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最后的疯狂（二）（2/2）

海面被上空连绵不断的爆炸火光照耀得如同白昼，甚至能看到被冲击波压出的巨大涟漪和短暂凹陷，但张一凡屹立的那片核心空域，却连一丝爆炸的余波和硝烟都未能侵入，保持着绝对的“洁净”。

第一波，这足以令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军事力量瞬间瘫痪、甚至毁灭的超级饱和打击，就在这玄妙无比的剑罡大阵与净化万法的地脉莲火面前，如同拍击在亘古永存礁石上的惊涛骇浪，尽管声势骇人，最终却只能无奈地粉身碎骨，未能撼动那礁石分毫。

远方，通过各种高空侦察平台、卫星监控看到这超越理解一幕的西方联盟指挥中心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之前还带着一丝侥幸或狂热情绪的将军和官员们，此刻集体失声，许多人脸色惨白，冷汗浸透了他们的军服或衬衫，眼神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和茫然。

“……上帝啊……我们……我们到底在对付什么？”

“这不可能！这违背了所有的物理定律！”

“常规武器……对他完全无效！”

一片压抑的惊恐和绝望氛围中，唯有那位端坐主位的联席会议主席，眼神深处那丝非人的冰冷光芒愈发清晰和稳定。他仿佛没有受到任何情绪影响，用一种毫无波澜的、如同机器合成般的语调，再次打破了指挥室内的死寂：

“常规攻击失效，确认目标仍处于预定清除区域。威胁评估不变。启动……‘最终审判’协议。授权使用‘特殊战略储备’。”

这冰冷的命令，化作更加隐秘和优先的电波信号，传向更深、更黑暗的海洋深处那些如同海底巨兽般蛰伏的战略核潜艇；传向遥远大陆荒漠深处，那些隐藏在厚重发射井盖下的、承载着人类自我毁灭力量的洲际弹道导弹。

……

太平洋上空，张一凡刚刚指挥着万千剑影，将最后一枚试图迂回攻击的隐形巡航导弹凌空点爆成一团绚烂而短命的火球。漫天的爆炸声浪渐渐平息，只剩下硝烟的味道和能量乱流在空中弥漫。他正欲再次将注意力转向下方那能量波动愈发紊乱的“方舟”，给予其致命一击。

就在此时——

一股强烈到极致、让他丹田内那枚稳固旋转的金丹都为之微微一颤、神魂都感到刺骨冰寒的致命危机感，如同宇宙深空的绝对零度，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这种危机感，与之前面对导弹雨时截然不同。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最深处的、对彻底湮灭的恐惧！是面对能够摧毁物质最基本结构、抹杀一切存在痕迹的终极力量的战栗！

他猛地抬头，目光仿佛化作了两道实质的光柱，穿透了尚未散尽的硝烟，穿透了厚重的大气层，望向了那更高、更远、人类肉眼难以企及的近地轨道和深邃星空，同时也感知着来自下方深海的致命杀机！

在他的神识感知中，上百个散发着浓郁到化不开的死亡与毁灭气息的光点，正以远超常规导弹的速度，或是突破大气层，带着摩擦产生的炽热等离子尾迹，如同陨星般坠落；或是从冰冷的深海之中，撕裂海面，带着磅礴的水汽冲天而起！它们携带着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足以改变大陆板块结构的恐怖能量波动，弹道轨迹各异，覆盖了高中低各种层次，却带着同一个冷酷无情的最终目标，如同死神掷出的、无法回避的骰子，朝着他所在的这片海域，义无反顾地俯冲、汇聚而来！

这上百个死亡光点中，有七八个所蕴含的能量强度，远超其他同伴，如同狼群中的远古巨兽，其散发出的毁灭意志，足以让山河崩碎，让海洋沸腾，让天空燃烧！

核弹！

而且是超过一百枚，其中包括了数枚当量达到百万吨级甚至千万吨级的战略核弹头，以及数十枚战术核弹头的、人类文明自我毁灭力量的极致体现！

与此同时，他身下的海面开始发生更加诡异和剧烈的变化。那座一直依靠生物迷彩和能量屏蔽隐匿的“方舟”，似乎因为外部攻击和内部指令，再也无法维持完美的隐藏状态。伴随着一阵低沉如同洪荒巨兽苏醒般的嗡鸣，大片的海水被强行排开，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覆盖着暗褐色类似角质层和闪烁着金属光泽生物鳞片的、如同某种史前巨兽背脊般的结构，缓缓从深海之中浮现了一部分。

更令人心悸的是，这“背脊”之上，此刻正亮起了无数道如同熔岩流淌般的不祥红色纹路，狂暴而混乱的能量在其中疯狂汇聚、奔腾、冲突，散发出极其不稳定且极度危险的信号，周围的空气都因为这股能量的溢散而开始扭曲电离，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造物主”显然没打算让这个经营多年、蕴含着大量核心科技和秘密的基地有任何落入敌手的可能，果断启动了最高权限的……自毁程序，或者说，是某种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最终攻击模式。

前有上百枚足以毁灭文明的核弹即将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般降临头顶，下有“方舟”异动，能量狂暴，随时可能爆发出难以预料的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