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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流言中的工位标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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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梦琪终于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向两人。李伟穿着花衬衫,领口敞着两颗扣子,脖子上挂着条金链子,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张莉则穿着紧身连衣裙,妆容精致,指甲涂着正红色的指甲油,正用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掩着嘴笑。

“王经理让我对接重庆老字号业务。”她的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磁器口的陈麻花、十八梯的酸辣粉,都是有几十年历史的老牌子。”她特意加重了“几十年历史”几个字,看着李伟和张莉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心里没有丝毫快意,只有一种沉沉的疲惫。

“老牌子?”张莉嗤笑一声,伸手拨了拨耳边的卷发,“现在谁还吃那些啊?又土又没利润,我看啊,这活儿就是给你‘发配边疆’呢。”

“也不能这么说。”李伟假惺惺地摆手,“好歹也是个活儿,总比天天坐在工位上‘没事干’强,对吧?”他特意把“没事干”三个字咬得很重,眼神里的嘲讽像没藏好的刀子。

吴梦琪没再接话,只是转回身,重新看向那张便利贴。晨光在上面流动,字迹的阴影随着太阳升高而慢慢缩短,像在无声地催促着什么。她忽然想起小时候住在十八梯时,邻居家的狗总爱追着她叫,奶奶那时总说:“狗咬你,你不能咬回去,你得往前走,走得越远,它就追不上了。”

她深吸一口气,右手拇指用力按住便利贴的一角,轻轻一掀。“刺啦”一声轻响,便利贴被完整地撕了下来。纸张离开桌面的瞬间,她仿佛听到自己心里某个紧绷的东西也跟着松了松。

“你干啥?”李伟的声音拔高了些,带着错愕,“这可是大家的‘心意’,给你贴的标签,你咋还撕了?”

吴梦琪捏着那张便利贴,转身走向垃圾桶。便利贴在指尖轻飘飘的,却像攥着一团火。她没有看李伟和张莉难看的脸色,也没有理会周围同事惊讶的目光,径直走到垃圾桶前,将那张写着“边缘业务组”的便利贴丢了进去。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回到工位时,她能感觉到空气里的气氛变了。李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悻悻地转回身,坐回自己的工位,开始假装整理文件;张莉则踩着高跟鞋走到茶水间,故意将杯子重重放在台面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吴梦琪翻开那个泛黄的档案袋,将里面的老字号名录取出来。纸张已经有些脆了,边缘微微卷曲,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和油墨香。第一页上用钢笔写着“重庆老字号名录(1998年修订)”,字迹娟秀,像是出自女性之手。楼到磁器口的“陈麻花”,从朝天门的“老四川”牛肉干到山城步道的“老幺茶馆”,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详细的地址、联系人姓名,甚至还有简单的店铺历史。

她的指尖落在“磁器口陈麻花”那一行上。联系人写着“陈德发”,地址是“磁器口正街128号”,备注里用小字写着“始于1956年,祖传手艺,第三代传人”。看着这行字,她忽然想起上周去磁器口调研时,在老街尽头看到的那家麻花摊,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正戴着老花镜给游客装麻花,包装袋上印着“陈记”两个字,和名录上的“陈麻花”说不定有着什么联系。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名录上,将字迹映得有些模糊。吴梦琪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红笔,在“陈麻花”旁边画了个小小的五角星。笔尖划过纸张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这声音让她心里莫名安定下来。

她想起李姐上周偷偷塞给她的纸条,上面写着:“重庆的老牌子都是宝,只是蒙了灰,你要是能把它们擦亮,比做多少快消品订单都值钱。”当时她还没太明白这话的意思,此刻看着名录上那些带着岁月痕迹的名字,忽然懂了——这些老字号里藏着的,不只是生意,更是重庆人的生活和念想。

办公室里渐渐热闹起来,同事们开始讨论上午的晨会内容,有人抱怨天气太热,有人炫耀周末新买的包,那些细碎的声响像潮水般涌来,却再也没像刚才那样让她心慌。她将名录小心翼翼地放进文件夹,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新的笔记本,在封面上写下“老字号调研笔记”几个字。

字迹刚劲有力,一笔一划都透着股执拗。

这时,部门晨会的铃声响了。王强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拍了拍手:“都到会议室开会。”他的目光扫过吴梦琪的工位,在空荡荡的铭牌旁顿了顿,嘴角抽了抽,却没说什么。

吴梦琪拿起笔记本和文件夹站起身,路过垃圾桶时,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张浅黄色的便利贴被压在一个咖啡杯脚步轻快地走向会议室。

会议室里,大家按惯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吴梦琪选了靠窗的角落,刚坐下,就感觉李伟和张莉的目光又扫了过来,带着探究和不屑。她没有回避,只是翻开笔记本,在第一页写下“晨会记录”四个字,然后抬头看向王强,眼神平静而专注。

王强开始讲话,内容无非是这个月的业绩指标、重点客户跟进情况,说到一半时,他忽然顿了顿,目光落在吴梦琪身上:“对了,吴梦琪最近负责老字号业务,大家要是有相关资源,可以多帮帮她。”这话听起来像是关照,可语气里的敷衍谁都听得出来。

没人接话,会议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吴梦琪能感觉到周围同事低下头时,肩膀抑制不住的轻颤——他们在憋笑。

她握着笔的手指紧了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却清醒。她忽然想起重庆人常说的一句话:“坡坎再多,一步一步总能爬上去。”现在她脚下的坡,或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陡,但她不怕。

晨会结束后,大家陆续走出会议室。吴梦琪收拾东西时,发现笔记本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小字,是她刚才下意识写的:“边缘不代表无用,老牌子也能发光。”字迹有些潦草,却透着一股倔强的劲儿。

回到工位,她将老字号名录放进文件架最显眼的位置,又把“老字号调研笔记”放在桌面上。阳光照在笔记本的封面上,反射出温暖的光泽。她看着窗外——解放碑的钟声隐约传来,千厮门大桥上车水马龙,嘉陵江的水在晨光里泛着金波,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吴梦琪深吸一口气,打开电脑,在搜索栏里输入“磁器口陈麻花历史”。指尖敲击键盘的声响清脆而坚定,在这弥漫着流言和嘲讽的办公室里,像在宣告一场无声的宣战。

她知道,前路的坡坎还很多,办公室的暗箭也未必会停歇。但此刻看着名录上那些带着烟火气的名字,摸着笔记本上自己写下的字迹,她忽然觉得心里踏实得很。就像重庆的火锅,总要熬过足够的时间,才能煮出最醇厚的味道;她的路,也得在这些看似边缘的地方,一步步踩出属于自己的脚印。

工位铭牌旁空荡荡的,再没有那张刺眼的便利贴。吴梦琪看着那片干净的桌面,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她拿出手机,给李姐发了条消息:“李姐,您知道磁器口陈麻花的老板现在是谁吗?”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窗外的阳光正好穿过云层,在她的笔记本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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