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情定（2/2）

是张一凡！

他今晚本在别墅静修，心中却莫名一阵悸动，仔细感知下，瞬间便捕捉到了市中心方向传来的、属于王娟的那缕微弱而混乱、夹杂着痛苦与绝望的气息！他甚至来不及细想，体内星力疯狂运转，御风术被催发到极致，身形几个闪烁，便跨越了漫长的距离，出现在了事发现场。

看到倒在血泊中、气息奄奄、额头还在不断渗血、脸色潮红却带着死寂苍白的王娟，张一凡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一股从未有过的、名为恐慌和暴怒的情绪瞬间冲垮了他一贯的平静。他眼中寒光爆射，周身气息冰冷得让周围想要围观的群众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避开王娟身上的伤处，手指快速搭上她的腕脉，同时“星窥”之术运转到极致。伤势很重！左侧肋骨断了两根，内脏有震荡出血的迹象，额角开放性伤口，失血不少，而更麻烦的是，她体内还有一种药性猛烈的迷幻类药物正在肆虐，加剧着她的生命危险！

“小娟！撑住！”张一凡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不再犹豫，立刻将精纯温和的星辰之力，如同涓涓暖流，源源不断地渡入王娟体内，护住她即将崩溃的心脉，强行稳住她流逝的生机，同时以星力包裹、化解那些肆虐的迷药成分。

救护车和交警很快赶到，张一凡抱着王娟，如同守护着稀世珍宝，一同上了救护车。在医院急诊室，医生们看到王娟的伤势和检测结果，都直摇头，认为情况极其危重。然而，张一凡却拒绝了医院复杂的抢救方案，只要求了一间安静的处置室。在医生们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关上门，以银针为媒介，将更为磅礴的星力注入王娟体内，配合着随身携带的、以火灵芝边角料炼制的保命药丸，强行催发她的生命潜能，修复受损的脏腑和骨骼。

整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夜。当黎明第一缕曙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病房时，王娟体内最危险的出血和内伤已被张一凡以匪夷所思的手段强行稳定住，断裂的肋骨也被星力包裹固定，开始了缓慢的愈合。额角的伤口更是早已止血结痂。她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变得平稳悠长，只是人还因失血和之前的惊惧药力而沉睡着。

张一凡守在她的病床边，一夜未合眼，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沉睡中依旧微蹙的眉头，那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沾染着未干的泪痕。他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拂开她额前被汗水粘住的几缕发丝，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心中那块冰冷的巨石，才稍稍落下。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吴桂枝红着眼圈，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走了进来，声音沙哑：“小张医生……刚才，刚才派出所的人来了，说是……说是关于建军的事，有消息了……”

张一凡心中一沉，接过信封打开。里面是来自官方机构的正式通知函和相关的核实材料——李建军，确认于近两年前，在非洲某国的一场突发性部落武装冲突中遇难，因当地局势混乱，信息滞后，直至近日才得以最终确认并通知家属。

这个消息，如同最后一根稻草，虽然早已在预料之中，但此刻正式确认，依然带着残酷的重量。

不知何时，王娟已经醒了。她其实早在吴桂枝进来时就已恢复意识，也听到了婆婆的话。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地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得让人心疼。许久，两行清泪才无声地从她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那泪水里，有对过往婚姻的祭奠，有对命运弄人的悲哀，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彻底解脱后的茫然。

张一凡挥了挥手，示意吴桂枝先出去。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坐到床边，握住了王娟没有输液的那只冰凉的手。王娟的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挣脱。

“都过去了，小娟。”张一凡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以后，你有我。”

王娟缓缓转过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一夜之间，经历生死，又闻此噩耗，她心中五味杂陈，对张一凡的依赖和那种早已深种的情愫，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药力虽已大部分化解，但残存的一些影响，加上劫后余生的脆弱、名分彻底解脱的复杂心绪，让她看向张一凡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依恋、感激和一种……难以抗拒的媚意。那眼神湿漉漉的，眼波流转间，带着钩子，仿佛要将他的魂儿都勾走，缠绕着他，无声地诉说着千言万语。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化作一声低低的、带着哭腔的呼唤：“凡子哥……”声音酥软，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后怕。

“娟子，”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坚定，“等你好起来，我们就在一起。让我照顾你，照顾苗苗，一辈子。”

王娟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但这一次，泪水却带着滚烫的温度。她用力地、几乎是用了全身残余的力气，反手握住了他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所有的羞涩、所有的顾虑，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后，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数日后，王娟伤势稳定，出院回到了“云山晓筑”静养。有张一凡每日以精纯星力和珍贵药材为她调理，她的恢复速度快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