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长安宫禁疑云重，假病真谋现杀机（1/2）

马蹄声在长安朱雀大街上敲得震天响，蒙放勒住缰绳时，乌骓马的蹄铁都擦出了火星。城门守卫见是蒙放的将旗，连查都不敢查就慌忙开门，嘴里还喊着“将军快请”，那神情比见了亲爹还急。

“我说老蒙，你能不能让你的马慢点？”嬴云揉着颠得发麻的屁股，道袍下摆都被风吹得不成样子，“再这么跑下去，不等见到陛下，我先被颠成散架的古琴了——你知道我这道袍多贵吗？徐福那老东西亲手绣的云纹！”

蒙毅扛着尚方宝剑跟在后头，少年郎脸上满是急切，却还不忘调侃：“嬴叔叔，你这哪是道袍，分明是花裙子。再说了，陛下病重，咱们能不急吗？要是耽误了正事，我爹非把你扔去骊山挖墓不可。”

“臭小子懂什么！”嬴云翻了个白眼，刚要反驳，就被蒙放的眼神制止了。只见未央宫方向戒备森严，平日里敞开的宫门紧闭，禁军士兵手持长矛站得笔直，连苍蝇都飞不进去，这阵仗比上次祖龙会作乱时还夸张。

蒙放翻身下马，大步走到宫门前：“禁军统领何在？我乃蒙放，奉急诏回宫见驾！”

宫门后走出个面生的校尉，板着脸道：“蒙将军恕罪，陛下有旨，病重期间不见外臣，所有官员一律在宫外候命。”

“外臣？”蒙放眉毛一挑，抽出腰间虎符亮了出来，铜制的虎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持先帝亲赐虎符，可直入禁宫，你说我是外臣？再说了，陛下病重，太医院那帮老东西顶用吗？嬴云是徐福亲传弟子，医术比太医院院正还高，你敢拦？”

校尉脸色一变，刚要说话，就见宫内匆匆跑出个小太监，尖着嗓子喊：“哎呀，是蒙将军啊！快请进，赵公公特意吩咐了，您来了直接去养心殿！”这小太监正是赵公公身边的得力助手小禄子，平日里见了蒙放总是点头哈腰。

校尉见状，只好挥手让士兵让开道路。走过宫门时，蒙放敏锐地察觉到，这些禁军士兵虽然站得整齐，但握矛的手都在微微发抖，而且不少人袖口沾着新鲜的泥土——这根本不是常年守宫的禁军该有的样子。

“不对劲。”蒙放低声对身边的嬴云和蒙毅说，“这些士兵不是禁军旧部，眼神太生，而且气息杂乱，像是临时拉来充数的。”

嬴云摸了摸鼻子，故意提高声音：“哎呀，可能是陛下病重，赵公公怕出意外，从京营调的兵吧。不过话说回来，京营的兵怎么养得这么差？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比我道观里的道士还不如。”

小禄子在前头带路，听到这话身子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连忙打圆场：“嬴侯说笑了，最近京营扩招，新兵还没练出来呢。快到养心殿了，各位大人小声点，陛下刚睡着。”

养心殿外，赵公公正站在廊下等候，一身黑色蟒纹太监服，脸上堆着惯常的笑容，只是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见到蒙放三人，他连忙迎上来：“蒙将军、嬴侯、蒙小将军，可把你们盼来了！陛下这几日水米不进，就念叨着你们呢。”

“赵公公，陛下病情到底如何？”蒙放直截了当问道，目光紧紧盯着赵公公的眼睛。

赵公公叹了口气，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唉，太医说……说怕是熬不过这几日了。快进去看看吧，陛下还醒着。”他推开殿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殿内光线昏暗，汉文帝躺在龙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呼吸微弱。床边围着几个太医院的太医，一个个垂头丧气，像是天塌下来了一样。

“陛下！”蒙放快步走上前，刚要跪下，就被汉文帝虚弱地摆手制止了。

“蒙……蒙将军，免礼……”汉文帝声音微弱，眼睛半睁半闭，“朕……朕不行了……大汉的江山，就交给你们了……”

嬴云上前搭住汉文帝的手腕，手指刚一碰到，眉头就皱了起来。他装模作样地号了半天脉，突然脸色一变：“不好！陛下这是中了慢性毒！这药里掺了‘牵机引’，虽然剂量小，但日积月累，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了！”

这话一出，殿内的太医们瞬间变了脸色，为首的李太医连忙道：“嬴侯说笑了，这药是我们几人共同配制的，怎么会有毒？”

“哦？是吗？”嬴云拿起桌上的药碗，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李太医，你行医三十年，难道不知道‘牵机引’遇蜜会发苦，遇醋会变色吗？”他从怀中掏出个小醋瓶，倒了一滴在药碗里，原本褐色的药汁瞬间变成了深紫色。

李太医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臣……臣不知啊！这药是赵公公让人送来的，臣只是按方抓药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赵公公身上。赵公公脸色不变，反而冷笑道：“李太医，你可别血口喷人！这药是陛下亲自让太医院配制的，我怎么会动手脚？嬴侯，你可不能听信谗言，污蔑哀家……啊不，污蔑杂家！”

蒙放早就觉得赵公公不对劲，此刻见他言辞闪烁，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怀疑：“赵公公，陛下病重，宫中戒备森严，除了你，还有谁能在药里动手脚？而且方才宫门前的禁军，根本不是旧部，你敢说不是你调的兵？”

“蒙将军，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赵公公后退一步，提高了声音，“杂家是奉陛下之命掌管宫禁，调兵有何不妥？倒是你们，刚从西域回来，就跑到宫里来污蔑杂家，难道是想谋反不成？”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冲进一群手持刀斧的士兵，将养心殿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刚才宫门前的那个校尉，他冷笑道：“蒙放、嬴云，你们勾结外敌，意图谋害陛下，束手就擒吧！”

蒙毅立刻拔出尚方宝剑，挡在蒙放身前：“狗贼！竟敢污蔑我父亲！我看你们才是谋反！”

“谋反？”赵公公仰天长笑，脸上的伪装终于撕了下来，“蒙放，你以为杂家真的是个太监吗？实话告诉你，杂家是窦婴的师弟，当年窦婴被你们杀死，杂家就在宫中忍辱负重，就是为了今天！”

“窦婴的师弟？”蒙放恍然大悟，“难怪当年窦婴作乱时，宫中总有内应，原来是你！”

“不错！”赵公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窦师兄虽然死了，但我们窦家的势力还在！今天，我就要为师兄报仇，杀了你们，再扶持太子登基，掌控大汉江山！”

就在这时，龙床上的汉文帝突然坐了起来，脸色红润，哪里还有半分病重的样子。他拍着手笑道：“好一出精彩的戏啊！赵公公，你演得不错，可惜还是输给了朕。”

这一下反转，不仅赵公公惊呆了，连蒙放三人都愣住了。嬴云率先反应过来，摸着下巴道：“陛下，您这演技，不去当戏子可惜了。这‘装病’的功夫，比我道观里的老道士还厉害。”

汉文帝哈哈大笑：“嬴侯过奖了。朕早就察觉到赵公公不对劲，他最近频繁接触窦家旧部，还暗中调动京营士兵，朕就知道他要搞事。所以朕故意装病，引他露出马脚。蒙将军，辛苦你们了，从西域赶回来当这出戏的‘催化剂’。”

赵公公脸色惨白，指着汉文帝道：“你……你早就知道了？”

“当然。”汉文帝站起身，走到蒙放身边，“朕身边的小禄子，可是朕的亲信。你让他给朕送药，他早就把事情告诉朕了。那药朕根本没喝，都倒在花盆里了，你看窗外那盆兰花，都被药毒死了。”

众人朝窗外看去，果然见一盆原本开得正艳的兰花，叶子已经全部枯萎，根须都发黑了。

“狗皇帝！”赵公公怒喝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汉文帝冲了过去，“我跟你拼了！”

蒙放早有防备，侧身一步，伸手抓住赵公公的手腕，轻轻一拧，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赵公公疼得惨叫一声，被蒙放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拿下！”汉文帝下令道。殿外冲进来一队禁军，将赵公公和他带来的士兵全部捆了起来。那个校尉还想反抗，被蒙毅一剑挑飞了手中的刀，一脚踹倒在地。

解决了赵公公，汉文帝松了一口气，对蒙放三人道：“这次多亏了你们，不然朕还真不一定能这么顺利地拿下这个奸贼。走，陪朕去御花园喝几杯，好好聊聊西域的事情。”

御花园的凉亭里，宫女们摆上了精致的点心和美酒。汉文帝喝了一杯酒，感叹道：“蒙将军，西域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你们平定蛮夷，封印石门，真是大功一件啊！朕决定，封你为大将军，总管全国兵马；嬴侯，封你为护国真人，掌管天下道教事务；蒙毅，封你为骠骑将军，统领京营骑兵。”

“谢陛下！”三人连忙起身谢恩。

蒙毅兴奋得满脸通红，凑到汉文帝面前道：“陛下，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天天在宫里吃御膳啊？我觉得御膳房的烤鸭比外面酒楼的好吃多了。”

汉文帝被逗得哈哈大笑：“你这小子，跟你父亲一样，都是吃货。没问题，以后你想吃什么，直接让御膳房做。”

几人正聊得开心，小禄子匆匆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陛下，西域都护府急报，周丞相派人送来的。”

汉文帝接过密信，打开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蒙放见状，连忙问道：“陛下，出什么事了？”

汉文帝将密信递给蒙放，沉声道：“周亚夫在西域发现了窦家的余党，他们竟然和大月氏的残余势力勾结在一起，还找到了一枚龙魂玉碎片，想要再次打开石门！”

蒙放接过密信一看，上面写着：“西域发现窦家余党，为首者乃窦婴之子窦虎，勾结大月氏王，持有龙魂玉碎片一枚，欲重启黑石巨门，已在石门附近集结兵力，请求朝廷速派援军。”

“窦虎？”蒙放皱起眉头，“当年窦婴作乱，他的家人不是都被流放了吗？怎么会跑到西域去，还勾结了大月氏？”

嬴云摸了摸下巴，道：“看来窦家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大月氏王当年被我们打败，一直怀恨在心，他们勾结在一起，想要报复也正常。关键是那枚龙魂玉碎片，要是被他们用来打开石门，后果不堪设想。”

汉文帝站起身，眼神坚定：“蒙将军，朕命你立刻率领五万大军，前往西域支援周亚夫。务必阻止窦虎和大月氏的阴谋，夺回龙魂玉碎片！”

“臣遵旨！”蒙放拱手应道。

蒙毅连忙道：“父亲，我跟你一起去！上次西域那仗我还没打够呢，这次一定要亲手抓住窦虎！”

“不行！”蒙放一口拒绝，“你刚被封为骠骑将军，要留在长安掌管京营骑兵，守护京城的安全。这次西域之行凶险万分，你不能去。”

“父亲！”蒙毅急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上次在石门那里，我还帮你挡住了蛮夷首领呢！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听你的话，不冲动！”

汉文帝见状，笑着打圆场：“蒙将军，毅儿这孩子英勇善战，留在长安确实可惜了。不如让他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京营骑兵可以暂时交给副将掌管，不会出问题的。”

蒙放见汉文帝都这么说了，只好点了点头：“好吧，但你必须答应我，到了西域之后，一切听我的指挥，不许擅自行动！”

“太好了！谢谢父亲！谢谢陛下！”蒙毅兴奋地跳了起来。

嬴云也站起身道：“陛下，我也跟蒙将军一起去。那石门的封印我最清楚，要是窦虎真的打开了石门，我还能想办法重新封印。”

“好！有嬴侯在，朕就更放心了。”汉文帝点了点头，“你们三人联手，一定能平定西域的叛乱。粮草和军械，朕会让人立刻准备好，你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第二天一早，蒙放、嬴云和蒙毅率领五万大军，再次踏上了前往西域的征程。这次的队伍比上次更庞大，不仅有精锐的骑兵，还有嬴云特意准备的投石机和火球，以及太医院派来的医疗队。

行军途中，蒙毅骑着马，跟在蒙放身边，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父亲，你说窦虎长什么样？是不是跟窦婴一样凶神恶煞？”

“应该差不多吧。”蒙放敷衍道，眼睛却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他总觉得这次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窦虎既然敢勾结大月氏，肯定有恃无恐。

嬴云看出了蒙放的担忧，道：“老蒙，你是不是在担心窦虎还有其他的底牌？”

蒙放点了点头：“嗯。窦虎能在流放途中逃脱，还跑到西域拉起一支队伍，肯定不简单。而且大月氏王虽然被我们打败，但他的残余势力还有不少，再加上那枚龙魂玉碎片，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放心吧。”嬴云拍了拍胸脯，“这次我带了新研制的‘轰天雷’，比上次的火球威力大多了，一炸就能炸飞一群人。就算窦虎有再多的人马，也经不起我们的轰天雷轰炸。”

蒙毅眼睛一亮：“嬴叔叔，真的吗？那我们到了西域，先放几个轰天雷，把窦虎和大月氏王炸个屁滚尿流！”

“臭小子，能不能文明点？”蒙放瞪了他一眼，“打仗靠的是计谋，不是蛮力。我们先赶到西域都护府，和周亚夫汇合，了解清楚窦虎的兵力部署，再制定作战计划。”

经过十天的急行军，大军终于抵达了西域都护府。周亚夫早已率领手下在城门口迎接，他看到蒙放三人，快步走上前，抱拳道：“蒙将军，你们可算来了！再晚来几天，都护府就要被窦虎攻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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