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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暗流蚀塔,薪火抉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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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灵池畔,青辉流转,生机如潮。万载空青玉髓悬浮在玄刹胸前,柔和而磅礴的生命之力化作万千道纤细光丝,如灵蛇般钻入她苍白肌肤下的每一条经脉,每一处窍穴。那原本沉寂如死灰的兵厄煞气本源,在这至纯生机的刺激下,终于不再是微弱的跳动,而是如同被重新点燃的篝火,开始缓缓燃烧、复苏。

王默然站在池边,辟道之瞳静静注视着这一幕。他能“看”到,那青色生机正以一种精妙而霸道的方式,冲刷、驱逐着缠绕在玄刹本源深处的蚀骨死气。灰败的“死痕”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积雪,迅速消融、溃散,化作缕缕黑烟从她七窍中溢出,又在玉髓清辉的照耀下彻底湮灭。她肩胛处那恐怖的伤口边缘,坏死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新生的粉嫩肉芽在生机滋养下蠕动着,缓慢而坚定地弥合着创伤。

这个过程并不温和。玄刹即便在昏迷中,身体也本能地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紧抿的唇间偶尔泄出一两声压抑的闷哼。那是蚀骨死气被强行拔除时的反噬,也是沉寂煞气被重新点燃时的灼痛。她眉宇间那道执拗的竖纹,此刻深深蹙起,仿佛在昏迷中依旧与某种无形的痛苦对抗着。

王默然的心随着她的每一次颤抖而收紧。他清楚地知道,玄刹此刻承受的痛苦,绝不亚于他道基崩碎时的煎熬。但他更知道,这是重生的必经之路。唯有彻底拔除蚀骨之毒,重新点燃兵厄煞火,她才能真正活过来,而不是成为一个生机流逝、力量尽失的废人。

林牧站在他身旁,苍老的脸上神色复杂,既有看到希望的欣慰,也有难以掩饰的沉重。他的目光时而落在玄刹身上,时而投向蕴灵池外那象征着星炬a内部能量脉络的、微微发光的符文管道,偶尔还会瞥一眼王默然带回的那个静静立在角落的、暗银色梭形装置。

“玉髓之力,果然神异。”林牧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疲惫,“照此进度,最多三日,玄刹姑娘本源中的蚀骨死气便可拔除大半,煞气火种亦能初步稳固。但彻底恢复,乃至重归巅峰,尚需时间温养,更需要她自身过人的意志力。”

王默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玄刹脸上,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在玉髓青辉的映照下,渐渐恢复了一丝极淡的血色,看着她紧蹙的眉宇,在痛苦间歇时稍稍舒展的瞬间。

“你此番归来,不仅带回了救命的玉髓,更带回了……意想不到的东西。”林牧话锋一转,目光落向那梭形装置,眼神变得锐利而深邃,“‘锈骸纪元’的信标……此事关系重大,远超你我想象。”

王默然收回目光,看向林牧:“林老,星炬a的典籍中,对此当真毫无记载?”

林牧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神色间闪过一丝苦涩:“有,也无。有零星提及‘分散火种’、‘以待天时’、‘九钥启明’等语,但皆语焉不详,且与大部分关于星炬建造、维护的实用记载混杂在一起,历代主持多将其视为先辈寄托希望的神话传说,或某种象征性的训诫,未曾深究。直至你带回此物,并与权限玉符产生共鸣,老夫方知……那些只言片语,恐怕皆有所指。”

他走近那梭形装置,伸出枯槁的手,小心翼翼地拂过其表面那些古老而简洁的符文。权限玉符在他另一只手中微微发热,与装置共鸣的微光再次亮起。

“九钥启明……”林牧喃喃重复着这个词汇,“若老夫所料不差,这‘信标’,或许便是寻找‘钥匙’的线索,甚至是‘钥匙’的一部分。而‘钥匙’,很可能关乎星炬网络的真正核心,乃至……对抗‘暗潮’的根本之法。”

王默然心中一动:“青霖古灵也曾言,我或许是‘钥匙’之一。她提及星炬乃是‘法则锚点’与‘信息奇点’,是连接残缺、补全法则的桥梁。”

林牧霍然转头,浑浊的眼眸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青帝祖木的守护之灵?她竟也知晓此事?!是了……‘翡翠林海’历史悠远,其存在甚至可能早于‘锈骸纪元’,知晓些太古秘辛也不足为奇。桥梁……锚点……奇点……”他反复咀嚼着这几个词,眉头紧锁,似乎在竭力回忆着什么。

良久,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神色更加凝重:“王小子,你带回的信息,与星炬a核心数据库深处,一段被多重加密、历代主持皆无权完全调阅的残缺记录,有部分吻合之处。”

“哦?”王默然精神一振。

“那段记录提及,星炬网络建立之初,并非单纯为了观测与防御。其更深层的目的,是为了……‘修补’。”林牧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修补因太古之战而崩缺的宇宙基础法则,弥合明界与凡界分离后产生的‘裂隙’,并建立一个相对稳定的‘缓冲区’,以延缓‘暗渊’侵蚀的速度,为文明争取演化与应对的时间。”

王默然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从林牧口中得到证实,依然感到震撼。星炬所图,竟是如此宏大!这已不仅仅是文明存续的问题,而是关乎这方宇宙根本法则的存亡!

“然而,修补法则何其艰难。”林牧叹息道,“‘锈骸纪元’倾尽文明之力,也未能完全成功。星炬网络本身,也因法则残缺与暗潮侵蚀,逐渐损毁、沉寂。你找到的这信标,或许便是当年先辈们留下的后手之一——当特定条件满足,或者特定的‘变量’出现时,这些隐藏的‘钥匙’或‘信标’会被激活,引导后来者,重启或完成那未尽的‘修补’之举。”

“而如今,暗潮再次涌动,甚至比记载中更加凶猛。蚀骨组织背后明显有‘源骸’乃至更高层次存在的影子,‘净除者’的态度也暧昧不明,星海各处危机四伏……”王默然接口道,眼神锐利,“我们,或者说我,便是那‘变量’?”

“至少是其中之一。”林牧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的混沌之道,你的青铜之躯,你与‘观测者’的接触,甚至你能获得青帝祖木的认可……这一切的巧合,或许并非偶然。冥冥之中,因果纠缠,你已被卷入这场跨越纪元的宏大棋局之中。”

王默然沉默。他想起混元老祖残念中那声“活下去……找到……‘钥匙’”,想起青霖古灵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想起星痕站长化作丰碑时的决绝。原来,从他在这末世苏醒,获得青铜之躯的那一刻起,或许更早,从他身为王默然这个“基层民警”开始,某种命运的丝线,就已经将他与这片星海的存亡悄然系在了一起。

没有惶恐,没有抗拒,反而有一种奇异的释然与坚定。既然避无可避,那便迎头而上。为了生存,为了同伴,也为了那份在黑暗中传递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名为“薪火”的责任。

“当务之急,是稳住星炬a的局势。”王默然将纷繁的思绪压下,回归现实,“外有强敌围困,内有暗影潜伏,能量储备告急。林老,塔内如今究竟是何情况?那‘暗影’可有线索?”

提到塔内现状,林牧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疲惫之色更浓。

“情况不容乐观。”他走到一旁的控制台前,调出几幅能量流动图谱,“自你离开后,老夫虽借新生壁垒与修复后的星核暂时稳住了局面,但外部压力与日俱增。‘净除者’三艘主力战舰持续施压,其‘熵增瓦解’力场对壁垒的消耗极大。蚀骨组织的骚扰更是无孔不入,他们似乎掌握了一些干扰星炬能量频率的手段,虽不能破防,却让壁垒的运转效率下降了近一成。”

他指着图谱上几处明显异常的能量节点:“更麻烦的是内部。塔内能量脉络中,仍有至少三处不明原因的‘滞涩点’,导致能量调度不畅,整体消耗增加了百分之十五。老夫怀疑,这并非自然损耗或设备老化,而是……人为。”

“内鬼?”王默然眼神一冷。

“八九不离十。”林牧声音冰冷,“而且,此人对星炬内部结构及能量系统极为熟悉,行事隐蔽,每次都在关键的能量调度节点做手脚,且能避开常规的监控与神识扫描。老夫暗中排查数次,皆无功而返,反而打草惊蛇,让其更加谨慎。”

“目的何在?仅仅是消耗能量,削弱防御?”

“恐怕不止。”林牧摇头,调出另一幅星图,上面标注着星炬a周边的空间结构,“老夫怀疑,其真正目的,可能是为外部的某一方,打开一个短暂的、隐蔽的‘后门’,或者至少,是在关键节点制造混乱,为外部强攻创造机会。无论是‘净除者’还是蚀骨,若能得到这样一个内应,破开壁垒的代价将大大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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