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观中日常，润物无声（2/2）

程灵素、袁紫衣和马春花也各有事做。

程灵素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她临时辟出的“药室”里，整理沿途采集的药材，配制各种丹药。

刀白凤有次旧疾微微发作，心口隐痛，程灵素只用了三枚银针和一小瓶自制药油，片刻间便让她痛楚全消，其神乎其技的医术让刀白凤惊叹不已，对这支神秘的队伍更加高看一眼。

袁紫衣则神出鬼没，时常不见人影，偶尔回来，会带回一些关于大理城或是周边势力的零散消息，与南宫宸低声交流。

刀白凤虽不知其具体身份，但也猜到这紫衣女子定然肩负着特殊的使命，对其敏捷的身手和干练的风格暗自佩服。

马春花则将内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不仅照顾好了南宫宸等人的起居，连带着玉虚观的一些日常用度也被她梳理得更加顺畅，与观中道姑关系融洽。

她的温婉勤勉，也让刀白凤心生好感。

南宫宸的存在，就像一颗投入刀白凤枯寂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不断扩大。

他的博学、他的智慧、他的武功、他的气度，乃至他身边这些各具特色的女子，都不断地冲击着刀白凤固有的认知。

与段正淳那种风流倜傥却难免流于浮华的气质相比，南宫宸更像是一座深不可测的宝藏，沉稳、内敛，却蕴含着撼动人心的力量。

她开始不自觉地将目光更多地追随他的身影，聆听他的话语，甚至在他与程灵素、袁紫衣自然互动时，心中会泛起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妙情绪。

那是一种混杂着欣赏、依赖，或许还有一丝淡淡羡慕的复杂情感。

青灯古佛多年，本以为心已如槁木死灰，此刻却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那被佛法暂时压制，实则从未真正熄灭的、属于一个正常女子的情感，正在悄然复苏，只是这一次，寄托的对象，不再是那个让她伤心绝望的段正淳，而是这个如同迷雾般神秘、却又如阳光般温暖的青衫少年。

这一切的变化，都在日常的点点滴滴中发生，无声无息，却又真实不虚。

这一日晚膳后，刀白凤与南宫宸在观后的莲池边散步。

月色下的莲池，波光粼粼，白莲静放，幽香袭人。

刀白凤看着池中倒映的月影，忽然轻声问道：“公子学识如此渊博，武功又如此高强，不知师承何处？将来又有何打算？”她问出了埋藏心中许久的疑惑。

南宫宸停下脚步，望着天边那轮皎月，微微一笑，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缥缈：“师承何处，并不重要。至于打算……”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刀白凤，目光深邃如这夜空，“这天地很大，江湖很远。南宫宸所求，不过是率性而为，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或许……也能为这世间，留下些许不一样的痕迹。”

他的回答，依旧没有明确的答案，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折的洒脱与雄心。

刀白凤看着他被月光勾勒出的侧脸轮廓，心中某根弦被轻轻拨动。

她忽然觉得，这玉虚观的青灯，似乎有些过于清冷了。

而眼前这个男子所描绘的那片“很大的天地”和“很远的江湖”，对她而言，竟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