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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她走路的声音,是土在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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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只是开始。

极北之地,冰湖如镜,寒气凝而不散。

老巫医拄杖立于湖畔,童子捧罗盘随行。

罗盘指针不停晃动,最终指向湖心深处。

老人俯身,以骨杖轻触冰面,闭目感应。

良久,他猛然睁眼。

地脉之中,一道古老阵纹正缓缓移动——不是风吹雪蚀,不是地壳变迁,而是像……某种活物,在冰层下徐徐游走。

他颤声低语:“‘归元’阵……它醒了。”

童子惊问:“往何处去?”

老人不答,只凝视冰面,仿佛看见了谁的足迹,正一步步踏破千年寒封。

风起时,湖面微漾,似有足音将至。

(续)

极北之地,寒风如刀。

老巫医跪在冰湖之上,掌心血迹未干,正缓缓渗入那枚深陷冰中的足印。

他颤抖的手指贴着冰面纹理,仿佛在读一卷无声天书。

童子跪在一旁,捧着罗盘,指针早已静止,却微微发烫,像被某种看不见的火焰灼烧。

“不是神迹……”老人喃喃,声音嘶哑如裂帛,“是‘归元’阵在认主。”

三日前,地脉异动初现,他便知大劫将尽、大道将归。

那阵纹本是上古医道巅峰所铸,以天地为经络,以山川为穴位,唯有通晓“活法”之人,方能唤醒其灵。

千百年来,它沉眠于极北寒冰之下,被世人当作传说封存。

可如今,它醒了——不是因雷劫,不是因祭祀,而是因为有人正一步步走回来。

而每一步,都踩在气机归位的节点上。

“她走的不是路,”老巫医闭目低语,血珠顺着指尖滴落,“是命脉重启的节奏。”

话音落下的刹那,冰层之下忽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某种封印松动,又像是一根断裂多年的经络终于接通。

整片湖面微微震颤,雪花自空中凝滞一瞬,随即纷纷扬扬地绕着那足印旋转,竟形成一道缓慢流转的雪环。

夜至子时,月光斜照。

足印边缘开始融化,雪水汇聚成泉,汩汩涌出。

泉水清冽无色,却带着一丝极淡的药香——那是紫花根与旧银针共焚时才有的气息。

泉心微漾,一枚断针缓缓浮起,针尖朝天,断口参差,正是殷璃当年被折断的本命银针!

老巫医伸手欲取,却被童子惊声拦住:“不可!此物已通灵,非血亲不能触!”

老人一怔,随即苦笑:“血亲?她一生孤绝,何来血亲?”

但他还是割破掌心,将血滴于针身。

刹那间,断针轻颤,竟自行旋转半圈,针尾指向南方——正是南境方向。

紧接着,湖底深处传来低沉轰鸣,仿佛千万条地脉同时苏醒,彼此呼应。

老巫医猛然抬头,望向苍穹,只见北斗第七星骤然明亮,竟如心跳般一明一暗,与那断针的震频完全一致。

“她在用天地当经络。”老人颤声,“她在把自己,一寸寸接回来。”

与此同时,夏溪石上。

一块平凡无奇的青石,表面苔藓忽然由浅绿转为深碧,仿佛吸饱了某种隐秘的生命力。

苔丝如活物般延伸,钻入溪底泥沙,勾连成网。

过往旅人驻足观望,忽见水底沙粒自行排列,浮现出一行小字:

“医者,活人之法,非救人之术。”

有人嗤笑:“荒诞!”随手投石击水。

波纹荡开,字迹溃散。

可不过眨眼,那行字竟重新浮现——不止在水中,更浮现在每个人衣角、袖口、甚至孩童的鞋面上!

如影随形,无法抹去。

一名咳血多年的旅人下意识抚衣,指尖触到那虚浮的文字,忽然浑身一震。

他只觉胸口淤塞多年的一团浊气竟悄然松动,经络如春雪初融,汩汩流动。

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他跪倒在地,对着虚空叩首:

“她不是回来了……

是她从没走。”

而在南境小院,哑女正于灯下织袋。

麻线穿针,药草入囊,这是她十年来每夜必做的事。

可今夜,线忽自断,针竟自行转动,在粗布上绣出一朵紫花——花瓣五片,蕊心微凹,正是殷璃最爱的南境紫花。

她怔住,停手。

可针未停。

银针如被无形之手操控,继续游走布面,续织出一个“归”字。

风起,院中紫花齐齐摇曳,连那尊早已风化的泥像残基也发出低沉嗡鸣,似在应和。

哑女缓缓起身,将织好的药袋轻轻系于门楣。

风穿袋孔,发出极轻的哨音——短促、清越,带着熟悉的节奏。

那是殷璃生前常吹的调子。

她闭目,心口忽然涌上一句话,清晰得如同耳语:

“该接我回家了。”

睁开眼时,门外土地裂开一道细缝,一株紫花破土而出,嫩茎笔直,花心朝北,仿佛在指路。

远处,天边雷云悄然聚拢。

春雷未响,万物已知。

井水微漾,药香暗浮,仿佛整个南境都在等待一场倾盆而下的洗礼。

哑女立于院中,望着那株新生的紫花,指尖轻抚门楣上的药袋,眸光沉静如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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