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他在气她?(2/2)
丹芝阁内,武昭琦几乎是被如鱼搀扶着回来的。她竭力按住颤抖的双腿,声音沙哑,“如鱼,你是如何得知谢滢琅和那男子在竹林中的?”
如鱼一愣,回想起当时那情景,“是一不知来自何方的婢子,在奴婢出胧月阁之际,偷偷告诉奴婢的。那时奴婢接到这消息,兴高采烈的,只想早点告诉昭容,未曾细想。”
“枪打出头鸟,”武昭琦苦笑,“那幕后人八成是想借本宫的手,揭发谢滢琅。她只是没料到,皇上居然会这般宠爱她,但她已经准备让本宫当替罪羊了,所以就算事迹败露,也查不到她头上。”
“此人会是谁呢?”如鱼细思极恐。
“眼下最让人担心的,是皇上应了太后,会给此事一个交代。但皇上可没说,会饶过你。”武昭琦忧心忡忡,“若皇上没处置谢滢琅,那此事也就罢了。可皇上若真动手了,本宫怕你也难逃一劫。”
“什么?”如鱼瞬间跌坐在地。
飞镜台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半月后,李扶渊仍旧未至。初冬已到,谢滢琅站在门口遥望承宇阁的方向,任由朔风刮过她的脸颊。
她托瓜子出去打探消息,却被侍卫拦在宫门口。没有李扶渊的消息,她心急如焚。他这是何意,不是说武昭琦乃捕风捉影吗?为何又要禁她的足?
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她已经如实告知和姬夜烨的过往,他依然不能理解她么?
冬日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却显得她无比落寞。
“娘娘,多穿点衣服。”
瓜子拿了披风,裹在她身上。谢滢琅只觉眼前天昏地暗,为何那人迟迟不来相见?
相思如刀,刀刀割人心。
那个翩翩青年,在雨夜里和她紧紧相拥,搂着她,亲吻她,忽然朝另外一个女子走去,那个女子穿着绛红色的衣裳,是赵纤瑶吗?
“扶渊,不要!”
谢滢琅心痛难忍,失声尖叫,猛然睁开眼睛,熟悉的纱幔,原来她在做梦。
“娘娘,你醒了?”瓜子走进内室,就见她失魂落魄地从床上坐起来。
瓜子倒了一碗热水,又将膳食摆放到榻边的几案上,“娘娘昏迷了一天一夜,先吃点东西吧。”
说完将瓷碗送到她嘴边。瓜子眸中也是一片迷茫,然却是那般真诚,便是她失势,她也依然不离不弃。
“皇上呢,他可曾来过?”她呢喃而问。
“娘娘还是先用膳吧,别饿坏了肚子。”瓜子闪烁其词,不敢直接回应。而谢滢琅此时心里眼里只有那人,怎能吃得下?
她捉住瓜子的手腕,“你快告诉本宫?皇上是不是没来过?”
她越说越急促,喉咙本就干渴,此时一着急,倒犯了干呕,瓜子连忙端起碗,“娘娘先喝口水吧。”为了能让她安心,瓜子劝道:“宋修仪来过了,她说皇上这几日一直都在承宇阁,年关将近,宫里宫外有很多事要忙,等过些日子,皇上就会来的。”
谢滢琅听言,只能自我安慰,一定是这样,她和姬夜烨一事,闹到人尽皆知,他没处置她,说明他相信她。他不来见她,肯定是因为繁忙。
紧跟着,瓜子又长叹一声,“听张公公说,皇上已经拘押了如鱼那婢子,说她妄议主子们的私事,要割掉她的舌头,逐出皇宫呢。”
“什么?”谢滢琅睁大眼睛。
“不仅仅如此,皇上本来还打算降了武昭容的位分,结果被太后拦下。”瓜子笑道:“娘娘你说,皇上如此惩治她们主仆,是不是在给你出气?”
谢滢琅惊讶,随后又是一慌,李扶渊气的,只怕不是她们指证自己,而是她们害他没了颜面。他仍旧气她。
这事的始作俑者,并非武昭琦。只怕她也是着了别人的道。还有那如鱼,她当初处心积虑地进宫,没想到最终还是被逐出皇宫。
见她星眸无光,瓜子又迅速堆起笑颜,“娘娘别担心。皇上肯定会来的,听张公公说,皇上这几日其实一直都寝食难安。”
谢滢琅顿时明白过来,他肯定是在生气。
瓜子又劝说了几句,就退出内室。
谢滢琅躺在榻上,翌日清晨,宋蝶英又来了,还带了了羊奶糕和牛乳茶,笑言说她能得皇上如此厚爱,封后指日可待了。
她摇头苦笑,别人不知,她还会看不出来吗?李扶渊摆明给她出气,实则是把武昭琦主仆当成发泄怒火的工具。
“滢琅,”宋蝶英握上她的手,两人相处多日,她竟也不知不觉地把她当成朋友,“你这脸色怎么还是病怏怏的,可有让医者来调理?”
谢滢琅笑了笑,“医者来了又能如何?能治身,但能治心吗?”
宋蝶英点点头,又提及宫中这几日之事,如鱼被割去舌头,已经逐出宫门了,因武昭琦将一切过错赖在如鱼头上,未被定罪,只被禁足。赵纤瑶承担起照顾皇上饮食起居的重任,比起谢滢琅更胜一筹。
谢滢琅脸色沉重,就听宋蝶英又道:“待皇上过来,你可以告诉他,当日银梨下毒一事,她口口声声要你放过银梨,如此自私之人,是断断不能留在皇上身边的。”
“可皇上这几日一直不来看我。”
“这?”宋蝶英一脸错愕,“这不可能。他那么爱你,你又被人诬陷,他怎会……”
谢滢琅摇摇头,说不定他还觉得被伤害了,原来她跟姬夜烨有过往,却迟迟不相告。她想和她诉苦,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虽觉得李扶渊有些大题小做,但还是将一切委屈咽进肚子。只要他来,那她撒娇也好,认错也罢,她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