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萧何位居首功,受封酂侯任丞相(1/2)
长安长乐宫的庭院中,石榴花正开得如火如荼,殷红的花瓣落在青砖地上,宛若点点血迹。太极殿内,刘邦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阶下群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爱卿,自迁都长安、大封功臣以来,朝政虽有雏形,却仍显散乱。今日朕要定下百官之首,总领朝政,以安天下民心。”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连铜壶滴漏的“滴答”声都清晰可闻。群臣垂首而立,心思却各有不同。文臣们大多颔首认同,在他们看来,萧何经营关中五年,将一片战乱后的废墟打造成兵精粮足的大后方,这份功绩远超沙场拼杀;但武将队列中,几双眼睛却透着不服气,为首的正是颍阴侯灌婴。他刚从齐地归来,战袍上还带着未洗去的尘土,此刻忍不住往前半步,沉声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刘邦眉峰微挑:“灌将军但说无妨。”灌婴抱拳道:“陛下,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臣等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才换来今日天下。萧相国虽有功勋,却从未亲历战阵,如今要位居百官之首,恐难服众!”话音刚落,绛侯周勃立刻附和:“灌将军所言极是!当年彭城大败,臣率残兵死守荥阳,萧相国远在关中,怎知前线将士之苦?首功之位尚且争议不断,如今再任丞相,臣担心军中将士寒心!”
武将们纷纷点头,连刚因私养甲士被刘邦敲打一番的韩信,也在队列中轻咳一声,目光带着几分玩味。萧何站在原地,面色平静,并未辩解——他深知此时多说无益,唯有陛下的态度才能定调。刘邦放下手中的玉圭,语气陡然转沉:“灌将军,周将军,朕问你们,当年你们被困废丘,粮草断绝三日,是谁连夜从关中运粮驰援?当年你们在垓下与项羽对峙,兵器甲胄损耗殆尽,是谁在一月之内赶制三十万件军械送到军中?”
灌婴与周勃顿时语塞。刘邦站起身,走到殿中,目光扫过众将:“你们可知,朕在彭城被项羽击溃,仅率数十骑逃至荥阳时,是萧相国在关中征召三万新兵,连夜送至朕的麾下,才让朕有了重整旗鼓的资本!你们在前线拼杀,萧何在后方固防,若无他守住根基,你们就算打赢一百场仗,也不过是无根之萍!”他抓起案上的功绩簿,掷在地上,“这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关中百姓的口碑,是前线将士的性命堆出来的!谁还敢说萧相国不配位居首功?”
灌婴等人连忙跪地请罪:“臣愚昧,望陛下恕罪!”刘邦冷哼一声,转身回到龙椅上,刚要开口,却见韩信出列道:“陛下息怒,灌将军等人并非质疑萧相国功绩,只是担心文臣权重,压制武将。如今大汉初定,北疆尚有匈奴之患,还需将士们效命啊。”这话看似劝解,实则暗指萧何若任丞相,会损害武将利益。
萧何终于开口,声音沉稳:“韩将军所言甚是。臣愿向陛下举荐,由曹参将军任副丞相,分管军事,与臣共理朝政。曹将军战功赫赫,又精通军务,定能协调文臣武将,共辅大汉。”此言一出,武将们顿时安静下来——曹参是军中元老,既有战功又懂谋略,由他制衡萧何,众人自然信服。刘邦心中暗赞萧何识大体,当即点头:“准奏!曹参听旨,封你为副丞相,协助萧丞相处理军务,赏黄金五百两!”
刘邦似乎看穿了群臣的心思,抬手示意内侍展开一幅竹简,朗声道:“这是萧相国在关中的功绩簿,朕今日念给诸位听听。五年间,萧相国为朕征召新兵十五万,筹集粮草八十万石,制造兵器三十万件,安抚秦地百姓二十万户,让关中成为朕最稳固的后方;制定《汉律九章》,规范朝政礼仪,让朕的朝堂有章可循;主持修建长乐宫与新丰城,让迁都长安的将士和百姓有了安身之所。这样的功绩,谁能相比?”
话音刚落,陈平便出列躬身道:“陛下圣明!萧相国治世能力无人能及,当年若不是萧相国守住关中根基,我等就算在战场上再勇猛,也难敌项羽的精锐。萧相国位居百官之首,实至名归!”曹参也出列附和:“陛下,臣虽为武将,却也深知萧相国的功绩。当年臣围困章邯一年,若不是萧相国源源不断地供应粮草和攻城器械,臣根本攻不破废丘。萧相国任丞相,臣心服口服!”
有了陈平、曹参这两位文臣武将代表的支持,其他群臣也纷纷躬身附和:“陛下圣明,萧相国当为丞相!”刘邦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站在文臣队列前端的萧何,朗声道:“萧何听旨!朕封你为大汉丞相,总领朝政,节制百官,赏金千两,绸缎百匹,特许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萧何连忙跪地谢恩,额头贴在冰冷的金砖上,声音带着一丝激动:“臣萧何谢陛下隆恩!臣定当竭尽所能,辅佐陛下治理朝政,让大汉国泰民安,不负陛下信任!”刘邦大笑道:“萧丞相快快请起,有你在,朕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任命仪式结束后,萧何便正式走马上任。丞相府设在长乐宫东侧,原是秦代丞相吕不韦的旧宅,经萧何主持修缮后,既保留了秦代建筑的恢宏大气,又增添了汉家的简约庄重。府内按萧何之意,设立吏、户、礼、兵、刑、工六曹,每曹设掾史五人,文书十人,各司其职。上任首日,萧何便身着丞相朝服,在府中大堂召集六曹官员议事。
“诸位,”萧何端坐案后,目光扫过堂下官员,“如今大汉初定,百废待兴。吏曹需在三日内核定全国官吏名册,核查任职资格;户曹需统计关中人口、土地,制定赋税细则;礼曹需参照周秦礼仪,制定朝堂朝会、祭祀礼仪;兵曹需联合副丞相府,清点全国军备;刑曹需组织官吏学习《汉律九章》,下月起在关中推行;工曹需尽快拿出长乐宫剩余工程及渭水水渠的修建方案。”他将一卷卷文书分发给各曹掾史,“这些是初步章程,若有疑问,今日便可提出;若无故拖延,以律论处!”
众官员齐声领命,唯有刑曹掾史李斯之子李由面露难色,出列道:“丞相,《汉律九章》虽以秦律为基础,但删减了许多严苛条款,关中旧秦吏大多习惯了秦律的严苛,恐难接受新律啊。昨日京兆尹府传来消息,有三名秦地旧吏因拒不执行新律,已闭门不出。”李由之父李斯曾是秦代丞相,他自幼研习秦律,对萧何修订的新律本就心存抵触。
萧何早有预料,沉声道:“秦律之所以失民心,便是因过于严苛。《汉律九章》删减的皆是‘连坐’‘族诛’等酷法,新增了‘尊老爱幼’‘轻罪轻罚’的条款,本是为了安抚百姓。那些旧秦吏若执意抵触,可先革去官职,若仍敢阻挠,便以违抗政令论处!”李由脸色一白,不敢再言。散会后,萧何留下户曹掾史张苍,轻声道:“张大人,统计土地人口时,需格外留意秦地旧贵族的田产,尤其是当年依附赵高的几家豪强,切不可疏漏。”张苍是萧何一手提拔的亲信,当即躬身应道:“丞相放心,属下已带人手前往关中各县,定当查清实情。”
然而,新政推行还未满十日,阻力便接踵而至。先是刑曹传来消息,关中重镇栎阳县令、秦代旧吏王离之子王述,公然在县衙大堂宣称“汉律不及秦律严谨”,拒绝按照新律审理案件,将一名偷盗粮食的百姓判处黥刑,远超新律规定的“罚役三月”。消息传开,栎阳百姓群情激愤,数百人聚集在县衙外请愿,要求严惩王述。
紧接着,户曹的统计工作也遇了阻。张苍在渭南县核查田产时,发现当地豪强赵亥不仅兼并了万亩良田,还私自在田埂上设立关卡,向过往农户收取“通行费”。张苍派人前去核查,竟被赵亥的家丁殴打驱赶。更令人震惊的是,赵亥府中还藏有秦代的虎符碎片,声称“自己是秦地正统,汉廷无权干涉”。
雪上加霜的是,军中火速传来急报——北疆雁门关守将夏侯婴与匈奴小规模冲突后,粮草消耗殆尽,请求丞相府速速调配粮草。萧何立刻召集兵曹与户曹官员商议,却得知关中粮仓的粮食虽充足,但负责运粮的是秦代旧吏出身的太仆寺丞赵高之侄赵钦,他以“需先核查粮草账目”为由,迟迟不肯发车,导致粮草滞留长安城外三日。
一连串的变故让丞相府上下人心惶惶。六曹官员纷纷前来请示,有人建议先安抚旧秦吏和豪强,再慢慢推行新政;有人则主张强硬处置,以儆效尤。萧何坐在书房中,看着案上堆积的奏报,眉头紧锁。窗外的石榴花被风吹落,落在窗台上,宛若血迹,让他想起了秦末战乱时的惨状。“绝不能重蹈秦亡覆辙,”他喃喃自语,“旧势力不除,新政难行!”
次日一早,萧何没有先处理栎阳和运粮之事,而是带着两名随从,微服前往渭南县。他没有惊动当地官府,直接来到赵亥兼并的良田旁。正是农忙时节,却见大片良田荒芜,只有几名瘦弱的农户在田间劳作,而不远处的赵府庄园却戒备森严,家丁们手持棍棒,在田埂上巡逻。
萧何走上前,向一名正在除草的老农问道:“老丈,这田地如此肥沃,为何不多种些庄稼?”老农抬头看了他一眼,慌忙低下头,声音嘶哑:“这是赵侯爷的田,我们租种一亩,要交六成收成。去年天旱,收成不好,交不起租子,赵侯爷就把我儿子抓去做家丁,至今还没放回来。”说着,老农抹了把眼泪,“听说新朝有了新律法,可律法再严,也管不到赵侯爷啊!”
萧何心中一沉,又问道:“赵侯爷私设关卡收费,你们就没人敢告吗?”老农苦笑道:“怎么没告?前几日有个后生去县衙告状,回来就被赵侯爷的人打断了腿。县衙老爷是赵侯爷的表亲,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正说着,一名家丁发现了他们,厉声喝道:“哪来的闲杂人等,敢在这里窥探?再不滚开,打断你们的腿!”
萧何的随从刚要上前理论,被萧何拦住。他从袖中取出一枚丞相令牌,沉声道:“我是当朝丞相萧何,前来核查田产。赵亥私占良田、欺压百姓,还敢殴打朝廷官员,可知罪?”那家丁见状,吓得双腿发软,连滚带爬地跑回庄园报信。不多时,赵亥带着数十名家丁气势汹汹地赶来,他身着锦袍,腰间佩着秦代的玉佩,傲慢地打量着萧何:“你就是萧何?不过是沛县的一个小吏,也敢管我蓝田侯的事?”
“蓝田侯是陛下所封,不是你欺压百姓的资本!”萧何冷冷道,“你兼并万亩良田,私设关卡,殴打百姓,还藏有秦代虎符,意图不轨,这些罪状,每条都够株连九族!”赵亥脸色一变,随即大笑道:“你有证据吗?这田产是我祖上留下的,虎符不过是收藏品。你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说罢,他使了个眼色,家丁们纷纷拔出刀来。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曹参率领数千士兵疾驰而来,高声喝道:“赵亥谋反,就地擒获!”赵亥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曹参的亲兵一把抓住。家丁们见状,纷纷放下刀投降。曹参走到萧何身边,抱拳道:“丞相,末将奉陛下旨意,前来协助您处置关中豪强,来迟一步,让丞相受惊了!”
拿下赵亥后,萧何立刻前往栎阳县。栎阳县衙外,数百名百姓仍在请愿,见到萧何的车架,纷纷跪地高呼:“请丞相为我们做主!”萧何下车扶起为首的百姓,沉声道:“诸位放心,新律乃为百姓而立,谁敢违抗,朕与丞相定不饶他!”说罢,他径直走进县衙。
县令王述正坐在大堂上,见萧何进来,只是淡淡起身,道:“丞相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不过,栎阳县的案件,我已按秦律审理完毕,无需丞相插手。”萧何走到堂下,看着那名被判处黥刑的百姓,只见他脸上已被刻上印记,正痛苦地呻吟。“偷盗粮食一石,按《汉律九章》,应罚役三月,赔偿粮食即可。你为何要判处黥刑?”萧何质问道。
王述冷笑道:“秦律推行百年,早已深入人心。汉律过于宽松,若不严惩,盗贼定会泛滥。我身为栎阳县令,当以稳定地方为重,岂能因一纸新律而纵容犯罪?”他顿了顿,又道:“我父王离曾是秦代大将军,我世代为官,治理地方的经验,比丞相丰富得多!”
萧何怒极反笑:“秦律严苛,才导致天下大乱,你身为秦吏,难道不知?你固执己见,违抗新律,已触犯国法!”说罢,他取出圣旨,朗声道:“陛下有旨,栎阳县令王述违抗新政,滥用刑罚,革去官职,贬为庶民!即日起,栎阳县令由张苍接任!”王述脸色惨白,瘫倒在地,被士兵拖了出去。
处置完栎阳之事后,萧何马不停蹄地返回长安,直奔太仆寺。太仆寺丞赵钦正坐在案前,慢悠悠地核对粮草账目。萧何走进来,一把将账目扔在地上:“北疆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粮草却滞留三日未发,你可知罪?”赵钦站起身,不屑道:“丞相有所不知,这些粮草的账目与实际数量不符,若贸然发出,出了差错,谁来负责?我这是为朝廷负责!”
“账目不符,可先发车再核查!”萧何厉声道,“你故意拖延粮草,导致北疆将士缺粮,按律当斩!”赵钦见萧何动真格,顿时慌了,连忙跪地求饶:“丞相饶命!是我一时糊涂,我这就下令发车!”萧何冷哼一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赵钦革去官职,杖责三十,发配边疆充军!”
解决完这些棘手之事后,萧何才回到丞相府,草拟奏折,将处置赵亥、王述、赵钦等人的经过一一写明,请求刘邦批复。此时已是深夜,丞相府内灯火通明,六曹官员仍在忙碌,新政的推行终于步入正轨。萧何看着窗外的明月,心中稍安,却不知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奏折递上去后,刘邦很快便批复同意,还在奏折上批注“丞相处置得当,可全权处理关中事务”。萧何心中感激,便将更多精力投入到新政推行中。然而,没过多久,御书房的内侍突然来到丞相府,传刘邦口谕,召萧何即刻入宫。
萧何赶到御书房时,只见刘邦正坐在案前,脸色阴沉,案上放着一封密信。陈平站在一旁,神色凝重。“陛下,不知召臣前来,有何要事?”萧何躬身问道。刘邦将密信扔到他面前,沉声道:“你自己看看!有人告发你私放秦代旧吏,结党营私,意图谋反!”
萧何心中一惊,捡起密信打开一看,只见信中列举了他“罪状”:一是释放了多名秦代旧吏,任命他们为地方官员;二是与曹参过从甚密,频繁商议军务,意图掌控军权;三是深得关中百姓民心,百姓只知有丞相,不知有陛下。信末没有署名,显然是匿名告发。
“陛下明鉴!”萧何连忙跪地,“臣释放秦代旧吏,是因为他们熟悉地方事务,且无重大劣迹,任用他们是为了尽快稳定地方;与曹参商议军务,是为了协调军政,推行新政;至于深得民心,臣身为丞相,为民办事是本分,绝无谋反之心!”
刘邦叹了口气,道:“朕也知道你忠心耿耿,但这封密信说得有板有眼,朝中已有不少人议论纷纷。尤其是你处置赵亥、王述等人后,秦地旧贵族和部分大臣对你颇有微词,若不加以平息,恐会引发动乱。”陈平也上前道:“丞相,臣以为,此事背后定有人故意挑拨,想离间陛下与丞相的关系。如今大汉初定,绝不能让君臣相疑。”
萧何心中一凛,他知道这封密信绝非空穴来风,背后定有势力在暗中针对他。他沉思片刻,道:“陛下,臣有一策,可平息朝中议论。其一,臣愿将家中子弟送入宫中为郎官,侍奉陛下左右,以表忠心;其二,臣请求陛下允许臣将家中财产捐出一半,用于北疆军需,以解军饷短缺之困;其三,臣将在朝堂之上,公开解释任用秦代旧吏的原因,并请求陛下派御史大夫监察丞相府事务,若有任何不妥,可随时弹劾臣。”
刘邦听后,脸色渐渐缓和。他最担心的就是萧何拥兵自重、结党营私,如今萧何主动交出子弟作为人质,捐出财产,还接受监察,显然是毫无谋反之心。“萧丞相,”刘邦扶起他,道,“朕也知道你委屈,只是朝中议论汹汹,朕不得不防。你提出的计策,朕准了。至于监察之事,就派御史大夫周苛负责吧,他刚正不阿,定能公正行事。”
萧何谢恩后,又道:“陛下,臣还有一事恳请。此次匿名告发之事,恐与韩信、灌婴等人有关。韩信因私养甲士被陛下敲打,心中不满;灌婴等人对臣任丞相心存芥蒂,此次之事,很可能是他们暗中策划,想借此削弱臣的权力。臣恳请陛下查明此事,以正朝纲。”
刘邦沉吟片刻,道:“此事朕已知晓。韩信近日确实与灌婴、周勃等人频繁往来,朕会派人暗中调查。你暂且安心处理朝政,不要打草惊蛇。”说罢,他取出一枚虎符,递给萧何,“这是关中兵权虎符的一半,你持有此符,若遇紧急情况,可调动关中驻军,无需请示朕。”萧何接过虎符,心中感动不已,再次跪地谢恩。
回到丞相府后,萧何立刻按照计划行事。他将长子萧禄、次子萧同送入宫中,担任郎官,负责守卫宫门;又命人清点家中财产,将价值五十万钱的金银珠宝和千亩良田捐出,用于北疆军需。消息传开,朝中议论渐渐平息,大臣们纷纷称赞萧何忠心耿耿。
几日后,朝堂之上,萧何主动提及任用秦代旧吏之事:“陛下,臣任用的秦代旧吏,皆为有才能、无劣迹之人。如前秦廷尉李斯之侄李左车,精通律法,臣任命他为刑曹掾史,协助修订《汉律九章》;前秦御史中丞陈余之弟陈泽,熟悉地方监察事务,臣任命他为御史台侍御史,负责监察地方官员。这些人虽为秦吏,却深知秦亡之因,如今一心辅佐大汉,若因出身而弃用,实为朝廷之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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