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瑶光末路（2/2）

白瑶光吃痛，却更加疯狂，不管不顾地继续扑打、咒骂：“白昭月！你不得好死！你抢我的夫君，抢我的地位，抢我的凤女之名！你是个窃贼！妖女！你和你那卑贱的娘一样，都是异族妖孽！老天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咒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不甘。

柳七等人也在负隅顽抗，但面对训练有素、早有准备的凤仪卫，很快便死的死，伤的伤。柳七身中数箭，兀自挥刀狂吼，最终被江淼淼一脚踢中胸口，短刃紧随而至，贯穿了他的咽喉。

眼见最后的希望破灭，白瑶光停止了无谓的冲撞，她站在空地中央，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脸上混合着污泥和泪水，眼神空洞而绝望地望向蓟城的方向。

“我白瑶光……才是天命所归……”她喃喃着，声音嘶哑，忽然，她猛地弯腰，捡起地上一名死士掉落的长剑。

“拦住她！”江淼淼喝道。

但白瑶光动作极快，或者说，求死的意志过于坚决。她没有将剑指向任何人，而是毫不犹豫地，将锋利的剑刃横在了自己纤细的脖颈上。

“告诉白昭月……”她看着江淼淼，眼中是彻骨的恨意与疯狂，“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话音未落，剑刃猛地划过。

鲜血迸溅，在那惨白的月光和跳动的火把光芒下，显得格外刺目。白瑶光身体软软倒地，那双曾经盛满骄傲和算计的美眸，最终凝固着无尽的怨恨与不甘，彻底失去了神采。

她终究，以这种决绝而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从云端跌落泥淖、被怨恨彻底吞噬的一生。

角落里的萧宸，亲眼目睹了妻子自刎的惨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惊恐尖叫，双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自此之后，更是形同槁木，再无半点声息。

消息传回宫中，萧昱面沉如水。他并未对白瑶光的死有丝毫动容，只冷声道：“咎由自取。”随即，他看向江澈和陈忠，“柳氏余孽，竟还能潜入皇庄，煽动罪妇，可见朝野之中，仍有其潜藏之根须。”

借着白瑶光事件引发的震动和清查，萧昱再次举起屠刀。影卫与凤仪卫联手，以雷霆万钧之势，顺着柳七这条线，以及之前疫病事件中未完全清理干净的线索，在朝堂、军中乃至地方，进行了一次更为彻底、更为隐秘的清洗。

数名隐藏极深的官员被罢黜下狱，几个与柳氏有旧、仍抱有幻想的家族被连根拔起，所有查有实据者，皆从严处置。一时间，朝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却也真正意识到，新帝的权威不容丝毫挑衅，任何试图颠覆的力量，都将被无情碾碎。

当最后一份关于柳氏残余势力被肃清的报告呈上御案时，萧昱缓缓合上奏章，对身旁的白昭月道：“内患，至此方算真正廓清。”

白昭月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心中并无多少快意。白瑶光的结局，更像是一面镜子，映照出权力倾轧下的残酷与悲凉。但她知道，乱世用重典，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身和万千黎民的不负责任。

她轻轻靠在萧昱肩头，低声道：“内患虽清，外忧未平。北境的‘暗影’，才是我们真正的心腹大患。”

萧昱揽住她，目光坚定地望向北方：“不错。内部的钉子拔除了，我们才能更无后顾之忧地，应对那来自未知的威胁。”

白瑶光的怨念随着她的死亡而终结，柳氏的政治遗产也被彻底埋葬。大靖的内部，在经历了一番血与火的洗礼后，终于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凝聚与稳固。然而，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