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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三峡博物馆的顿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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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重庆被一层薄薄的晨雾裹着,像浸在老鹰茶汤里的陈皮,透着股温润的涩。吴梦琪站在环球金融中心楼下,抬头望了眼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昨晚王强那句“管好你的嘴”还像根刺扎在喉咙里。她深吸一口气,把那份“恢复权限”的文件塞进帆布包最底层,转身走向地铁站——今天她请了假,目的地是嘉陵江边的三峡博物馆。

地铁2号线在李子坝站穿楼而过时,吴梦琪靠窗坐着,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玻璃。窗外,轻轨列车与居民楼擦肩而过,阳台上晾晒的辣椒串在晨雾里晃出红亮的影子,楼下火锅店的烟囱正冒着袅袅白烟。这是她熟悉的重庆,热辣、鲜活,带着股不管不顾的韧劲,可此刻看在眼里,却像蒙了层灰。

三天前在王强办公室的对峙、会议室里轻描淡写的“警告”、张莉扬着文件的得意笑脸……这些画面在脑海里翻涌,混着地铁轨道的“哐当”声,敲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掏出手机,屏幕上还存着深夜办公室录下的视频片段,张莉和李伟的聊天记录刺眼得像炭火。可这些铁证,到了王强那里,竟轻得像片羽毛,连句像样的批评都换不来。

“职场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王强的话在耳边回响。吴梦琪望着窗外掠过的嘉陵江,江水浑浊地打着旋,像极了销售三部那摊扯不清的浑水。难道真要像他们说的那样,收起“真诚”,学着算计,才算懂职场规矩?可骨子里那点重庆姑娘的执拗,让她咽不下这口气——就像吃火锅不放小米辣,总觉得缺了点魂。

地铁在曾家岩站停下,吴梦琪随着人流走出站台。清晨的阳光刚穿透雾层,在人行道上投下斜斜的光带,穿校服的学生背着书包匆匆走过,手里攥着热乎乎的糯米团;卖报纸的老爷爷守着铁皮箱,沙哑的嗓音喊着“看报看报,今天有磁器口庙会新闻”;穿蓝布褂子的老奶奶提着菜篮,里面的藤藤菜还带着露水,边走边用重庆话念叨“今天的豌豆尖才新鲜哟”。

这烟火气漫过脚踝,像温水慢慢浸暖了冰凉的心底。吴梦琪沿着中山四路往前走,路边的黄葛树遮天蔽日,树根在青石板路上盘虬卧龙,树影婆娑间,三峡博物馆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米黄色的建筑依山而建,屋顶的青瓦像层层叠叠的书页,在晨光里泛着沉稳的光,与不远处的人民大礼堂红墙金顶遥遥相对,透着股历史沉淀的厚重。

走到博物馆门口,吴梦琪停住脚步。巨大的玻璃门映出她的影子,帆布包带子磨得发亮,眼眶还有点红,但脊背挺得笔直。她买了张门票,检票员阿姨看她脸色不好,递来张纸巾:“妹儿,遇到啥子事了?博物馆里凉快,进去静静心。”吴梦琪接过纸巾,指尖触到粗糙的纸纹,轻声说了句“谢谢”。

一进大厅,凉气混着淡淡的樟木味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晨雾里的湿闷。穹顶很高,阳光透过玻璃天窗洒下来,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圆形的光斑,像块巨大的铜镜。三三两两的参观者散落在各个展区入口,有人举着相机拍照,有人戴着耳机听讲解,还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在导览图前慢慢研究。

吴梦琪没看导览图,凭着记忆往“抗战岁月”展区走。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着泛黄的老照片,黑白影像里,重庆的吊脚楼在轰炸中屹立,码头工人扛着物资在江滩上奔跑,学生们举着标语在街上呐喊。照片的边角卷着毛边,却把八十多年前的热血与坚韧,熨帖地铺展在眼前。

路过“城市变迁”展区时,她下意识放慢了脚步。玻璃柜里陈列着上世纪的重庆地图,磁器口还是条青石板铺就的老街,解放碑还叫“抗战胜利纪功碑”,嘉陵江上的索道刚开通时,车厢里坐满了好奇的市民。她想起自己刚入职时,李姐带她去解放碑跑客户,说“这碑子见证了重庆的硬气,也能给你沾点运气”。那时她信了,觉得只要像这城市一样坚韧,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

可现在,指尖划过冰凉的玻璃柜,她突然有点恍惚。那些老照片里的人,面对炮火都能挺直腰杆,怎么到了和平年代,她却被办公室的暗箭射得快要认输?

“抗战商业史”展区在走廊尽头,入口处立着块木牌,上面刻着“商道存义”四个隶书大字,笔锋苍劲,带着股沉甸甸的力量。吴梦琪走进去,展区里光线偏暗,只有展柜上方的射灯亮着,把一件件文物照得清晰。有战时的商会印章,铜质的印面上刻着“保供济民”;有商铺的账本,泛黄的纸页上记着“平价售米”“赊账救人”的字样;还有商人捐赠物资的收据,墨迹虽淡,却把“家国大义”四个字写得滚烫。

她在一个独立展柜前停住了脚步。柜子里放着几本线装账本,纸张已经变成深褐色,边角被虫蛀得有些破损,但上面的毛笔字迹依旧工整。账本旁的说明牌上写着:“1941年,重庆粮商陈茂昌拒绝囤积居奇,坚持以平价向市民售粮。日军轰炸导致运输中断,他变卖商铺补足粮源,虽至倾家荡产,却保住了数千市民的口粮。”

吴梦琪的指尖轻轻贴在玻璃上,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她凑近了些,看见账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三月初五,售米三十石,每石价纹银五两(市价八两)”“四月十二,遇饥民十户,赠米两石,未收钱”“六月廿三,当铺押银百两,购粮救急”……一笔笔记录,像一个个脚印,在乱世的泥沼里踩出了条坚守道义的路。

“这陈老板,是个硬骨头。”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吴梦琪转过身,看见位头发花白的老讲解员,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胸前挂着“志愿讲解”的牌子,手里拄着根红木拐杖,杖头磨得发亮。老人看着她,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温和的笑意:“很多年轻人来看热闹,你倒是看得认真。”

“爷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吴梦琪的声音有点发哑,“明明可以涨价赚钱,甚至……甚至像别人一样囤粮,他为什么要自己亏本?”这话问出口,她突然想起了张莉——那个为了抢单能伪造证据的同事,和陈茂昌比起来,像隔着两个时代的江湖。

老讲解员笑了,拐杖轻轻点了点地面:“妹儿,那时候的商人,讲究‘信比金贵’。”他指着账本上“平价售粮”的字样,“陈老板开的‘茂昌粮行’,在重庆开了三代,靠的就是‘童叟无欺’四个字。日军轰炸时,粮食比金子还金贵,多少人劝他涨价,连商会的人都来施压,可他说‘经商先做人,人无信不立’。”

老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种穿越岁月的力量:“他最后把铺子都卖了,一家人挤在吊脚楼里,吃了大半年的稀粥。但解放后政府统计战时商户信誉,‘茂昌粮行’的名字排在头一位。后来有人想请他重开粮行,他说‘年纪大了,但信字不能倒’。”

“信字不能倒……”吴梦琪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眼眶突然有点发热。她想起自己的销售笔记,扉页上写着“用真诚打动客户,用专业赢得尊重”,当初写下这句话时的坚定,和陈茂昌在账本上写下“平价售粮”时的执着,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她又看向展柜里的账本,突然发现最后一页空白处,有几行歪斜的小字,像是后来补写的:“商道如蜀道,虽难亦有径。径在何处?在信,在义,在心里的秤。”字迹虽淡,却像把钥匙,轻轻撬开了她堵得发慌的心口。

是啊,蜀道难,可古人还是修出了栈道;重庆的坡陡,可挑夫们还是一步步把担子挑上山顶;战时的粮荒苦,可陈茂昌还是守住了“平价”的底线。他们面对的困境,比她现在经历的难上百倍,可他们没选投机取巧,没选同流合污,而是选了最难走的那条“信字路”。

那她呢?就因为王强的偏袒、张莉的算计,就要扔掉自己的底线吗?就因为职场有暗礁,就要学着绕开礁石,甚至跟着别人一起制造漩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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