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越南六十万代价(1/2)
澳门的霓虹,曾经在我眼中是璀璨的星河,是悦悦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时,我们手牵着手,在威尼斯人那仿制的蓝天白云下漫步,她指着贡多拉船夫,笑着说:“以后我们老了,也要来这里坐一次,假装在威尼斯。”我笑着应和,心里满是甜蜜的憧憬。赌场里,筹码在我们手中仿佛只是数字,赢了,我们相视一笑,将喜悦归功于爱情的运气;输了,也毫不在意,因为身边有彼此,输掉的不过是通往更甜蜜未来的小小过路费。
那时的澳门,是爱情的镀金舞台,每一盏灯都为我们而亮,每一阵风都带着甜腻的香槟味。
然而,一切都随着悦悦那句平静却决绝的“我们不合适”而崩塌了。那天,也是在澳门她说她累了,说我们之间的激情已经褪去,说她需要的是更稳定、更踏实的生活,而不是我这种沉溺于虚幻刺激的人。
我像被抽掉了脊梁骨。那一刻,澳门的灯光不再璀璨,反而像一把把利刃,刺得我眼睛生疼。那仿制的蓝天白云,此刻显得如此虚假和可笑。我所谓的爱情,连同这座城市的繁华,都瞬间化为泡影,只剩下满心的荒凉和刺骨的寒意。
我彻底对澳门“伤心”了。这座城市,见证了我最甜蜜的爱恋,也见证了我最彻底的失败。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都可能藏着我和悦悦的回忆,那些回忆此刻都变成了扎向我心脏的针。我无法再在这里停留哪怕一分钟,我怕自己会疯掉,会在这片虚假的繁华里溺毙。
我像个逃兵,仓皇地逃离了澳门。没有目的地,只想离那个伤心地越远越好。我登上了一架不知飞往何处的飞机,当飞机降落,我才知道,我来到了越南。
越南,这个陌生的国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香料、汗水和海水的奇特味道。与澳门的精致和奢华不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有些粗粝和混乱,却又带着一种原始的生命力。我像一个迷失的幽灵,在胡志明市(西贡)的街头游荡,看着摩托车如潮水般涌过,听着陌生的语言在耳边喧嚣,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疏离。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我要赢!我要赢回失去的一切!我要用一场巨大的胜利来证明,我不是失败者!澳门的失败,爱情的失败,都不能定义我!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让我无法思考,只想找到一个宣泄口。
很快,我找到了。在胡志明市的一家酒店里,我听说了这里的赌场。那是一个与澳门截然不同的地方。没有金碧辉煌的大厅,没有彬彬有礼的侍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直接、更野性的氛围。空气中弥漫着烟草、酒精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赌桌旁的人们,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焦虑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我仿佛找到了同类。在这里,没有人关心你来自哪里,经历过什么,他们只关心你桌上的筹码。我将这视为一个公平的战场,一个可以让我忘记一切痛苦,重新证明自己的地方。
我带着从澳门带来的三十万,走进了这个陌生的战场。起初,或许是运气,或许是急于证明自己,我赢了一些。那些赢来的筹码,在我眼中不再是冰冷的塑料片,而是我重新站起来的希望,是我即将赢回爱情和尊严的证明。我甚至开始幻想,如果我去找悦悦会不会回心转意?这个念头让我更加疯狂。
然而,赌场的规则,从来都是庄家通吃。短暂的胜利,不过是诱饵,是为了让我陷得更深。很快,风向就变了。我的判断开始失误,手气变得奇差无比。我开始输,一点一点地输,然后是大把大把地输。我试图用加倍下注来挽回损失,这是赌徒最愚蠢也最常见的策略。我告诉自己,下一把,下一把一定能赢回来!
我完全失去了理智,忘记了时间,忘记了饥饿,眼里只有那张绿色的赌桌和旋转的轮盘。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有人欢呼,有人咒骂,而我,像一个被诅咒的木偶,机械地拿出筹码,下注,然后看着它们被庄家无情地收走。
“先生,您的筹码用完了。”一个面无表情的荷官用生硬的中文提醒我。
我愣住了,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桌面,大脑一片空白。我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那里还有一张银行卡,是我最后的家底。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冲到ATM机前,颤抖着输入密码,取出了卡里最后的三十万。
我带着这最后的三十万,回到了赌桌。我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搏,赢了,我就翻本;输了,我就认命。然而,命运(或者说,赌场的数学期望)对我毫不留情。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这最后的三十万也像雪崩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最后一枚筹码被收走时,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虚脱。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灵魂被彻底抽空的感觉。六十万。我输了六十万。这个数字像一个巨大的铁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头上,让我头晕目眩。
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而遥远。赌场的喧嚣声,变成了沉闷的嗡嗡声。我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经牵过悦悦,也曾经在赌桌上挥洒筹码。现在,它们空空如也,只剩下微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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