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王昊的回忆（2/2）

“筛选？”苏如烟接话道。

“所以咱们成了替他们收尾的？”赵宇冷笑，“我特么三天才能走的流程表都填好了”

“不然呢？”苏如烟反问，“你真以为国能局不知道这些事？他们缺人，更缺证据。”

王昊一直没说话，突然开口：“我爸妈……也是这么没的。”

三人同时看向他。

“不是什么大场面。”他嗓音哑了点，“就是想搬个柜子，抢救点东西。结果风太大，路太滑，人没跑出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随身袋里的全家福。十年了，一次都没敢拿出来看。”

赵宇合上本子：“所以你每次收东西，都像在救他们？”

“我不知道。”王昊摇头，“可能吧。但现在我知道一件事，有些人拼了命想保住的，不是家具，也不是钱，反而是照片。”

苏如烟轻声说：“那是记忆的锚。”

“锚？”王昊扯了下嘴角，“我觉得更像是……最后一口气。人走了，东西还在，好像还能喘上来。”

甄尧学忽然抬手，指向废墟深处：“那里还有个立柜没倒。”

众人顺他手指看去，确实有件老式衣柜靠着内墙立着，门半开着，像是被人匆忙翻过。

“你刚才没搜那里？”赵宇问。

“我没进去。”王昊皱眉，“那边结构不稳，甄尧学说过不能碰。”

“可它动了。”甄尧学盯着那扇晃动的柜门，“就在刘建国拿回照片的时候，晃了一下。”

“风？”苏如烟抬头，今晚无风。

“不是。”甄尧学往前两步，“应力分布变了。里面……有东西在调整重心。”

王昊脸色一变：“等等，那种老衣柜，底下常有个暗格，专门放证件、存折、照片……”

话没说完，那扇门……

“吱呀”一声，缓缓关上了！

“我滴妈，恐怖片乱入？”赵宇瞪大眼睛。

王昊咽了口唾沫：“谁在里头？”

“没人。”甄尧学眯眼，“但里面有重量位移。要么是机关，要么……是活物。”

王昊一步跨出去：“我去。”

“不行！”苏如烟拦他，“太危险！”

“我必须去。”他声音不大，但很稳，“那种柜子，是我爸亲手做的。我知道怎么开。”

甄尧学盯着他看了两秒，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晶核，往地上一磕。

蓝光一闪，地面浮现出简略的应力图，一条红线直指衣柜底部。

“走中间，别碰侧板。”他说，“支撑点只剩两个，超过六十公斤就会塌。”

王昊点头，小心翼翼踩上瓦砾堆。

他靠近衣柜，伸手摸向底部边缘，指腹顺着木纹滑到第三道年轮处，轻轻一按。

“咔哒”。

一块底板弹开，露出一个小格。

里面没有照片。

只有一卷微型录音带，标签上写着：留给醒着的人。

王昊把它拿出来，手指发凉。

背后传来赵宇的声音：“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式磁带，现在根本没人用。”

苏如烟盯着标签：“谁会把东西藏在这种地方？而且特意避开现代设备？”

甄尧学走近，接过磁带，翻看了一圈：“不是普通存储。这种封装方式，防电磁脉冲，抗高温，专为长期保存设计。”

“奥，就跟王者荣耀的地板一样。”

王昊突然说：“我爸以前也藏过一盘。”

三人看他。

“他说，有些话不能让系统听见。”他声音低下去，“尤其是……关于第一次觉醒的事。”

吊车钢索缓缓降下，钩爪对准废墟中央。

甄尧学握紧磁带，抬头看向那扇重新闭合的柜门。

“这户人家，不止丢了照片。”他说，“他们藏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