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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内生间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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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因为郭嘉亲手为他们呈上了一份份“铁证”。

“传令下去,”陈宫眼中杀机毕现,“全军整备,三更造饭,五更出发,明日……总攻曹营!”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整个吕军大营都开始在夜色中悄然运转起来。

而此刻的曹营之内,气氛比白日里更加冰冷。

败退回来的夏侯渊跪在堂下,一言不发。

其余众将垂手而立,连大气都不敢喘。

郭嘉独自坐在帅案之后,手中把玩着一枚冰冷的令箭,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堂下众人,最后,落在了角落里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魁梧身影上。

许褚,背上的伤口已经经过简单包扎,但他并未换下那件血迹斑斑的衣衫。

他就那样站着,像一尊饱受屈辱的石像,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比受伤的野兽更加危险。

整个大堂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夹杂着恐惧、困惑、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期盼,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了郭嘉和许褚身上。

这压抑得令人窒息的沉默,仿佛下一刻就将被雷霆万钧之势彻底撕裂。

“哐当!”一声巨响,许褚一脚踹翻了面前的铜制火盆,炭火与灰烬溅了一地。

他那双本就凶悍的虎目此刻布满血丝,死死地瞪着安坐帐中,神色淡然的郭嘉。

“郭奉孝,你敢辱我!”

声音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在帅帐内轰然炸响,震得所有人的耳膜嗡嗡作响。

郭嘉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轻轻摇着羽扇,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讥讽:

“许将军何出此言?嘉不过是就事论事。文丑匹夫阵前叫骂,将军身为丞相亲卫,虎卫军统领,却只能在此与我等一同枯坐,莫非嘉说错了?”

“你!”许褚胸膛剧烈起伏,脖颈上的青筋如虬龙般暴起,一副暴怒模样。

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到案前,一把夺过笔墨,在一方崭新的白绢上龙飞凤舞,与其说是写,不如说是用笔锋在刻。

每一个字都透着滔天的怒火。

“末将许褚,愿立军令状!三日之内,若不能斩下文丑首级,提头来见!”

墨迹未干的军令状被他狠狠拍在帅案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郭嘉眉头紧锁,终是长叹一声,挥了挥手:“罢了……许将军,万事小心。”

许褚不再多言,猛地抱拳,转身大步流出帐外,那沉重的铠甲摩擦声,每一下都像是砸在众人心头。

帐外,他的亲兵早已集结完毕。

许褚翻身上马,手中大刀向前一指,声音嘶哑而决绝:“虎卫军,随我出战!目标,文丑!”

战鼓如雷,马蹄如潮。

许褚一马当先,如同一颗黑色的陨石,携着毁天灭地的怒火,直直砸向袁军阵列。

文丑早有准备,挺枪迎战,两人甫一接触,便是惊天动地的金铁交鸣。

许褚已经彻底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眼中只剩下文丑那张可憎的脸。

他的刀法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势大力沉,完全是搏命的打法。

文丑起初还能勉力招架,但渐渐力有不逮,枪法开始散乱,显得狼狈不堪。

斗了不过三十余合,文丑便拨马回转,佯装败退。

“贼将休走!”许褚哪里肯放,双腿猛夹马腹,坐下战马发出一声悲鸣,化作一道残影穷追不舍。

他身后的虎卫军也被主将的悍勇所感染,嘶吼着向前猛冲,一心只想随着统领斩将夺旗。

追出十余里,前方地势愈发狭窄,两侧是低矮的山丘与密林。

文丑的身影在前方一个拐角处消失不见。

许褚不疑有他,正要催马转弯,忽然,一阵凄厉的号角声自两侧密林中冲天而起!

“不好!有埋伏!”许褚心中警钟大作,但为时已晚。

只见左右两翼,无数旌旗瞬间竖起,关平与周仓各领一军,如两柄锋利的尖刀,恶狠狠地从侧后方插进了曹军正在急速前冲的阵型之中!

原本整齐的追击队列瞬间被截为数段,人仰马翻。

更让许褚亡魂大冒的是,前方消失的文丑也在此刻勒马回头,脸上哪里还有半分败相,取而代之的是阴谋得逞的狰狞。

他与新杀出的伏兵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合围之势,将许褚和他的虎卫军死死困在了这片狭长的绝地。

“撤!快撤!”许褚的怒火瞬间被冰冷的现实浇灭,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

他终于明白,从郭嘉的激将,到文丑的诱敌,这一切都是一个早已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

然而,此刻撤退又谈何容易。

曹军前后受敌,阵型大乱,已然没了统一的指挥。

许褚目眦欲裂,手中大刀狂舞,将一个个扑上来的敌军斩于马下,鲜血将他的战甲染成了暗红色。

他想重整阵型,想杀出一条血路,但在数倍于己的敌人面前,个人的勇武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鏖战许久,虎卫军伤亡惨重。

许褚在亲兵的拼死护卫下,终于从包围圈的薄弱处撕开一道口子,仓皇向着己方大营退去。

身后的喊杀声与追兵的脚步声如附骨之疽,久久不散。

当许褚带着残兵败将退回大营时,天色已近黄昏。

他翻身下马,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身上的血污已经凝固,甲叶上还挂着不知是敌人还是自己袍泽的碎肉。

他没有去处理伤口,也没有理会周围将士投来的复杂目光,只是呆呆地站着,双目无神地望着远处那渐渐沉入地平线的残阳。

悔恨、羞辱、被算计的愤怒与无尽的自责,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那份白纸黑字的军令状,此刻仿佛化作了一道烙印,深深地刻在了他的灵魂之上。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回自己的营帐,将所有前来问询的将校都关在了门外。

帐内一片死寂,只有他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他缓缓卸下那重逾千斤的带血头盔,随手扔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刺耳的响动。

他就那么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失去了灵魂的石像。

良久,他那双空洞的眼睛才重新聚焦,视线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角落里那只尚未开封的酒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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