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静滞档案库（2/2）

没有警告，蓝色光束如同冰风暴般射来！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

意念体第一次显露出了明显的情绪波动——一种被冒犯的极致冰冷怒意！他眼中黑瞳骤然收缩！不再尝试技巧性的破解，而是将暗紫能量提升至巅峰！一股充满毁灭与吞噬意志的暗色狂潮，以他为中心向四周爆发！

轰隆隆——！

暗紫能量与蓝白色冻结光束猛烈对撞！没有巨响，只有一种空间被撕裂、法则被扭曲的诡异湮灭感！接触点的虚空如同玻璃般破碎，露出后面斑斓扭曲的异度空间色彩！那些白色守卫如同被投入炼钢炉的冰块般迅速消融、崩解！连它们所在的区域，时间流速都发生了紊乱，有的加速风化，有的则凝固成了诡异的雕塑！

但这股力量的爆发，似乎极大地刺激了档案库本身的防御机制！整个静滞空间剧烈震荡！所有悬浮的晶体棱柱光芒乱闪！尤其是那个目标暗红棱柱，其内部的暗红色光丝疯狂窜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苏醒！

“阻止它！那是……‘接触’记录的……原始污染载体！”意念体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急促，他伸手抓向那个暗红棱柱，暗紫能量化作巨掌！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暗红棱柱砰然碎裂！一团浓郁得化不开的、仿佛由纯粹恶意与绝望凝结成的暗红色能量云雾，尖啸着冲出！这云雾直接作用于意识层面，带来无数智慧生命在“收割”降临瞬间的恐惧、痛苦与疯狂的记忆碎片！同时，一股冰冷、浩瀚、与“收割者”同源、但更加原始、充满“第一次”执行任务般冷酷效率的意志，顺着能量爆发产生的连接，猛地向意念体和“牧羊人”笼罩而来！

是“第一次接触”时，“收割者”留下的意识烙印或者说信息病毒！

“滚出去！”意念体发出暴怒的咆哮，暗紫能量全力爆发，与那暗红云雾绞杀在一起！两种同样恐怖的力量碰撞，让整个档案库濒临崩溃！无数记载着历史的晶体棱柱在能量风暴中纷纷碎裂，释放出混乱的信息乱流！

“牧羊人”被这股恐怖的精神冲击掀飞出去，重重撞在一个尚未破碎的棱柱上，口鼻溢血，令牌脱手飞出！她感到自己的意识几乎要被那暗红云雾中蕴含的集体绝望吞噬！

就在这时，她撞到的那个棱柱，因其内部保存的某种与“星语者”相关的、带有强烈“守护”执念的信息流，在外部冲击下被动激活，化作一道柔和的银色光流，暂时护住了她的心神！

借着这短暂的清醒，她看到战场中心，意念体（“旅鸫”）的身体在暗红云雾的侵蚀下剧烈颤抖，他眉心的暗紫符号光芒狂闪，时而压制云雾，时而又被云雾中的某种针对“钥”之本质的诱惑与低语所影响！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属于“旅鸫”本人的、极度痛苦与挣扎的表情！甚至有一瞬间，他的眼睛恢复了片刻的清明，看向“牧羊人”，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随即又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不……不能……融合……”意念体发出扭曲的、仿佛两个意识在激烈争夺控制权的嘶吼，“这污染……会让我们……成为……它们的……一部分！”

是“旅鸫”的本体意识在反抗？！他害怕这“第一次接触”的污染会彻底玷污新生的意念体，使其倒向“收割者”？

档案库的崩溃在加剧，外部“净化协议”的能量波动也越来越近！令牌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嗡嗡震动，光芒明灭不定。

“牧羊人”挣扎着爬起，是趁机逃离？还是……帮助那个可能还有一丝“旅鸫”意识的意念体？或者，夺取那块可能蕴含关键信息的暗红云雾碎片？

就在她目光扫过战场，瞥见一块因碰撞而掉落在地、散发着微弱蓝光的、记录着“初火”方舟最初航行日志片段的晶体碎片时，整个档案库的顶部，被一股远超“净化协议”的、无法形容的、带着“存在层面”抹杀意志的恐怖能量强行撕裂了！

一个巨大、冰冷、如同神灵之眼般的金色几何图案，在破口外的虚空中缓缓旋转，锁定了下方正在激战的意念体和暗红云雾！

一个平静、古老、跨越了维度的声音，直接在所有人的意识深处响起：

“检测到高优先级异常变量：‘堕落星火’与‘原始印记’。“初火”试验场数据回收完成。执行……最终清理程序。”

“它们”……一直看着！不只是“收割者”！还有……别的“存在”？“初火”方舟，只是一个“试验场”？！

“牧羊人”的思维瞬间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