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百草执事,倨傲登场(2/2)
田作荣放下筷子,平静地迎上钱程的目光,淡然道:“钱执事谬赞。田某医术乃家传所学,粗浅得很,谈不上师承名家,更不敢妄论经典。”
“家传?”钱程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难怪了。这医道一途,浩瀚如海,若无明师指引,系统传承,仅靠些家传土方,或许能治些疑难杂症,但于大道而言,终究是走了弯路,难成大器啊。”
他这话已是相当不客气,几乎直指田作荣是野路子出身。席间气氛顿时有些凝滞。张景仁和李沐风对视一眼,都有些幸灾乐祸,想看看这田作荣如何应对百草堂执事的刁难。
赵永年眉头微蹙,正欲开口转圜,却听钱程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继续说道:“对了,来的路上,听闻田先生似乎对药材炮制有些…独特的见解?改进了几种处理法子,据说效率颇高?”
他顿了顿,不等田作荣回答,便自顾自地摇头笑道:“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不过,这药材处理,自古皆有定法。何时采摘、如何晾晒、用何火候、存储禁忌,都是前人千百年总结的经验,自有其道理。随意改动,或许看似省了些工夫,但若是损了药性,岂不是舍本逐末?此等取巧之法,在我百草堂看来,实属旁门左道,难登大雅之堂啊,呵呵。”
一番话,夹枪带棒,既贬低了田作荣的师承,又否定了他的创新,将他的医术和药理贬得一文不值。宴席上的气氛彻底冷了下来。几位本地药师面露尴尬,不敢出声。赵晟脸上浮现怒意,却被赵永年用眼神制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田作荣身上,想看他如何反应。是勃然变色,还是羞愧难当?
然而,田作荣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不见丝毫怒意,也无半分窘迫。待钱程说完,他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拿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仿佛对方议论的不是自己,而是什么与己无关的趣闻。
他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看向钱程,语气依旧淡然:“钱执事见识广博,田某受教了。”
没有反驳,没有解释,只有一句轻描淡写的“受教了”。
这种完全不接招的态度,反而让蓄力一击的钱程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胸口一阵发闷。他盯着田作荣看了几秒,见对方确实没有任何争辩的意思,只得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但脸上的倨傲之色更浓了几分。
赵永年见状,连忙举杯劝酒,将话题引开。宴席在一种微妙的尴尬气氛中继续进行,但每个人心中都明白,这位百草堂的钱执事,与那位看似平和的田先生之间,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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