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平定楚地诸郡县,天下初定归一统(1/2)
谷城的积雪尚未完全消融,檐角垂落的冰棱足有半尺长,在稀薄的阳光中折射出细碎寒光。刘邦在霸王陵前的祭祀刚毕,尚未卸下身上素色锦袍,加急军报便如雪片般递到临时营帐。营帐是仓促搭建的粗布穹顶,帆布上还沾着乌江战场的泥点,正中案几由两块旧木板拼接而成,边缘磨损得露出木茬,上面堆叠的竹简几乎没过案沿。最顶端一卷用朱笔圈出“楚地急报”四字,字迹潦草却力透竹背,竹简边缘被送信士卒的指节攥出深深凹痕,墨汁未干便仓促封缄,在低温中凝成了深色冰渍。
刘邦捏着冰凉的竹简,指腹摩挲着竹节上的毛刺,掌心老茧与竹面粗糙纹理相互摩擦,传来征战多年的熟悉触感。他逐卷展开竹简,目光扫过“临江王共尉据江陵不降,斩汉使三员”“衡山王吴芮闭城观望,遣子吴臣入汉探虚实”“九江故地周兰聚众三万,劫掠寿春、六县”“薛郡守将项它竖‘复楚’大旗,屠掠鲁地三乡”等条目时,眉头不自觉拧成疙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营帐外寒风卷着雪沫拍打帆布,发出“呼呼”闷响,帐内炭盆火势微弱,映得他脸上明暗交错,更显沉郁。
“陛下,臣已核查过军报细节。”帐帘被掀开,萧何裹着一身寒气走进来,袍角沾着雪粒,手中捧着一卷整理好的簿册,“共尉之父共敖曾随项梁起兵,受封临江王,项羽继位后以堂妹项媗许配共尉,两家结为姻亲,其麾下水师更是楚地精锐,掌控长江中游航道;周兰原是英布部将,英布叛楚后他收拢残兵,如今借霸王新丧之名作乱,实则劫掠粮仓充实私囊;项它乃项羽族弟,在薛郡经营五年,宗族势力盘根错节,此次叛乱竟裹挟了数千百姓充作兵卒。”
刘邦抬眼看向萧何,见他眼底布满血丝,便知其通宵核对军情。他伸手将炭盆拨旺些,火苗“噼啪”作响,暖意稍稍驱散寒意:“萧丞相辛苦了。楚地乃项羽根基,经营十余年,宗族、旧部、降将交织成网,如今群龙无首,正是野心家跳梁之时。若不能速定,非但先前战果付诸东流,更会累及天下百姓再受战乱之苦。”
“陛下所言极是,楚地不稳,则天下难安。”张良手持羽扇轻摇,扇面虽仍覆着素白绢布,却已收起祭奠时的哀戚,羽扇柄轻点案几上的舆图,“临江郡江陵城乃重中之重——此城扼长江咽喉,上通巴蜀粮道,下控吴越水路,南接黔中蛮地,若被共尉长期掌控,我军粮草运输将被截断,更可能成为楚地残部的聚集巢穴。且共尉麾下水师有战船百艘,皆为楼船,配备强弩硬弓,沿江设防,硬攻绝非上策。”
韩信上前一步,甲胄上的白绫尚未解下,甲叶碰撞间发出清脆声响,却已显露出沙场统帅的锋芒。他俯身指着舆图上九江郡的位置,指腹划过寿春至六县的连线:“九江郡曾是英布封地,膏腴之地,盛产稻麦,是楚地粮仓。周兰聚众三万,却多是乌合之众,其中半数是劫掠来的百姓,真正精锐不过数千旧部。此人贪婪残暴,攻破寿春后纵兵烧杀,百姓家中粮食被劫掠一空,如今城外已有流民数千,冻饿而死者每日都有数十。”
“臣愿率五万轻骑兵,携带十日干粮,日夜兼程奔袭九江。”韩信抬头时,眼中闪过果决之色,“轻骑兵不携重械,每日可行百里,三日之内必达寿春。届时先以粮草安抚流民,争取民心,再以精锐破城,必能速战速决。”
樊哙在旁听得心痒,攥着腰间鎏金斧的绳结上前:“陛下!末将愿随韩将军前往九江!周兰这等乱臣贼子,看末将一斧劈了他!”刘邦却抬手制止,目光转向一旁沉默的曹参:“曹参,你随朕从沛县起兵,攻城阳、破章邯,楚地山川地形、风土民情你最是熟悉。临江郡地形复杂,江陵城高池深,共尉善守,你看该如何应对?”
韩信上前一步,甲胄上的白绫尚未解下,却已显露出沙场统帅的锋芒。他指着竹简上的九江郡,沉声道:“九江郡曾是英布封地,后英布叛楚归汉,其旧部仍在郡中盘踞。如今霸王身死,乱兵以‘复楚’为名劫掠州县,实则是趁火打劫。臣愿率军前往,三日之内平定乱局,还百姓安宁。”
曹参上前一步,手指在舆图上江陵城西侧的燕尾沟一点:“陛下,江陵城固若金汤,正面强攻损失太大。此城西侧有燕尾沟,是长江支流,水道狭窄,芦苇丛生,共尉必料我军不敢从此处进兵,防守定然薄弱。臣愿率三万步兵、五千水师,协同樊哙正面佯攻,吸引共尉主力;再暗中派一支精锐,趁夜色从燕尾沟偷渡,直插江陵城西北角——那里是当年秦将白起所筑旧城墙,墙体虽经修缮,却仍是全城最薄弱之处。”
刘邦眼中闪过赞许之色,指尖在舆图上轻轻敲击:“此计甚妙。曹参,你率步卒三万、水师五千,从陆路进逼江陵正面,以投石机、攻城锤摆出强攻架势,务必将共尉主力牵制在东门;樊哙,你率五千先锋军,每日在城下叫阵,寻衅挑战,扰乱其军心。”他顿了顿,又看向韩信:“信,你率五万轻骑兵奔袭九江,切记‘攻心为上’——周兰失民心,你抵达后先开仓放粮,安抚流民,让百姓知道汉军是来平定战乱、拯救他们的。若有百姓愿为向导,许以粮食奖赏;若有楚兵归降,一律善待,不可滥杀。”
“臣遵旨!”韩信拱手领命时,刘邦忽然想起一事,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抚过他肩头的剑伤疤痕——那是垓下之战时,韩信为护项羽尸身不被乱兵践踏,与自家士兵争执时所受的伤。“九江百姓苦乱久矣,你治军严明,朕最是放心。但切记,破城后不可纵兵劫掠,违令者斩。”刘邦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后他转向陈平,递过一封密封的锦函:“陈平,你智谋过人,舌辩无双。衡山王吴芮非寻常割据之辈,其在衡山郡经营十年,兴修水利、减免赋税,百姓安居乐业,素有贤名。他闭城观望,并非真心反汉,实则是担心朕清算楚地旧部。你携朕的诏书与这封锦函前往衡山,诏书之上许他衡山王封地世袭,永不削减;锦函之中是朕亲笔所书,承诺其宗族子弟可入朝为官,且朕将以皇妹鲁元公主之女许配其子吴臣,结为姻亲。”
“若吴芮归降,便命他率军北上,协助夏侯婴平定薛郡项它。”刘邦补充道,“项它裹挟百姓作乱,不可强攻,需以恩威并施,吴芮素有仁德之名,由他出面招抚,可减少百姓伤亡。”
诸将齐声领命,甲叶碰撞、靴声齐鸣,震得营帐帆布微微颤动。刘邦起身走到帐外,寒风卷着雪沫打在脸上,冰冷刺骨,却让他愈发清醒。远处的霸王陵在雪中若隐若现,青石板神道上的足迹已被新雪覆盖,唯有那方“楚霸王项籍之墓”的石碑仍挺拔矗立,碑缝中积着白雪,似为这位末路英雄披了件素衣。
夏侯婴悄然走到他身后,递上一件貂裘:“陛下,天寒地冻,莫要着凉。”刘邦却摆手拒绝,目光望着楚地方向,轻声道:“项籍,你我斗了半生,从东阿之战并肩破秦,到鸿门宴上剑拔弩张,再到垓下之围生死相搏。如今你已长眠,这楚地的百姓,朕定会护得周全。”他顿了顿,声音被寒风卷得有些模糊,“你当年说‘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如今朕平定天下,定会让天下百姓都能‘衣绣还乡’,不再受战乱之苦——这也算是不负你我当年‘共诛暴秦’的誓言。”
帐内诸将正收拾行装,韩信与曹参并肩核对行军路线,樊哙在一旁擦拭鎏金斧,时不时凑过去问两句战术细节;张良与陈平低声交谈,似在商议安抚吴芮的措辞;萧何则伏案书写调粮文书,笔尖在竹简上划过,留下清晰字迹。刘邦看着帐内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正是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智谋过人的谋臣,才让他从一个沛县亭长,走到如今平定天下的地步。
次日黎明,谷城外的平原上已列起整齐军阵。韩信的五万轻骑兵尤为醒目,战马清一色乌黑发亮,骑兵们身着黑色皮甲,腰间挎环首刀,背上负长弓,箭囊盛满羽箭,手中长枪斜指地面,枪尖系着的白绫在寒风中飘动。韩信一身银色铠甲,腰间佩剑已卸下白绫,剑鞘上的铜饰在晨光中闪着寒光,他勒马立于阵前,目光如炬,扫过麾下将士。
刘邦亲自来到阵前为韩信送行,身后跟着张良、萧何等人。侍从捧着青铜酒樽上前,刘邦为韩信斟满酒,酒液清澈,是封存了十年的陈酿。“信,此酒当年朕与项籍在彭城青梅树下共饮过,如今你出征平乱,朕以这酒为你壮行。”刘邦将酒樽递过去,“九江百姓苦乱久矣,你既要平定战乱,更要安抚民心。记住,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楚地的民心,便是大汉的根基。”
韩信接过酒樽,单膝跪地,高声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不破乱贼,不抚民心,臣誓不还军!”说罢仰头饮尽,将酒樽掷在地上,“哐当”一声碎裂。他翻身上马,手中长枪直指前方:“将士们!周兰作乱,百姓遭殃!随我出征,平定乱局,还九江太平!出发!”
“出发!出发!”五万骑兵齐声呐喊,声震四野。战马嘶鸣着奔腾而出,蹄声如雷,踏过积雪覆盖的平原,扬起漫天雪雾。韩信一马当先,银色铠甲在晨光中格外耀眼,身后骑兵如黑色洪流,朝着九江方向疾驰而去,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
与此同时,曹参与樊哙也率军启程。樊哙骑着一匹枣红色战马,挥舞着鎏金斧,走在队伍最前方,时不时高声吆喝着鼓舞士气:“弟兄们!江陵城的共尉不识时务,敢阻我汉军去路!待咱们攻破城池,好酒好肉管够!”将士们轰然应和,行军队伍中充满了激昂之气。曹参则走在队伍中间,不时停下与向导核对路线,查看士兵的装备,叮嘱副将注意防范沿途伏击。
韩信接过酒樽,一饮而尽,将酒樽掷在地上,高声道:“陛下放心!臣定当军纪严明,平定乱局,还九江百姓太平!”说罢翻身上马,手中长枪一挥,五万骑兵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马蹄踏过雪地,扬起漫天雪雾,只留下一串震天动地的蹄声。
七日后,曹参与樊哙的大军抵达江陵城外三十里处,安营扎寨。江陵城果然名不虚传,长江如一条碧绿玉带环绕城池,城墙高达三丈,全部用巨大青石砌成,墙面光滑如镜,难以攀爬。城头上旌旗林立,“临江王共”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弓箭手密布城头,手中强弩拉开如满月,箭簇在阳光下闪着森寒光芒。城外挖有三道壕沟,沟中灌满了长江水,水面上漂浮着尖刺木筏,壕沟之间的空地上布满了绊马索和陷坑。
樊哙率军来到城下叫阵,骑着战马在壕沟外盘旋,高声喝道:“城上的共尉听着!霸王已死,楚地尽归大汉!陛下念你是将门之后,许你封侯拜将,速速开城投降!若执意顽抗,待我攻破城池,定将你碎尸万段!”城头上沉默片刻,随后传来共尉的冷笑声:“刘邦市井无赖,也敢妄称天子!霸王虽死,楚地仍在!我共尉身为楚臣,誓与江陵共存亡!”
话音刚落,城头上令旗一挥,箭雨如蝗虫般射下。樊哙早有防备,挥舞鎏金斧格挡,箭簇撞在斧刃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他身后的盾牌手立刻组成盾阵,将箭雨挡在外面。“好个共尉!竟敢放箭!”樊哙怒喝一声,正欲下令强攻,曹参急忙派人将他召回。
“樊哙将军,不可鲁莽!”曹参拉着他来到中军大帐,指着舆图道,“你看这江陵城防,三道壕沟、三丈高墙,还有水师策应,硬攻只会徒增伤亡。昨日我派斥候探查,燕尾沟那边防守薄弱,只有数百老弱残兵驻守。咱们不如声东击西,你率两万士兵在东门佯攻,多造云梯、撞车,摆出不破城池誓不罢休的架势;我则率一万精兵、五千水师,趁夜色从燕尾沟偷渡,直插江陵西门。”
樊哙虽急于破城,却也知曹参所言有理,挠了挠头道:“还是曹将军想得周全!那我这就去准备,定要把共尉的主力都吸引过来!”当天下午,东门方向便响起了震天鼓声,樊哙率领士兵架设云梯,推着撞车,朝着城墙发起猛攻。城头上的共尉果然中计,将大部分兵力调至东门防守,箭矢、滚石、擂木如雨点般落下,汉军士兵“伤亡”惨重,纷纷后退,营造出强攻受挫的假象。
城头上的共尉冷笑一声,手中令旗一挥,箭雨如蝗虫般射下。樊哙早有防备,挥斧格挡,箭簇撞在斧刃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曹参见状,令士兵推出投石机,数十块巨石呼啸着飞向城墙,砸在城墙上,石屑飞溅,城墙微微震颤。“共尉凭借天险,坚守不出,硬攻损失太大。”曹参眉头微蹙,对樊哙说道,“不如我们声东击西,你率一部兵力在正面佯攻,我率主力从侧面的芦苇荡偷渡长江,直插江陵后方。”
夜幕降临,江陵城东门的战事渐渐平息,城头上的楚军士兵疲惫不堪,不少人靠着城墙打盹。而在城西的燕尾沟,曹参正率领一万精兵悄悄集结。燕尾沟水道狭窄,两岸芦苇高达丈余,夜色中如一片黑色屏障,将水师的战船完全遮蔽。这些战船是曹参沿途征集的,船身狭小轻便,便于在狭窄水道中穿行,船工都是当地熟悉水性的渔民,听闻汉军前来平定乱局,自发前来帮忙。
“大家轻点行船,莫要出声!”曹参站在领头的战船上,低声叮嘱船工。船工们点了点头,拿起船桨,轻轻划入水中,战船如幽灵般在芦苇荡中穿梭。水道中水温极低,船工们的手冻得通红,却没有一人叫苦。行至距江陵西门码头不远时,曹参下令士兵弃船登岸,借着芦苇掩护,悄悄摸向码头守军的营房。
码头守军果然松懈,营房中灯火昏暗,只有几个士兵在巡逻,嘴里还哼着楚地的歌谣。曹参使了个眼色,两名精锐士兵如狸猫般窜出,捂住巡逻士兵的嘴,轻轻一抹,便将其放倒。随后士兵们蜂拥而入,营房中的楚军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制服。整个过程悄无声息,不到半个时辰,码头便被汉军控制。
“将军,西门城墙的守军发现我们了!”一名斥候低声报告。曹参抬头望去,只见西门城墙上亮起火把,守军正朝着下方射箭。他当机立断,下令道:“架云梯!强攻西门!”早已准备好的云梯迅速架起,汉军士兵奋勇攀爬,城墙上的楚军士兵虽奋力抵抗,却因兵力薄弱,渐渐不支。
天快亮时,西门城墙被汉军攻破,曹参率领士兵冲入城中,直奔东门而去。共尉在东门得知西门失守,大惊失色,急忙率军回援,却被樊哙的军队死死缠住。樊哙手持鎏金斧,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楚军阵中,一斧劈开一名楚将的头盔,高声喝道:“共尉!你的城池已破,还不投降!”楚军士兵见状,军心大乱,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共尉率领亲信奋力拼杀,试图突围,却被汉军士兵层层包围。他身上多处受伤,铠甲被鲜血染红,手中长剑也卷了刃。最终,他被两名汉军士兵按倒在地,押到曹参面前。“我乃临江王,岂能向尔等投降!”共尉昂首挺胸,怒目而视,头发散乱,却仍有几分王侯之气。曹参看着他,沉声道:“陛下有旨,降者免死,封列侯;顽抗者斩。你若归降,可保性命与爵位;若执意不降,休怪我不客气。”
共尉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城中混乱的景象,想起了家中的妻儿,想起了临江郡的百姓。他长叹一声,扔掉手中的断剑:“我降,但求陛下善待临江百姓。”曹参点了点头,下令道:“传我将令,严禁士兵擅入民宅、劫掠财物,违令者斩!打开粮仓,赈济百姓!”
江陵城的百姓起初还惶恐不安,躲在家中不敢出门。当看到汉军士兵不仅没有劫掠,还将粮仓中的粮食分发给贫困百姓时,渐渐放下心来。一位白发老人捧着分到的稻谷,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年秦军劫掠江陵,是共敖王爷保护了我们;如今汉军破城,又给我们分粮,真是百姓之福啊!”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主动为汉军指引道路,协助安抚人心。
此时的九江郡寿春城,已是一片人间炼狱。周兰攻破寿春后,纵兵烧杀劫掠,城中富户的宅院被洗劫一空,房屋被烧毁大半,街道上随处可见饿死、冻死的百姓尸体。城外的流民营地更是凄惨,数千流民挤在破草棚中,没有粮食,只能靠啃食树皮、草根为生,每天都有数十人死去,尸体被随意扔在营地外的乱葬坑中,散发着恶臭。
“韩将军,前面就是寿春城了!”一名向导指着前方的城池,声音中带着哭腔。韩信勒住马缰,远远望去,只见寿春城上空黑烟弥漫,空气中夹杂着焦糊味和血腥味。他眉头紧锁,心中怒火中烧,下令道:“加速行军!直奔流民营地!”
汉军骑兵抵达流民营地时,正看到几名乱兵在抢夺一名老妇人的半袋糙米。老妇人死死抱着米袋,被乱兵推倒在地,头撞在石头上,血流不止。韩信怒喝一声,手中长枪一挥,一道寒光闪过,为首的乱兵便被挑落马下。其余乱兵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却被汉军骑兵围追堵截,片刻间便被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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