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寒夜的威逼与碎掉的念想(2/2)
“妈的,真是个穷光蛋!”一个壮汉骂骂咧咧地说道,又踹了一脚旁边的柜子。
西装男皱了皱眉,走到苏晚面前,蹲下身,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语气冰冷:“苏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签不签字?”
苏晚抬起头,眼泪模糊了视线,却依旧倔强地看着他:“我不签!”
“好!”西装男站起身,冷笑一声,“我看你能撑多久!从今天起,我们每天都会来!直到你签字为止!我倒要看看,你们母女俩能不能扛得住!”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被按住的李兰,眼神里充满了威胁:“嫂子,你最好劝劝你女儿,别让她再执迷不悟了。不然,下次我们来,可就不是只搬东西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带着人,扬长而去。
屋子里一片狼藉,衣服、碗筷、书本散落得到处都是,桌子、椅子被掀翻在地,墙上的相框也摔得粉碎。苏晚挣扎着爬起来,冲到散落的照片前,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破碎的照片捡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那些照片有的缺了角,有的被撕成了两半,有的上面还沾着泥土和脚印,可每一张,都承载着父亲的爱和她的思念。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照片上的污渍,手指因为过度悲伤而不停地颤抖。
“爸,你的照片……”她哽咽着,声音沙哑,“我对不起你,我没能保护好它们……”
李兰挣脱了壮汉的束缚,也扑了过来,和女儿一起捡着那些破碎的照片。母女俩相拥而泣,泪水滴在破碎的照片上,晕开了一片片水渍。
“晚晚,我们该怎么办?”李兰无助地看着女儿,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他们太欺负人了,我们根本斗不过他们……”
苏晚紧紧抱着那些破碎的照片,心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她知道,煤矿厂的人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会用各种手段逼迫她们签字,直到她们屈服为止。可她不能屈服,为了父亲,为了那些破碎的照片,为了这个被破坏的家,她必须坚持下去。
“妈,我们不能放弃。”苏晚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却闪烁着倔强的光芒,“他们越是逼迫我们,就越说明他们心里有鬼!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的!”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煤矿厂势力庞大,关系盘根错节,而她们母女俩,只是两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没有钱,没有权,没有背景,怎么可能对抗得过他们?
夜深了,寒风吹进屋子里,带着刺骨的凉意。苏晚和李兰坐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抱着那些破碎的照片,哭了很久很久。她们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苏晚想起了父亲以前常说的话:“晚晚,遇到困难不要怕,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有希望。”可是现在,希望在哪里?她看不到一丝光亮,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痛苦。
她抱着那些破碎的照片,蜷缩在母亲的怀里,渐渐睡着了。梦里,她又看到了父亲。父亲还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手里拿着巷口张记的糖糕,对她说:“晚晚,爸回来了。”
她笑着扑进父亲的怀里,感受着父亲熟悉的体温和煤烟味。可是,就在她想要抓住父亲的时候,父亲的身影却突然变得破碎,像那些照片一样,散成了一片片,消失在她的眼前。
“爸!爸!”
苏晚大喊着从梦里惊醒,冷汗浸湿了她的衣服。她环顾四周,屋子里依旧一片狼藉,破碎的照片还在她的怀里,可父亲的身影,却再也不会出现了。
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充满了思念和绝望。父亲,你到底在哪里?你知道女儿现在有多难吗?你知道女儿有多想念你吗?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苏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赶紧接通电话。
“喂,警察同志,是不是有我爸的消息了?”
电话那头传来警察低沉的声音:“苏晚同志,关于你父亲的案子,我们已经调查过了。煤矿厂提供了医院的诊断证明和相关证据,证明你父亲确实是突发心脏病去世的。你提供的那封信,经过核实,无法证明是老周所写,也无法证明矿道存在问题。所以,我们不能立案调查。”
“什么?”苏晚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不可能!那封信就是老周写的!我爸根本没有心脏病!你们是不是被煤矿厂收买了?”
“苏晚同志,请你注意言辞。”警察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们是按照规定办事,没有任何偏袒。如果你对调查结果不满意,可以向上级部门申请复议。好了,就这样吧。”
电话被挂断了,忙音在耳边响起,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苏晚的心脏。
无法立案调查?
那封信无法证明是老周写的?
父亲真的被定性为突发心脏病去世?
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彻底破灭了。
苏晚看着怀里破碎的照片,看着一片狼藉的家,看着身边憔悴不堪的母亲,心里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痛苦。她知道,她彻底输了,她没有办法为父亲讨回公道了。
煤矿厂真的一手遮天了。
她抱着那些破碎的照片,失声痛哭。哭声凄厉而绝望,在寂静的寒夜里回荡,久久不散。
寒夜漫漫,看不到一丝曙光。苏晚和李兰母女俩,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痛苦包裹着,不知道未来在哪里,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而父亲的冤屈,似乎也将永远被掩埋在那厚厚的煤尘之下,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
那些破碎的照片,就像她碎掉的念想,再也无法拼凑完整。而她对父亲的思念,却像潮水般,一次次涌上心头,带着刺骨的疼痛,让她痛不欲生。