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日常看诊(2/2)
每一次落针,都带着张一凡对人体经络的深刻理解与劲力掌控,针尖微微震颤,刺激着穴位深处的气机。
老人起初还有些紧张,但很快便感觉针刺部位传来酸、麻、胀、热的复杂感觉,原本如同冰块般僵冷的腰腿部,仿佛有暖流缓缓注入,疼痛竟真的减轻了不少。
“热……热乎了!张医生,您这针神了!”老人惊喜地说道。
行针半小时,在送走几个普通病患后,张一凡进入隔间给老人起针,老人竟能不用搀扶,自己试着站了起来,虽然依旧有些佝偻,但步履明显轻松了许多,脸上也有了血色。
“神医!真是神医啊!”老人和家属千恩万谢。
张一凡又开了个方子,以独活寄生汤为基础加减,又取了几贴自制的“通络祛风膏”递给家属,仔细叮嘱了用法。
送走感激涕零的王老伯,张一凡继续接诊。
其间王娟认真地看张一凡诊疗,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快速地记录着一些她还不懂的,得空了再问张一凡。
病人一拨接一拨,有常见的感冒咳嗽,也有棘手的慢性胃炎、顽固性湿疹。张一凡始终耐心细致,望闻问切,辨证论治。他开出的方子往往药味精简,却直中病机,配合他那效果奇佳的针灸或自制膏贴,总能取得立竿见影或显着改善的效果。
张一凡在平淡的诊疗中,将传承自上古、又经他融会贯通的医道,化作实实在在的疗效,解除着病人的痛苦。
期间,秦老也过来了一趟,与他交流了几个疑难病例的看法。
秦老如今对张一凡已是心服口服,甚至带着学生般的谦逊。
张一凡也不藏私,将一些古籍中的精妙理论与自己的理解分享出来,听得秦老连连点头,眼中异彩连连。
临近中午,病人稍微少了一些。张一凡正准备休息片刻,小林拿着一个病历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凝重。
“张老师,这位病人……有点奇怪。”
“哦?”张一凡抬眼。
进来的是一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考究,气质儒雅,但眉宇间凝聚着一股化不开的忧郁,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青白,脚步也有些虚浮。
“先生,请坐,哪里不舒服?”张一凡照例问道。
男子坐下,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沙哑:“张医生,久仰大名。我……我这两年,感觉身体快垮了。失眠极其严重,每天只能睡一两个小时,还都是噩梦。心悸,盗汗,胃口全无,浑身乏力,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西医检查遍了,说是重度焦虑抑郁,神经官能症,吃了很多药,效果甚微,副作用还大。”
张一凡让他伸出手,三指搭上其寸关尺。
脉象弦细如丝,重按则虚软无力,尤其是左寸部心脉,几乎难以触及,且跳动急促紊乱。肝脉弦紧如按琴弦,显示肝气郁结已极。
神识探查之下,张一凡的眉头微微蹙起。此人的问题,远比脉象显示的更复杂。他的五脏之气,尤其是心、肝、脾三脏的光华黯淡到了极点,被一股浓重的、灰黑色的郁结之气死死缠绕、压制。整个身体的能量场处于一种极其低频、混乱的“噪音”状态。
这不仅仅是情志不舒导致的肝气郁结,更像是……长期处于某种极端精神压力或负面环境的影响下,心神损耗过度,乃至动摇了他的生命本源。
“先生,”张一凡收回手,目光如炬,直视对方有些躲闪的眼睛,“你的病,根子不在身,而在‘神’。你是否长期处于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或者……接触过什么让你感到极度不安、甚至恐惧的人或环境?”
男子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与难以置信,嘴唇哆嗦着,似乎想否认,但在张一凡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最终化为颓然。
“张医生……您……您真是神人……”他声音低沉下去,“不瞒您说,我是做古董鉴定和收藏的。”
带着一丝丝痛苦,他继续说道:”半年前,我经手了一件……一件很邪门的古物,是从一个古墓里流出来的。自从接触了那东西之后,我就开始做噩梦,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那东西,我后来赶紧出手了,可这身子……”
古墓?邪门?
张一凡心中一动,神识更加仔细地扫描对方。果然,在其识海最深处,缠绕着一丝极其隐晦、阴冷、带着腐朽气息的异种能量残留。
这丝能量极其微弱,若非他神识强大,根本无从察觉。它如同附骨之疽,在不断蚕食着此人的心神与生机。
这显然不是普通的医学范畴了,更像是……某种邪术或诅咒的残留影响。
张一凡沉吟片刻,没有点破这超自然的一面,以免吓到对方。他缓缓道:“你的情况我了解了。是那件古物带来的阴煞之气侵体,损伤了你的心神,导致五脏失调。西医的药物,治标不治本。”
“那……那还有救吗?”男子急切地问,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能治,但需你配合,并且过程会有些特别。”张一凡道,“首要便是静养,远离那些阴邪之物。其次,我需要以特殊手法,为你驱除体内残留的邪气,再用药石固本培元。”
他让男子平躺在治疗床上。这次,他没有用银针,而是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温润纯净的星辰之力凝聚。
他以指代笔,悬在男子胸腹上空,缓缓虚划。指尖过处,留下淡淡的、肉眼难见的金色光痕,构成一个个简单的安神、辟邪、净化的符文。这符文是以星辰之力勾勒的能量结构,直接作用于对方的能量场。
同时,他尝试用上次在霍亚丘森林里获得“清心辟邪咒”,低声吟诵,带着奇异的韵律,与他指尖的星力符文共振。
男子只觉得一股温暖、祥和、充满生机的力量缓缓注入体内,如同阳光穿透层层阴霾,照进了他冰寒已久的身体和灵魂。
那股一直纠缠着他的、让他恐惧不安的阴冷气息,在这温暖光芒的照耀下,如同遇到了克星,迅速消融、退散。
他紧绷的神经第一次彻底放松下来,不知不觉间,竟沉沉睡去,发出了轻微而平稳的鼾声。这是他半年来,第一次在白天,在没有药物辅助的情况下,自然入睡。
张一凡持续施为了一刻钟,直到感觉对方识海中那丝阴邪能量被彻底净化驱散,五脏之气的运行也开始有恢复的迹象,才缓缓收功。
他没有叫醒男子,而是写了一张方子,以桂枝加龙骨牡蛎汤合酸枣仁汤为基础,加重了安神定志、扶正祛邪的药物,交给了外面等候的家属,并叮嘱待男子醒后,让他回去静养,按方服药。
处理完这个特殊的病例,已是下午。后面的病人相对简单,张一凡高效地处理完毕。
夕阳西下,染红了天边的云彩,这才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
“张老师,收拾好了,下班了。”小林锁好药柜,恭敬地说道。
“嗯,辛苦了,下班吧。”张一凡点点头,王娟帮忙脱下白大褂。
和王娟一起出了回春堂,发动汽车,再次汇入城市的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