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星语、龙忆与破产疑云（2/2）
“说吧，咸鱼头子想打听什么？”她一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宝石，一边懒洋洋地问道。
悬浮艇的通讯法阵亮起，凯尔索的虚影浮现出来，依旧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感谢殿下赏光。浪涛对辉光龙族的悠久历史与浩瀚智慧一向心怀敬意。此次冒昧打扰，是想请教殿下，是否在龙族的传承记忆或古老记载中，听说过…‘星陨之核’相关的事迹？或者…一种被称为‘本源心光’的力量现象？”
塔莉娅把玩宝石的爪子顿了一下，巨大的龙瞳微微转动：“星陨之核？本源心光？听起来像是那些神神叨叨的星术师或者老掉牙的史诗里编出来的东西…我们龙族只对亮晶晶和睡大觉感兴趣，谁关心那些虚无缥缈的…”
她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一段极其久远、模糊、仿佛蒙着厚厚尘埃的传承记忆碎片，似乎被这两个词触动，在她庞大的脑海深处缓缓浮现…
那是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一场毁天灭地的灾难…无数燃烧的星辰坠落大地…巨大的、散发着星光的碎片…撕裂的天空与沸腾的海洋…还有…一道温暖却悲伤的、如同母亲拥抱般的白金色光芒…以及…一声充满了无尽痛苦与愤怒的龙吼…似乎来自她的某位…先祖？
塔莉娅巨大的身躯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琥珀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惊悸？那记忆太模糊了，太古老了，几乎像是幻觉…但那种心悸的感觉却无比真实。
“…好像…好像听某个老糊涂提过一嘴…”她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不适感，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说什么…天上的石头掉下来，砸坏了好多亮晶晶的山…还有什么光…治好了被石头砸伤的笨蛋…记不清了！都是老黄历了！谁记得那么清楚！”
凯尔索的虚影静静地听着，眼中锐芒一闪而过。塔莉娅的反应没有逃过他的观察。她显然知道些什么！龙族的传承记忆果然名不虚传！
“那么…‘原初之暗’呢？”凯尔索继续追问，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度，“一种…冰冷、死寂、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与生命的终极黑暗气息？龙族记载中，是否有与之相关的…禁忌或警告？”
“原初之暗？”塔莉娅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一次，她的反应更加剧烈！巨大的龙翼猛地张开，带起一阵狂风！一种源自血脉最深处的、几乎本能的厌恶与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闭嘴！不准提那个名字！”她发出低沉的、充满了威胁的咆哮，龙息不受控制地喷出，将面前的岩石烧熔！“那是…那是连龙族都不愿触碰的噩梦！是玷污一切的肮脏！是…是…”她似乎想说什么，但那记忆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封锁，让她无法清晰回忆，只剩下强烈的、几乎要呕吐的恶心感！
凯尔索的虚影在龙息中微微波动，却依旧平静：“看来殿下确实知晓。浪涛对此深感…忧虑。根据我们的监测，不久前在裂谷喷发中，似乎就混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原初之暗’的气息。虽然已被‘本源心光’净化，但其出现本身，就意味着巨大的威胁。我们必须了解它的源头…”
“你们监测到？！”塔莉娅猛地打断他，巨大的龙头凑近悬浮艇，恐怖的龙威让艇身发出吱呀的呻吟，“在哪里？！那股恶心的味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是不是地底下那些该死的臭虫挖出来的？！”
她的反应激烈得出乎凯尔索的预料，也证实了他最坏的猜测。
“来源尚不确定，但初步判断，可能与‘眼瞳’组织以及…第七号竖井深处的某个古代遗迹有关。”凯尔索适时地透露了部分信息，试图引导塔莉娅，“浪涛怀疑，‘眼瞳’的目标可能不仅仅是星陨之核，他们或许在试图唤醒…更可怕的东西。”
塔莉娅巨大的龙瞳中充满了暴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她焦躁地甩动着尾巴，砸得地动山摇：“那群该死的、脑子被星光照傻了的疯子！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在玩什么？！那是连龙都要绕着走的禁忌！”
她猛地抬头，死死盯住凯尔索的虚影：“咸鱼！你们到底还知道什么？！赶紧说出来！不然本公主现在就拆了你们的破船！”
凯尔索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成功地将塔莉娅的怒火和注意力引向了“眼瞳”和古代遗迹，并让她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远超领地争端。
“浪涛掌握的信息也十分有限。”凯尔索故作凝重，“但可以肯定的是，闪耀金币领的地下，埋藏着远超想象的秘密与危险。要应对‘眼瞳’和潜在的‘原初之暗’威胁，我们需要更深入的合作，共享情报，甚至…需要辉光龙族的力量。”
他图穷匕见，再次试图将塔莉娅拉入自己的阵营，至少是让她不再完全站在莱昂一边。
塔莉娅陷入了沉默，巨大的龙瞳闪烁不定。亮晶晶的诱惑很大，但对“原初之暗”的本能恐惧和愤怒更甚。她讨厌浪涛，但也知道这群咸鱼确实知道不少阴沟里的破事。
“…合作可以！”她最终哼了一声，提出了条件，“但你们知道的所有情报，必须全部告诉本公主！还有，以后找到的任何亮晶晶，我要先挑！最大的！最闪的！不然免谈！”
“可以。”凯尔索爽快答应，“浪涛期待与殿下的合作。”他的虚影微微躬身，随后消散。
悬浮艇迅速升空离去。
塔莉娅趴回原地，爪子里攥着那枚“深渊蓝泪”，却没了刚才的兴奋，巨大的龙瞳望着深邃的裂谷，充满了烦躁与不安。
“星陨之核…本源心光…原初之暗…麻烦…真是天大的麻烦…”她低声嘟囔着，“这群咸鱼肯定没说实话…还有那个叫莱昂的人类小子，他祖上到底惹了什么祸，把这些陈年老屎盆子都刨出来了…”
她感到自己似乎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漩涡，远超一场简单的领地攻防战。
而这一切，都被远处了望塔上，一直密切关注着浪涛动向的莱昂，看在了眼里。他看到浪涛的悬浮艇与塔莉娅接触，看到塔莉娅激烈的反应，心中警铃大作。
“浪涛…果然在打塔莉娅殿下的主意…”莱昂脸色阴沉，“他们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星语’…‘龙忆’…难道塔莉娅殿下知道些什么？”
破产的疑云，愈发浓重，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