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血色婚礼:孩童危局(2/2)
“现在怎么办?药已经在体内?”
“不。”齐砚舟盯着监护仪,“还没完全推完,大部分还在静脉壶里。”
他迅速拔掉输液管,更换三通阀。然后取出血压计袖带,剪开连接头,套在输液管末端,用手捏压袖带来控制流速。
“我要把剩下的药,分三次,每次微量推进。”
小雨睁大眼,“你要用人工方式控释?”
“对。”他说,“让它变成可控的升压支持,而不是一次性冲击。”
他开始操作。每一次挤压都极其轻微,看着监护仪调整节奏。心率慢慢回落,血压维持在安全区间。
“血管准备好了。”他松开手,“继续吻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还没亮,窗外只有远处鸡鸣和风刮树叶的声音。屋里只剩监护仪的滴答和器械轻碰的金属声。
齐砚舟缝到最后一步。针线穿过最后一片组织,打结,剪线。他用肝素盐水冲洗一遍,观察血流。动脉搏动恢复,远端组织颜色逐渐转红。
“通了。”他说。
小雨差点哭出来,“生命体征稳住了!血压90\/60,心率110,氧饱和度98%!”
齐砚舟摘下手套,右肩的纱布全湿了。他靠在墙上,闭眼喘气。手指还在抖,那是长时间精细操作后的肌肉疲劳。
岑晚秋走过来,打开新一包纱布,替他重新包扎。她的手很稳,动作轻。
“他们不只是想杀孩子。”她说。
“是。”他睁开眼,“是想让我犯错。用婚戒模具羞辱你,用药陷害我,逼我在极限状态下崩溃。”
“但他们不知道。”她低声说,“你能在脑子里先走一遍。”
他扯了下嘴角,“所以他们输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村医推着转运床进来,“救护车要到了,大概十分钟。”
“先送观察室。”齐砚舟站直,“我守着。”
两人把患儿移到隔壁房间。监护仪屏幕上的绿色曲线平稳跳动。齐砚舟坐在床边椅子上,一只手搭在床栏,眼睛盯着数值。
岑晚秋拿来一件干净的白大褂,披在他肩上。
“你还记得七年前吗?”她忽然问。
“哪天?”
“你第一次救我的那天。也是凌晨,也是这种绿光。”
他看了她一眼,“记得。你那时候不肯睁眼,说疼。”
“你现在也疼吧?”
“习惯了。”
她没再说话,坐到另一侧椅子上,手放在床单边缘,离他的手不远。
天边开始泛白。远处公路上传来隐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
齐砚舟没动。
他的左手还贴着床栏,指尖能感觉到微弱的震动——那是机器运行时传来的细微颤动。
门外传来小雨的脚步声,“齐主任!救护车到了!”
他缓缓起身,回头看了一眼监护仪。数字依旧平稳。
岑晚秋跟着站起来。
两人走出房间,站在走廊尽头。晨光照在地面,映出他们并排的影子。
救护人员抬着担架进来。
齐砚舟停下,对村医说:“转运时保持左侧卧位,每十五分钟记录一次血压。”
“明白。”
担架床轮子碾过门槛,发出轻微响动。
齐砚舟伸手扶了下患儿肩膀,确认固定稳妥。
就在这一刻,他眼角扫到床单褶皱里有一点反光。
他掀开一角。
一枚微型信号发射器,粘在床垫夹层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