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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孤岛黎明——尴尬的誓言与求救的信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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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挪动身体,坐到了苏晴的对面,保持着一点距离,却又足够清晰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道:

“苏晴,对不起。这句话,我必须说,一定要说。不是因为我后悔昨夜救你或被你救,而是因为……因为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对昨夜发生的一切,我感到深深的愧疚。

我不该在那种情况下,失去理智,失去控制,让你……让你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一切。”

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但是,苏晴,我绝不会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是对你的侮辱,是对你付出和牺牲的轻视,也是对我自己内心真实感受的欺骗。

昨天晚上,是真实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它都是真实的。我……我无法否认,在那一刻,在那种绝境下,我对你……有感觉。

很复杂的感觉,有对你舍命相救的感激,有在死亡边缘互相依靠的依赖,也有……一种在那疯狂情境下滋生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甚至是悸动。”

他艰难地吐出最后几个字,仿佛承认这一点需要极大的勇气。

苏晴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死死咬着下唇,拼命摇头,仿佛要阻止他说下去,又像是无法承受这份坦诚带来的冲击。

“听我说完!”陈平提高了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打断她,目光灼灼:

“我爱的人是顾小芬,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刻在骨子里。我对她的承诺,也一定会用一生去兑现。但是,苏晴,”他的语气变得无比认真:

“你对我来说,也早已经不是普通的朋友或学妹了。你是我的战友,是和我一起在生死边缘挣扎过的人;你是救过我命的人,这份恩情我陈平至死不忘;你是……一个我绝对不想伤害,却又不得不承认,在我心中……占据了一个特殊位置的人。”

他寻找着合适的词语,最终选择了这个模糊却真实的定位。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动作极其轻柔地、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拭去苏晴脸上不断滚落的泪水,指尖感受到她皮肤的冰凉和泪水的温热:

“我无法给你任何关于未来的承诺,那对你不公平,对小芬更是残忍的不忠。我现在能说的,只有谢谢你,苏晴。

谢谢你昨夜不顾一切地救了我,也谢谢你……愿意把昨晚发生的这一切,当作我们之间一个……一个需要用漫长的时间去慢慢消化、去艰难面对的秘密。

我恳求你,给我一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让我们……都冷静下来,去……理清这一切混乱的情绪和关系。可以吗?”

他的眼神充满了恳切和一种沉重的担当。

苏晴看着陈平眼中那份前所未有的真诚、痛苦和担当,听着他那些虽然字字锥心、却无比坦诚的话语,心中的那份巨大的委屈和无处安放的不安,仿佛被一股带着苦涩的暖流渐渐融化、抚平。她含着泪,用力地、重重地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涌出,但这次似乎带上了一丝释然。

两人之间那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尴尬气氛,在这次艰难却无比真诚的坦白之后,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缓和。

虽然前路依旧被浓雾笼罩,迷茫不清,但至少,他们没有选择懦弱地逃避,而是选择了面对这破碎而复杂的局面。

“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陈平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沉默,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依旧酸痛的身体,开始环顾这间简陋的草寮。棚子里除了几张散发着霉味的破草席,几乎空无一物。

但他的目光,很快被角落里一堆蒙着灰尘、锈迹斑斑的废弃农机零件吸引了,那是一个农民可能随手丢弃的杂物堆。

他的“机械灵犀”本能地被激活,像猎人发现了猎物。

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在那堆破铜烂铁里快速而精准地翻找着。很快,他找出一个看起来还能用的旧电瓶、几段缠绕在一起的铜线、一个已经老化但核心元件似乎完好的老式信号发射器模块,以及一些螺丝、垫片之类的小零件。

“也许……还能拼凑出个东西来。”陈平喃喃自语,眼神专注起来。

他闭上眼睛,将手掌轻轻按在了那堆冰冷的零件上。瞬间,一股奇异的感知流遍全身。在他的“视野”里,这些废弃的金属不再是死物,而是充满了微弱的“声音”——电流在断路处的叹息,金属疲劳发出的低沉哀鸣,齿轮间卡死带来的尖锐噪音。

他的“机械灵犀”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深入到每一个零件的内部结构中。他“听”到那个旧电瓶的内部,虽然外壳锈蚀,但三组电池单元中,有一组的化学活性依然顽强,像一颗微弱但稳定跳动的心脏。他“看”到那个信号发射器模块,虽然电路板老化,但核心的晶振和功率放大管,其内部的晶格结构在感知中依然完整,如同沉睡的战士,等待着被唤醒。

“就是你。”陈平猛地睁开眼,目光如炬,精准地从零件堆中拈出了那个信号发射器模块和那组尚有活力的电池单元。

接下来,他的动作变得行云流水。他不再需要用眼睛去寻找匹配的螺丝,因为“机械灵犀”能清晰地告诉他,哪一颗螺丝的螺纹能与这个螺孔完美契合;他不再需要反复试错来连接线路,因为在他的感知中,电流最渴望流经的路径,如同黑暗中唯一发光的丝线,清晰无比地呈现在他的脑海里。

苏晴在一旁帮忙递工具,看得有些痴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陈平。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反复计算、小心测试的机械系学生,而像一位与金属和电流对话的巫师,每一次选择都精准无误,每一次操作都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韵律感。那些在她眼中毫无价值的破烂,在陈平的手中,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正按照他心中无声的蓝图,迅速组合成一个全新的、充满希望的形态。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紧张忙碌,一个简陋却结构清晰、线路分明的自制信号发射器,终于在陈平手中诞生了。它看起来依旧粗糙,但在苏晴眼中,却散发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光芒。

只是此刻棚子里的气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复杂和微妙,每一次不经意的指尖触碰,每一次眼神交汇,都带着昨夜留下的涟漪。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紧张忙碌,一个简陋却结构清晰、线路分明的自制信号发射器,终于在陈平手中诞生了。

他将电瓶小心地接上,调整好他认为最可能被救援队捕捉到的微弱频率,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布满阴霾的天空,用力而坚定地按下了发射按钮。

一道微弱的、几乎无法被常规设备察觉的特定信号波,顽强地穿透厚重的云层,向着未知的远方射去。

“希望……秦哥能收到。

”陈平仰望着依旧阴沉压抑的天空,心中默默祈祷,手指因紧张而微微蜷曲。

仿佛是冥冥中听到了他虔诚的祈祷,大约半小时后,一阵由远及近、逐渐变得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声,如同希望的号角,猛然撕裂了山间洪水退去后的死寂。

一道熟悉的黑影出现在灰蒙蒙的天际线上,以极快的速度划破长空,坚定地朝着他们所在的孤岛飞来。

是直升机!秦品驾驶的那架直升机!

陈平和苏晴激动地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和难以言喻的激动光芒。

他们奋力地挥舞着手臂,朝着越来越近的直升机大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河滩上显得格外清晰。

直升机缓缓降低高度,螺旋桨卷起的强大气流吹得地面飞沙走石,草寮的茅草顶簌簌作响。

它在他们头顶盘旋了几圈,确认位置后,终于稳稳悬停,然后放下了救生绳梯。

秦品戴着飞行耳机,焦急地从舱门探出半个身子,当他通过望远镜清晰看到下方孤岛上那两个浑身湿透、沾满泥污、狼狈不堪却精神尚存的身影时,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终于重重地落回了原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陈平!苏晴!快上来!”秦品的声音通过机载扩音器传来,洪亮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如释重负。

陈平立刻让苏晴先爬上摇晃的绳梯,自己则紧随其后,在下方保护着她。

当他们终于一前一后,精疲力竭却又无比庆幸地坐进温暖干燥的机舱座椅,看着舷窗外下方茫茫一片黄色汪洋和逐渐变小、远去的孤岛和那间见证了昨夜所有混乱、痛苦与温存的破败草寮时,两人都长长地、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苏晴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疲惫不堪地靠在了陈平的肩上,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他肩头残破的衣料。

陈平身体微微一僵,随即伸出手,动作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轻轻地、带着安抚意味地拍了拍她的背,眼神复杂地望向了舷窗外飞速掠过的、正在恢复平静的大地。

他知道,这场由天灾引发的恐怖风暴虽然已经过去,但另一场源自内心、更加复杂、更加汹涌的情感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即将席卷他们各自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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