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狂妄的发言（1/2）

山洞内，死寂中弥漫着血腥与旖旎交织的怪异气息。绫清竹躺在冰冷的、沾满碎石和血污的地面上，动弹不得，身体依旧被墨鳞“沉重”地、毫无间隙地压着。

男人的呼吸、体温、以及那浓郁的血腥味，不断刺激着她的感官。她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胸脯因喘息而起伏，素裙上染着他的血，黏腻而温热，如同烙印，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那屈辱的亲密，那“舍身”的挡刀，那力量的传递，以及此刻这羞耻的纠缠。

她恨！恨这玷污了她清白的混蛋！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可……他背后那道狰狞的伤口，那“汩汩”流出的、滚烫的鲜血，那“微弱”的脉搏，又像是一根无形的锁链，缠住了她举起屠刀的手。

他“救”了她，以命相搏。这让她如何下手？杀一个“舍身”救了自己的人？即使他是罪魁祸首，是万恶之源！

复杂、矛盾、羞愤、茫然、一丝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与……怜悯？在她清冷如冰的心里搅成一团乱麻。她从未有过如此纠结、如此心乱如麻的时刻。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颈窝处，那“昏迷”的男子，呼吸似乎急促了一些，然后，似乎是因为“剧痛”而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颈侧。那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让她浑身一颤，几乎要惊叫出声。

她猛地睁开眼，对上的，是墨鳞那双微微睁开的、带着“痛苦”、“迷茫”和一丝“虚弱”笑意的深邃黑眸。

“清……清竹姑娘……你……你没事……就好……”墨鳞“气若游丝”地说道，声音低哑，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他“艰难”地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似乎想去触碰她的脸，却又“无力”地垂下，最后只是轻轻地、颤抖地，握住了她的一缕散落在地上的青丝，指尖冰凉，带着“血污”。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是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绫清竹的心脏。她猛地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该死的！这个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还做这种轻薄的举动！可看着他背后那恐怖的伤口，那“惨白”的脸色，那“涣散”的眼神，她终究没能挥出掌中的剑。

“……别说话！”绫清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难以抑制的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用尽力气，从墨鳞身下挣扎着，一点一点地挪了出来。这个过程，不可避免地与他身体摩擦，让她脸颊发烫，羞愤欲死。

终于，她摆脱了那沉重的、滚烫的、令人窒息的压迫。她踉跄着站起身，素裙凌乱，沾满血污和灰尘，发丝也有些散乱，再无半分之前的清冷出尘，反而多了几分狼狈与……别样的、惊心动魄的美。

她没有去看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墨鳞，而是从自己随身的乾坤袋中，取出了一个温润的玉瓶。拔开瓶塞，一股沁人心脾、蕴含着磅礴生机的药香弥漫开来，瞬间将山洞内的血腥气都冲淡了不少。

瓶中，是三颗龙眼大小、通体碧绿、表面有云纹流转的丹药，正是九天太清宫的疗伤圣药——九转还魂丹！此丹珍贵无比，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对涅盘境强者都有奇效，是绫清竹保命的底牌之一。

她毫不犹豫地倒出两颗，走到墨鳞身边，蹲下身，动作有些粗鲁地捏开他的嘴，将其中一颗塞了进去。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和而磅礴的药力，迅速流向墨鳞的四肢百骸。

墨鳞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但气息，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稳下来，背后的伤口，流血也渐渐止住，甚至开始缓慢地愈合、结痂。

绫清竹自己也吞下另一颗。丹药入腹，化作暖流，迅速补充着她消耗殆尽的元力，修复着身体的创伤和疲惫。她苍白的脸色迅速恢复红润，紊乱的气息也渐渐平稳下来，只是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疲惫、羞愤、以及复杂，却无法消除。

做完这一切，她站起身，冰冷的目光扫向山洞角落。那里，被绫清竹最后一剑重创的灰袍老者，正挣扎着想要爬起逃走。

“不……不要杀我！姑娘饶命！老头子我有眼无珠！我……”灰袍老者看到绫清竹看过来，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磕头求饶。

绫清竹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刚才这老东西说的那些污言秽语，看她的淫邪眼神，她记得清清楚楚！若非之前状态太差，岂容他活到现在？

没有任何废话，她并指如剑，一道凌厉的青色剑气自指尖激射而出，快如闪电，瞬间洞穿了灰袍老者的眉心！

“呃……”灰袍老者表情凝固，眼中生机迅速消散，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彻底没了声息。

解决了最后的麻烦，绫清竹深吸一口气，感觉体内力量恢复了小半。她没有再看那尸体一眼，而是走到依旧“虚弱”地躺在地上的墨鳞身边，冷冷道：“能动了吗？”

墨鳞“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又“挣扎”着想要撑起身体，结果“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还……还行……死……死不了……多谢……清竹姑娘……救命……丹药……”

绫清竹冷哼一声，没有接话。她俯身，伸手抓住墨鳞胸前的衣襟，像拎麻袋一样，将他“粗暴”地提了起来。墨鳞“痛”得“闷哼”一声，却“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她提着。

绫清竹提着墨鳞，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冲出了山洞，朝着古墓府出口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她脸色冰冷，一言不发，只是提着墨鳞的手，却下意识地没有太用力，避开了他背后的伤口。

很快，两人冲出了古墓府，重见天日。外面是一片荒芜的山脉，山风凛冽，吹得绫清竹的素裙猎猎作响，也吹散了她身上些许血腥气。她找到一处僻静的悬崖边，随手将墨鳞“扔”在地上。

“噗通！”墨鳞“狼狈”地摔在地上，又“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绫清竹站在悬崖边缘，背对着他，山风吹拂着她如瀑的青丝和素白的裙裾，勾勒出那纤细而动人的腰肢曲线。

她静静地看着远方起伏的山脉和缭绕的云雾，清冷的身影在风中显得有几分孤寂，也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动人心魄的美。仿佛随时会乘风归去，羽化登仙。

墨鳞“挣扎”着坐起身，背靠着冰冷的岩石，看着那道立于悬崖边、清冷孤高的绝美倩影，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和欣赏。

美人就是美人，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姿态，都美得惊心动魄。尤其是此刻，带着一丝羞愤、一丝疲惫、一丝迷茫、一丝倔强的她，更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咳咳……”墨鳞“咳”了两声，打破了沉默，脸上露出一个“虚弱”但“真诚”的笑容，“这次，多谢清竹姑娘不杀之恩，还有……救命之恩。你的丹药，很厉害，我感觉好多了。”

绫清竹没有回头，只是那挺直的背影，似乎微微僵硬了一下。

“你不杀我，还救我，这份情，我墨鳞记下了。”墨鳞继续说道，语气带着一丝“虚弱”，但眼神却渐渐变得“明亮”起来，他看着绫清竹的背影，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道：“我知道，我之前……对你做了混账事，你恨我，想杀我，是应该的。那一刀，是我欠你的，我活该。”

绫清竹依旧没有回头，但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了。山风吹动她的发丝，拂过她精致的侧脸，看不清表情。

墨鳞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语气陡然变得“坚定”而“炽热”，带着一种近乎“狂妄”的、不容置疑的执拗：“但是，清竹姑娘，你听好了！”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伤势”过重，只“勉强”用双手撑住地面，仰起头，死死地盯着绫清竹的背影，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今天你不杀我，是你心善，是我走运！但你我之间的事，没完！我墨鳞，绝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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