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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初入警队,新程启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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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州的秋风裹着梧桐叶,像群调皮的精灵掠过市局的玻璃门,在光洁的地面铺出层细碎的金黄。

门内中央空调不知疲倦地运转,冷风顺着门缝溜出,与门外暖意撞在一起,在慕容宇的作训服袖口凝出层淡淡的水汽——那是激动混着紧张的汗水,被风一吹,凉丝丝贴在小臂上,激起阵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攥着刚领的警号卡片,指尖反复摩挲“0739”四个钢印字,冰凉金属触感顺着指腹蔓延到心口,和胸腔里擂鼓似的心跳形成奇妙共振。

这组号码是他和欧阳然的警校学号后四位,昨天张队长拍着胸脯说“警途双壁就得有双璧的排面”时,他强装镇定,耳根却偷偷红了半宿。

身旁的欧阳然正对着玻璃门倒影自我陶醉,左手捏着肩章金属扣反复调整,“叮铃”碰撞声比自己心跳还热闹。

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在他身上,银色肩徽映出的光斑在脸上晃来晃去,把本就精致的五官衬得愈发立体——睫毛纤长浓密,眨眼时像两把小扇子,桃花眼弯成月牙时,眼尾那颗小泪痣都跟着发亮。

慕容宇目光不受控制地在他脸上停留,喉结不自觉滚动,突然想起大三那年暴雨夜,欧阳然也是这样睁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蹲在训练场外帮他捡被风吹跑的战术手册,发梢水珠滴在脸颊上,比平时更添几分软糯。

“慕容宇!你看我这肩章是不是歪了?”欧阳然突然转头,指尖戳了戳他胳膊,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依赖。

慕容宇回神时,刚好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清晰映着自己的影子,连耳尖泛红都无所遁形。

他慌忙移开视线,伸手按住欧阳然的手腕,指腹不经意蹭过对方腕骨处的浅疤——那道三厘米长的疤痕,是大二那年帮他抢回被偷的训练手册时,被歹徒刀片划的。

当时欧阳然疼得脸色发白,却还笑着说“没事,小伤”,反倒是他,抱着人往医务室跑时,手都在抖。

“别调了,再调肩章都要嵌进肉里了。”慕容宇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欧阳然耳尖瞬间泛起粉红,像被阳光晒透的樱桃,反手攥住慕容宇的手指晃了晃:“这可是第一次正式穿警服,得给同事留个‘凌州第一帅警’的印象。倒是你,袖口都汗透了,紧张得像要去见丈母娘?”他故意凑近,温热气息拂过慕容宇耳廓,“还是说,你怕等会儿格斗训练输给我,丢了警校第一的面子?”

慕容宇耳尖更红了,猛地抽回手,转身时却不小心碰掉了欧阳然别在领口的警徽。

金属警徽落地,“叮”的脆响在安静大厅里格外突兀。

两人同时弯腰去捡,额头“咚”地撞在一起,疼得欧阳然龇牙咧嘴,眼眶瞬间红了圈。

慕容宇也觉得额头发麻,却先伸手揉了揉对方额头,指尖触到温热皮肤时,心跳漏了一拍,赶紧收回手假装咳嗽:“谁怕输?上次模拟对抗赛,是谁被我按在地上喊投降的?”

“那是我让着你!”欧阳然捂着额头反驳,却偷偷瞟了眼慕容宇泛红的指尖——刚才撞得太急,对方指关节都蹭红了。

他弯腰捡起警徽,发现边缘磕出个小缺口,突然委屈起来:“都怪你,我的警徽磕坏了,这可是新领的!”慕容宇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像只炸毛的小猫咪,忍不住笑了,从口袋里掏出块擦枪布递过去:“别委屈了,晚上请你吃麻辣香锅,赔你个新的。”

“两份毛肚!”欧阳然立刻破涕为笑,接过擦枪布仔细擦拭警徽,指尖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慕容宇看着他认真的侧脸,阳光在发顶镀出层金边,心里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从大一入学那天起,这个笑眯眯的家伙就缠上了自己——训练时抢他的水,吃饭时抢他的排骨,晚上还偷偷溜到他宿舍挤一张床,美其名曰“培养默契”。

那时候他总觉得欧阳然麻烦,可毕业时想到可能要分开,心里却空落落的,直到张队长说两人能分到同一个支队,才偷偷松了口气。

“哟,这不是警校的‘双子星’吗?刚到就上演全武行了?”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慕容宇回头,看见三个穿作训服的年轻警员站在不远处,为首的寸头男人眉眼带痞气,正是同期入职的李想——当年在警校,李想总因成绩不如他们而处处针对两人。

李想身边的王浩和刘阳跟着起哄,目光在两人交握过的手上扫来扫去,带着不怀好意的打量。

“关你什么事?”欧阳然把警徽别回领口,往前一步挡在慕容宇身前,桃花眼瞬间冷了下来。

他最讨厌别人拿他和慕容宇的关系说闲话,当年在警校,李想造谣他们“搞特殊”,他差点和对方打起来,还是慕容宇拦着才没闹大。

慕容宇轻轻拉了拉他衣角,示意别冲动,自己走上前,语气平淡却带着底气:“刚领了警徽不小心掉了而已,李警官有兴趣管闲事,不如想想等会儿格斗训练能不能及格。”

李想脸色瞬间难看,他最忌讳别人提成绩——当年警校毕业考核,若不是靠关系,根本进不了市局。

“你别得意!”他攥紧拳头,“等会儿实战演练,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优等生’是不是真有本事!”说完带着人悻悻离开,路过欧阳然身边时,还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

“别理他,跳梁小丑而已。”慕容宇拍了拍欧阳然后背,却注意到他肩膀微微僵硬——刚才李想撞得挺重。

他刚要询问,就见张队长迈着大步从大厅出来,手里拿着叠培训手册,身后跟着个穿作训服的年轻警员。

那人身形挺拔如松,身高足有一米九,肩宽腰窄,作训服穿在身上格外合身,只是眉眼间带着桀骜锐气,看人时眼神里总带着点不屑。

“给你们介绍下,”张队长拍了拍那警员肩膀,声音洪亮如钟,“赵磊,刑侦支队的老人了,连续三年格斗赛冠军,枪法也是队里顶尖的,你们岗前培训的实战教官之一。”他又指了指慕容宇和欧阳然,“这两位是省警校尖子生慕容宇、欧阳然,各项考核都是第一,以后就是你们的同事了。”

赵磊斜着眼睛扫了两人一眼,目光先落在慕容宇攥着警号卡片的手上,又移到欧阳然别得一丝不苟的肩章上,嘴角勾起抹不屑:“警校出来的?我见过不少所谓的尖子生,训练时一套套的,真到实战连刀都握不稳。”他顿了顿,视线特意在两人交握过的手腕上停留半秒,嘲讽更浓,“花架子可过不了我这关,要是怕疼,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欧阳然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刚要反驳就被慕容宇轻轻拽了下。

慕容宇上前一步,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那就请赵教官指教。不过我们警校教的,从来不是花架子,而是保家卫国的真本事。”他递过瓶矿泉水,瓶身还带着冰箱刚拿出来的凉意,“天气热,教官先润润嗓子。”

赵磊没接水,手插在作训服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慕容宇,眼神里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不必了,我不喝对手递的水。”说完转身就走,脚后跟踢起的小石子刚好砸中慕容宇的战术靴,在黑色靴面上留下道浅浅的白痕。

欧阳然气得跳脚,要不是慕容宇拦着,早就冲上去理论了。

“别冲动,”慕容宇按住他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等会儿训练场上见真章,比在这吵有用。”温热气息拂过耳廓,让欧阳然耳尖瞬间又红了。

他偏过头,刚好看到慕容宇线条流畅的下颌线,阳光落在侧脸上,把鼻梁的阴影拉得很长,竟比平时多了几分禁欲的性感。

他慌忙移开视线,假装看远处的训练器材,心里却乱糟糟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看慕容宇的侧脸都会心跳加速?是大二那年他替自己挡啤酒时,还是大三暴雨夜他抱着自己往医务室跑时?

“发什么呆?走了,去格斗场。”慕容宇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抬头时,刚好对上对方眼里的笑意,带着点无奈和宠溺。

欧阳然脸更红了,胡乱点头,跟在慕容宇身后往训练场走,脚步都有些飘。

身后传来李想等人的窃笑声,他回头瞪了一眼,却看到慕容宇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朝他伸出手:“地上有坑,小心点。”

欧阳然低头,果然看到脚下有个不起眼的小坑,刚才差点踩进去。

他握住慕容宇的手,对方掌心温热干燥,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触感粗糙却格外安心。

两人手指不经意间交缠,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自己的渐渐同步。

他偷偷抬头看慕容宇,对方刚好也在看他,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远处训练器材的碰撞声。

“看什么呢?快走了!”慕容宇先反应过来,慌忙抽回手,假装整理作训服领口,耳尖却红得能滴出血来。

欧阳然也赶紧低下头,跟着他往前走,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刚才慕容宇的眼神,好像和平时不一样,带着点他看不懂的温柔,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说,慕容宇也对自己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格斗场的塑胶地面被正午阳光晒得滚烫,踩上去像贴着块烧红的铁板,热气顺着鞋底往上冒,不到五分钟,作训服就被汗水浸湿,贴在背上凉丝丝的。

二十多个新警员站成四列,额头上布满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地面上瞬间蒸发成白雾。

远处的训练塔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白光,连空气都仿佛被晒得扭曲,耳边只有蝉鸣和粗重的呼吸声。

赵磊拿着扩音喇叭站在队伍前,黑色作训服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却依旧站得笔直如松。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众人,在每个人脸上停留两秒,最后落在慕容宇和欧阳然身上,特意多停留三秒:“岗前培训,实战为先!现在进行实战演练,按编号分组,0739对0740——”他故意顿了顿,扩音喇叭发出阵刺耳电流声,嘴角勾起抹嘲讽,“哦不对,连号的关系这么好,不如一起上,省得说我欺负新人。”

人群里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窃笑声,李想更是夸张地拍着大腿笑:“哈哈哈,赵教官这是要让他们俩‘夫唱妇随’啊!”王浩和刘阳跟着起哄,眼神里满是不怀好意的打量。

欧阳然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是羞的,是气的,他攥紧拳头就要冲上去,却被慕容宇死死按住肩膀。

“别急,”慕容宇俯身靠近他耳边,温热气息拂过耳廓,带着淡淡的皂角香,“等会儿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花架子’。”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欧阳然回头时,刚好看到慕容宇眼里的坚定,心里的火气瞬间消了大半,只剩下满满的底气。

慕容宇解下脖子上的警徽吊坠——那枚刻着“宇然”二字的新吊坠,是欧阳然昨天特意给的,说是“双人同心”的信物——塞进他手里,“帮我拿着,别弄丢了。”

吊坠还带着慕容宇的体温,温热地贴在掌心,金属边缘硌得发疼,却也让他的心瞬间安定。

他攥着吊坠用力点头:“放心,就算我丢了,也不会丢了它!”顿了顿,眼神里带着狡黠笑意,“要是输了,你得请我吃麻辣香锅,加三倍辣椒,两份毛肚,还要再来瓶冰可乐!”

“没问题。”慕容宇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把整齐的发型弄乱了些。

阳光落在欧阳然发梢上,泛着金黄光泽,像只毛茸茸的小兽。

慕容宇指尖不经意划过发顶,触感柔软得像云朵,心里突然泛起阵异样涟漪——他好像越来越喜欢揉欧阳然的头发了,喜欢看他气鼓鼓却无可奈何的样子,喜欢他依赖自己的模样。

“磨蹭什么呢?赶紧上来!”赵磊的声音从扩音喇叭里传来,带着不耐烦的怒意。

慕容宇和欧阳然对视一眼,同时迈步走进赛场中央。

两人刚站定,就听到身后李想的喊声:“慕容宇!欧阳然!输了可别哭鼻子啊!”欧阳然回头瞪了他一眼,却看到慕容宇突然握住他的手,在掌心轻轻捏了三下——这是他们在警校约定的暗号,意思是“相信我,没问题”。

欧阳然心跳漏了一拍,抬头看向慕容宇,对方眼里带着笑意和信任。

他突然想起大一那年的格斗考核,两人也是搭档,面对比他们高大许多的对手,慕容宇也是这样握着他的手捏了三下,然后并肩作战赢了比赛。

从那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慕容宇这样捏他的掌心,他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赵磊活动着腕关节走进赛场中央,指节捏得“咔咔”作响,像是在炫耀力量。

他比慕容宇高出小半头,站在那里像座小山,阴影几乎要把两人笼罩住。

“一起上吧,省得浪费时间。”赵磊声音带着不屑,目光扫过两人紧握的手,嘴角勾起嘲讽,“怎么?还得拉手打气?警校教的就是这个?”

慕容宇没说话,松开欧阳然的手示意他站在身后,自己弓步前探,战术靴在滚烫塑胶地面上划出道浅痕。

阳光照在侧脸上,把下颌线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晰,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地面瞬间蒸发。

欧阳然站在他身后,能清晰看到他紧绷的背部肌肉,作训服被汗水浸得紧贴身上,勾勒出流畅线条,带着充满力量的性感。

他心跳突然加速,赶紧移开视线,却忍不住狂想:慕容宇的身材真好,平时训练时怎么没发现?难道是以前太专注训练,忽略了这些?

赵磊果然率先发难,右腿猛地蹬地,身体像颗出膛的炮弹扑过来,拳头带着呼啸风声砸向慕容宇面门。

他的动作迅猛有力,比警校教官快了不止一倍,显然是经历过实战的。

慕容宇瞳孔微缩,侧身堪堪躲开,拳头带起的风擦着脸颊而过,烫得皮肤发麻。

他刚要反击,就见赵磊突然变招,左肘狠狠撞向他的胸口——这根本不是正规格斗动作,是街头斗殴常用的阴招,专打要害。

“小心!”欧阳然的声音刚落,慕容宇已经借着转身力道,反手抓住赵磊的手肘,指节用力死死扣住关节。

赵磊吃痛闷哼,想要挣脱,却发现慕容宇的力气大得惊人,手腕像被铁钳夹住似的纹丝不动。

他刚要抬腿踢向慕容宇膝盖,就见欧阳然突然从侧面窜出,动作快得像猎豹,脚尖精准踢中他的脚踝——这是他们练了上千遍的“双人锁喉技”,一人控制上肢,一人攻击下盘,配合得天衣无缝。

赵磊重心瞬间不稳,身体往前倾倒,慕容宇趁机往身后一拽,欧阳然同时按住他的肩膀,两人合力将他按在地上。

“扑通”一声闷响,赵磊摔在滚烫塑胶地面上,发出痛苦呻吟。

慕容宇的膝盖轻轻抵在他后背,腕骨处的旧疤在阳光下泛着淡红——那是当年为了护欧阳然而留的勋章,此刻在阳光照耀下,像朵绽放的红梅。

“承让了,赵教官。”慕容宇松开手,伸手想拉他起来,语气里带着客气。

却没想到赵磊突然猛地推开他,动作又快又狠。

慕容宇没防备,踉跄着后退两步差点摔倒。

欧阳然赶紧上前扶住他,怒视着赵磊:“你干什么?输不起就耍阴招?”

赵磊从地上爬起来,作训服后背沾满灰尘和汗水,脸色涨得通红,像只被激怒的公牛。

他恶狠狠地瞪着两人,眼里满是怒火和不甘:“耍诈!两个打一个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单挑!”说着就要冲上来,却被及时赶到的张队长拦住。

“赵磊!像什么样子!”张队长声音带着怒意,“实战演练讲究的就是配合,双人战术是警校基础课程,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赵磊脸色更难看,却不敢反驳,只能愤愤地瞪着两人,嘴里小声嘀咕“耍诈”。

周围的新警员都看呆了,刚才赵磊的攻击有多凶猛有目共睹,换作是他们早就被打倒了。

李想的脸更是白了,刚才还在嘲笑两人,现在却被狠狠打脸,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王浩和刘阳也收起嘲讽,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这两位警校尖子生,是真有本事。

“好了,都安静!”张队长的声音压下场中骚动。

他手里拿着个牛皮纸信封,脸色凝重:“赵磊,先别吵,有人给慕容宇和欧阳然送了封匿名信,说是有重要线索。”他将信封递过去,“刚才有人放在我办公室门口,没有署名邮票。”

慕容宇接过信封,指尖刚碰到就觉不对劲——信封是罕见的进口牛皮纸,摸起来粗糙有韧性,和上次篡改调令的文件用纸一模一样。

他示意欧阳然凑过来,两人一起拆开,里面只有张打印纸条,用宋体字写着:“离‘雷霆行动’远点,否则下一个就是你们。”字体工整,却刻意改变字间距,显然怕被认出笔迹。

纸条背面印着个模糊地址,用红墨水勾勒出轮廓,正是城西那间废弃工厂的仓库编号——上次抓获张明和老王的地方。

信封封口用红蜡封着,蜡印是个模糊的骷髅头,和之前组织成员的纹身一模一样。

“是老K的余党!”欧阳然脸色瞬间沉下来,攥着吊坠的手不自觉收紧,金属边缘硌得掌心发疼,留下道浅红痕。

他想起上次在废弃工厂的惊险经历,心脏忍不住狂跳——老K的余党竟然还敢找上门,看来是真不怕死。

慕容宇却冷静得多,反复看着纸条字体,眉头越皱越紧。

这字迹虽刻意改变字间距,但笔画的起承转合,和上次篡改调令的文件字体如出一辙,尤其是“雷”字,右上角的点画得格外用力,形成个独特的小弯钩——这是他学文件鉴定时特意记过的特征,很难模仿。

他突然想起赵磊刚才摔在地上时,口袋里掉出的万宝龙钢笔——笔帽上刻着独特的缠枝莲纹路,和调令文件上的水印图案一模一样。

上次文件鉴定课上他见过这种钢笔的介绍,全市只有三家店有卖,价格昂贵,普通警员根本买不起。

“张队长,”慕容宇举起纸条,语气凝重,“这字迹有问题,和上次篡改调令的文件字体特征一致。而且这种信封纸张都是进口的,很难买到。”他顿了顿,目光看向赵磊,“刚才赵教官摔在地上时,口袋里掉出了支万宝龙钢笔,笔帽纹路和调令水印一模一样。”

张队长脸色瞬间凝重,顺着慕容宇的目光审视赵磊:“赵磊,你那支钢笔是哪里来的?”赵磊身体猛地僵住,眼神闪烁,支支吾吾:“是……是我自己买的。”

“自己买的?”张队长语气带着怀疑,“这种钢笔要三万多一支,你的工资每个月也就五千多,怎么买得起?”赵磊脸色更难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周围新警员都惊呆了,没想到还有这种隐情,纷纷议论起来。

“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张队长打断议论,“赵磊,你先带其他人训练。

慕容宇、欧阳然,你们跟我来办公室。”他说着转身就走,脚步有些匆忙。

慕容宇和欧阳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疑惑和警惕。

他们跟在张队长身后往办公楼走,路过赵磊身边时,慕容宇特意看了他一眼——赵磊的手紧紧攥着,指节泛白,额头上布满冷汗,显然心里有鬼。

队长办公室的百叶窗拉得很低,阳光透过缝隙在地上投下条纹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油墨味。

张队长从保险柜里拿出个厚重档案袋,上面印着“雷霆行动绝密”的红色字样,封口处盖着市局公章。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其实,赵磊的哥哥当年是‘雷霆行动’的卧底,代号‘青松’。

”张队长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惋惜,“他潜伏在老K组织里收集证据,眼看就要成功,却突然身份暴露被杀害了。”他从档案袋里拿出张照片递过去,“这是他哥哥的照片。”

照片有些泛黄,上面的年轻男人穿着警服,眉眼间和赵磊有几分相似,却带着温和笑意。

欧阳然目光落在照片上,突然觉得眼熟,翻到背面,上面用钢笔写着卧底代号:“青松”,还有一行小字:“搭档:夜莺”。

“夜莺!”欧阳然声音带着激动和颤抖,“这是我妈的代号!我妈说过,她当年的搭档就是‘青松’,是为了掩护她才牺牲的!”他眼眶瞬间红了,手里的照片微微颤抖——原来赵磊是他母亲搭档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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