，为了确保二位能够不受干扰地抵达。”
“不受干扰？”爱因斯坦冷静地接口，“你的意思是，防备我们可能采取的‘干扰’措施？”
“灰蛇，两位希儿小姐目前处于我们的保护之下，我们有责任评估她们前往任何地方、执行任何任务的风险。”
“保护？”
“我们自然认可。但请不要忘记，二位希儿小姐与凯文大人之间，存在自愿达成的约定。”
“这份约定，赋予了她们前往世界蛇的义务和权利。我们此刻的邀请，正是基于这份约定。”
瓦尔特沉声开口：“灰蛇，凯文需要她们做什么？如果任务存在超出她们能力范围，我们有权——”
“瓦尔特先生，”灰蛇打断了他，“任务的具体内容与风险评估，世界蛇内部自有标准。”
“尊主既然做出了‘不伤害任何人’的承诺，就必定会遵守。”
“至于计划的全貌……那并非本次邀请需要讨论的内容。”
他顿了顿，影像的目光仿佛落在了小希和希儿身上。
“约定的核心，在于信任与履行。”
“尊主实现她们回家的愿望，并提供了帮助；二位也做出了履行的承诺。”
“现在，是兑现的时候了。”
“世界蛇尊重契约精神，也希望诸位能够尊重她们的选择。”
会议室里的空气几乎凝固。
灰蛇的话，将矛盾的核心清晰地摆了出来。
德莉莎气得脸都红了，但她发现自己很难直接反驳。
爱因斯坦和瓦尔特也陷入了沉默。
布洛妮娅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握紧。
她很想说不，很想把妹妹护在身后，告诉那个灰蛇和背后的凯文，休想带走希儿。
但她也知道，小希当初点头时的心情。
那是通向姐姐身边的唯一路径。
而且......指不定凯文也会来抢人.......
最终，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会议桌一侧的两位少女身上。
德莉莎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怒火，声音有些干涩地开口。
“……希儿，小希。你们……怎么想？”
小希抬起头，看了看身边神色平静的希儿，又看了看对面紧盯着自己的布洛妮娅。
约定，就是约定。
如果连自己许下的诺言都可以因为困难或害怕而背弃……
那她还是那个值得布洛妮娅姐姐等待，值得希儿姐姐保护的希儿吗？
小希的手指慢慢松开，她坐直了身体，湛蓝色的眼眸里，逐渐浮起一层坚定的光。
“我……”
“我和希儿姐姐……答应过凯文。”
“他帮我们回来了，让我们重逢。所以……我们应该履行约定。”
她看向布洛妮娅，眼圈有些发红，但努力扬起一个笑容。
“布洛妮娅姐姐，对不起……但我必须去。”
“这是我答应的事。而且……希儿姐姐会和我一起，她会保护我的。对吧，希儿姐姐？”
希儿伸手，轻轻握住了小希的手。
“嗯。”
希儿点头，然后看向灰蛇的投影，也看向会议室里的其他人。
“我会确保小希的安全。”
灰蛇的影像微微颔首。
“明智的选择。”
“那么，请二位做好准备。”
“抵达最近的城市后，徽章会给出下一步指引。”
“世界蛇，期待二位的到来。”
说完，影像闪烁了一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