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幽影低语（2/2）

“你们不是阿尔法那一系的‘守夜人’，对吗？”她直接点破。

“史学家”的虚拟形象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于她的直接。“敏锐的观察。阿尔法隶属‘守夜人’主流派系，‘寂静之墙’的维护者。而我们‘幽影’，是……一个相对独立的观测站，负责监控‘墙’之外的异常变量，尤其是……与‘彼岸’深层遗迹及‘收割’残留相关的现象。”

独立的观测站？这意味着他们可能并非直接听从阿尔法-7或“守夜人”议会的命令？甚至可能对主流派系抱有不同看法？

“所以，你们救我们，是为了什么？像‘记录者’一样，把我们当成研究样本？”“牧羊人”依旧警惕。

“记录者？”“史学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们接触过‘回响之庭’？有意思……看来情况比我们侦测到的还要复杂。不，我们的目的并非简单的‘研究’。”他顿了顿，虚拟形象的目光落在昏迷的“旅鸫”身上，尤其是他眉心的符号。

“我们救你们，是因为个体b（‘旅鸫’）在‘坟场’星域边缘引发的能量扰动，以及他体内那……奇特的印记组合，触及了我们设定的最高警戒阈值。这种组合，在我们的古老档案中，被标记为……‘循环悖论’的潜在催化剂。我们不能允许他落入‘收割者’或……某些过于激进的同僚手中。”

“循环悖论”？“守夜人”内部也知道“循环”的存在？并且存在分歧？

“你们知道‘循环’？知道‘记录者’是叛徒？知道‘寂静之墙’是陷阱？”“牧羊人”急切地追问，试图验证石碑的信息。

“史学家”的虚拟形象出现了极其短暂的沉默和数据波动，似乎在进行复杂的权限和风险评估。最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压低了一些：“有些信息，知道本身就有风险。我只能告诉你，并非所有‘守夜人’都盲从于古老的协议。我们对‘墙’的真相……抱有怀疑。而‘记录者’……它的立场，一直是个争议话题。”

这几乎是默认了石碑的部分信息！

“个体b（‘旅鸫’）的状态很不稳定，”“史学家”转移了话题，指向扫描平台，“他之前似乎经历了剧烈的意识冲击和能量透支。我们需要在不引发进一步刺激的前提下，进行最低限度的生理扫描和稳定处理。这是出于安全考虑，也是……或许能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当前局势。我以‘幽影’站的信用担保，不会进行深度意识入侵。”

他的语气相比之前的士兵，多了几分诚恳。但“守夜人”的“信用”在石碑警告后，还剩多少？

“牧羊人”内心剧烈斗争。是冒险相信这个看似不同的“守夜人”分支，接受“治疗”以稳住“旅鸫”的状况？还是坚决拒绝，冒着冲突的风险寻找其他出路？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躺在担架上的“旅鸫”，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他的手指轻微动了一下，眉心的暗银符号闪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流光。

紧接着，一个微弱、断断续续、仿佛来自遥远时空的意念碎片，直接传入“牧羊人”和“史学家”的意识中，并非“旅鸫”的声音，而是一种古老、沧桑的回响：

【……验证……通过……非……核心……清道夫……可……有限……信任……】

【……数据……毒素……清除……急需……能量……平衡……】

【……小心……‘影卫’……他们……在……阴影中……注视……一切……】

意念到此中断。“旅鸫”再无动静。

“牧羊人”和“史学家”同时愣住了！

“旅鸫”体内那个古老的意识碎片（或许是“星语者”残留，或许是别的什么），竟然在无意识状态下，对“史学家”和这个基地进行了某种层面的“验证”，并给出了“有限信任”的判断？甚至还发出了新的警告——“影卫”？

“史学家”的虚拟形象第一次露出了明显震惊和凝重的神色。他看向“旅鸫”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星语者’的……深层回响？竟然还能进行主动识别和风险评估……”他喃喃自语，随即深吸一口气，看向“牧羊人”，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多了一丝……尊重？

“看来，个体b（‘旅鸫’）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关键。我收回之前的扫描要求。我们会提供安全的静养室和必要的生命支持。但是……”他话锋一转，神色严肃，“我们必须尽快谈谈。关于你们在‘回响之庭’的发现，关于……‘影卫’的警告。有些事情，可能已经超出了我们‘幽影’站的掌控范围。”

新的线索出现，信任的天平似乎微微倾斜，但“影卫”的警告又带来了新的迷雾。“幽影”站真的是暂时的安全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