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子贤虚与委蛇计，智套情报析局势（1/2）

熊山使者一行被“请”去休息后，汪子贤脸上的凝重瞬间被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所取代，他搓着手，对身旁的乌骨和苍木低声道：“苍木叔，赶紧的，把我们库存最好的肉干、熏鱼，还有昨天刚采回来的那些看起来能吃的野果（胖墩鉴定过无毒的）都拿出来！乌骨长老，麻烦您老主持一下，咱们搞个……嗯，‘友好交流宴会’！”

“宴会？”苍木一愣，“首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请他们吃饭？我看直接把他们扣下当人质算了！”

“哎呦我的苍木叔诶！”汪子贤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扣下人质除了立刻激怒那七百手持青铜器的壮汉直接A过来，有啥好处？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情报！是时间！是让他们觉得我们既有点价值，又有点傻白甜，比较好控制！请客吃饭，是拉近距离、降低戒心、套取情报的千古良策！这叫糖衣炮弹，咱们把糖衣吃了，炮弹……看情况能不能给他塞回去！”

乌骨长老捻着胡须，若有所思：“首领所言，确有道理。古老传承中，亦有不少在宴饮间达成盟约、探听虚实的先例。只是……我们部落的食物，恐怕难以入这些北方强部使者之眼。”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汪子贤嘿嘿一笑，“他们看我们越穷、越土，就越容易放松警惕。再说了，咱们不是还有秘密武器吗？”他挤了挤眼睛，“胖墩，待会儿宴会上，给我开启‘微表情分析’、‘心率监测’和‘语言深层意图解析’模块，能量省着点用，关键时刻给我提示！”

【(????)宿主终于开窍了！知道利用本系统的先进功能进行高端外交（忽悠）活动了！‘宴会情报分析套件’已加载，持续能耗较低，请宿主放心施展您的……呃，社交牛逼症。】胖墩在他肩头欢快地打了个滚，蓝光稳定地闪烁着。

“那叫人格魅力！什么社交牛逼症！”汪子贤在心里纠正了一句，随即大手一挥，“行动起来！把议事大厅中间清空，铺上干净的干草和兽皮！火塘生起来，弄暖和点！气氛要搞起来！”

龙部落高效运转起来。虽然物资匮乏，但在汪子贤“倾尽所有、务求隆重（看起来很隆重就行）”的指示下，一场原始风格的“国宴”很快准备就绪。

中央的火塘噼啪作响，驱散了清晨的寒意。几张拼接起来的、表面还算平整的大石板充当餐桌，上面铺着洗净的宽大树叶。食物被盛放在粗糙但打磨过的木碗和陶盘里：切成大块的烤兽肉（主要是昨天猎到的野猪和今天现抓的几只兔子、山鸡），油脂在火光下闪闪发光；风干的鱼片散发着咸腥气；各种颜色形状各异的野果堆成小山；还有几罐浑浊但度数极低的、用野果发酵的“土啤酒”。

谈不上精致，甚至有些粗犷，但分量十足，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

汪子贤换上了一件相对完整的鹿皮坎肩（自认为已经是盛装了），带着乌骨、苍木以及被紧急培训了十分钟“礼仪”的石指，亲自去“请”熊山使者。

“熊山使者，远道而来，想必辛苦了。我们龙部落虽然鄙陋，但也准备了简单的食物和酒水，略尽地主之谊，还请使者赏光，我们边吃边谈，也让我等多了解一些北方大部的风采。”汪子贤脸上堆起热情（甚至有点谄媚）的笑容，语气诚恳。

熊山看着眼前这阵仗，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果然是小部落，也就这点排场了。不过他并没有拒绝，一来确实腹中饥饿，二来他也想借此机会，再多观察一下这个龙部落的虚实，尤其是这个说话有点古怪、但似乎又能让自己莫名理解其意的年轻首领。

“汪首领盛情，熊山却之不恭。”熊山矜持地点了点头，带着两名护卫，跟着汪子贤走进了议事大厅。

分宾主落座（其实就是围着石板或坐或蹲），汪子贤作为主人，率先举起一个陶碗，里面是浑浊的果酒：“熊山使者，还有两位勇士，欢迎来到龙部落！我敬各位一碗！愿我们两部的友谊，如同这碗中之酒，虽然浑浊，但后劲十足！干了！”说罢，他仰头“咕咚咕咚”将碗里那点酸涩的液体灌了下去，还豪迈地抹了把嘴。

【宿主，您的心率在喝酒时略有加速，并非酒精作用，而是表演型人格激活的兴奋表现。另外，您刚才的祝酒词逻辑略显混乱，建议下次使用更通顺的比喻。】胖墩适时地吐槽。

“闭嘴，要你管！气氛到了就行！”汪子贤在心里回怼。

熊山和他的护卫看着碗里那浑浊的液体，微微皱眉，但还是给了面子，端起碗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果酒的酸涩让他们面部肌肉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汪首领，这酒……颇有特色。”熊山放下碗，评价得相当委婉。

“哈哈，乡下土酿，比不得贵部的美酒。”汪子贤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然后热情地招呼，“来来来，别客气，吃肉吃肉！这是我们今天刚猎的野猪，肥嫩着呢！还有这熏鱼，是用我们特制的香料腌制的，别的地方可吃不到！”他所谓的特制香料，其实就是几种有特殊气味的野草。

熊山三人看着面前大块的、只是简单烤熟甚至有些地方还带着血丝的兽肉，以及那黑乎乎、硬邦邦的熏鱼，食欲实在谈不上高涨。但碍于礼节，还是拿起小刀割了一小块放入口中咀嚼。

【目标A（熊山）咀嚼速度缓慢，吞咽动作略有迟疑，微表情显示对食物评价：低。目标b、c类似。】胖墩的提示在脑海中响起。

汪子贤心中暗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自己则抓起一大块烤肉，毫无形象地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使者别见怪，我们小部落，没那么多讲究，吃饱肚子最重要。说起来，真是羡慕你们有熊氏啊，兵强马壮，连坐骑都那么神骏！那巨角驯鹿，跑起来一定很快吧？驮着重物也能日行百里？”

他看似随意地发问，眼神却紧紧盯着熊山。

熊山咽下口中那块有些柴的肉，点了点头，带着一丝自豪：“巨角驯鹿乃是我有熊氏世代驯养的伙伴，耐力极佳，负重远超寻常牲畜。寻常行军，日行八十至一百里不在话下。若是轻装疾行，更快。”

【目标A提及坐骑时，心率平稳，语气自然，可信度高。】胖墩确认。

“日行百里！了不得！”汪子贤适时地露出惊叹的表情，“那贵部此次南下的‘狰’战将麾下，七百勇士都是骑乘这等神鹿？”他故意再次确认兵力。

熊山看了汪子贤一眼，似乎看穿了他的试探，但并未隐瞒，反而带着敲打的意味说道：“‘狰’战将麾下先锋，皆为精锐。虽非人人配鹿（巨角驯鹿饲养不易），但亦有三百鹿骑兵，来去如风。其余四百皆为善战步卒，披甲持锐，足以荡平任何敢于挡路的土墙木栅。”他说着，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龙部落的栅栏。

【警告！目标A提及‘荡平’时，语气加重，带有明显的威慑意图。心率略有提升，符合施加压力时的生理状态。】

“三百鹿骑兵！四百重甲步卒！”汪子贤配合地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适当地露出了一丝“畏惧”和“庆幸”，“幸亏我们选择了结盟，不然……呵呵。来，使者，再敬您一碗，多谢贵部给我们这个机会！”

他又灌下一碗“土啤酒”，然后话锋一转，脸上带着好奇：“说起来，使者刚才提到的那个‘西山妖’，真是让人心里发毛。我们世代居住在这里，也听说过西山深处有些古怪，但从未见过您描述的那等……诡异存在。它们数量很多吗？除了力大无穷、喷吐毒雾、操控地火，还有什么别的本事？它们怕什么？”

这才是汪子贤设宴的核心目的——尽可能多地挖出关于“西山妖”的情报。

提到“西山妖”，熊山的脸色明显凝重了许多，连咀嚼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他放下手中的骨刀，沉声道：“数量……极多。根据我们捕获的探路者残存意识和侦查所见，它们并非单一族群，更像是一支由多种诡异生物组成的‘大军’。除了你所说的几种，还有身形飘忽、能钻地潜行的‘影妖’；有发出刺耳尖啸、能扰乱心智的‘惑心妖’；甚至还有体型庞大如山丘、行动缓慢但防御力极其恐怖的‘巨骸妖’。”

他的描述让在场的龙部落众人，包括苍木和乌骨，都感到一阵寒意。石指更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目标A在描述‘西山妖’种类时，心率显着提升，呼吸略微急促，微表情显示厌恶与警惕。判断其所言非虚，且亲身经历过相关战斗。】胖墩的分析佐证了熊山话语的真实性。

“钻地？惑心？巨骸？”汪子贤咂咂嘴，“这玩意儿听起来比话本里的妖怪还邪乎！它们就没有弱点？比如怕火？怕光？或者……怕某种特定的东西？”他紧紧盯着熊山，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熊山沉吟片刻，似乎在回忆：“火攻效果一般，部分妖物甚至不惧寻常火焰。强光……未曾试过。至于弱点，根据我们交手的情况看，它们似乎极度厌恶，或者说，会被一种充满生机、灼热纯净的能量所克制。我部大巫曾以祖传的‘太阳图腾’之力，灼伤过一头‘影妖’，使其显形并重创。但图腾之力消耗巨大，无法持久。”

【关键信息获取：‘充满生机、灼热纯净的能量’对‘西山妖’有克制效果。与本系统正在研发的‘正能量护盾’原理吻合。目标A提及‘太阳图腾’时，眼神有瞬间的崇敬与惋惜，推测该图腾力量稀有或使用限制大。】

“充满生机的能量？太阳图腾？”汪子贤心中一动，这和胖墩的判断不谋而合。他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感叹道：“贵部果然底蕴深厚，连这等力量都有！看来对抗‘西山妖’，非贵部莫属啊！”他先捧了一句，然后继续试探，“那……这些‘西山妖’，它们是从西边哪个具体地方冒出来的？总得有个老巢吧？它们这次聚集，规模到底有多大？贵部‘狰’战将，打算如何应对？”

这一连串问题，直指核心军事机密。

熊山眉头微蹙，显然意识到汪子贤问得有些深入了。他看了汪子贤一眼，见对方一脸“纯良”的好奇，似乎只是出于对未知威胁的恐惧和对自己部落未来命运的担忧，戒备心稍稍降低了一些。

“‘西山妖’的源头，据信在西面群山的深处，一处被称为‘寂灭深渊’的地方。那里终年笼罩着黑雾，生机断绝。”熊山选择性地回答，“至于此次聚集的规模……‘狰’战将判断，绝非小打小闹，很可能是一场波及整个西山走廊，乃至影响南方大片区域的‘妖潮’。正因如此，战将才希望能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构筑防线，将妖潮阻挡在西山之外，或者至少拖延其步伐，为我‘有熊氏’主力大军后续南下争取时间。”

【信息更新：‘寂灭深渊’被标记为高危区域。‘妖潮’规模评估：大规模区域性威胁。有熊氏后续仍有主力部队。目标A在提及‘主力大军’时，语气不自觉加重，带有威慑与彰显实力的意图。】

“主力大军？！”汪子贤这次是真的惊了，“贵部……还有更多人马？”

熊山脸上露出一丝傲然：“我有熊氏雄踞北疆，带甲数万，岂是这七百先锋可比？‘狰’战将乃我部年轻一代最善战者之一，此次南下，既是开拓，亦是练兵。若能顺利解决‘西山妖’之患，打通南下通道，后续自有更强力量跟进。”

汪子贤心里咯噔一下。好家伙，七百人还只是先锋？后面还有数万？这有熊氏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这压力更大了啊！

他连忙又敬了一碗酒，压下心中的震动，继续套话：“佩服！真是佩服！那……以‘狰’战将之见，我们结盟之后，具体该如何协作？我们龙部落人少力弱，能做些什么？总不能让我们直接去冲击‘西山妖’的主力吧？”他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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