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凌晨三点谋杀案4（2/2）

拍卖行工作人员努力回忆：“来的是个年轻人，戴着帽子和口罩，说话不多，看起来很谨慎，一切手续都是提前网上沟通好的，他来了就是确认文件和交接物品，监控……对，走廊和接待室有监控！”

调取监控！虽然对方伪装严密，但李鹏飞和小吴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几个关键细节：那人的身高体态、走路时一个细微的习惯性动作（轻微的外八字）、以及他左手腕上露出的一块瑞士天梭手表。

这些特征，与女婿齐耽高度吻合！

“立刻申请搜查令和传唤令。”李鹏飞立即向潘队长汇报。

随后，李鹏飞和小吴去了咖啡馆见了方太太，问清所有事情后，送方太太回家，并再次传唤了薛保姆和司机。

这一次，在警方强大的心理攻势和出示了部分齐耽经济状况的调查证据后，两人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

薛保姆颤抖着交代，“方先生去世前一天晚上，我确实看到齐先生，他很晚还没睡，在老爷书房门口徘徊后来，我还听到他和老爷在书房里说话，声音有点大，好像是在吵架，什么钱的事情，再后来，老爷很生气地把他轰出来了，我，我不敢多嘴啊。”

司机左师傅也面色发白地补充，“其实最近三个月，齐先生让我做他的眼线，开始我并不同意，可是齐先生说如果我不同意，他有办法让我失去这份工作。没办法，我只能答应他，后来我开车载方先生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都得向他汇报。案发后那天早上，大家都乱成一团的时候，我还看见齐先生从收藏室那边匆匆走过来，当时没多想，现在想起来，确实有点不对劲。”

所有的线索，如同散落的珍珠，被古董拍卖这条线一下子串了起来。

审讯室内，齐耽依然强作镇定，否认一切。但当李鹏飞将拍卖行的监控截图放大（虽然模糊，但那块独特的手表）、委托空壳公司的注册信息、以及保姆和司机的新证词逐一摆在他面前时，他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

“你以为你设计了一个完美密室，伪造了死亡时间，就能高枕无忧？你以为通过空壳公司拍卖古董就能洗白赃款，填上你的窟窿？”李鹏飞的声音冰冷而具有穿透力，“你杀害了拒绝给你钱的岳父，又偷走了他视若生命的传家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最后，技术部门传来了决定性证据：在对齐耽办公室的秘密搜查中，在他的私人电脑加密文件夹里，发现了其通过网络寻找并购买特定镇静药物，与方先生水杯中检测出的药物成分一致的隐秘记录，以及数张那件北宋汝窑笔洗的高清照片，拍摄角度明显是在方家的收藏室内。

铁证如山！

齐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瘫软在审讯椅上，之前的傲慢与镇定荡然无存。在漫长的沉默后，他终于崩溃地捂住了脸，交代了全部犯罪事实，如何因债务逼的走投无路，多次找岳父借钱被拒，起了杀心，在看到保姆要送牛奶，借趁找保姆说话，趁她不注意，往牛奶里下药，算好时间，拿着之前自己偷偷配的岳父房间的钥匙，再如何行凶并擦拭锁眼制造密室假象，以及事后如何盗取北宋汝窑笔洗，并通过复杂渠道，急于变现的整个过程。

案件终于告破。当李鹏飞走出审讯室，窗外已是晨曦微露。他深吸了一口清晨冰冷的空气，破案后的释然与对人性之恶的沉重感交织在一起。他拿出手机，给潘队长发了条简短的信息：“队长，案子破了。”

很快，潘队长回复了两个字，言简意赅，却重如千钧：“不错。”

这起由巨额债务引发的谋杀案，终于尘埃落定。这也是李鹏飞入职以来自己经办的第一起案件，从此，正式开始了他在刑侦道路上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